标题: [全本]《高三,别为我哭泣》 [打印本页]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4:05
标题: [全本]《高三,别为我哭泣》

(一)   1998年夏天,正是卡卡的高二假期,他有着懵然无知的快乐,享受着微风吹过的爽快和柳条从脸边划过的暇意。   那时学校组织补课,但卡卡好像没上过几次,他每天起的很晚,起床之后找地吃饭,然后下午就去学校附近的一个棋摊看棋,有时候也杀上两盘,或者去体育场打篮球。晚上卡卡会去上一上晚自习。   一天中午,卡卡睁开眼,躺在床上发呆,柱子开门拿着饭缸子进来了,对卡卡道干啥呢,还不起啊?卡卡道我睁眼睛歇会儿。柱子笑道你早晚有睡死那天!卡卡觉着有点无聊……   忘了是哪一天,只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卡卡在食堂排队打饭,碰到了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那个女主角和她身后夕阳的余辉构成了一个美丽的画面:她长的不是很漂亮,但很端装,身上的气质让卡卡很有感觉。她很专注的翻着自己的口袋,对卡卡的注视混然不觉,夕阳的余辉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流淌,让她看起来有一点耀目。   回到寝室之后,卡卡开始打听她的消息,得知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她原来是三班的,在文理科分班之后,她转到了六班现在和柱子是一个班的。柱子告诉卡卡她叫阿雪,是一个很沉静的人,在高一的第一次班会上阿雪哭了,因为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为了让她上学她的家长付出了很多。她还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学习成绩很好,唯一的一次阿雪考的不是很好,她竟把自己锁在教室里一宿,没回寝室,第二天当同学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她在座位上瑟瑟的发抖。   柱子还告诉了卡卡一件事,在文科班刚成立的时候,班主任让他们每人写一篇文章介绍自己,过两天发下来时,同学们互相传阅。当有人想借阿雪写的看看时,被她拒绝了,没有任何理由,阿雪只是说她不想让别人了解她!这让卡卡对阿雪充满了好奇心。卡卡还发现阿雪竟然很爱玩篮球,每天卡卡都能从打篮球的人中发现她,而她总是独自一个人在那练习投篮。   随着卡卡对阿雪的不断了解,他对阿雪越来越有好感,卡卡觉得自己值得去为阿雪做点什么。再加上卡卡本身对历史什么的也很感兴趣,还有卡卡现在的同桌实在让他无法忍受,还有他真的很无聊很无聊。所以卡卡作了一个决定,他要转到文科班去!当时的卡卡要转到文科班去,阿雪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那时的卡卡实在是太无聊了。   当卡卡和他的班任说了转班的想法后,班主任的脸上竟开满了鲜花,卡卡从没有看到一个中老年妇女可以笑的那样灿烂,那一刻卡卡发现她好像变年轻了,脸上的一块横肉也顺过来了,她很快的答应了。      (二)   “铃……”   一阵撕心裂肺的铃声把卡卡从睡梦中惊醒,寝室楼的这个起床铃十分夸张,和平时期用做起床铃,战争时期直接可以当防空警报用,有这么个起床铃,方圆五百米之内的人家就不用买闹钟了。卡卡坐了起来,恍惚看到自己的魂儿还躺在床上,灵肉分离是痛苦的,于是只好再躺下眯了一会儿。   当卡卡灵肉合一的坐在床上时,他已经晚了。卡卡经过原来自己所在的级班的时候,他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瞧,里面有人喊道哪个班的,哄出去!卡卡笑了笑,穿过长长的走廊,找到了三年六班。里面已经有人讲课了,他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正在讲课的是团委的于主任,他也兼文科班的历史老师,同学们在底下都管他叫小吕子。那门有点发瑟,开门声好像吓了他一跳,他对卡卡道你怎么不敲门?卡卡回道我敲了啊。小吕子又道你问问这儿谁听见了?进来的还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底下有同学笑。在询问了卡卡的大名之后小吕子终于放行,让卡卡坐在了一个还空着的座位上,而坐在那个空位子旁边的正是柱子,坐在柱子前边的人吸引了卡卡的目光,因为那个人就是前文提到的阿雪。   之后卡卡很快的溶入了这个集体当中,他和这个班的同学很好的相处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阿雪。   卡卡本来比柱子他们大一届,但是在他高二时,得了一场大病,休学了一年。休学前的卡卡是学校篮球队的,有那么一点虚名。不知是谁把这事告诉了阿雪,她总是饶有兴致的回过头来问卡卡道你是否能扣篮啊?卡卡道我能,就是得站在凳子上。卡卡总是这样跟阿雪轻松的开着玩笑,话题大多和篮球有关,她说话有时候会给人一种粘粘糊糊的感觉,特别的好玩儿。   阿雪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不管穿什么鞋,在什么地方,走路几乎不发出声音。卡卡不知何解,于是模仿过几次,却发现要做到一点声音也没有很难,需要你非常的小心谨慎。阿雪还很爱好文学,在她的书桌膛里一直放有一本书,书名是《苦难的文学》。但她独自一个人沉默的时候更多,她总是两眼望着窗外遐思。卡卡能感觉的到,阿雪其实并不快乐,有点像她的那本书书名上的形容词一样,有点“苦难”的感觉。   阿雪几乎没什么朋友,和她最好的就是她的同桌了,一个女生,这个班级所有的男生都管她叫大姐。她当然有自己的名字,男生们叫她大姐是因为她有一个很牛逼的男友,叫林子,据柱子说是一个老板手下的打手,那时候已经二十七八了。高一的时候,一次柱子和几个哥们去看电影,碰到大姐了,大姐也要去,于是又加了大姐一个。不巧的是他们几个让林子的一个朋友看到了,告诉了林子。第二天林子独自一个人到学校去了,挨个班点名把那天看电影的都叫到操场上,排一排一个一个给揍了。柱子他们几个在这一片混的也是挺可以的,但没一个敢还手的。之后男生们碰到大姐就不叫名字了,一口一个大姐,并且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夏天已经快要过去,天气中透着丝丝的凉意。卡卡在文科班过的很舒服,他已经适应了文科学习,在一次考试之后竟然还受到了老师的表扬。   阿雪没有让卡卡失望,和她相处越久卡卡就会感觉越喜欢她。阿雪身上对待学习的那股韧劲,她真挚的感情,她独自一人时的楚楚可怜和她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趴在课桌上睡觉无不深深的吸引着卡卡。卡卡与阿雪已经成为了互相信任的朋友,但卡卡也清楚他现在还不能对阿雪说什么,因为她是一个太特别的女孩子。   有时静下来想一想,卡卡真的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他还没有完全看透阿雪,更猜不到她的那篇不让别人看的自我介绍写的是什么,卡卡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在那里一个人长时间的静静的遐思。卡卡觉着有必要谨慎一点,他怕一旦表白不成连现在所能得到的快乐也将会失去,那样他就会非常的被动。   那是一次大扫除,卡卡所在的文科班除了要打扫自己班外,还要负责一楼的一个闲置的教室,班主任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包括卡卡和阿雪在内的几个人。这几个人的分工很简单,男生负责搬桌椅、蹭地,女生负责擦窗户。当几个男生把桌椅归置好,把窗户打开之后,开始等女生们把窗户擦完,然后才能开始蹭地。   现在的女生们大多是家里的大小姐,她们擦玻璃像是在玩,特慢。而那几个男生又都有点饿了,于是他们找了一家拉面馆,准备先餐一顿。那一顿他们吃的很香,每个人都吃了很多。掏包的是住校生的老大,大家都叫他老猪。老猪有一点很历害,就是跟谁都能有的聊,包括开食杂店的老太太和在学校打更的老头。按他的话说就是“没别的,就是到哪都能吃的开。”他随和幽默,又多了一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或者说是阴险。总之他是一个让你愿意去结交的这么一个人,男生们都挺服他的。那天结完账后,老猪抱怨道都是猪啊?请吃个拉面也能花三十多!   当卡卡等几个男生回到学校的时候,只见大姐跑了出来,见到刚刚回来的他们急道你们干啥去了?干紧去看看吧,阿雪在那一个人蹭地呢!   原来那顿拉面他们吃了太长的时间,女生们已经把窗户擦完了,卡卡急着跑了进去。当卡卡打开教室那扇门的时候,他看见阿雪独自一个人,在那拿着一个拖布蹭地,其余的女生都已经回班了。由于她的身材娇小,好像是在那艰难的抱着把拖布。   那天,窗户已经被女生们擦的明亮,天空像一个屏障一样斜扣在窗外,空中的蓝色被夕阳一块一块的侵蚀掉,天地之间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极目的云彩像是流淌在天河中的怒涛一样,在空中无声的咆哮。还有那云彩后面的太阳懒洋洋的趴在地平线上,散发着它所能给予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热量。   然后卡卡发现阿雪的五官开始变的透明,继而是她的全身。慢慢的,在卡卡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水晶做成的美人儿,卡卡看到了阿雪的那颗红通通的不停跳动的心脏,他知道那里有着比水晶还纯洁的东西。   那一刻卡卡被深深的感动了,他的胸中涌出了一个无法去抑制的东西,有一种冲动要去点燃自己的生命,去照亮阿雪,让她慢慢的在怀抱里溶化,让她不再形单影只。   这时老猪他们几个也进来了,卡卡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恢复正常。他走到了阿雪的身边伸出手对她说道让我来吧!                     (四)   那一天,那一天的火烧云和那一天的阿雪让卡卡很难再保持平静与理性,他已经不想再等了。卡卡已经感觉的到阿雪就是他生命中将为之付出的人,她留给卡卡的是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卡卡开始寻找一个机会,要对她说出这一切。   这个学校坐落在一个小镇上,这里本是没有人烟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这里建了一个重金属加工广和一个机械制造广,这两个巨型的国有企业拥有职工数万。慢慢的这里有了一些日用设施,有了百货商店,有了学校,直到今天发展成为了一个规模并不小的小镇。   这个小镇上有一个很有特色的食品,那就是烧烤。不光烤牛肉羊肉,还有比如羊蹄,鱿鱼,辣椒,土豆子等也拿来烤,别有风味。   这天,在学校旁边的一家烧烤店里,一张杯盘狼籍的桌子周围坐着卡卡,老猪还有柱子,他们几个已经是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一顿胡侃后,卡卡把他现在的想法和老猪柱子说了,让他们给出一出主意。   老猪来了一口酒,道柱子这事你咋想的?柱子道这事得找机会,小姑娘想的都多,她喜欢你也不一定会答应你。关建是要找时机,你今天跟她说她可能答应你,你明天说,她可能就不吊你了,找机会吧,尤其像是阿雪这样小姑娘就更难一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谁敢说把她琢磨明白了,老猪你和她在理科班时就同学,你敢说你把她琢磨明白了?老猪听得此问没有马上答话,他先停顿了三秒,这是他经常有的习惯。起先卡卡他们以为老猪这人的脑子被人用砖头子销过,有点慢反射,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这正是他比同龄人要老成的地方。   老猪道这小姑娘肯定挺复杂的,我告诉你卡卡,你要是能慢点最好还是慢点。要是跟她说也得先有那个气氛,你不老和她在一起打篮球嘛,你可以不小心碰她手一下,她肯定不好意思吧,要是她站那不说话了,这时候你要跟她说就特别好,不过我觉得,还是慢点来好!柱子道这是一招呵,我怎么没想到?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了他们仨刚要的一盘烤辣椒,这回的辣椒特别的辣,三人嘶嘶哈哈的吃着,柱子打着酒嗝道这么辣,明天上厕所又得遭罪了,小姐来点卫生巾,啊不是,是餐巾纸!   晚上卡卡躺在寝室的床上,一边想念阿雪一边做着打算。柱子与老猪说的和卡卡想到了一块,他把自从转到文科班到现在的这些日子用脑子过了一遍,最后决定还是要去找阿雪。   阿雪的家离学校很远,有时她在周末也不回家,而是住在学校。周末的学校人是很少的,几乎就是没人,卡卡决定在这样的一个周末,向她表白。老猪的招儿很好用,他肯说出来,证明他有一定的把握,赶上机会的话是一定要用的!   酒劲有点往上窜,卡卡很快的睡着了,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怪的梦:在梦中出现了每天早上在街拐处炸大果子的那个人的形像,卡卡走上前一看,嗯?这不是阿雪吗?而这时的阿雪好像完全不认识卡卡,卡卡对阿雪道来一个油条。阿雪没也出声,只见她拿着一双超长的筷子从旁边一个篮子里夹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卡卡仔细一看,是一个人的心脏,还在那噔噔的跳着。卡卡被吓坏了,道这是谁的心脏啊,你倒底是谁?阿雪没有理他,而是把那个人的心脏放到了油锅里,发出了滋滋啦啦的声音。这时有几个眉目不清的人围了上来,他们也问道这是谁的心脏啊?阿雪慢慢的道你们低头看看啊。那几个人低下头,他们好像在胸前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发出了一阵唏嘘声走了。而卡卡也低头看了一下,他发现他的左胸前出现一个大大的血窟窿。他又向血窟窿的里面看了看,看到在几根白骨后面,空空如野,他的心脏已不知去向……   卡卡惊醒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往窗外看,那里一片漆黑,让他永远也看不清,那里是否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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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19

  (五)   “立、礼、坐!”随着班长的喊声。全班同学例行的站了起来,弯腰然后又坐下。   “今天我们继续复习中国古代史中的春秋战国时期……”这一节是历史课,小吕子在讲台上涛涛不绝的讲着。他的口才很好,讲课条理清晰,而且知识面也很广,听他的课就像是听说书一样一点不累,这个班的学生都对历史课充满了兴趣。   几百年的历史在小吕子口中匆匆而过,群雄纷争的乱世,总会有很多英雄,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没一刻钟的工夫战国群雄死的死,灭的灭,只剩下了春秋五霸。讲到蔡桓公时,小吕子道这个蔡桓公你们都不应该忘吧?你们的初中语文里有一篇《扁鹊见蔡桓公》,说的就是这个蔡桓公。   没想到这句话捅了一马蜂窝,但见坐在前排的“坐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名字,坐地只是他的一个绰号。关于这个绰号的来历,据说是这小子有一次课间上厕所没有带纸,他怕不保准,就同时告诉他的两个同学让他们帮他回去拿手纸。结果这两个同学都以为对方去给他送纸了,就都没有理他。又一节课下课后,同学们上厕所时竟发现他还在那里蹲着。为表其毅力惊人,给他赐了一个雅号“坐地”。还有就是坐地的学习成绩非常棒,在文科班第一名基本都是他的,好像从没让给过别人,这一点和他坐地的绰号也是相符的。   这时他的那只手举的极为迅猛,显示了手的主人处在一种亢奋之中。小吕子以为坐地是让尿给憋的,马上示意他发言。坐地从来是语出惊人,这次也不例外,只见他站了起来道我最近考证了一下,我发现当时见扁鹊的不是蔡桓公,而是他的孙子,蔡X公!接下来他拿出了《史记》《东周列国志》等和小吕子在课堂上辩论着。同学们在下面一边笑一边听着他们的辩论。卡卡看了一眼阿雪,她竟然没有笑,而且听的还挺仔细的。一直到这节课下课时,争论才被小吕子制止了。小吕子看了看表道这堂课就到这儿了,学校下星期决定临时加一次月考,你们回去都做做准备,多看看书。好下课!   由于月考,卡卡的计划只能是延后了。不过卡卡的这个周末还是准备留校,他想看看阿雪是如何按排这一天半时间的。   周末的时间里班级是要锁门的,而卡卡没有班级钥匙。在晚自习时卡卡问柱子道谁有咱班钥匙啊?我想配一把。柱子跟卡卡挤眉弄眼道找阿雪,阿雪有。卡卡回过头,对正坐在后排自习的阿雪道把咱班钥匙借我一下呗,我去配一把。阿雪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顶上还挂着一个大号指甲刀的钥匙,递给了卡卡。当时的阿雪是想让卡卡自己把班级钥匙卸下来,然后去配。但卡卡没有多想拿着那一串钥匙直接就出去了,阿雪并没有说什么。当卡卡回来时,目睹了全过程的班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卡卡,意思是你怎么能这样?   卡卡走到阿雪的旁边,把那串钥匙还给她,并对她说了谢谢。阿雪坐在那里竟纹丝没动,当然也没有抬头,但卡卡还是看到了那半张脸在微微的发烧。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书本上,但从她的眼神里卡卡可以看出她的心思并没有用在书本上。她的眼神流波四溢,让卡卡联想起了许多美景。在那里面有惊讶、有害羞、有嗔怪。有没有高兴或者愉快呢?当卡卡再想从她的美目中捕捉到什么时,她的脸转了过去,留下后脑勺给卡卡看。但卡卡还是从那个被长发盖住的后脑勺子上看出了羞涩。                     (六)   考试总会给人以压力,再加上阿雪的事,搞的卡卡那几天特别的烦,几乎每天都无法安睡。每天晚上寝室黑灯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变的非常热闹。因为在一片漆黑之中,如果不困那么你能做的只有与同伴聊天或者独自手淫。   是否有手淫的卡卡不得而知,但大家几乎都参与聊天。每个人都把自己白天的见闻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在室友哈哈大笑或是唏嘘感惊之中自己也得到了一份满足感。聊天的话题大多和女生有关,再不就是生理知识。上这么多年学,卡卡的生理知识大多来自于寝室,男生寝室黑灯之后才是真正的生理课堂。跟男生寝室黑灯之后比,学校那个生理课只能算是幼儿园水平。   卡卡他们寝室的窗台很宽,刚好能坐下一个人。每天晚上,卡卡大都坐在上面,背靠窗台的一侧,把窗打开。点上一支烟后,卡卡开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室友们神聊。每当吸完一根烟之后,卡卡都会试图把烟屁扔到楼下花坛中间的一个大花盆里,这成为了他当时的一项乐趣。   这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寝室里说话的越来越少,他们一个一个陆续的进入了睡眠状态。只有柱子还没有睡,柱子对同样没睡的卡卡道你少抽点吧。卡卡道好。柱子又道完了,今天晚上我也睡不着了。卡卡也又道那好啊,正好陪着我聊天。   十五秒钟之后,当卡卡再试图和柱子说话时已经得不到了答复,他已经睡着了。柱子有他的小聪明与急智,这些让他游刃有余的混在同学中间,但卡卡感觉他更多的还是一个天真的大男孩。   月考很快过去了,卡卡的成绩没有像老师期望的那样有所进步,因为文科的东西和理科相比,更多的强调死记硬背,而这正是他所不擅长的。倒是阿雪的成绩排在了坐地的后面位列全班第二,这让卡卡很是佩服。   周六的最后一堂课是班会,班主任按排总结这次的月考,并且由阿雪主持。当阿雪知道这个消息后,卡卡发现她面露难色。   班会开始时,卡卡开始为阿雪担心,怕她主持不好。但马上的卡卡就发现他的担心多余了,班会被阿雪主持的有条不紊:她自己先把这次月考总结了一下,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计算了一下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然后阿雪让五个单科状元向大家介绍各自的学习心得。阿雪是语文这一科的状元,说到语文科学习经验的时候,阿雪说了什么语文是和生活联系很紧密的一门学科,还说学习语文应该多观察生活,语文知识来源于生活等等。总之给人感觉非常好。之后是大家自愿发言,那天卡卡也发了言,说了很多说了也等于没说的话。   放学后,老师和学生都三五成群的回家过周末了。卡卡留了下来,这次阿雪考的不错,这让卡卡觉得高兴,因为成绩好心情就好,心情好了人就会变的好说话一些。   阿雪的周末一般是这么安排的:周六下午在寝室里呆着,晚上会去洗洗衣服,周日上午要到班级里自习,下午会在操场上打篮球。卡卡决定在她打篮球时找机会和她表白,虽然已预谋多时,但真到行动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紧张。那种感觉就像迎面的一座大山突然向你倒下来一样,让你喘不过气来,还带了半分的恐惧在里面。但卡卡已不能退缩,否则这一切都将变的没有意义!   卡卡把周日那一天将会发生的事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着,把可能出现的情况也都想了一遍。之后卡卡竟然期盼着阿雪出现在篮球场上那一刻可以快点到来,那样一个时刻一定很美……

  (七)   伴着歌声,卡卡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离开了刚刚还置身其中的梦境。卡卡觉着每个人都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真实的世界,一个是梦境。只是当我们醒来时,那里发生的浪漫的,刺激的,美好的和丑恶的,我们都已经忘记。我们所能记住的只是从梦境里所崩射出来的碎片,这些碎片被称之为梦。那不是真实的,因为每个人都会醒来,那也许是真实的,当你永远不会再醒来的时候。   阳光经过折射,在卡卡的眼前像烛光一样摇曳,让他只能眯缝着眼睛。又是一个艳阳天,卡卡的全身暖融融的,像是泡在澡堂子里一样感到舒服。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後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那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美丽的音乐像一个少女一样用她柔嫩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卡卡的心弦。这是一首卡卡喜欢的歌,喜欢它是因为它的歌词。什么样的人才不会为自已一天一天变老而感到悲伤呢,是那些已经找到了自已一生所爱的人,慢慢变老也成为了浪漫的事。卡卡不知道词作者是谁,但卡卡想写这首歌的会是一个女人,而且具备了那种让男人着迷的最可爱的品性。当然反过来说,也有可能是一个为了生计而执笔的流氓,因为我们处在现实之中而不是梦境。   周末学校里几乎见不着人影,和往日的喧闹相比,让人获得了一份多出来的快乐。当卡卡来到教室时阿雪已经在里面开始自习了,教室后面晾着她昨晚洗完的衣服。在一件衣服底下,卡卡发现了那些可以与阿雪肌肤相亲的丝织品,是白色的。阿雪看见进来的卡卡道你没回家啊?说此话时的她显的有一点高兴,这让卡卡也有一点高兴道在家也捞不着清净,还不如在学校呆着。   之后阿雪开始自习,卡卡坐在阿雪后面看着她。他边看边想,想如果就这样在后面抱住她,然后给她一个长吻会是怎么样的呢?卡卡得到的结果是估计根本没有什么长吻,只有短吻,如果阿雪喜欢自己的话她会给自己来一个大耳括子,大骂流氓。如果阿雪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话,她八成会杀了自己。她身上有一种很倔强的东西,这种东西会让想去触犯她的人感到畏惧,她身上还具有一种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一直是卡卡对她感兴趣的地方。   接近中午的时候,阿雪突然转过身来问卡卡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转到文科班来呢?你数学那么好,我感觉你更适合在理科班呆着。听得此问的卡卡先是有点惊慌,以为是有人已经把自己的小九九拆穿。但转念一想,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阿雪是早晚都要知道的,还有更大的可能这只是阿雪随便的一问于是也就胡扯道咱们文科班这边朝阳,我特喜欢一边上课一边晒太阳,所以我就转班了。阿雪听了之后,咯咯乐了起来,然后又撇了撇嘴,那意思是说你又骗我,再骗我我要生气了!   聪明的小姑娘不光可以用嘴说话,她们脸上可以活动的每一块肉和每一种眼神都可以当嘴用。当然不光要有聪明,还要漂亮或可爱,否则你吸引不了别人的目光的话,别人也就不会看到。也许正是她们漂亮或可爱,总有人会去注视他们,才让她们练就了用脸说话的本领。   吃午饭时卡卡没有和阿雪在一起,因为饭后将要上演的就是在篮球场上的那一幕了。卡卡需要单独呆一会儿,以保持冷静,因为这时卡卡心脏正像一个锚足了劲的拳头一样一下一下的擂打着他,这让卡卡很不爽,那意味着自己其实很紧张。                     (八)   由于心情紧张,卡卡的中午饭不小心吃多了,这让他多少有点沮丧。之后卡卡来到了篮球场,阿雪还没有来,卡卡点了一根烟边抽边等。当一根烟抽完之后阿雪还没有下来,卡卡有点急,正想去她们寝室下面喊她,却发现她手里拿着篮球出现在了寝室楼门口。阿雪上身一个白小褂,腿上竟穿了一条军裤。由于阳光太强,她的一只手放在额头上,英姿飒爽像一个女边防战士正在观察敌情。   之后走进篮球场的阿雪在罚球区附近投了一个球,由于手的力量不够,阿雪在投完后身子也轻轻跳了起来,混身上下能动的肉由于受力而不断跳动,有一种美感。看姑娘们打篮球比赛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看场面你会以为是橄榄球,看比分你会以为是足球,听声音你会以为是养鸡场被人劫了。当然这里指的不是那些体育棒子。   阿雪的这个球没有进,按照力学原理弹到了卡卡这边,卡卡拿起球看了看,上面有两个烧黑了的字:松子。这也许是她的小名吧,卡卡没有多问。没想阿雪反倒问道你看这球是皮的吗?打了这么多年篮球但卡卡一直没有弄明白怎么看一个球是不是真皮的,但卡卡想一个小姑娘大概不会花太多的钱去买篮球,于是道不是吧,你这好像不是皮的。后来才知道阿雪买这个球竟然花了一百多,要知道她的家境并不富裕,从这也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爱打篮球。   卡卡平常投篮不是特别的准,但那天可能是心情异常吧,有些出手之后感觉没有的球也进了,命中率奇高。阿雪不断发出“呀、呀……”的赞叹声,后来干脆自己不投了,帮卡卡捡球。卡卡本来想帮阿雪捡球,没成想搞成这样,原来计划的全泡汤了,此时的卡卡只好见机行事。   在卡卡又投中了一个球之后阿雪兴奋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准啊?卡卡对阿雪道你盯着篮筐看,把篮筐看成锅盖那么大之后再投就准了。说此话时的卡卡还随意的挥了一下手。卡卡的语言没有引起阿雪的注意,倒是手上的动作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阿雪问道我是不是手形不行啊,我看你们男生都是用单手投的。卡卡胡扯道可能是,我刚玩的时候也是三八式,后来我又改成了单手的,好像是有点效果。阿雪道那你教我单手投篮行吗?卡卡听得此话心里暗笑,没想到情况竟峰回路转,但脸上却由于紧张而乐不出来,只好故做镇静道这单手投篮也不是谁使着都好使的,不过咱俩可以先试试,看看效果怎么样。   当时卡卡是怎么教阿雪单手投篮的已经并不重要,只是阿雪的手给了卡卡太深的印像,她的手很是好摸的,滑滑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卡卡已经不能用老猪给出的那招了,因为卡卡已经碰到了她的手,他不能撒开她的手之后再去不小心碰一下,就算碰了也没有效果。如果营造不出那种气氛对于卡卡来说又是很难去开口的。   但那天的运气一直站在卡卡这一边,毛毛草草的卡卡竟然不小心的碰了一下阿雪的胸部,那一刻让卡卡永生难忘。同样永生难忘的还有阿雪,只见阿雪的脸上像一个气油桶蹦进了一个火星儿一样,忽的一下万里江山一片红,包括她的脖子。卡卡在那一刻也愣住了,或者是不知所措,又或者是在回忆那短短的亲密接触。篮球从阿雪的手里滑落,从地上跳起来又落下去,最后静止在那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那一刻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卡卡只能听见风在天空吹来吹去和浦公英在天空慢慢飞行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静,静的可怕。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0

  (九)   卡卡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轻,仿佛飘荡在空中。下面是大片的植物,卡卡快速的向前飞去,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块开阔地。那是一个整洁的中学校园的操场,在操场上飘满了被风吹散的浦公英。它们的速度很慢,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让这一切好像都处在一个被魔法装点过的世界一样。在足球场的旁边是篮球场,在篮球场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叫阿雪,她的脸上红红的,头低垂下去,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肯抬头。那个男的叫卡卡,他的脸也有些红,目光则注视着阿雪,一副兴奋而焦急的样子。   卡卡神游结束,回过了神。发现一切还都在静静的僵持着,寂静着。而那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一架低空飞行的巨型喷气式客机从学校的上空掠过。它的发动机所发出的那种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一切。卡卡和阿雪的头发一起被吹了起来,在空中张狂的摆动。同时卡卡感到周身的气压突然增高,像有千万个小气锤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让风中的卡卡霍然的感受到了一种震撼。卡卡身上的汗毛孔全部张开,它们帮助卡卡贪婪的过滤着空气中的氧气,让他可以屏住呼吸,静静的去感受着这非常的一切。   卡卡酝酿了一下,上前走了一步,在他的嘴微微张开时,他注意到了阿雪端庄的面容,棱角分明的唇,还有她笔直的军裤和她身上所有的那种气质。这一切让卡卡感到有一种东西在逼着他退缩,让他的意志在一瞬间崩溃。但卡卡仍然开口了,他说的不是他所想说的而是问道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好吗?阿雪的声音又变的粘粘乎乎的,像嘴里含满了密糖,她道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卡卡飞也似的跑了,当他躺在寝室床上的时候,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之后卡卡给柱子打了一个电话,把经过和柱子说了一遍。柱子大骂卡卡笨蛋,没有抓住时机,他问卡卡道你想给她看的那个东西指的是什么啊?卡卡道我当时想的是一封情书吧,只是我还没有写。柱子道你不嫌费事啊,还得再写一封情书。卡卡道我寻思这样把握会大一些,还有就是如果当面被拒绝我会受不了。柱子对卡卡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怎么就不能被当面拒绝。之后柱子还说了一番话让卡卡觉着很是有道理。   柱子的那番话大概意思就是,爱情这个东西就是感性越多越好,理性越少越好,如果两个人都太理性了的话八成会走不到一起去,也不会得到幸福,反而两个人都痛苦。在篮球场上那种气氛之下,阿雪像被烧红了一样,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也就是说卡卡那时对她表白,不给她时间去考虑,成功的机率会很大。如果给她写信让她在寝室里慢慢看,小姑娘想的都要多一些。尤其像阿雪这样心事重的人,很可能会对卡卡做出对他不利的决定。   卡卡不得不承认柱子说的很对,他开始感到有一些后悔。但卡卡还有希望,他从寝室柜里翻出了室友喝剩的半瓶葡萄酒,打开盖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不一会酒劲就上来了,卡卡感到脑门子有点发胀。   卡卡躺在床上,把文科班这两个月的日子用脑回味了一遍,那些和阿雪有关的点点滴滴,像一幅幅美丽的玻璃相片一样一张一张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越发的让他觉得不能没有阿雪。   卡卡打开窗扒在窗台上,开始给阿雪写信。那天卡卡思如泉涌,把他这两个月对阿雪的感情全部付诸于笔端。卡卡写的很快,基本没怎么用想的,因为要写的那些东西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呆了太长的时间,在这一刻它们借着那支笔全部从卡卡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幻化成文字,排着队等待着阿雪阅读。   当最后一个字写完之后,卡卡从头看了一遍,虽然说不上是文采斐然,但也算的上是洋洋洒洒,关健是每一个字都是真情的流露。卡卡想这是一封让阿雪很难去拒绝的东西,他迫不及待的要把这封信交到阿雪的手中。                     (十)   周日下午四五点钟时,住校生们带着饱满的神情开始三三两两的返校,周末对于这些住校生来说类似于监狱里面的人出来放风。那意味着你不用再忍受食堂的饭菜,可以美美的睡上一个懒觉,洗上一个热水澡。所以这些住校的男生在星期一、星期二的时候都能做到互相之间团结友爱,相敬如宾。到了星期四、五的时候全部蜕变成流氓,寝室楼里经常能听到踹桌子的声音,砸门的声音,骂娘的声音。总之就是一星期的头几天,室友之间有什么矛盾还可以通过政治协商的途径解决,到最后几天解决纠纷一律的大棒政策。   卡卡在返校人流之中发现了柱子,他背的一个破军用书包,年纪可能已经有他大了,大部分地方已经掉色,本来是绿色的,后来变成了黄色,最近慢慢的又变成了白色。所以柱子的书包被室友们戏称为变色书包。柱子一边走一边和校园里认识的人吊儿郎当的打着招呼。虽然两天没见可卡卡已经有点想柱子了,他们俩如果论兄弟的话卡卡是兄,柱子是弟,卡卡有时候也会欺负欺负柱子,但卡卡知道他离不开柱子,柱子在他身边的时候卡卡多少就会有一种心里有底的感觉。   卡卡从寝室窗户探出身,大喊道柱子。柱子循声找到了卡卡,示意卡卡下去。下去之后卡卡才知道原来柱子是想让他陪着到药店去一趟。出校门走了十来分钟那药店也就到了,柱子对柜台上的服务员道小姐来盒避孕套。此言一出吓了卡卡一跳,卡卡问柱子道你买这个干嘛啊?柱子道你别管了。柱子在市里有着很复杂的关系,在寝室里也讲过几次他的艳遇,可惜除了卡卡之外没有人信。   回寝室之后卡卡又把阿雪的事和柱子说了一遍,柱子问卡卡道你什么时候准备把那封信给她啊?卡卡看着还没有到来的夜色道怎么也得等晚自习结束的吧。   晚自习时,卡卡在自习室里前前后后的找了两遍也没有发现阿雪的身影,他开始有些着急。卡卡坐到和阿雪住一个寝室并且也是同学的小鹰旁边问道阿雪哪去了?小鹰的性格很是开朗活泼,是卡卡来到文科班之后第一个混熟了的同学。小鹰诡异的笑了笑问道你想干嘛啊?卡卡道咱不开玩笑,她到底哪去了?小鹰终于开恩道刚才我在寝室里看到了阿雪。卡卡继续问小鹰道阿雪干嘛呢?小鹰道我碰着阿雪的时候她正在寝室里一边看书一边愣神呢。说完之后小鹰笑眯眯的问卡卡道你是不是对阿雪干了什么坏事啊?   柱子坏笑着小声对卡卡道她肯定寻思你给她那一下子呢。卡卡变的很没有情绪,就像平白无故让人踹了两脚一样不开心。   阿雪从来没有缺席过晚自习,她今晚没来一定是和白天发生的事有关。这让卡卡郁闷,他把那张写满了心情的纸拿出来,先把它折成了一只小船,拆了又折成了一只青蛙,然后又把它折成了飞机,把他自己在幼儿园时学到的那些折纸功夫全用上了,最后卡卡把它折成了一个扣。这个扣是卡卡新学的,它表面上像是一朵花,但如果你不懂它是如何折成的你是很难把它打开的。   差十五分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卡卡偷偷跑了出来,他想去买点酒,和寝室里的哥们喝点。在他路过水房时他看到一个身影在里面一晃。卡卡跟本没有看清是谁,但阿雪的形像在他的脑海里太深了,卡卡认出了那是阿雪,于是他走了进去。阿雪看见卡卡进来有点惊讶,她正在打水。卡卡拿出了那个已经让他快折滥了的信,慌乱之中的卡卡竟然忘了如何把它打开,这让他十分恼火。等卡卡费了牛劲撕开了一点才打开的时候,阿雪已经打完水走了。卡卡边追她边把信纸重新折好,追到教学楼门口时,卡卡在阿雪的身后递出了他的那个不仅已经快折滥了,而且还撕了一块的信。而那正好代表了卡卡当时的心情,一目了然。   阿雪看到了卡卡的信,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接。当卡卡要把信往她兜里塞时,她还是伸出了手,在她伸出了手的时候,天边有一颗流星划过,当天边有一颗流星划过时,卡卡的心绪变的平静。

  (十一)   当你把情书,或“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送出去的时候,你就成了她的囚犯,她就成了你的法官。你能做的只是等待她对你的宣判。不管怎么样卡卡在平静之后还是感到了轻松,酒钱也可以免了。当他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的几个哥们正在拿着柱子买的避孕套吹成气球在那打排球。   卡卡这几天一直很紧张,有点患得患失,为了换换心情他也加入其中几个人像小孩子一样玩的开心。晚自习结束了,走廊开始变的乱哄哄的。柱子进来后看见几人在玩他的避孕套,大叫道没你们这么糟蹋人的吧。几人一起道你别这么小气,玩完了撒气之后再还给你。   卡卡的下铺是一个叫宾宾的,他又出了一个主意,几人去水房把套子灌上水,然后打上结做成一个个水球。在走廊里把这几个水球一个一个的像扔保龄球那样扔到了走廊深处女寝那边,有一个还砸到了一个刚回寝的女生的脚上。几个低年级的男生站在走廊里发出了几声怪叫。   这时看寝室的大爷也出来了,他们几个没有害怕,因为这大爷小的时候是一小混混,年纪大了也就变成了一老混混,只要别在他喝高了的时候惹他就没事。果然此时的他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还问道那是啥啊?几人一起说那是气球。   当卡卡回到寝室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刚才在走廊里只穿了一条线裤,卡卡叫道完了完了这回走光了,穿线裤就出去了。已经上了床的柱子毫气大发,一掀被子道没事儿,哥们赔你,不就穿线裤出去了吗?我这回穿三角裤衩出去。说完穿小裤衩就出去了。这时候还不断的有女生从走廊里回寝,老猪一唧咕眼,把门突然锁上,急的柱子在外面一边砸门一边大喊道开门,快开门!这事成了千古笑谈,若干年后的一次聚会上提起这事时,几个人还是大笑不已。   第二天卡卡起的很早,因为这一天对他来说是不平凡的,阿雪应该会给他答复。他很早的来到了教室,教室里人还很少,但卡卡的心情变的焦燥起来,他不知该干点什么。阿雪是这一天的值日生,她也来的很早,她一丝不苟的打扫着地面。在她侧过脸时卡卡发现她端装的脸上长了一个红色的豆豆,这让卡卡特别想笑,感觉很有意思。   卡卡闷的慌,清晨的阳光总是很好,于是他出去透了透气,但感觉还是不爽,只好又围操场跑了两圈。当他回到教室的时候,他发现阿雪已经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开始看书了。卡卡回到了座位上,看了看阿雪,她没什么反应,但卡卡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像她表面那样平静,卡卡不知道阿雪会如何给他答复。 卡卡坐定下来,打开放在书桌上的一本书,漫无目的的翻着。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这本书里只有作不完的习题,但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从书里蹦出了一个和“颜如玉”沾点边的东西:一张纸条。卡卡把那张纸条打开,先看了一眼落款,果然是“颜如玉”写的。               卡卡很高兴,虽然不知道阿雪在里面写了什么,但是这总比没有答复要强的多。卡卡没有打开马上看,因为这时候教室的人多了起来,他想把悬念再保留一会儿,等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的看,想那将会是一种享受。

  (十二)   卡卡茫然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换了一位又一位,直到午休。卡卡拿着那个纸条,径直的回到了寝室,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寝室还没有人。卡卡躺在床上,展开那张纸条,信纸很薄,阳光打透了那信纸,把上面的图案印在了卡卡的脸上。   此时卡卡听见了寝室隔壁的厕所有人插门进去的声音,当冲水声音传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卡卡怕是他的姿势不对,影响了自己的阅读能力,于是就又坐着读了一遍。之后的卡卡还想再站着看一遍,但他知道那没有意义。   卡卡不知所云。   这封信只有落款没有写是给谁的,卡卡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写给他的。这封信按语文老师的分析方法可以分为四大部分,第一部分阿雪重点说了与信中的那个“你”相处的很愉快,卡卡姑且把那个“你”当做是自己。第二部分说了一下高三生的学习压力,时代所赋予我们的任务等等。看到这儿卡卡有点看不下去,所以阿雪适时的加了一句:看到这里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耐心看下去,但我希望你能把它看完。第三部分说了说她的家庭,她竟然还告诉卡卡她父亲是老年得子,因而她的父母对她倍加疼爱。最后一个部分干脆没有看懂,只是最后四个字:远走高飞,让卡卡有一点肝儿颤。这封信即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和卡卡所想的相差太远,不过他感觉不太乐观。   这时候宾宾端着个饭缸子进来了,卡卡问道你没在食堂吃呀?宾宾道说没有,这几天食堂做饭的是一南方人,我吃着太淡,得再放点盐。言未毕宾宾已经从床底下翻出来一袋盐撒在菜里面,拌了拌,又掂了掂。宾宾又问道你不吃啊?卡卡道我一会再说吧,你先吃。   “宾宾,宾宾”   楼下传来了两声高音,那是宾宾女朋友的声音。宾宾忙从窗户探出头应道干啥啊?这么一会不见就想我了。宾宾的女朋友长的一般,但皮肤很白,尤其是身材很好,寝室里的人背后都叫她“大挺”。大挺在下面道别美了,我给你在学校外面买了饭,你下来拿一下吧。宾宾说我都买完了,正吃着呢,我吃你的,那我这饭怎么整啊?大挺用她那可爱的声音轻松的道扔了吧。大挺的家里很有钱,平时都是大小姐坐派。   不一会儿宾宾把大挺给他买的都拿了上来,很是丰盛。宾宾对卡卡道卡卡,我那份饭你吃了吧,你现在去食堂也买不到了。卡卡开玩笑道别了,你还是扔了吧。宾宾又道要不你吃大挺的这个。卡卡道不的了,我真是不饿,要饿我早就在食堂吃了,你吃你的吧。   晚自习的时候卡卡把信给柱子看了,柱子说他也没有搞懂,觉着阿雪是在犹豫。柱子还道卡卡,你可能是遇到高手了。卡卡道不能吧,要不我再当面找她一次。柱子说再试一试吧,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拉倒了啊。   于是卡卡决定找机会再去找阿雪一次,问个明白。但这么做后来证明是错的,在阿雪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卡卡不应该逼阿雪这么快的给他明确的答复。   有些事就是这样让你抓狂,当你身在其中时,你没有那样的经验,你失败了。当你有了这种经验时,你已经永远也不再拥有那种机会。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0
  (十三)   天灰蒙蒙的,卡卡和阿雪坐在一辆开往市里的公车上。卡卡坐在最后排最靠边上的一个座位上,他每次都坐在这里,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阿雪坐在前排,通过车窗玻璃的反光,卡卡看到了她的眼神仍然忧郁。阿雪贪恋的注视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一切,她看到的是一幅美景,因为这时车已经驶出了小镇的街道,在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上疾驰。公路两边是两排杨树,它们已经生长多年,躯干上点缀着神情各异的“眼睛”。在公路两边的两边,是无法极目的玉米地,茎叶绿油油的,玉米黄灿灿的。玉米地上面拖着一轮西沉的红日。   杨树在乘客的面前飞速的掠过,玉米一行一行的以不同的速度移动,最远处是那一轮红日巍然不动。这一切在阿雪眼里是那么的美,她依然在欣赏着。而卡卡一直看着阿雪的背影,五分钟之后,车窗外将变为车水马龙,卡卡不知道他是否能永远的拥有阿雪。   阿雪轻抚了一下挡住她视线的一缕头发,卡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她什么也没有去想。卡卡也不知道他将来能否让阿雪快乐,或者根本就没有将来。   车进入市区第三次停下来时,阿雪下车了,卡卡也跟着她下来。然后跟着她又走了五分钟,来到一个公车站台,阿雪停下来等另一班公车。卡卡找了找流氓的那种感觉走上前,阿雪没有吃惊,因为在卡卡跟着她下车之后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卡卡道我给你那封信你看了没有。阿雪啥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卡卡又道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行吗?阿雪变成一座雕像纹丝没动。卡卡继续道除了你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阿雪这回张口了,她说世界这么大……。   卡卡明白阿雪这么说的意思,他的心往下一沉。但卡卡不甘心,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但他的嘴刚刚张开时,阿雪把头转向公车将要驶来的那个方向,用盼望的眼神望向那里。这是一个很无情的动作,它像一记重拳打没了卡卡所有的坚持与自信。   卡卡把那句他自已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转身,然后抬起左脚,在他的左脚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卡卡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是阿雪。卡卡激动的猛回头,等待着阿雪下面要说的。阿雪怕卡卡着急马上道卡卡,你在这坐什么车能到家啊?卡卡泄了气道我走着回去。   然后卡卡再一次转身向前走去,那种悲伤的情绪一下子笼罩了他。卡卡两手捂住鼻子,这个动作如果在后面看会以为那是哭了,卡卡要让阿雪知道他是多么的伤心,他虽然没有哭,但那种感觉比哭出来还难受。   卡卡的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一切都明摆着,他被拒绝了。卡卡茫然的向前走着,不想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最后当他走累了的时候,卡卡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卡卡连问路的力气都没有,且天色已黑于是他打了一辆车,对司机说了自己家的位置后卡卡闭上眼睛感觉车子快速的向前行驶。   当车停下来的时候卡卡已经到了自己家的楼下,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身上除了饭票就两块钱。司机对着后视镜里的卡卡说了一个数字,那些钱相当于打车绕城半周的钱。卡卡道我没有钱。司机把头转了过来打量着卡卡,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当时天色已晚,卡卡的家又比较偏,那个司机可能把卡卡当成了坏蛋。卡卡赶紧对司机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家就在楼上,我给你拿钱去。说完卡卡下车向家走去,当卡卡走出了十来步的时候,那司机突然发动汽车,跑了。                     (十四)   当卡卡回到家时,他的父母已经为他着急了。卡卡的爸妈一起问卡卡道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卡卡道我们在学校有一场比赛,刚打完所以才回来。卡卡妈责怪道你这孩子有事也不往家打一个电话,我刚给柱子他家打了一个电话,他也说你们学校有比赛。卡卡听后一边心说真险啊,一边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小姑娘,再说我都这么大了。   卡卡爸问道你怎么不太高兴啊?卡卡道我们班今天输了,就差一点。卡卡爸狐疑的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输的啊?卡卡道真是可惜,到最后了我们落后两分,其余人都说打个两分的追平,我寻思投一个三分比赛直接就拿下了,结果我没有传球,直接投三分了,结果没进就输了。然后卡卡又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我太急了吧,太急了!   那天晚上卡卡躺在床上很晚也没有睡去,不是因为失眠,相反他很困。卡卡一直在想阿雪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如果说阿雪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卡卡有点乱,想喝点酒,但这时已近午夜,父母已经睡了。卡卡站在窗前向下望去,公路上车已经很少,偶而只有几辆出租车驶过,公路两旁的路灯一直延伸到了远处。而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好像是不见底的沉渊。   卡卡翻遍了他的抽屉,床底下找到了三四块钱,然后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出来。外面的气温有一些下降,让卡卡感到有一些冷。走在黑暗之中你会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离你是那么的远,忽而它们又突然向你扑来,与你近在咫尺。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废弃的塑料袋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一切让卡卡感到毛骨悚然,也让卡卡恍若身处在另一个世界。   卡卡走了两个食杂店都已经关门了,不过他远远的听到了那种熟悉的烧烤店扇扇子的声音。卡卡循声转了一条街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家烧烤店还没有关门。   卡卡快步走去,对那个正在烤串的人说道有啤酒吗?那人没抬头道进屋里拿去吧。卡卡进屋之后看见两个人正在那喝交杯呢。仔细一看是大海和小江,此二人都是卡卡的初中同学,大海现在已经不上学了,正在帮家里干活。小江正准备出国,但签证却迟迟下不来,只好一边在家里学外语一边干等着。   卡卡笑道你们两个恶心不恶心啊,哪有俩大老爷们喝交杯的。大海有了点醉意道卡卡你不知道小江他不服我,我俩跟这拼酒呢。大海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没睡呀?卡卡道我下来找点啤酒喝,睡不着。大海笑呵呵的道咋了,让人小姑娘给玩了?卡卡道还没那么严重。大海给卡卡满上了一杯,卡卡也就一饮而尽,心里好受了一点。大海也干了一杯道这些事我算是看透了,小姑娘不能惯着。卡卡道有道理,干!之后他们俩个又海阔天空的聊了很多。小江已然喝高了,扒在桌子上装死。   三人还没有尽兴,这儿的老板先撑不住,说明儿他还得早起,让卡卡他们几个快点。卡卡和大海借着酒劲灌了他三杯,之后才结帐走人。三人出了店门各回各家。   重新经历了一遍毛骨悚然之后卡卡回到了家,家里竟然灯火通明,卡卡的父母都已经醒了。卡卡爸的脸色不太好看问卡卡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半夜跑出去喝酒?卡卡没做任何抵抗,把阿雪的事和盘托出!                     (十五)   周日清晨的阳光依旧灿烂,卡卡睁开眼,打开窗,放上音乐,让一切都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之中。音乐和酒一样它们都能抚摸你的心灵给你以安慰,想有人群居住的地方就会有这两样东西,自古到今音乐与酒不知给了人们多少的安慰。   卡卡躺在床上想了想在文科班的这两个月,又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当响到第三声之后还没有人接,于是卡卡下地把它接起来。话机那头传来了柱子的声音,他问卡卡道情况如何?卡卡把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柱子道真的?卡卡道真的。柱子又道不会吧?卡卡笑了笑道会!之后柱子继续问卡卡道打算怎么办。卡卡回道我还没什么打算,就是我那封情书白瞎了,那天下午写了一个多小时。柱子道没事哪天我帮你收回来,我就说那是我写的,让你给偷去了。卡卡道拉倒吧,你歇了吧。   傍晚,卡卡已经坐在了返校的公车上,车上人很少,不知不觉中卡卡把这两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他觉得有一些荒唐,但他想说他不后悔,但又怎么能真的不去后悔呢?卡卡拿出了那张阿雪写的纸条,把它重新看了一遍,卡卡想起了他第一次读它时的情景,也想起了还没有把它打开的时候的喜悦。   突然之间一种情绪左右了卡卡,他开始一遍一遍的撕那张纸,粉碎之后他打开车窗,把它们扬手扔在空中。车速很快,风很大,那些纸屑在空中成天女散花之势。在卡卡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看它们在空中飞舞时。大街上一个身穿橘红色马甲,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立式锉子,且面目狰狞的人开始对卡卡破口大骂,对此卡卡感到无奈。   卡卡五点钟从家走的,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所以在六点半的时候卡卡已经走在一条通往学校的小径上,这时他的心情已经平静,可以去忘记点什么了。   学校慢慢的出现在了卡卡的视野之中,他慢慢的走着,好像学校的围墙像幕布一样慢慢的移动着,让卡卡越来越多的看见了校园内的样子。   有人进进出出的那个建筑是公厕,然后卡卡看到了教学楼,已经有教室亮起了灯光,足球场上没有人,绑在球门上的球网随风摆动着,寝室楼里很热闹,卡卡他们寝室的灯亮着,可能是柱子或是老猪回来了。篮球场上也没有人,因为天已经擦黑了,平时都是有很多人玩篮球的,当卡卡又迈出了五步之后,卡卡发现不对,最里面的一个篮球架下面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那有点艰难的投篮。   当卡卡置身在操场之中时,他发现那个人投篮的手型有点像自己,继而他猛然发现那个人就是阿雪,她在练习卡卡教给她的那种单手投篮的姿势,阿雪依然不准。   一个人身上的一些东西是我们可以用意志去控制的,比如我们的手、脚,比如我们的思维,比如我们的声带,而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所不能去控制的,像我们的心跳,我们的睡眠,我们的消化系统。这时有一个卡卡无法控制的器官开始变的湿润,并且有液体要流出来,那种感觉很难受,卡卡仰起头,竭尽所能没让那液体流出来。继而转过脸闷头向寝室的方向走去……                   (十六)   晚自习之后,寝室楼里依然糜烂,有在走廊里抽烟的,有拿着把扫帚跟那装佐罗的,乱哄哄偶而还会传来两声狼叫。走廊尽头落地窗帘里面有东西在蠢蠢欲动,走近的了一看是低年级的一学弟和一低年级的学妹在里面进行着不知第多少次亲密接触。刚想转头走,伸出一个脑瓜子来,不管认识不认识扯开嗓子大骂道瞧鸡吧!被骂者转身就走心里必然念道对,瞧鸡吧呢!   回到寝室里卡卡发现柱子他们趴在窗户上不知道往下看什么呢。卡卡挤上前原来下面有一个黑影在那拿一兜子蜡烛一根一根的往地上摆。仔细一瞧原来是卡卡的同班,此人与卡卡一样都是刚从理科班转过来的,这小子长的文邹邹的,鼻子上卡一眼镜,故有一外号叫眼镜。他有一特点就是爱听beyond的歌,不光听,而且一边听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掐自己的大腿,自言自语道我咋就写不出这么好听的歌呢?他的家就在这个小镇上住。   水泥地,风又很大要让蜡烛立在地上得先把在地上滴点蜡油子,然后在把蜡烛坐在上面才行。所以眼镜显的有一点吃力,但几个想来帮他的人都让他推推搡搡的给赶跑了。在眼镜终于摆好了之后,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一个心的形状。   宾宾道不会吧,眼镜这是要追谁啊?再说这招真能使啊?柱子道这招儿琼瑶写过是不是,对琼瑶写过。宾宾说不是吧,大挺跟我说好像是席娟写的。卡卡道甭管是谁写的,我估记不好使,昨晚上我刚学一句话叫小姑娘不能惯着。宾宾道扯蛋,小姑娘就是得惯着,你不惯着小姑娘让小姑娘惯着你啊?   眼镜这时在下面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开始一个一个的点燃那些蜡烛。卡卡数了一下,当他努力了一百次之后,那些蜡烛全部的被点燃了。烛光摇曳之中一个燃烧着的“心”出现在了每一个旁观者的眼前。女寝那边开始传来了几声尖叫声,之后眼镜跳到那个“心”的中间,大喊了一声道阿雪,我喜欢你!男寝这边也乱了,大家一起趴在窗台上起哄,嗷嗷怪叫着。卡卡也呵呵笑着心想这就是幻听吧,当你日思夜想一个人时你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柱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卡卡,卡卡感觉不对问道他刚才喊谁?柱子道阿雪!   卡卡转身下楼,柱子也跟了下来,当卡卡出了寝室楼门的时候才想到就算下来也干不了什么,对于阿雪来说卡卡什么也不是,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老猪这时在寝室里向卡卡和柱子招手,让他俩上去。眼镜已经看到了卡卡,于是卡卡走过去对眼镜问道玩呢?眼镜冲卡卡挤眉弄眼让卡卡别打扰他!于是卡卡走开道那你自己玩吧。   回到寝室卡卡开始感到纳闷,眼镜比自己去文科班还晚,怎么就也喜欢上阿雪了呢?转念一想这小子是挺爱借着问题的由子往阿雪跟前凑的。比如他经常说阿雪,这道题应该这么做吧?阿雪,那道题应该那么做吧?哎阿雪,这道题选A不对,选B不对,选D也不对,是不是就该选C啊?   寝室的几个不知情的人开始问卡卡和柱子是怎么回事,柱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卡卡,卡卡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老猪,老猪对那几个道咱们卡卡碰到情敌了。宾宾道卡卡你喜欢阿雪啊?正好大挺和阿雪是一寝室的,不行我让大挺帮你打听打听。卡卡道先不用到时候再说吧。   很快到了熄灯的时间,整个过程中阿雪没有出现过,眼镜也悻悻的走了,白瞎了一百多根洋蜡。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1
  (十七)   当寝室黑灯后,大家开始躺在床上聊天,卡卡例行的坐在窗台上抽烟。几小时前阿雪在操场上打篮球的情景和十几分钟前眼镜在操场上对阿雪的真情告白在他的脑际之中不断回荡。   想不到眼镜会喜欢上阿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会这么大胆的表白。这名算是出了,只是不知道阿雪是怎么想的。而阿雪为什么那么晚了还要在那打篮球呢?是她的心情不好吗?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呢?是要给自己什么暗示吗,或是对于拒绝自己她已经觉得有一些后悔了?或者那只是她在玩篮球,没任何别的意思,这一切没有答案,有些东西我们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它的正确答案,卡卡不禁的想着。   月亮在天空中慢慢的移动她的位置,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飘移,寝室已经安静下来,卡卡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钟了。柱子坐在床边道你还没睡啊。卡卡没吱声,柱子又道咋了,尼古丁中毒了?卡卡道你别扯,走啊跟我出去吃点烧烤去啊,让老板给咱俩烤点好的。柱子道拉倒吧,改天吧,你咋了,还寻思阿雪呢?卡卡想了想道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她!   星期一的早上有升旗仪式,学校要求学生身着统一的校服。这校服价格不菲,质量很差,经常会看到有人穿着这身校服在操场上飞奔,然后突然捂着裤裆蹲下,不用问开裆了。寝室楼旁留下了一堆蜡油子,它们仍然保持着心的形状,仍旧悦目。七点整升旗仪式正式开始,那升旗手显然半梦半醒,国歌都要奏完,国旗才升到一半。然后猛醒,只见那国旗好似一个运动健将一样两个箭步在国歌奏完之前窜上了最高点。之后是学校领导讲话,讲话内容总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听过,仔细一想是上周的升旗仪式。   在最后老校长严厉的道昨天晚上,在寝室楼下有一个三年六班带眼镜的同学点了一堆的蜡烛,而且还说出了与一个学生身份不符的话,你们可以看一看,蜡油子还在那摆着呢!全校学生在底下嘿嘿的乐,还没看见的张望着找那一堆蜡油子。   卡卡看了阿雪一眼,她的脸上茫然没有表情,好像这件事完全与她无关。在感觉到卡卡的注视之后,她把头转向另一边,而且局部地区有发烧症状。   校长又道三年六的班主任这事你调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赶紧把操场给打扫干净,还有个学校的样子吗?好,升旗仪式到此结束!                     (十八)   回到了班级之后,班主任问道是谁?自已站起来!卡卡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刚从师范毕业没几年的小姑娘,姓英,一个很少见的姓。班级的学生都管她叫英老师,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教英语的,其实她是教语文的。她的脸上只化着很淡的装,因为她还很年轻,而那淡装正好点辍了她的清秀。她是这个学校唯一一个在市里住的教师,校领导在寝室楼里为她开了一个单间。   眼镜想赖帐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他坦白的这么痛快还是让卡卡有一些讶异,只见眼镜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竟然满不在乎。这让卡卡十分生气,但生气没用,英老师也跟着卡卡一起生气,把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啊?出来!眼镜扶了一下眼镜,从座位走到了讲台前,气焰少了一半。   英老师接着训斥道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在哪学的?你上文科班就是来干这个来了吧?眼镜抬起头道不是,我是来文科班之后才……。英老师打断道行了,一会儿到我办公室去说,第一节课你先别上了,去把操场那些蜡油子给打扫了去。眼镜道我中午再去吧,第一节是英语课。那意思八成就是看在我英语成绩那么好,您先放我一马。英老师把声音又提高了两个分贝然后只说了三个字道现在去!   放劳动工具的柜子就在卡卡的身后,当眼镜走过来时卡卡递给了他一把小号板锹,眼镜自己又拿了一把锉子,然后走了出去。卡卡给他挑了一把小号板锹是因为此人身材异常单薄,穿大一点的衣服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这是一只风筝的感觉。   不一会操场上传来了“咣咣”用板锹抢地的声音,班级同学嘿嘿的乐。到英语课上完一半的时候,眼镜才回来,放下工具后又马不停蹄的出去。卡卡知道他是去教师办公室了,之后可能又去了校长室,一上午都没有在教室里见到他。   只是在上第三节课的时候,班主任把阿雪叫了出去,这让卡卡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希望阿雪不要有自责的心理,因为这完全不关她的事。但阿雪那么害羞,脸皮薄的和一张纸一样,而且心事又重,这次的事搞的全校都知道了,一定会让阿雪很难受。   在阿雪回来的时候,果然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但她的脚步还是那样无音无息的,连沙沙的声音也没有。卡卡不知道班主任对阿雪说了些什么,但从她的表情卡卡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而这种影响对卡卡十分不利,因为阿雪会因此而变的更加小心。   在中午吃完饭后,卡卡回到教室。当走过眼镜的书桌时,卡卡对它的主人产生了一种愤恨的感觉,本来情况已经不乐观了,半路上又杀出这么一位。然后卡卡沉浸在臆想用鞋带勒眼镜脖子的快乐之中。正在此时突然有一支手拍了拍卡卡,卡卡回过神来,一看是眼镜。忙了一上午,他的神情多少有些萎靡。进而他问卡卡道想啥呢?卡卡直勾勾的瞧看他,含混的道我在想今天晚上吃啥呢!                     (十九)   此后的情况果然如卡卡想的那样,越来越糟。卡卡和阿雪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交谈了,卡卡与阿雪之间出现了一种让人觉着很别扭的尴尬的情绪。   那是一个中午,卡卡吃完饭很早就回到了教室。无人的教室给他很好的感觉,安静而整齐,黑板上面一面五星红旗,还有那在斜射的阳光映射下而显形的,飘浮在空中的尘埃。透过这一切卡卡看到了已经坐在自已位子上的阿雪,操场广播里正在播放着钢琴曲《致爱丽斯》,那如水般的音符在教室中回荡。秋风渐冷,但阳光仍然和旭,卡卡想这将会是一个暖阳阳让人舒服的中午。   卡卡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当他在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乎的时候。阿雪抬起屁股,手中拿着几本教科书,走了。阿雪回寝室去了,她是因为卡卡才走的。卡卡没有想太多觉着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雪受到眼镜那件事的影响很大。从此卡卡再也没有和阿雪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独处过,刚才那一刻,也是最后的一刻。   同样的待遇阿雪也给了眼镜,而眼镜与卡卡不同的是,阿雪出去了他也跟着出去。卡卡搞不清这是不是脸皮厚的原因,但在眼镜那里这叫自信。   那天卡卡递给眼镜的小号板锹可能十分受用,这使眼镜每遇到卡卡时都会笑呵呵的拍拍卡卡,卡卡也是一样,他们俩竟然很好的相处着。两人私下里交换着自己所有的beyond的录音带,有时也会交换看一下对方的作业,考试时得着机会就交换一下答案。结果就是卡卡的英语成绩提高了,而眼镜的数学成绩提高了。班主任英老师不明内情经常以此二人为榜样,让同学们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同学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找到自己的互相帮助的对像,结果就是三年六班的成绩有所提高,好在老校长老谋深算看出其中蹊跷,没有拿三年六班在全校作为榜样。   阿雪是语文课代表,在高三大考小考多如牛毛,一些语文测验的卷子她会帮助批阅。于是每次语文卷子中的大作文都让卡卡写成了给阿雪的情书,在让阿雪能看懂的情况下,尽量离题不要太远,在别人看来是一篇离题作文,在阿雪看来应该就是一封情书。所以那一阵子卡卡的语文卷子发下来之后,英老师一般都会在班上说一句话就是:卡卡你这次作文怎么又跑题了?                     (二十)   深秋的雨水总是冰凉的,仿佛预先带来了那本属于冬日的寒冷,然后不断的挥发,吸收着夏天残留下来的余温。正是伴随着一场一场的秋雨,气候变的越来越接近冬天。   多事之秋这四个字能组合在一起有它的道理,在这样一个树上的叶子会由绿变黄的季节里,卡卡的身边果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天晚上,卡卡正躺在床上试图提取一根香烟中的尼古丁,走廊中本来的静悄悄被打破了。低年级那边有一个寝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开门的人胸中必然充满了愤怒,导致那开门的声音十分的大。接着从寝室里传出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和看寝大爷不耐烦的应门声。   卡卡与柱子以为要发生肉搏,忙下下床看个究竟。只见几个高一的新生,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学校发下来的被子,他们大声的对看寝大爷嚷道这被也没法盖了,好人能活活给冻死。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例数这被子的不是,其余几个新生寝的也闻讯赶来支援。   今年给新生发下来的被卡卡见识过,很有特点。一就是薄,不但薄而且透亮,当你盖着这被,猫在被窝里时,你仍然可以借着寝室的灯光读一读报纸,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二就是这被里面什么都有,瓜子皮,塑料袋,带着血染的风采的卫生巾等等。前几天听说还有人从这被里翻出一个三角铁,实在是让人讶异,而那剩下不多的棉花竟然是五颜六色。   这样的被子在天气热的时候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勉强可以盖盖,现在这样的天气,当然就让人无法忍受了。有人当着看寝大爷的面就把手里的被给撕了,从那里面辟哩叭啦的掉出了不明物体若干。看寝大爷十分镇静,别看人家是体育老师出身,张起口来却仍就是废话连篇,总结一下就六个字,此事与我无关。   由于校方对这件事处理有所怠慢,在加上这套被褥价格不菲,导致学生与学生家长群情激愤,最后惊动了教委。老校长一看情况不妙,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自已的退休日期提前了两个月,先下课走人了。   接替他的人是旁边一所初中的校长,此公不到四十岁,衣着得体,不怒自威,还略带几分帅气,颇得学校里女生的欢心。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2
  (二一)   新校长姓张,新官上任三把火,张校长也不例外,且年轻人火力又旺了一些,这三把火可谓燎原。第一把火烧在操场,那些什么窟窿无数的足球网,高低不一耷拉着脖子的篮球框,全部都换成了新的。以前学校从不肯往操场上花一分钱,这次花销虽然不大,但仍然让球友们对学校感激不尽。这就好像一个十分抠门的人,突然花钱请客,那人情也变的大了起来。   第二把火烧在教学楼里,说是校长给学生们的礼物,其实不过一张纸,上面印了一个“榜样”。具体就是讲了一个前辈,在学生时期是如何刻苦的,然后又是如何获奖为祖国争光的。此“榜样”姓什名谁是男是女统统没在卡卡的脑袋里留下,只记得此人为了练英语口语,将一块石头含在嘴里,把嘴都磨出血了,最后终于练出了一口标准的伦敦音。如果嘴都给磨出血了,那别说英语,可能连汉语也说不出来了。对此大家都有所怀疑,认定这是校长为了激励学生们而杜撰出来的。   第三把火直扑寝室楼,由于老校长提前退休,正是由于寝室楼出的乱子,所以张校长为了自已不提前下课,这把火烧的也更加猛烈了几分。先是把走廊上男女寝中间的门给锁死了,女生回寝一律从实验楼那边绕。男女混寝成为了历史,这让卡卡十分郁闷,因为以后再也看不到阿雪在水房里洗头了。然后把看寝大爷变性,换成了一位看寝大娘。这位大娘给住校生的第一印像就是能干,而且尤为关心男厕所的卫生。经常有人正在小便,突然门被打开,看寝大娘一手拿一扫帚一手拿一大便抽子就进来了,无奈只能将小便半途而费,像是不小心进了女厕所那样灰溜溜的逃跑。寝室楼里烟民比较多,最后定下了一个规矩,寝室楼里不准抽烟喝酒,一旦发现立即开除。   这寝室算是没法呆了,卡卡他们几个在寝室里面抱怨道。别的寝室的有几个人已经决定出去租房子住,柱子对出去租房子住十分向往,问卡卡想不想出去,卡卡想了想对柱子道再在寝室住一段再说吧。柱子知道卡卡是因为阿雪,也就没有说什么。                     (二二)   晚秋的夕阳看起来更为惨烈了一些,有点垂死挣扎的味道,那是因为这里的冬天常常连着十几天见不着太阳。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大课,在教室里坐了一天,同学们都显的有一些困顿。柱子拿着一本小说猫在书桌上看的入神,前几排的一桌情侣一人左手拿笔,一人右手拿笔,面带微笑精神饱满,往下面看原来空出的一只左手与右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为对方补充能量。剩下的大多数在书桌上卧倒,听课的屈指可数。在睡觉的这些人当中竟然有阿雪,其睡姿优雅,颇像是一只小懒猫。卡卡正看的入神,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女老师,招手让正在讲课的小吕子出去。小吕子极有原则的摆了摆手道不行,我正在讲课。那女老师见状急红了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还是下决心喊道你老婆快生了!   在同学们的哄笑中,小吕子向同学们告假,急匆匆跑了出去。同学们来了精神,纷纷谈论起此事,卡卡和柱子还有几个人趁乱跑了出去,半路上碰到班主任被截回去几个。出了校门口就剩卡卡、柱子、还有小鹰了。   卡卡与柱子要去打台球,小鹰不同意,说她不会。卡卡与柱子又说要去玩游戏,小鹰仍拽着二人不让走。二人一起问小鹰道你想干嘛啊?小鹰扭了扭身子道你们俩陪我去逛百货商店吧。卡卡笑着在心里骂了一句问柱子道你去吗?柱子道要是逛百货儿那还不如回去上课呢!小鹰又道那就去滑旱冰吧,柱子勉强同意,于是三人向旱冰场走去。   这天不是休息日,旱冰场上只有不几个人,顶棚白炽灯的灯光打下来,把整个冰场照的通明。由于三人是从学校里逃出来玩的,快乐也就额外的多了几分。小鹰和柱子经常在这里混,滑的很好,而卡卡则差了点。让卡卡十分尴尬的是怎么滑起来他已经会了,但至今卡卡也没有学会如何让自己停下来,如果想停下来的话就只有往个什么东西上撞一下,十分的不雅。柱子和小鹰已然滑的尽兴,他们俩一人抓着卡卡的一只手,带着卡卡滑了两圈。正当卡卡觉着挺自由的时候,他们俩个互相挤了挤眼睛,之后卡卡就像一只麻袋那样被他们俩扔了出去。当卡卡摔倒之后,这两宝贝笑的前仰后合。脚部传来的巨痛告诉卡卡,他的脚崴了。   这时旱冰场里进来了几个把头发染的像鹦鹉一样的人,更让人不安的是他们几个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小鹰看。这地方其实是十分乱的,卡卡与柱子心照不宣,拉着小鹰一起往外走。当与那几个人擦肩而过时,他们问道你们是哪的啊?小鹰有问必答本想说什么,但柱子拽了她一下,三人一起保持沉默,匆匆向外走去。   这时脚上痛的几乎让卡卡无法站着,柱子没有任何歉意,一边扶着卡卡,一边还嘟囔道你真他妈笨,滑个旱冰都能把脚崴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三人碰到了老猪,老远就已经看到了他,但一直没有认出来是他,因为老猪几乎是横卧在马路边上。脸上倒没有挂花只是浑身上下都是不知道让谁给踹的脚印子。柱子忍不住大笑着问道老猪咋的了?老猪道让几个小子给踹了,没事。柱子又问道谁啊,认不认识?老猪道不认识,有那么四五个吧,可能是旁边技校的。柱子继续问道是不是头发都染的挺花的?老猪道是。柱子道刚才在旱汗场上碰着了,因为啥啊?老猪道他们几个想抢我的BB机,那能给他吗?让我给撇那边了,可能摔坏了。柱子让小鹰先扶着卡卡回去,然后开始给学校打电话叫人。卡卡拍了拍老猪道没事吧。老猪道没事,你俩先回去吧。   然后小鹰暖暖的手架着卡卡开始往回走,卡卡闻到了一股洗发水的味道。                     (二三)   小鹰扶着卡卡一瘸一拐的向学校走去,路边的柳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落下,有时落在他们的头上。卡卡脸上表情痛苦,小鹰尖声笑嘻嘻的向卡卡道对不起。那笑声让卡卡觉着小鹰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卡卡对小鹰道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要是好了算你运气好,我要是就这么废了,那我下半辈子就算有着落了。小鹰道无赖,怎么着,你这是要讹上谁啊,不就是把脚崴了嘛。卡卡道你算是说对了,让你们闹,闹出事了吧,我这条可怜的腿啊!小鹰用两根手指夹着卡卡胳膊上的一块肉往死里用力。卡卡叫道别别,肉给掐下来了。   此时二人行进的速度很慢,但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一帮人走的很急,那些人的眉目渐渐清晰,卡卡认出了那里边有宾宾,和寝室里的几个哥们,还有几个卡卡叫不出来名字,但见过面,知道那是老猪在社会上的朋友。走在最前面的是学校走读生的老大,他依旧是咧着怀穿一身西装,脚上蹬一双破旅游鞋,活像一个在火车站倒票的票贩子。一成不变的平头下面是一张黝黑的脸,卡卡他们都叫他黑子。此人从不懂什么含蓄,与哥们儿见面时通常是先上前踹一脚,以此来连络感情。   此时这帮人个个面色凝重,看到了卡卡与小鹰打听老猪咋样了。卡卡道老猪倒是没事,就是浑身让人踹的都是脚印子挺没面子的,赶紧去吧,他和柱子就在前面呢。整个对话过程他们一直没有停步,当卡卡嘱咐他们下手不要太重时,他们已经走远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卡卡跟小鹰开玩笑道完了,那帮人废了,柱子叫了这么多人,以多打少没意思,技校那边要是再多几个人就好了。卡卡这个人极其倒霉,很少有事随心愿的时候,但这次例外,他的愿望马上实现。一小帮人有六七个从斜里杀了过来,从他们的打扮和从眼睛里射出的龌龊而令人不安的眼神可以知道他们几个和在旱冰场里遇到的那些人是在一起混的,而且个个双手插兜八成拿了家伙。他们瞄了瞄卡卡与小鹰,走过去了。   卡卡忙给老猪打传呼,打了一半才想起来老猪的传呼让他给扔了。卡卡又改传柱子,传呼小姐个个都有着职业化的甜美嗓音但从来只说一句话:请留言。卡卡给柱子留言道敌有增援,六七个,可能有家伙。   当卡卡与小鹰重新回到秋风中前行时,卡卡已经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开始为柱子、老猪、宾宾、黑子他们担心,那一张张生动而熟悉的脸开始在他的眼前活跃。但此时的卡卡走路都得有人扶着,什么忙也帮不上,这让卡卡十分不舒服。小鹰看透了卡卡的心思,扶着卡卡胳膊的手加上了两分力量,喃喃道他们没事的。   小鹰的举动像一股温暖的暗流,从卡卡的周身流过,让卡卡心存感激并产生了一种粘粘的想亲近的感觉。这时学校的围墙和被围在围墙里面的那些建筑出现在不远的地方,卡卡回过神来,看柳叶在空中如常飞舞。   当卡卡与小鹰置身于校园之中时,他们舒了一口气,这一路好长。但卡卡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因为眼前的景像让他触目惊心:阿雪拿着暖瓶从教学楼里出来,与卡卡和小鹰迎面而行。当阿雪看到小鹰扶着卡卡走来的时候,在一刹那阿雪显的很惊讶,之后马上让表情平静下来,把脸扭向了一边。   卡卡极其尴尬,心里道完了!不过卡卡已经习惯了,因为如前所说他很少有事随心愿的时候。                     (二四)   那天柱子他们直到天已擦黑才回来,除了宾宾脑袋上让人砸了一冰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吃什么大亏。回来之后大家仍就沉浸在不久前的肉搏之中,七嘴八舌的讨论得失。而卡卡则在回想白天在操场上遇到阿雪那时的情形,猜想阿雪会不会误会自己。同时柱子在那边不知跟谁喊道你管他咋想干啥啊?你该干啥就干啥呗。卡卡又想道阿雪本来就犹豫不定的,要因为这事我俩最终没在一起那就太没意思了。老猪的声音有点哑,但还在乱哄哄中听他喊道是你的,你就是推也推不掉,不是你的你再琢磨没用。卡卡返返复复回想阿雪当时的表情,想从中捕捉阿雪当时的心理。这时又不知道谁在那边来了一句道你也算是个爷们儿,脑瓜子扎便池里淹死得了。   这时一只手拍了卡卡一下,卡卡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看是柱子。柱子问道你想啥呢?卡卡道我渴死了,给我来杯水。之后柱子他们几个竟说要出去喝点,让老猪拿大头。卡卡道我就不去了,要是大门锁了我就回不来了,我的脚越来越肿。柱子道没事,有两个人就把你抬回来了。   不一会工夫他们几个已经坐在了一家小饭馆里,这家饭馆是他们经常光临的。这的老板叫铁哥,以前也是一个混混,后来结婚了,铁嫂又是一很历害的女子,这才安定下来,开了这么一个小饭馆。他们去了什么也没要,先让上了一箱啤酒,边喝边点菜。铁哥每次见他们几个去了都十分高兴,这是给憋的。   菜上来了之后老猪与黑子等人开始频频碰杯,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对白:谁不喝也不行!你不喝我瞧不起你!这杯你要是不干了,咱俩这么多年就白处了……   一开始大家还可以说是喝啤酒,后来就是愣往肚子里灌了。但是不喝又不行,如果你不喝你就比别人逊了几分,你就是跟大伙不够意思。在这种自虐式的饮酒中,宾宾先扛不住了,没有什么预兆,哇的一下坐凳子上就吐了。坐在宾宾旁边的一位到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一边擦宾宾吐在腿上的污物,一边道上次坐你左边让你吐了一裤子,这次坐你右边又给我吐了一裤子。柱子笑呵呵的道这也不能怨人宾宾,这是宾宾又给咱点了一菜。宾宾道没事,接着喝,满上!然后大家接着满上,接着喝。   黑子频频上厕所,每次喝酒他都是这样,并不是尿频。每喝两瓶之后他就会去厕所抠嗓子吐一次,所以他很能喝,也很少有喝醉的时候,当然这个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柱子也能喝,但不是真能喝,快喝大了的时候,柱子就开始用茶水充数,如果喝的是白酒就先含在嘴里,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吐到手里的手绢上,这几招柱子屡试不爽,竟从没被人发现过。老猪喝酒从来没大过,快大了的时候就谁劝也不喝了。   卡卡酒量很次,平常喝的很少,但那天他心里有点不好受,被连灌了几杯,然后又干了好几杯白的。之后脑瓜子发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天他们喝了两箱啤酒,数瓶白酒,满地摆的都是喝空了的啤酒瓶子,每个人都喝吐了。回来时,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卡卡已经烂醉,是八个人合力将他从学校的围墙上抬过来的,而且那天晚上卡卡的一只鞋遗失,不再能够找到。当第二天快中午了卡卡才醒过来,脑子像是一口被敲过了的钟一样,嗡嗡响。柱子问卡卡道什么感觉。卡卡道感觉我好像死了一回。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2
  (二五)   柱子骑着一辆破二八车子穿行在人流之中,后面驮着的那个人是卡卡。这是一个星期天,街上的行人很多,人们的脚步中少了一份平日里的急促,而脸上却挂着一种在假日里特有的轻松。   卡卡的脚还没有好,一直没有消肿。柱子自告奋勇的要驮卡卡出来看脚,没等卡卡感谢,马上敲了卡卡一笔,让卡卡请他吃火锅。柱子慢悠悠的骑着车子,吹着口哨,二人被左右的自行车不断的超过。喇叭声,刹车声,与人群的熙熙攘攘混杂在一起,偶而路过音像店可以听到节秦欢快的曲子。秋天,天就显的特别的高,没有云,阳光也变的有些灿烂。   这是一个会让人心旷神怡的周末,但是也有例外,两个中年妇女为了抢公车而发生了冲突大骂起来。而且骂的极其不雅,两方都把攻击的矛头指向了对方的生殖器官,一口咬定对方以此为生。公车已然开走了,但骂街还没有结束,而且声音极大,让马路边测分贝的仪器平添了两个数值。老年人侧面而走,中年人怒目而视,青少年脸上挂着暧昧的坏笑,儿童由于知识面较窄,一脸的惊慌,好奇的问牵着自已手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问者一脸期待,被问者一脸无奈,只能喃喃的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太阳当空时,卡卡与柱子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秦氏整骨院。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写有这几个字的牌匾挂在街边,十分的大,那个骨字是用繁体字写的,让俩人想起了《整骨之王》等几部港片,心里泛起了一股凉意。   此整骨院门脸很大,是一座中古小楼,进去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单元房,里面还杂七杂八的住着几户人家。在里面打听了一下,二人才找到所在,是一个很小的门房,小的十分可怜,感觉那门房还没有挂在街边的那个牌匾大。推门进去之后一股扑鼻的中药味。当中一把太师椅,上坐一位老者,给卡卡的第一感觉就是年画里面那个老寿星。老者紧闭双目,显然在颐养天年。近旁一个看电视的三四十岁的人看到卡卡一瘸一拐倒是先搭话问道整骨吗?卡卡怯生生的道没错。   鞋脱的很快,卡卡那个肿的十分难看的脚马上全裸着出现在那人的眼前。那人贪婪的四处摸着,不断打听受伤的情况与时间。然后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神色惊慌的目视窗外道那是什么?卡卡转头望向窗外,心想总不会是外星人吧。刹那间,那人开始整骨,卡卡的脚在他手中发出了噼哩叭啦的声音。当卡卡回过神来,那人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卡卡而则痛的差点又一次灵肉分离。之后那人又开了几副中药,给了卡卡诸多叮嘱之后,卡卡与柱子交钱走人。   当走出那栋单元楼时,风变的很大。卡卡有一个感觉就是下半辈子自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坐在车上,摸了摸自己的脚,又一个感觉告诉卡卡,那一部分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当卡卡又想起了阿雪时,他的脸变的悲凉起来,大风扬起了尘土与落叶,天地瞬间变的灰蒙蒙起来。一张纸被刮起来,乎在了卡卡的脸上,卡卡拿下来一看,两个大字:性病,性病前边还有两个小字:包治。卡卡由悲凉转向了愤怒,狠狠的将那“性病”扔到了风中。                     (二六)   时间慢慢的走着,当深秋的雨夹杂着初冬的雪,散落人间时,这个秋天已经成为过去。接下来的是北方那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季。   一场大雪加快了这个冬天的到来,天地间一切都变的银装素裹。雪花在天空中飘舞,像有着奇妙的魔力一样,将人们极目所见的都慢慢的染白。张开手,它们会落到你的手心里,在你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却化掉了,成了同样晶晶莹莹的水滴。   卡卡与柱子走在操场上,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篮球场已被雪覆盖,空无一人,踢足球的多了起来。这时不知哪个年级的一群女生在追着一个足球踢来踢去,时而有人滑倒,时而有人哈哈的大笑。柱子冲那帮女生大声喊道胸部停球,来个胸部停球!那帮女生集体白了柱子一眼,又踢了起来。   进了教学楼,里面的高三生已经开始晚自习,卡卡和柱子迟到被张校长双双抓住。张校长在讲台上批改着什么,卡卡和柱子进来之后张校长微微皱了皱眉头。二人坦言出去吃饭回来晚了,张校长没有理睬,罚二人站了五分钟之后,侧头示意卡卡与柱子进去。此过程张校长没说一句话,有女生评价说很酷。   自习课的间隙,同学们纷纷出去上厕所,或者坐在座位上闲聊,张校长离开讲台,对一个学生干部叮嘱了几句,夹包走了。阿雪显然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仍纹丝不动的坐着,拿着一本书看。   卡卡与柱子坐在旁边,柱子用手拨弄着卡卡的头发,然后自言自语道卡卡现在就像这个分头,这一半是篮球,这一半嘛,哈哈,就不说了。柱子说篮球那一半指的是卡卡向左边倒的头发,另一半指的是卡卡向右边倒的头发。柱子在说“就不说了”这四个字时看了一眼阿雪。卡卡明白了柱子的意思,推了他一下。这时阿雪把她的眼睛藏在了头发下面,又用胳膊挡住了脸蛋,像一只缩了壳的小龟。   上课铃响,同学们回到座位,卡卡趁乱跑了出去,进了教学楼里的厕所之后点了一支烟。现在学校抓吸烟的很严,为防万一,卡卡把门从里面插上。当卡卡快吸完正准备往出走时,门外有人敲门。卡卡正想应声,门外那位先说话道谁呀,上厕所插什么门?这个声音吓了卡卡一跳,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张校长。原来张校长还没有走,卡卡无法开门,因为他一开门满厕所的烟味就会把他自己出卖给张校长,现在被抓住八成要重罚。   情急之下,卡卡打开窗户,顺排水管子爬了下去,落地时被敦了一下。然后卡卡马上跑回了晚自习的大教室,最后一个走了进去。当卡卡走进去的时候阿雪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两人都默认了的一种交流方式,那代表阿雪到抬头看卡卡那一眼为止都还是喜欢卡卡的。虽然这样的方式卡卡不太喜欢,但阿雪是一个那么特别的小姑娘,也只有接受。   卡卡回到座位,除了阿雪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时走廊里的张校长不再敲那个敲不开了的厕所门,走了进来之后把卡卡、老猪还有柱子等几个男生叫了出去,卡卡心里想道这下玩完了!                     (二七)   几个男生被叫出去后,张校长指着厕所门让他们几个给踹开,老猪看了看张校长,得到张校长的鼓励后老猪和柱子一人一脚把厕所门踹开。门划子和一些碎木屑掉在地上,里面还弥漫着卡卡留下的烟味。跟在张校长的后边,卡卡他们几个走了进去。当然没人,张校长从开着的窗户往下看了看对几个男生道刚才这是有人在这吸烟啊,听我敲门从窗户跳出去了,这个人一定要查出来。张校长显的很气愤,而卡卡则紧张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校长最终走了,而那种恐惧感对卡卡来说仍没有散去,如果这件事要查的话,卡卡是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因为那天上自习的人中吸烟的一共就那么几个,而卡卡又是课间最后回去的。按照规定是要被开除的,要真是那样别说阿雪了,整个学校卡卡都要说再见了,卡卡突然觉着很对不起父母。卡卡想道最多再过两天,我可能就不属于这所学校了。他后悔而不知所措。   第二天醒来后,卡卡开始为他在这个学校的日子倒数。卡卡跟班级里的所有同学打招呼,见到老师时也变的彬彬有礼。同学们大都以为卡卡吃错药了,只有老师表扬了卡卡两句。柱子小声问卡卡道怎么了这是,就算是追阿雪也不用这么表现吧?卡卡仰天长叹道再过个两三天你就知道了。   张校长的调查工作很快就开始了,学校先把怀疑的对像放在了那天没有去上自习的几个人身上。宾宾就是其中之一,那天他和大挺去看电影了。下午上完大课之后,包括宾宾在内的几个人从各个班级被叫去了校长室。宾宾倒是很快的就放了回来,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学校只是警告他和大挺不许在校园里谈恋爱,就被放了回来。其他人比较倒霉,直到食堂开饭了也没见人影。   卡卡一度想去自首,但最终还是胆怯了。   这天看晚自习的老师不是张校长,自习的大教室里又多了几分喧闹,白天被叫出去的那几个人统统不再缺席,而是在那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冤情,一边大骂卡卡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啊,在校长眼皮底下吸烟,让老子给他背黑锅。   到点名的时候大多数同学已经开始自习,看自习的老师把点名册交给各个班的班干部,由班干部帮自已班的同学签到。到卡卡他们班时,点名册交到了阿雪手中。阿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在点名册上画一个对勾,然后再抬起头看一眼,再画一个对勾。当她的眼神重新回到点名册时突然变的很模糊,眼睛睁的大大的。第三个名字是卡卡。阿雪坐在卡卡的后面,卡卡回头看时才发现阿雪是那么的削瘦,颧骨微微有一些突出,让她更多了一份清丽,也让卡卡有一点小小的心疼。不过当时卡卡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这一切都结束了。                     (二八)   随着自习的深入,卡卡展开了一张纸,在那上面为自己和阿雪的这一段感情写祭文,那张纸不是卡卡的而又来历不明,被什么东西碾了一下,生出无数褶子,且已年久,四处泛黄,一付凋零相儿正是写祭文的材料。   卡卡把这三个月来的所思所想大体总结了一下,说了阿雪的种种可爱之处,以及他对阿雪的思念。被拒绝之后的痛苦让卡卡夸大,看的卡卡自己都觉着有点无病呻吟。最后感叹世事无常,向阿雪告别,望其珍重,并写道与你相遇是遇然,擦肩而过却是宿命。至于原因卡卡倒是没有写,当卡卡被学校除名时,阿雪会明白一切的。   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不论是聊天的,睡觉的,还是学习的同学都感觉有点累了,伸伸懒腰向寝室走去。阿雪依旧拿着那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水瓶去水房打水。卡卡想追上去,却没有动身,把纸条塞在兜里,和柱子一起出去买酒喝。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宾宾和他女朋友大挺,卡卡把纸条交给了大挺,让她转交给阿雪。卡卡与阿雪的事宾宾显然已经和大挺说过,大挺没有多问,十分会意,含笑点头答应。   当卡卡与柱子回寝之后,老猪看到卡卡,柱子和宾宾手里拿的啤酒道卡卡现在行啊,快成酒魔儿吧?卡卡看着一寝室的哥们儿,想起这帮流氓虽然曾经十分惨忍的打击过自己,但行将分离,卡卡的心里还是十分难受,打开一瓶啤酒之后喝下了大大的一口。卡卡马上感觉胃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这团火四处乱窜,最后直冲面门,让卡卡站立不稳。柱子道怎么了,慢点喝啊。其余人问卡卡怎么回事,卡卡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被柱子扶上了床。卡卡向窗外望了望,地上的残雪反射着月光,竟然有几分明亮,卡卡不知道离开这个学校之后自己还算是个什么。   酒精在卡卡的身体里发挥作用,让他的血流加快,迷迷糊糊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卡卡听到了寝室楼里洗涑时脸盆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熄灯之后变的安静,却又传来了敲门声,寝室里的人以为是看寝的那个大娘,于是喊道都光屁股呢,有事明天再说吧。   门外传来了偷偷摸摸的四个字:我找老猪。进门一问才知道是闻着酒味找来的,此人长得眉清目秀,得一绰号为人妖。原来人妖他们寝今天有人过生日,光买了点小菜竟然没有人买酒,现在寝室楼门已锁,人妖是专门来找酒喝的。卡卡昏昏沉沉中道不行,我晚上还得喝呢。柱子对卡卡道你赶紧歇了吧。然后卡卡眼睁睁看着他和柱子买的那些酒被人妖拿走。   第二天当卡卡醒来时,发现走廊里气氛不对,几个人频繁进出于看寝大娘那个房间,而且都是人妖他们寝的,不用问,肯定是半夜闹大发了让看寝大娘给抓了。   原来昨夜当看寝大娘打开他们寝室门的时候,他们刚喝完最后一点酒,正准备睡,有五个人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还有两个人正在吸烟。人妖他们没少做看寝大娘的工作,但并不成功,这事还是让张校长知道了。张校长立下校规之后还没有人犯过,或者说还没有人被抓到过,这次人脏并获,张校长立马下了重手,又吸烟又喝酒的两个开除,其余三个光喝酒的留校查看,人妖是那三个人里边的。   当这个处罚决定下来时,每个人都以为会有个转还的余地,但那两个吸烟的真的从此在校园里消失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2
  (二九)   那两个被开除的都是篮球队今年新上来的主力,卡卡看过他们打球,水平还不错。他们的父母来过学校几次,但连张校长的面都没见着。最后一次他们的父母就直接来寝室拿行李了,他们两个也来了,眼晴红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张狂。   这件事发生之后,卡卡暗中发现学校对那天在教学楼里吸烟的事停止调查了。道理很简单,张校长主要是想杀一儆百,震一震学生。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调查那天在教学楼里有人吸烟的事情又没有什么进展所以也就放弃了。   卡卡回想起那天那两个被开除的同学和其家长默默无声的拎着行李逆着人流走出校园的情形,多少有点后怕。卡卡思索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哀叹即将被开除,他也就不会买那么多的酒了。如果买酒回来时没有被人妖他们寝室的人看到,如果人妖不是和老猪柱子他们很熟,那么那晚上人妖他们也就不会喝到那么晚,也就不会被抓到。但这些却都巧合发生了,结果就是被开除的人换成了那两个篮球队的主力,而卡卡本人得以在这个学校混下去。   世上有很多事表面上不相干,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在这里做了一件小小的选择,在别的地方可能就因此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管怎么说,能继续呆在这里仍然让卡卡沉浸在狂喜之中,连着两天处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情绪之中,突然有了这种结果,那种感觉好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爽。但云霄飞车很快离卡卡而去,他想到了给阿雪的那张纸条。因为卡卡没有告诉阿雪他即将离她而去的原因是那时候卡卡以为自己将要被开除了,而现在有了转变,卡卡将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所以势必会产生误会。卡卡的心重新开始下沉,那种压抑的情绪重又回来,忽高忽低,仍然像是在坐云霄飞车,卡卡始终是一个倒霉蛋。   上午的课终于上完了,走读的同学兴勿勿 往家里赶,住寝的同学风一般向食堂卷去,操场上一瞬间变的空荡荡的。卡卡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大挺从一小饭馆里出来,手里拎着炒好的菜。当她进了校门时,卡卡与大挺边走,卡卡边询问那天那个纸条的事。卡卡道你那天晚上把纸条给阿雪了吗?大挺睁大眼睛道给了,我上楼正好在走廊里碰着她了,我顺手就给她了。卡卡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问道阿雪看后有什么反应啊。大挺想了想,先摇了摇头道好像不太高兴啊,看完就从寝室出去了。再一次平静自己的心情之后卡卡问道那她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捂着鼻子啊?大挺道好像是。卡卡急道啊?声音有点大吓了大挺一跳。卡卡忙说没事,然后告诫自己要冷静。大挺继续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阿雪这小姑娘挺特别的,你追她得慢慢来,不能太急,她肯定受不了的。卡卡道是是,我下回注意。   然后卡卡就觉着腿有点发软,感觉蹲着会更舒服一点,就蹲了下来。有点误会没什么的,但如果这个误会是无法或者是很难去解释的那就有点叫人难办了。卡卡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大挺问卡卡道你怎么蹲下了啊,肚子痛啊?卡卡没有抬头,眼瞅地面道我隐形眼镜好像掉地上了,我找找。大挺道不是吧,你还带眼镜啊,我怎么没听说啊?卡卡道是啊,这个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三十)   卡卡木然的蹲在地上,脑子里没有想法。阿雪在收到纸条的这两天里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卡卡也没有去留心。一度卡卡曾寄希望于大挺把那张纸条给忘了,没有送到阿雪手里,但这个希望十分短命,马上破灭了。操场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饭后返校,大挺和宾宾吃完鸳鸯餐之后一脸的食欲得到满足之后的惬意,他们从寝室楼出来向教学楼走去。大挺看到卡卡向他大喊道卡卡,眼镜还没有找着啊,用不用帮忙啊?卡卡摆手示意不用,让他们走开,宾宾咧着嘴笑。   初冬的天气还不是太冷,雪刚刚可以站住,一阵风从卡卡身边抚过,远远称不上凛洌,只是让卡卡觉着清爽,然后他站了起来,顺着那雪中一排排的脚印向寝室楼走去。   寝室里没有人,桌子上放着大挺和宾宾吃剩的饭盒,里边窜出一股鱼香肉丝的味道,卡卡才发现还没有吃饭。去食堂肯定是晚了,他拿出了一袋方便面,泡上,然后躺在床上慢慢的等。卡卡的床有点狼籍,那表明之前曾有生物在上面打过滚什么的。八成是宾宾和大挺,之所以在卡卡床上,是因为卡卡的床上是一个从门玻璃看不到的死角。卡卡想起了大挺和宾宾脸上的那种惬意,那可能不仅仅只是食欲得到了满足。   吃完面之后卡卡回到了班级,大姐带着阿雪正在和几个男生聊天,眼镜也混在其中。阿雪感觉到了卡卡的目光,把脸扭向一边和其中的一位同学谈论着什么。卡卡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在了阿雪的身后。他们继续聊着,卡卡很想加入其中,但不知为什么又感到有些胆怯,只好蒙上衣服扒在书桌上睡觉,直到上课铃响了鸟兽才散去。   那天的最后一节大课卡卡没有上,他和柱子绕着这个小镇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混迹在下班的人流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学生。卡卡把这两天的事和柱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柱子乐弯了腰。卡卡擂了柱子两拳,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向阿雪解释这件事啊,哥们有没有什么主意?柱子直了直自己的身子道这事你不用管,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好了,越解释越难办。卡卡道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心,看阿雪这两天倒好像是没什么事。柱子道阿雪就是有事也不能让咱们看见,你不用多想,这事不是说怎么解释,而是根本就不用解释。   这时一个小姑娘在马路的另一旁与俩人相向而行,柱子指给卡卡看对卡卡道那小姑娘我以前追过。这样的小姑娘那天晚上他们遇到了三个,卡卡问柱子道你在这一共追过多少小姑娘啊?柱子道也没有多少,今儿个巧,都让咱碰上了。   之后二人走到了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个体育场,这里也是这个小镇上除了操场之外唯一可以用空旷来形容的地方。天色以经大黑,体育场里没有半点灯光,风嗖嗖的响。   柱子跟卡卡道这以前挖出过一具无头女失,挖出来时都烂的不像样了,到现在好像都没破案。卡卡道人头找到了吗?柱子没有说话神情怪异的摇了摇头,卡卡有点紧张道这是什么世界啊。然后一脚踢到了一个挺圆的东西上,一开始卡卡与柱子都没有在意。后来发现那个挺圆的东西上好像飞舞着一个马尾巴式的头发。卡卡与柱子互相看了一眼,人头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向那有灯光的地方飞奔而去。                     (三一)   那天卡卡和柱子多少受到了点惊吓,但回头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但那个滚动着的“马尾巴”扎根于卡卡的记忆之中,每当夜深人静它都会从卡卡的记忆中跳出来给卡卡营造一些恐怖的气氛。   从那天卡卡当面与阿雪表白之后,卡卡与阿雪就一直处在一种若即若离之中。没有那种两个人守着承诺的甜密与温馨,也不是快刀斩乱麻般的痛痛快快的一刀两段,而是夹在中间,忽冷忽热,即甜又苦的一种状态,简单说就是半死不活。   而感情的付出却是默默的,每时每刻都在持续着,而这种付出是没有任何保障的。这就像你要每天都把自己的血汗钱存在一个银行里,而这家银行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留给你的可能只是一张失效了的存折。所以卡卡每天都在不断的猜想,阿雪今天还喜欢我吗?他开始变的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失去了阿雪,比如这次卡卡给阿雪写的那封绝别的信。   对于这件事卡卡仍然放不下,尤其是当卡卡看到眼镜和阿雪坐在一起就一道题展开讨论的时候,卡卡都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眼镜凭借着他的脸皮或者说他的自信已经恢复了同阿雪普通同学的关系,而卡卡那封绝别的信却让一切变的更糟。卡卡怕那封信影响阿雪,如果阿雪和眼镜由普通同学关系升级为恋爱关系,那么一切就都已经无法挽回。   卡卡决定还是要找阿雪解释一下,卡卡把他的想法找柱子说了一下,柱子问卡卡道你准备怎么说啊?卡卡道怎么回事就怎么说呗。柱子道你要是跟她说了,她肯定说你无聊,因为她没法说别的,就算她真的喜欢你。卡卡看着放学后从教学楼里不断涌出的人群,觉着柱子说的很有道理。卡卡对柱子又道这样吧,你先在旁边等着,等我说完了,你马上招呼我,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柱子笑呵呵说也只能这样了。又问卡卡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啊。卡卡说了两个字:老猪。   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的雪被踩实了之后变的很滑。杨柳树光秃秃的枝干上承满了雪花,那雪花好像重新给予了杨柳树以生命,变的有生气起来。吃完晚饭,阿雪走出校园,不一会儿又回到了晚自习的教室,手中多了一根冰糖葫芦。时间还早,教室里面没有一个人,阿雪开始痴痴的吃那根冰糖葫芦,她先咬下来一点,一边慢慢的吃一边深情的看着手里面剩下的冰糖葫芦,好象对手里的那串冰糖葫芦已经产生了感情。   教学楼里竟然很静,卡卡打开门向阿雪走了过去。当卡卡已经离阿雪有点近了的时候,阿雪有点孩子气的把身子扭向了一边。卡卡没有退缩,站在阿雪的桌前对阿雪道那封信是个误会,那几天我以为我要离开这个学校了所以才那么写的,我以前说的仍然没变,以后也不会,希望你能把那封信忘掉。卡卡尽量把这段话的字数控制在最少,因为他十分的紧张,那种紧张的感觉就像骤然增加的气压,让他喘不过气来。当卡卡说完时,阿雪抬起头,那封信可能已经让阿雪对卡卡有了一些怨恨,阿雪刚想骂卡卡无聊。已经埋伏在门外的柱子窜进来,对卡卡大声道卡卡,你早上又没叠被吧,给寝室扣分了,看寝大娘满哪找你呢,你赶紧去看看吧。卡卡连应一声都没顾,撒腿就往外跑了。   出了门了卡卡对柱子道你能不能编点好的,我就那点破事你还在阿雪面前说,嫌我丢人不够是不是。柱子踢了卡卡屁股一脚道没事,她不早晚都得知道嘛。                     (三二)   两边的景物迅速的后退,卡卡把背上的书包拎在手里,以便让自己跑的更快。同时他大口呼吸着空气,摄取其中的氧份,天气很凉,直接灌在肺里的空气使卡卡有一种很清爽的感觉。然后呼呼的吐着白雾,像一个满载了的机器。地上的雪有点厚,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借不上力。   终于卡卡可以看着目标了,并且越来越近,当卖面包的老大爷正收摊要走时,卡卡喊道等一等!那大爷早已认识卡卡,只因他做的面包十分的好吃,卡卡妈每个周末都会让卡卡往回带点。那大爷问卡卡道跑累了吧,怎么早没来啊?卡卡道有点事耽误了,就怕你收摊,这顿跑啊。   车站就在附近,并且有一辆公车已经进站。与大爷钱货两清之后,卡卡一口气没有喘匀,又向公车站跑去。乘客已经上完,公车的排气管喷出两股白烟,卡卡又加了一把劲。就在这时一个刚刚上车的中年妇女可能是做错车了,重又下来。这一切来的突然,卡卡撒不住闸,将那个中年妇女撞倒,那中年妇女的体重不善,其反作用力让卡卡不能平衡,卡卡也倒在了地上。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人骂人大多十分恐怖,为避免发生什么惨剧,卡卡急忙/起身将其扶起,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公车已经徐徐开动,售票员提醒卡卡道上不上啊?卡卡没应声,一步跨了上去,坐定之后心想总算没晚。但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从脑后传来骂街的声音。   街上的车很少,车速很快,倒了一遍车之后,卡卡回到了家。正开门就听见屋里有电话铃在响,三步并做两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大海。大海先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卡卡道今天可不早呗,有什么事你说事吧。大海道我们正吃饭呢,你过来吧。然后说了一个吃饭的地儿。   家里没人,卡卡把书包,面包都放好之后出去找大海。当卡卡进了那个饭店的门时看见大海和小江又在那喝交杯呢!卡卡走过去道你们俩能不能照顾照顾我们普通人,别老在公共场和整这新鲜事。桌上还坐着几个大海在社会上的朋友,席间谈论的话题大多和怎么挣钱有关,卡卡有点插不上嘴,只能一个人坐在一边吃菜。卡卡说话少,喝的自然也就少了点,除了卡卡之外,他们几个都有点多了。大海和小江仍然谁也不服谁,小江跟大海道咱来点别的,敢不敢你一杯我一杯这么喝。大海道来吧,你说咱喝啥?小江直接对服务员道小姐,来一瓶山西陈醋。开盖之后一股酸味弥漫开来,大海和小江一人倒了一小杯,有人劝道能行吗,别喝死了。大海道没事,今天就是毒药我也和他喝。干掉之后两个人同时捂着肚子弯腰,大叫恶心,然后又抖擞精神重新满上。   这个地方大多数人喝酒的精华就在于此,不在乎喝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看谁最能喝。   时间不算早了,饭店里只剩他们这一桌,而且大海的那些朋友已经走了,只有卡卡他们三个,卡卡多了一份坦然与自在。干完醋之后,大海和小江反而显的清醒了一些,他们两聊着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卡卡身上,问卡卡道有没有女朋友呢?那时卡卡喝的不多不少兴致很好,就把阿雪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大海听完之后对卡卡道就这样你还美呢,那个什么阿雪肯定是在玩你呢。卡卡道不能吧,你没见着过她,她不是你想像那样。大海道还能是哪样啊,卡卡你一直上学可能不太知道,现在这样小姑娘多了,你赶紧和他拉倒,别扯这个。   酒喝完了,卡卡喝的最少,也就由他来算帐,酒、菜、外加一瓶米醋的钱卡卡算的很清楚,但有些事情卡卡他真的搞不明白,答案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好象永远也得不到。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3
  (三三)   回学校的路上,遭遇到了堵车,数十量各式各样的汽车没精打采的趴在马路上,没有了往日急驰时的精气神儿。车上的司机则分成两派,开出租的,有急事的,开私家车的在车上比比划划颐指气使,比交警还交警。另一半则颇优闲,喝着饮料,听着音乐,有的被憋了半个点纹丝没动干脆就闭目养神,不远处一辆面包里的司机竟怡然自得的挖鼻屎,宛如端坐家在中一般。   卡卡坐在一辆私营的小公车上面,此车的司机性子十分的急,早已不在车上,在前方不远处帮忙指挥起交通,后来觉着指挥交通不过瘾,干脆跑东跑西的指挥起交警来,俨然一干部。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一司机,再仔细一问连驾照都没有,当场被扣下,让卡卡他们一车人跟着他老人家一起倒霉。   到了学校已经很晚了,在收发室卡卡收到了一封给他的信,信的右下角上写着一个很远的地方。但那字迹已经告诉卡卡这封信是产子写的。   产子原来是和卡卡一届的,不过现在已经是一所大学里的大一新生,正在享受他的大学时光。此人没和卡卡同班过,但在一个寝室里朝夕相处了一年。在寝室时经常可以看到产子的身体压在床上,而产子的身上又压了三四个人。产子脸不变色心不跳,只是自言自语道难道没人来救我吗,难道没人来救我吗?那我只有自救了。之后大喊一声奋起反抗。经过一翻搏斗之后产子重新被制服,换了一种姿势仍被那三四个人压在身下。然后产子又开始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人肯来救我吗?仰天长叹其状十分可怜。之后就有两个人站了出来,加入到那三四个人当中开始虐待产子。   产子球踢的不错,司职前锋,自称球场帅哥因扎吉,被同学们戏称为鹰炸鸡。夏天的时候产子在球场上并不起眼,但一到冬天产子马下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关注的焦点。当大多数人穿着棉衣棉裤在球场上飞奔时,就会有低年级的学妹指着产子感叹道那个哥哥是谁啊?怎么拿冬天当夏天过啊,还穿着裤衩背心呀?产子从来不管别人议论,只要上场就是一身裤衩背心,球场帅哥的称号被换掉,变成球场艾基斯摩人。   那些日子经常可以看到一个球马上就要出底线了,产子半路上突然杀出,一记铲射将球打进球门。在众人的喝采声中,产子不断的摆着各种pose,之后,抖了抖裤衩子,从里面掉出大块大块的雪。   产子的声音很像一个知名的节目主持人,就为这产子是学校有名的报幕员。在卡卡休学之后就很少得到他的消息了,直到他们高考结束之后,卡卡才得知产子凭借着出众的嗓音已经考取了一个让每个高考生都垂涎的高校,从此再无下文直到卡卡收到这封信。                     (三四)   当卡卡走进自习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人群中卡卡看到了阿雪,她抬起头来与卡卡对视了一秒钟。她的眼睛很好看,而她的眼神有时候会让你陶醉。平常这个时候卡卡会很高兴,但大海的话让卡卡迟疑,为什么要这样?卡卡不断的问自己,答案就是他觉着得再做点什么。   晚自习上除了有一个高一的小子放了一个响屁,引起了哄动效应外没什么可说的,很快下课铃已经响起。卡卡先走了出去,人很快散尽,阿雪这回是最慢的一个,当她以娇小的身材,拎着一个巨型暖瓶往外走时,卡卡又杀了回来,并随手关上了门。这时教室里面的灯已经被阿雪关掉大半,有点黑乎乎的感觉。阿雪先是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顺势整理自已手中拿着的几本书,并斜着眼睛看卡卡,那代表卡卡此时此刻是不受欢迎的。她这个样子让卡卡没法不却步,但卡卡又极不甘心,而这样去找她显然有点愚蠢。卡卡感到有一种东西不断的在将他撕裂,那种感觉非痛非痒,却逼你发狂,好像有无数小虫在嚼食你的内脏,让你束手无策。   在这僵持之中,门被打开,开门的是小吕子。看见卡卡与阿雪在里面,灯光又很昏暗,小吕子有点狐疑问道干什么呢,还不回寝?卡卡看了一眼阿雪道我回来拿点东西。然后走了进去,阿雪则走了出去。   虽然卡卡并没有说什么,那一个瞬间让卡卡知道就算他去找阿雪,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斜着眼睛看卡卡时的神情让卡卡觉着她仿佛是一个陌生人,那种感觉极其可怕。   卡卡决定将这一切都结束,他开始盘算有没有重回到理科班的可能。阿雪对卡卡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同时卡卡也很好奇,想要去了解她。但时间也不短了,卡卡不想永远的这么耗下去,那可能是很危险的,因为卡卡一点也不了解她,而且没有任何承诺。   下定决心之后,卡卡顿时感到轻松了很多,出了教学楼,柱子他们几个正在打雪仗,卡卡来了兴致,加入其中。卡卡团了一个雪团,拿在手里不分敌我,见人就扔。终于卡卡被一个雪团狠狠的打到,一看是宾宾扔的。卡卡向宾宾急速冲了过去,在宾宾就要进入卡卡的射程之内时,他被脚下的东西绊倒。由于卡卡当时速度很快,所以他卡出好远,坐起来时发现连脖子里都是雪。虽然很疼,但是卡卡哈哈大笑起来,同伴们也停止战斗与卡卡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走进教室时,卡卡习惯性向阿雪那里望了一下,发现她仍旧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一秒钟的对视,仍然是如水般的眼神,让卡卡着迷。坐到座位上,卡卡知道他根本就没法去放弃阿雪,理由很简单,因为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三五)   匆匆的,一个月又过去了,自然又经历了一次月考。这次考试卡卡基本维持原状,只有数学考的还不错,整好考了一个一百分,在班级里仅仅落后另一位数学狂人,而那几科加起来算是凑足了二百分,三百来分的分数让卡卡在班级里面倒着数。第一的位置仍然被坐地稳稳的坐在屁股底下,阿雪的成绩并没有像卡卡想像的那样会有所下降,而是稳中有升,距离坐地已经不是太远。而且她的语文成绩这回不仅是全班第一而在全学年都没人能出其右。这一点很得班主任的欢心,将阿雪挂在了嘴边,时不时的要提起来表扬一下,而且批评人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句:你看看人家阿雪,你再看看你。   这些天卡卡最担心的就是他会影响到阿雪的学习,卡卡不知道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作用还是阿雪有着太强的毅力。她的学习成绩让卡卡也感到高兴,但是又有一点小小的矛盾,怕那会证明她心里除了学习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东西。   天气开始变的大冷,东北风夹杂着雪花因为极速而嗖嗖的响着,刮在脸上如小刀一般生生的让人感觉到疼痛。路上的行人因为天气冷而没有了散步的兴致,低头赶路,因为穿的多了显的有一些臃肿。耳包,围脖,棉帽悉数上阵,只留下一对眼睛露在外面看路。也有穿的很少的,但那大多是年青的女性,因为爱美而不愿穿的厚厚的,正好称的上是美丽“冻”人,但毕竟无法与那可以傲雪的梅花相比,因为寒冷而略显狼狈。   天空中细细碎碎的飘着大小不一的雪花,像在天地之间飘舞了一张巨大而飘渺的缦布。它们轻柔的飘落,落在地上,房上,树上,行人的脸上因为感受到了体温而溶化掉。忽而疾风大作,那飘舞着的雪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精灵一般猛然抖动,旋而又恢复了平静,如常飘落。   屋檐下结了许多垂直向下的冰柱,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十字型的光辉,显的夺目。但太阳已经很少露面了,像一个害羞的姑娘一样,深深的把自己藏在云层的后面。没有了阳光剩下的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   同学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大多是一边吐着白气一边道这个冬天真冷!                     (三六)   寝室的供暖并不好,寝室里面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而在寝室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无法活动,感觉上还要比外边冷一些。住校生把情况向学校反映了一下,暖气没有变热,反倒是张校长来到了寝室楼问寒问暖,得到的一致回答就是寒外加冷。张校长又问其中的几个女生冷到什么程度,小鹰道每天早上醒来时我们都得到操场上暖和暖和。   还有就是在寝室里面越来越不自在,自从有人被开除以后,烟是没有人敢在寝室里吸了,酒也没的喝了。而且规矩越来越多,晚上要按时熄灯睡觉,其实不用熄灯,到点看寝大娘把电闸就给拉了,当你正洗脚洗到一半突然寝室里变的漆黑一片时,那些对寝室生活的美好向往全都烟消云散了。   此后寝室楼里面男寝这边开始流行两本书,而且已经被翻烂,一本名叫物理甲种本,那是它的外皮,扒开它的外皮之后里面就剩下“肉”了。书的真实名字没人知道,因为男生平时都管它叫物理甲种本。那本书其黄无比,在寝室楼里面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可惜后来不知被哪个淫贼据为已有,再没有看到。还有一本书名叫三国英雄谱,查看目录可以看到一些小标题比如刘备与关羽是否有同性恋倾向?曹操为什么半夜三更买烧饼?诸葛孔明借东风是否与厄尔尼诺现象有关?作者天马行空般的想像让卡卡他们几个对其五体投地,感觉此人不到媒体中任职有点埋没人才。这两本书在寝室楼里的流行,也反映了那时寝室生活的无聊。   打开寝室的门,里面有点冷清,老猪已经和几个人搬出去租房子住了。宾宾在桌子上洗着衣服,宾宾是寝室里唯一一个在寝室里洗衣服的人,然而他洗的不是他自己的衣服,而是大挺的,反倒他自己的衣服要拿回家里去让家里人帮着洗。这一点让大家都有点瞧不起宾宾,但宾宾却自得其乐,反而笑话其它人都是光棍儿,还说什么人各有志。   卡卡问宾宾道你不准备搬出去租房子住啊?宾宾道大挺不让,说让我住寝陪她。宾宾又问卡卡道你不和柱子出去住啊?卡卡道这几天正寻思呢,过一阵再说吧。柱子躺在上铺道现在房子不太好找,等我打听打听,要有合适的搬出去住真行,老猪那就挺不错的,想干点啥干点啥,没这么多规矩,现在寝室赶上监狱了。   柱子正在抱怨着,门被打开,分管寝室的副校长走了进来。这位副校长是寝室楼的常客,没事就会到各个寝室看,他据说不到六十岁,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隐藏了自己的年龄。此人有一个口头禅就是我十八岁就开始担任领导工作。让听者不禁要去想像那个遥远的他十八岁时的样子。   副校长进来之后先扫视了一遍寝室,见没有什么违规现象之后道我跟你们说一个事啊,以后上完厕所后不准将手纸扔到马桶里,一旦发现,肯定要给予处份,你们之间也要互相监督。宾宾觉着有点莫名其妙,问道为什么啊,把手纸扔马桶里怎么了啊?副校长听到此问,十分愤怒,大声道都把手纸扔马桶里,那不把大楼都给泡塌了吗?没有人知道副校长说的这句话如何理解,但当时他的气势逼人,让一个寝室的人都没有了再去追问的勇气。卡卡他们也没法顾得上再去追问,因为卡卡,柱子,宾宾还有另外在寝室里的两个人表面上没有笑出来,但肚子里已经乐开了花,只觉着一阵阵疼痛,我觉着有点喘不过气来,十分难受。   当副校长走后,卡卡和柱子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马上租房子走人。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3
  (三七)   冬天天气很冷,人大多不愿动弹,租房的机会也就少了一些。卡卡与柱子开始漫无目的的找,那几天他们二人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为了找到一处满意的房子而走遍了小镇的大街小巷。   卡卡与柱子在外面晃悠半天,仍然没有什么收获,房子倒是找到了几处,有的虽然便宜,但是太小,而有的虽然居住面积足够大,但是房租又贵的离谱。剩下的几处因为卫生,供暖,距离学校远近等因素统统被卡卡与柱子否决。   那天风很大,柱子与卡卡都有点累了,正好走到了老猪家,也就进去坐了坐。老猪给他们二人开门时穿的一身线衣线裤,可见室内温度很高,和卡卡与柱子的大包小裹形成了对比。老猪红光满面,显然喝的十分高兴,把二人让进屋之后,递给卡卡与柱子一人一根烟。   房子已经被老猪整理的井井有条,只是桌子上有些狼籍,摆满了烟,酒,和几盘炝菜。屋里除了与老猪合租房子的两个人之外,黑子也在,他们几个在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老猪添了两个凳子,卡卡与柱子坐了下来,卡卡问道这是从哪整的电视啊,挺像样啊。老猪说黑子从家里拿过来的,黑子家现在别的不敢说就是电视多。黑子没等卡卡问便道有个商场欠我爸厂子点钱还不上,就拿电视顶了,现在还十来台在家放着呢。   老猪举起杯说现在干点啥都不好干啊,黑子就你爸那厂子就算不错了。然后几人干了一杯,酒滑滑的顺着卡卡的食管流到了胃里,变成了热量,让卡卡汗毛孔微微张开,人变的兴奋,话也就多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各聊各的,后来把话题集中到卡卡的身上来,老猪问卡卡道你现在和阿雪啥样了,你这事现在班里的人可是全都知道了。卡卡道还那样,阿雪总和我保持一定距离,让我没法离她太近也不忍心就这么拉倒了,整不明白她现在是咋想的,老猪你觉着我有多大希望?老猪的话又开始变的含混,笑呵呵安慰卡卡道没事,差不多。卡卡道老猪你没说心里话,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心里也清楚,阿雪不是那么好追的,就更别说我了。老猪低下了头,打了一个酒嗝,经过片刻的考虑对卡卡道卡卡我还真不是安慰你,我现在就知道阿雪挺喜欢你写的东西的,你写的啥我就不知道了,但还有一点你得把学习好好整整,阿雪那么要强一小姑娘,她肯定挺看重你学习的。卡卡问老猪道你怎么知道阿雪喜欢我写的东西啊?卡卡想起了他的那些跑题了的作文,还有给她写过的两封信。老猪没有理卡卡,当卡卡想继续追问时,柱子惬意给了他一个眼色,将卡卡制止。   之后老猪和黑子他们又聊了很多,卡卡没有参与,也没有喝酒,他想保持清醒,一遍一遍琢磨着老猪的话。   时间有点晚了,再不走就只能翻墙了,卡卡与柱子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黑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出门之后,室外的寒风激了卡卡一下,让他变的更加清醒。还没等卡卡张口问,柱子猜透了卡卡的心思,对卡卡道肯定是大姐跟老猪说的,阿雪有事能不和大姐说嘛,大姐和老猪关系那么好,大姐肯定也得和老猪说点,老猪知道的可能不只这些,但老猪不能和咱们说,今天是喝多了,跟你说了一些。卡卡停住了脚步,对柱子道咱俩回去跟老猪把话说开了呗,你看行不行?柱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对卡卡道肯定不行,老猪和大姐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这事老猪肯定不能干,咱要是说了反倒不好,以后咱俩没事就多来两趟,你也多喝点,老猪他多少肯定能跟你说点,这回老猪不就跟你说阿雪可能挺在意你学习的吗,可能这就是阿雪说的,平时多看看书呗,正好咱俩也不能老这么混啊。   卡卡想了想,也只有这样,同时老猪说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她挺喜欢你写的东西……你得把学习好好整整……。卡卡的心里不由的增添几分喜悦。                     (三八)   这几天班里有点乱,有几个自知高考无望的,已经不念了,而又有几个陌生的面孔转到了卡卡的文科班。小温州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温州人,父母在这边做生意。当他的对大家来说还有点陌生的脸孔头一回来到卡卡他们班时,班级门口几个男生嚷道推销就推销吧,怎么还进屋了?   不过小温州并没有尴尬,而是开朗的笑了笑,毫不怯场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这个自我介绍十分的客气,重复最多的就是请多关照,而脸上是那种硬挤出来的,仿佛已经习惯了的笑容,但这种笑容让我们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他。   小温州介绍完自己,拎着书包向教室后面走去,见一个书桌空空如野于是坐下,打理书本。卡卡从外面刚打完篮球回来见书桌已然被别人霸占,走上前端详小温州。小温州被看的心里发毛,重又把微笑放在脸上。卡卡道这好像是我的地方吧?小温州自语道有人啊,于是挪到了旁边柱子的座位上。卡卡道那也有人,你到楼下再搬一套桌椅吧。   小温州出去后小鹰对卡卡道这小子挺有意思的啊,刚才还来个自我介绍呢,呵呵。卡卡道确实有点像是推销的。   小温州回来的时候由于吃力而把桌子顶在自己的肚子上,脚步变的蹒跚,看起来像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卡卡上前帮了一下忙,待坐定后小温州问道你叫什么啊?卡卡道我叫卡卡。小温州又问道你们这谁是老大啊?卡卡道什么老大啊?小温州嘿嘿笑了笑道就是说啥话别人都听,最好使的那一个。卡卡用下巴把老猪指给小温州看,当时卡卡以为这只是闲聊,后来才知道小温州过后给老猪买了两盒好烟。小温州继续道我妈说你们这人都特好特实在,你以后多照应着我一点啊。卡卡问道你家是在这干什么买卖的啊?小温州的眼神开始变的闪烁,笑呵呵说道我妈是在这边卖榨鸡的。   几个男生从后面悄悄的接近坐地,然后一件衣服从天而降蒙在了坐地的头上,一帮人上去攒击了一下,坐地性格好的狠,并没有生气,只是站了起来掐腰将那几个同学说服教育了一下。那几个同学道瞧你那德性,你以为你是校长啊。   乱哄哄之中我对小鹰道现在这房子怎么这么难找啊,我跟柱子找了好几天了,没找着。小鹰道前一阵子我租那房子你可以去看看啊,不知道人家租不租了。小鹰说着,卡卡用笔记下了地址,这时柱子也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商量着放学要去看看。小温州从后面捅了捅卡卡小声道你们这时兴玩这个啊?卡卡一看那几个同学已经又开始攒击另一个人,卡卡道也不是很流行,这几位大爷是闲的。   上课铃响,英老师走了进来,午休时间在喧嚣之中结束。                     (三九)   小温州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快要放学的时候他已经和班级里的大部分人算是认识了。阿雪的桌布上写着浙江两个字,这引起了小温州极大兴趣,走上前问阿雪道你为什么要在桌布上写这么两个字啊?我就是浙江来的。卡卡竖起耳朵听着,因为这也是他所想知道而又不好去问的。阿雪没有出声,大姐帮阿雪挡架道关你啥事啊,你是浙江人就得告诉你啊?小温州兴趣转移指着大姐问道你好像不是汉族人吧,能看出来点。大姐打趣道对我是白族人。小温州听了有点兴奋,哈哈笑着说道那我就是黑族人。   放学之后卡卡和柱子去找房子,那地址带着他们两来到了一个单元楼里,敲开门屋里面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问他们干嘛。他两说道我们是来租房子的,那女人将卡卡和柱子让进了屋里,并说道不想再租了。卡卡和柱子还是看了看,那房子两室一厅,小鹰以前租的是其中的一室,这让卡卡和柱子有点扫性,他们一直想租一个独门独户的。但那房子条件还算可以,于是想说服那女人。柱子说道我们就是旁边学校的学生,没那么多事。卡卡也说道前一阵你不把这房子租给一女生了吗,我就是她同学,她推荐我们来你这看看的。   那女人听我提到了小鹰,像受了刺激一样变的义愤填膺,例数了小鹰在这住时的种种不是,显然与小鹰积怨已深。见卡卡和柱子不已为然将他们带进屋里指着门框上的一处说你们看看,这不糟蹋人吗。卡卡与柱子向那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几个大字:小鹰到此一游。旁边还画了一只可爱的小鸟。卡卡和柱子嘿嘿暗笑,心想这房子是租不成了。下楼的时候柱子对卡卡道我想告诉你来着,千万别说是小鹰让咱来的啊。卡卡道我应该想到的,小鹰是那么有个性的一个小姑娘。两个人一起笑。   出了楼门时,一个青年人正在往楼门里走,一看就是那种烟酒不离身的人,柱子索性上前去问道大哥知不知道现在哪能租到房子啊?那人十分热心的停了下来,眼睛眯缝着望向了天边,好像在那里能找到答案一样,然后对我们说道我给你们写一个吧,完你们去看看,我一朋友以前在那住过,不行你在给我打电话。拿出笔纸之后给卡卡与柱子留下了一个地址和他的电话。二人连声说谢谢,那人听了好像十分受用,一再嘱咐卡卡和柱子找不到再给他电话。   走在路上卡卡对柱子说他可真是个好人啊。说完眼睛也望向了天边,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感慨。当他们按那地址走到目的地时,双双傻了眼,因为那是一片荒地,除了远处两个煤棚子外,没有任何可以供人居住的建筑物,当然那两个煤棚子也不是人能住的了的。柱子又拨了那人留下的电话,电话那边优越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机主已经停机……   两个人哭笑不得的站着,听耳边北风嗖嗖的刮着,卡卡问柱子也好像是在问自己道你说这人图啥啊?柱子摇了摇头好象想起了什么对卡卡问道你觉不觉着那人长得有点小品里面卖拐的那个爷们?卡卡回想了一下道什么小品啊,什么卖拐的?柱子嘿嘿笑了笑道再过两年你就知道了。                     (四十)   办公室有一点冷,阿雪穿的有一些少,她搓了搓自已的手,重新拿起笔,批改办公桌上一叠刚考过的语文卷子。那卷子上同学们费尽脑力写出来的答案在阿雪的笔下变的对错分明,86分,阿雪在一张卷子上大大的判了一个分数之后翻了过去,下一张卷子露了出来,那是卡卡的。   阿雪的笔在卡卡的卷子上不断的画着叉叉,阿雪好象有点累了叹了口气,继续看起卡卡写的作文,那不是作文,是一篇充满了想像的童话。阿雪被那文字吸引,一口气把它读完,然后意犹未尽的想要批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用笔在那卷子上恶狠狠的批了两个字:跑题。   由于是休息日,学校里空无一人。批完卷子后,阿雪开始享受这种全身心的浸泡在宁静中的快乐,她怜惜这宁静,而如常的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那种小心翼翼让她走路的样子十分可爱而又不失庄重。她轻轻的趴在桌子上,双眼望向窗外,心情也与窗外的飘雪一样变的细细碎碎的。那雪花吸引了阿雪,她走了出去,站在操场中间,展开了双臂,任片片雪花打在她的身上,静静的听雪飘落的声音,为这雪景添了一份别样的美丽。   卡卡和柱子终于找到了房子,是柱子妈给介绍的,那是与柱子家住过很长时间邻居的一户人家,有那么半室愿意租出来。卡卡和柱子很高兴,而柱子又比卡卡高兴,因为那户人家有一个女儿,是柱子青梅竹马断断续续追了五六年没有追到的人物,叫微微。说断断续续是因为柱子其间和数个小姑娘在一起胡混过,不过柱子对卡卡说过微微才是他最喜欢的,从来没有变过。   搬家那天晚上卡卡与柱子在走廊里碰到了微微,那女孩穿着得体,一头短发显的很漂亮,肩挎一只双背书包让人觉着她走路时好似端着个膀子,很有个性。只是有点冷冰冰的,并没有和柱子打招呼。但这并没有影响柱子的情绪,小声对卡卡说道有一阵子有点追急了,现在好象挺烦我的。卡卡问道你怎么追的啊?柱子道有一次我在她家楼下,不敢找她啊,就往她那屋玻璃上扔雪团,寻思让她下来,正好让他爸看着了,那次整的她挺生气的。不过我跑的快,没让她爸看着是我,要不这房子也就没个租了。   那是一个十二三平米的小屋,打了一个吊铺,写字台,书架,衣柜一应俱全,由于暖气十分的热,让屋里夸张的有了一股糊味。两个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然后像孩子一样争着冲上了吊铺,对这悬在空中的床充满了兴趣。柱子把耳朵贴在了墙上,回头对卡卡说这墙不隔音啊,他爸他妈好像在家做游戏呢。卡卡问道做什么啊?柱子挥手让卡卡小点声,然后重又把耳朵贴在了墙上,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4
  (四一)   搬进新家之后与老猪几个喝酒喝到半夜,早上起来卡卡与柱子都有点头晕。一路狂奔之后踩着上课铃走进了教学楼,副校长已经一手拿笔一手拿本站在那里抓迟到的,对卡卡与柱子说道快点,下回算你们迟到。   中午得知明天要有几个领导来学校视查,所以下午学校要组织一次大扫除,同学们怨声载道纷纷抱怨领导们好象那女人的月经恨不得每个月都来一次。下午课是没有了,每个班除了要打扫好自己的班级外,还要抽出一部分人来打扫学校的公共设施。三年六班是我们学校班级中的最后一个编号,所以分配到我们班时就只剩下操场上的那个厕所了。   那个厕所所散发出的气味十分惊人,经常有人找不到公厕的闻着味来我们学校上厕所,冬天的气味小了一点但厕所里面的尿冰冻的满哪都是,一不心跌倒就有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把那些尿冰清除掉,校方深知任务坚巨将全学校的工具都集中到我们班男生手里。到了劳动时我们已经人手里一把比如斧头,镐,铁锹等工具,战斗力已经惊人。   来到了厕所见那尿冰已经把小便池子填满,不但填满而且日积月累的高高突起了一块,老猪拎着镐,看了看,一镐抡出去冰屑四溅,一干人等狼狈而逃。卡卡想装肚子痛回家,不想被英老师看穿心思道任何人都不许走,今天必须得把活干完。然后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镐身先士卒的干了起来,英老师身材多少有点苗条,抡起镐来的样子也就多少有点搞笑。但我们并没有笑,老猪上前夺过了英老师手中的镐,我们也捡起了地上的工具干了起来。天气有些冷,但大家干的十分卖力,见了汗也就有了热火朝天的感觉,虽然时不时的有飞溅起来的冰碴打中我们的脸,让我们倍觉恶心。   男厕所这边的活干完了,拐弯来到隔壁女厕所,头一次进来男生们发现里边的结构和男厕所有很大的差别,眼镜的嘴最快问道怎么没有小便池啊?被英老师瞪了一眼。当已经快四点时,活已经全部干完,卡卡他们才最后的回到了教室。   教室已经被女生们打扫的一尘不染,这帮刚从公厕里回来的男生踩在地面上心里多少有点不忍。阿雪擦完了最后一块玻璃,回到了卡卡前排的座位上。卡卡注意到阿雪的手已经被泡的惨白,身体因为刚刚的劳累而略微显有一点颤抖。被阿雪擦的明亮的窗户映着窗外的雪景,阿雪坐在窗前,有着同样明亮的眸子,与雪白的肌肤,很美。   阿雪一定又干了不少的活,她好像有一种自虐的倾向,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劳动中,而从不记较所取,仿若天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卡卡注视着阿雪,慢慢的痴了起来。但卡卡知道现在无法与阿雪走的太近,这让卡卡多少有点烦恨,心说如果有阿雪在身边的话,我的学习成绩肯定会好起来的。如果这个词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因为它会让你有很多美好的假设,也是残酷的,因为那假设大多是无法实现或很难实现的。所以卡卡苦笑了起来。                     (四二)   坐地这会儿正蹲在教学楼台阶上,眼睛望向了远方,目光如炬又散射出了极度自信的光茫,一付无敌最寂寞的样子。他皮肤黝黑,头皮上的头发好象草皮上的草一样享受着自由生长的快乐,没有任何梳理过的痕迹,一身中山装让他多少显的与这个时代脱节。上课铃声响起坐地收回了已在远方的目光,站了起来,缓缓向教室走去,他走路是不抬头的,总是双眼盯着双脚,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一次正在闷头走路的他被小吕子碰到,小吕子问你为什么走路不抬头啊?坐地装酷道走的多了也就不用抬头了。小吕子对坐地向来宠爱有加,于是在课堂上把这句话引为经典。   装酷是需要底气的,但坐地有这种底气,卡卡转班之后有三次月考,坐地也拿了三次全学年第一,而且每次都与其它人拉开了一些分数。他的同学已经无法给坐地以压力与挑战了,于是坐地把挑战的目标转向了老师。   这一节是政治课,同学们坐好,政治老师也翩翩的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政治老师穿了一件新衣服,脸上挂着浓装,那浓装十分的浓,不但浓而且厚,好象随时都有从脸上掉下来的危险。   老师如常的站在讲台上讲课,同学们如常的怀着各种心情听老师讲课,时间在粉笔与黑板的磨擦声中一点一点过去。“阿雪你来回答一下黑板上的这道题。”政治老师点名道姓,而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论白马非马的对与错。   阿雪站起来道该观点是错误的,它没有正确认识到矛盾的特殊性和普遍性。相同的事物有不同的表现方式即特殊性。但是这和他们的普遍性是不矛盾的应该透过其现象看到其本质,白马属于马的一种,这是它的普遍性,它的特殊性在于它的肤色,题中只看到它是特殊性从而否定它的普遍性是错误的。   政治老师点头嘉许,并想补充一下,但这个想法没有变为事实,因为跟后面突然站起来一人,坐地。坐地表情痛苦,语调亢奋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道我觉着这句话没错啊,白马指的是事物的特殊性,马指的是事物的普遍性,说白马非马也没什么错啊。政治老师领教过坐地强辩的功夫,劝坐地回家好好看书。坐地道书上的早都看了,写的不对啊。激烈的辩论后政治老师扔出了第一个杀手锏问坐地道你是不是人。没想坐地一点也不含糊应道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不是人,因为相对于人的普便性来讲我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更多的特殊性,所以说我不是人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此言一出举坐皆惊,大家看到坐地当众把自己开除出人藉多少都有一点惋惜,政治老师更是无心恋战对坐地言道那你还是坐下吧,你都不是人了,咱俩还有啥可说的。坐地意犹未尽脸上表情未变,声音又高了几分,继续与政治老师理论。政治老师抛出第二个杀手锏道行了,你坐下吧,怎么你每次考试的时候总跟我的答案一样呢?坐地被击中要害,只得坐下,但脸上表情仍就未改,显示了心中的不服。                     (四三)   政治课后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他是一个刚刚从师范毕业的新老师,一头板寸常年不变,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在女生看来可爱的稚气,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玫瑰。   玫瑰虽然来学校已经有一年了,但上课时还是显的有一些紧张,总是紧锁着眉头仿若承受着痛苦。这节课玫瑰准备总结一下上周考过的月考卷子,同学们纷纷从书桌里把卷子找出来,数学是卡卡的强项,这次过了一百分,但又不好意思太招摇,仅仅把卷子放在角落里。   玫瑰站在讲站上道这次的考题相对来说都比较简单,只有这个倒数第二题出的有一点偏了,理科班的都没有几个作出来的,反倒是咱们文科班很多人作了出来,搞的理科班老师直问我是怎么回事,咱们先来讲讲这道题。其实这道题是卡卡作出来的,而监堂又不是很严,于是卡卡周围的同学也有了同样的答案。小鹰回过头笑嘻嘻的对卡卡说卡卡,你可真是个神童。卡卡脸红了一下道不行了,哪有我这么大岁数的神童啊,呵呵。   此时玫瑰从粉笔盒里拿出了一根粉笔,对同学们说道这道题是考的是有关于圆的知识,这个圆啊一定要画的很圆,如果你的图画的不圆的话有些条件就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一定要画的很圆。言罢抬手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畸形的十分严重的圆,然后挠挠头,自己也觉得难圆其说而显的十分尴尬。   同学们微微的笑了,对于卡卡来说,数学课总是愉快的。愉快的时光又总是过的飞快,学校的铃声响了两次,小吕子已经站到了讲台上,这节课是历史课。小吕子从前往后为同学们指点河山,三个月过来已经从尧、舜、禹讲到了文化大革命。   对文化大革命坐地一向是有自己的看法的,谈起文革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可见此人对这句话的推崇。果然小吕子的课上到一半,坐地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发表自已的看法,把课堂变成了辩论会的比赛现场。   小吕子显的十分的冷静,脸上摆着狡黠的微笑,像一个太极高手一般将坐地的一次次发难化解,与坐地的慷慨激昴形成了对比。几十个回合下来,两方谁也没有说服谁,只是整个辩论过程中阿雪一直在目不转睛看着坐地,那种钦佩嘉许的表情越然于一张脸上,甚至那表情中还掺杂了一丝丝的爱慕。卡卡没有看到这一切,他扒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反倒是被柱子看在了眼里。   时间已经不多,小吕子对坐地道你要是这么喜欢辩论那咱们就开个辩论会,辩题就是论文化大革命的对与错,不过辩论有一个前提,就是不得反对社会主义,坐地啊,你就当正方吧,反方谁来?   这时卡卡一觉醒来,只感觉周身十分舒服继而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懒腰十分不幸被小吕子屈解,道那好吧,反方就由卡卡来吧,回去准备一下,安排好时间别耽误了学习,好,下课。卡卡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想要伸辩为那个懒腰正名,但无奈那伸辩淹没在了下课的铃声之中。                     (四四)   晚自习过后卡卡回到家,发现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已经挤了有十几个人,柱子对卡卡笑了笑,卡卡知道今天晚上要回寝室睡了。与柱子合住一个房子之后卡卡才知道柱子是一个“滥交”的人,只要不是用四条腿走路的生物都有可能成为柱子的朋友包括“鸡”也包括“鸭”。但更让柱子钦佩的是黑子,柱子常说这一片咱们这么大在外面混的我都认识,不过还是人黑子牛逼,他那些朋友我见过,都是二三十岁的。   卡卡回到了刚刚离开的学校,校园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回到了寝室,里面更显的冷清,几个学究躺在床上正在抓紧一切时间用功,宾宾则坐在卡卡经常坐着的那个阳台上看着窗外,嘴里叨了支笔显的郁闷。大家见卡卡回来显得惊奇,卡卡胡捏道家里床榻了。宾宾仍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卡卡走过去问怎么了啊宾宾?怎么跟我前一阵子似的啊。宾宾摇了摇头之后把头低了下来,让头发倒倒垂下来,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然后又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卡卡道跟我走一趟。   分针仅仅滑过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卡卡与宾宾已经坐在了一家食杂店里的小桌子旁。已近周末,两个人均囊肿羞涩,十二块一斤的猪耳朵两个人要了一块五毛钱的,一块钱的土豆丝,两瓶啤酒已经在桌上摆开。宾宾叫道老板,猪耳朵里给拍点黄瓜。那老板从没给人称过一块五毛钱的猪耳朵,称来称去总觉得多称了一些,正在暗自生气,听见宾宾这么说仿佛一颗深埋地下的地雷终于让人踩了一脚,暴发道一块五毛钱的猪耳朵拍什么黄瓜?!人穷志短,所以只能戒急用忍,卡卡与宾宾也没多说什么,啤酒瓶脖子对撞了一下,一人干了一口。   卡卡道怎么了,跟要死了似的?宾宾叹气道黄了。卡卡知道那代表宾宾让大挺甩了,于是问道不挺好的吗,她给你买饭吃,你给她洗衣服,挺像两口子的啊,怎么说黄就黄了啊?宾宾一口酒没喝好,把酒灌到了鼻孔里,狠狠的给呛了下眼睛里面通红。卡卡又道我那意思看大挺这人不错啊,不像有的挺骚的小姑娘啊,没法补救了?宾宾接道是不错啊,就是他妈太爱扔东西,刚买的鞋,不合适说扔就扔了,就那鞋卖废品还能卖好几块呢,唉,这回把我给扔了。卡卡看着宾宾这一身肉心想要卖废品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见宾宾望着自己于是将第二个问题重复了一遍道没法补救了?宾宾道我跟你说啊卡卡,这回是真完了,我给她写了那么多,她看完之后就回了我八个字:到此为止,勿须多说。卡卡道那就拉倒吧,说实话大挺长的也不是太漂亮。宾宾举起手五指撑开成鸡爪壮,呲牙恶狠狠道胸大啊!   那天宾宾心里十分痛苦,鼻子也跟着痛苦,因为他数次将啤酒倒灌进了鼻子里,而显的十分狼狈,满嘴胡话甚至显的有一些可怜。两个人忘了时间,回寝时双双被看寝大娘堵在门外,大娘问道你们两为什么半夜出去喝酒?卡卡想开口,宾宾更快道我太爷去世了,我想他老人家。卡卡从没听说过宾宾有一个长寿的太爷,估计那去世应该发生在几十年前。看寝大娘转头望向卡卡接着问道那你呢?卡卡指着宾宾道他太爷去世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4
  (四五)   “你昨天晚上和宾宾喝酒去了?”柱子问道。   “嗯,去喝了点。”卡卡回道。   “那丫又让大挺扔了?”   “哦?以前也被扔过?别扔扔的啊,好歹也是个哥们。”   “你不知道,这都是第四五次了吧,一开始我们都陪他喝点什么的,安慰安慰。现在我们都不扯他了,不信你看着,他们俩最晚到中午就得合好。   “不能吧,这么夸张,都第四五次了?”   事实证明柱子说的没错,中午的时候宾宾和大挺已经手挽着手像校园出现的又一对初恋情人般向寝室走去。卡卡在一旁寻思着昨晚上有没说错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一句说大挺不漂亮的,但那句话也确实是实话,感到庆幸。远远看着他们,想那寝室里又会出现吃剩的盒饭与床单上的皱褶了。                     (四六)   “阿雪喜欢坐地?”卡卡问道。   “不好说,那天我看那眼神不对劲,就算不是喜欢也是欣赏。”柱子回道。   “不能吧,坐地那也能算是个人?阿雪喜欢她什么啊?”   “其实他俩在有些方面倒是有点像,都跟……,不说了,反正哥们你加劲吧”柱子说完笑呵呵的跑了出去。   这是一个星期天,卡卡呆在租住的小屋里没有回家,起床之后已近中午,到附近的一个职工食堂里吃了点饭。食堂人很少,休息日让一切都有了一种懒洋洋的气氛,卡卡吃的很慢,直到班长与眼镜出现在了卡卡的面前。卡卡道你们两都吃了吗?班长高个细长,留着平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标志着这是一个正宗的进步青年,此时他穿了一身的运动装道吃了,你快点吃吧,今天事挺多的呢。卡卡几口扒拉完盘中的饭菜,三人向卡卡家走去。   进了屋后三人没有废话开始准备起将与坐地进行的辩论,三人翻书,查资料,记笔记,模拟辩论忙的不宜乐乎。眼镜还带来了他的一个亲戚在文革时记的日记,那上面的一笔一划仿佛都在回忆着那个动荡的岁月。三人做了分工班长的政治成绩一直不错,有关文革的书看过不少,于是负责辩论中的政治部分,眼镜曾经勤工俭学卖过袜子,对经济也感兴趣,于是负责辩论中的经济部分,而卡卡写开场白和总结发言。   卡卡模似的坐地被班长与眼镜驳倒后三人感到高兴,卡卡有点累,躺在沙发上闲聊道现在还有坐地这样人,真他妈是个怪胎?班长道我初中就和他一个班的,这小子其实特聪明,就是有点特,不合群,有一次他爸给他请了一个给他补课的老师,他就特烦这老师,完就在他家门上面别了一把菜刀,就想那老师一开门刀掉下来把那老师砍死,有点变态。眼镜把眼镜从鼻子上拿下来,哈了口气一边擦一边坏笑着问道那砍死了吗?班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时候过年不都杀只鸡吗,鸡都乱飞整的满哪都是血,你们知道他咋杀?没等卡卡与眼镜说不知道班长却继续道他把那鸡用钉子从脖子穿过去,然后钉在地上,让鸡自己慢慢流血流死。   听完后卡卡满脑子都是那只被钉在了地上苟延残喘等死的鸡,天气很冷所以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辩论会咱们要是赢了,他会不会拿菜刀砍死咱们三个啊?眼镜接道咱们再找点人吧,别就咱们三了,找几个能打的。眼镜的这句话让人听了仿佛辩论会已经变成了黑社会火拼。班长伸了个懒腰缓缓道没事,他已经有好几年不杀鸡了。眼镜仰头两眼望天道不会是改杀人了吧?                     (四七)   当有人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对卡卡说:Merry Christmas时,卡卡才知道圣诞节已经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校园里已经开始每年都过起了圣诞节,校园里的圣诞节极不正规,没有圣诞树,没有火鸡,当然也没有圣诞老人,对我们来说,我们要的只是那种过节了的气氛,还可以找个由子大喝特喝一次。   老天爷在这天十分给面子,让天空中飘起了轻而薄的雪。班长用班费给班级的学生每人买了一个圣诞老人的小玩具,那圣诞老人仿佛得了什么大便宜一般,开怀而无耻的笑着,让人看了可爱,在这个小老头的胸前还挂了一个牌子,上面竟写道i love you!   由于忘了计算新转会而来的小温州,所以当班长发到卡卡与阿雪时,只剩下一个圣诞老人了,卡卡摆摆手,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表示对玩具不感兴趣,于是这最后的一个圣诞老人被交到了阿雪手里。阿雪双手捧着那个“老流氓”,左看右看,十分的喜爱,卡卡在一旁摇头摆尾心里面叹道真是个小姑娘。   当每个人都在闲聊时,教室里面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小鹰更加过份,在过道上与几个女生踢起了口袋,时而发出那种稚嫩而极尖的笑声,让人不禁暗叹真是一条好声带。啪的一声,同学们静了下来,原来小鹰的口袋打到了黑板上面挂着的塑料国旗上,一个小号五角星应声而落。   小鹰显的兴奋,从前排征用了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了椅子。小鹰拿出胶水,捡起那个小号五角星,站在放在了桌子上的椅子上,两个小鹰的“终身奴隶”在下面稳稳的把住摞在一起的桌椅。大家七嘴八舌的告诉小鹰小号五角星在国旗上的位置,而且强调小号五角星的一角应该对准大号五角星的中心。就在小鹰快粘完的时候,教室门被打开,张校长站在门口见小鹰站的老高喝问道干什么呢?同学们紧张,小鹰也有点紧张,但还是微笑着怯怯的说小五角星掉了。张校长懂得小鹰的可爱,不忍责备,嘱咐下面的人把稳点后走掉。   柱子与老猪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瓶染头发的喷剂,两人分别在纸上镂刻了字母O和字母K,然后把纸放在后脑勺子上一阵狂喷,二人并排站在一起后脑勺子上一O一K成为哥俩儿,惹的同学们哄笑。卡卡兴起把头发的一缕也染上了颜色,坐在座位上看起了有关辩论会的材料,小鹰悄悄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对卡卡道带我一个吧,让我当二辩行不?                     (四八)   这是辩论会的前一天,卡卡独自呆在家里,搜肠刮肚的写着总结发言,不时的与眼镜和班长通着电话。小鹰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了二辩。   直到九点卡卡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头载倒在床上。这几天辩论会如一把悬在空中的菜刀一样,给卡卡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他开始后悔没有早早的就把辩论会推掉,他怕在阿雪面前出丑,他怕被阿雪看到他失败的样子,于是这几天卡卡起早贪黑用了十二分的精力准备这场辩论会,现在他已经筋疲力尽而沉沉睡去,他睡觉的样子像小孩子,偶而还会听到膨膨的声音,那是他睡觉也不老实的拳脚打在了床边的家什上。   二点来钟,卡卡被恶梦惊醒,在梦中卡卡被坐地像他杀过的那些鸡一样钉在了地上,坐地认真的对卡卡说道我把你钉在地上,这样你就不会把血弄的满地都是了,省的阿雪还得打扫。言毕阿雪像从地上蹦出来一样出现在了坐地的怀里,然后两人偎依在一起慢慢的向前走去。卡卡想起来去追阿雪,但钉子钉的太死了,在卡卡不断的用力下,他的脖子开始不断的断裂………   窗外静的可怕,只有路灯孤孤零的在夜色中为偶而走过的行人引路,卡卡发现膀胱已经满载,下床向走廊尽头的厕所奔去。那厕所由于夏天的时候气味难闻,窗户全部被打烂,此时四处露风,卡卡站在小便池旁竟发现小便无法进行,卡卡闭上眼睛,屏除杂念,终于完成了这次小便。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刺透了卡卡身上的线衣,让卡卡打了一个机灵,仿佛被鬼上身一般。卡卡飞一般的跑回了家,钻到热气未散的被窝里重新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恶梦然后睡去。   六点半卡卡第二次醒来,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里如塞了异物一般发胀,发干,而全身上下也如被胶水粘在了床上一般动弹不得,卡卡知道自己病了,让那一阵阴风给吹的。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旷课的,因为第一堂课就是历史课,卡卡不是一个用功的人,但历史课上的辩论会对卡卡却十足的重要。卡卡运了运气下了床,温差让卡卡怀念刚刚离开的被窝,他拿起衣服,浑身上下难受的紧,心中想的确是那夹在被褥之间的温暖。卡卡的呼吸变的急促,可怜的自制力在瞬间被击溃,上床的速度很快,然后在脑中想道:再躺十分钟,早饭改在中午吃。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5
  (四九)   教学楼不畏严寒的屹立在校园的一角,上课铃响,里面人满为患,但三年六班的一张桌子两个座位上确是空的,它们的主人是卡卡和柱子。   坐地行走在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过道上,每路过一张桌就会对坐在那里的人双手抱拳道加入我们正方吧,保赢,人手不够啊!再又一次被拒绝之后,坐地走向了阿雪,对阿雪苦求道阿雪,咱俩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不帮我你可得帮帮我。阿雪从不当面拒绝别人,而是拿起杯子放在嘴上给自己挡架,旁边坐着的大姐心领神会,用外交词令将坐地打发掉。   这时门被打开,小吕子空着手走了进来,看见教室四壁已经让坐地贴满了比如万里江山一片红,造反有理等标语,怒道搞什么搞,都给我撕下来!坐地这几天费了牛劲也没有凑够四个人,看见标语被撕,心中十二分的不爽,怎么奈小吕子是辩论会的唯一一位评委,得罪小吕子就等于输掉了辩论会,所以也就忍了,只待辩论会上暴发。   小吕子在台上示意,下面的同学按支持正方和支持反方分成两拨,全班三十五个人,卡卡与柱子没来,三十三人按十比一的比例分开坐下,反方对于正方已成包围之势。但坐地气势不弱,将厚可成书的发言稿摔在书桌上,然后在书包里一阵乱掏掏出一件看上去年龄比他还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衣服据他说是当年红卫兵造反时穿过的,此话半真半假,但那衣服显见已经掉了好几层色,却也像了八九分。小吕子见坐地人单势孤,也就没有多管。   班长,眼镜和小鹰开始着急,想卡卡一定还躺在床上,气卡卡没有正事,纷纷在心里把卡卡骂作是猪。由于双方均凑不上四个人,小于决定直接进行自由辩论,大手一挥,双方已经是唇枪舌剑。门又一次被打开,反方三人企许着望去,却发现是柱子,班长坐在下面小声问道卡卡呢,怎么还没来?柱子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两天我看护病房来着,没在家里住。班长见坐地火力十分凶猛,小鹰已经开始有点吃力,眼镜拿出了当年卖袜子的本领,与坐地死死周旋,于是对柱子道你回家看看呗,把他叫过来,我们不少资料都在他那呢。   柱子对辩论会从来不感兴趣,但知道卡卡用意不在于此,于是看了看阿雪的表情开门而去。时间已经不多,柱子铆足了劲一阵狂奔到家,却看见卡卡睡的十分暇意,一脚踹了个半醒,没想先卡卡反问道搞什么搞,你怎么没直接去上学啊,回来干嘛?柱子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怒道你他妈知不知道有辩论会这回事啊?听见辩论会三字,卡卡被惊的全醒,胡乱穿上衣服后用柱子刚刚用过的速度向学校极速的奔去。路人无不侧目,纷纷瞅向卡卡跑来的方向,以为可以看到比如狼狗,警车什么的,一无所获后而认定此人有病。                     (五十)   路边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学校大门很快出现在了卡卡的视野里。虽然很累,但卡卡没有让自己慢下来,而是一口气跑进了教学楼,推开班级那个仍然因为发涩而吱吱乱响的门。眼镜见卡卡才来,对卡卡比出了中指,一脸的不屑,班长咧嘴摇了摇头,倒是小鹰宽容的笑了笑。由于座位被打乱,卡卡一时没有找到阿雪,只见小吕子在讲台上卖关子道辩论会到此结束,你们觉着哪方是获胜方啊?三十个人说反方,三个人说正方。最后小吕子宣布反方获胜,三十个人雀越,三个人不服。   卡卡站在前面道这么快就完了啊?小吕子看着衣衫不整的卡卡道你这主辩手怎么才来啊,你看看你那头发跟个鸡窝似的,脸也没洗。卡卡没有解释对小吕子请求道让我把总结发言念一遍吧,要不就白写了。小吕子没出声,倒是小鹰在下面道让他念念吧。于是卡卡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展开。   卡卡写的总结发言是以综上所述四个字开头的,这四个字念是不念让卡卡为难,因为辩论会卡卡没有在场,谈不上综上所述,想要省去确又发现不但开头有一个“综上所述”,结尾和中间一共还有两个“综上所述”如果都不念的话前后无法成文。最后卡卡还是决定不去省略,因为对于班级里的同学他们是亲历了辩论会的全过程的。卡卡抖了抖那张纸道综上所述……。突然铃声大作,让后面的内容淹没其中,没有人听到。小吕子没理卡卡直接道好,下课。然后推门而去。   卡卡绷着的一股劲随着铃声全部泄掉,病魔重新回到卡卡身上,让卡卡更加难受,混身上下好像被绑了铅块一样感觉无力,身子一软也就摊在了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心乱如麻想自己一定会被同学们骂胆小鬼而越发的后悔自己早上的赖床,阿雪呢,阿雪一定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吧,而阿雪的性格一定会很不喜欢这种人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错过阿雪呢?这几天一心用在准备这个辩论会上,学习又落下了一大块,而阿雪又是那么的在意自己的成绩。卡卡不再往下想,因为这一切已经坏到了极点,卡卡死了的心都有。   眼镜辩论会上表现的十分抢眼,这时正在和几个女生吹的不意乐乎道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就是一直对自己都有信心啊,哈哈。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好像那信心已经被他满满的放在了那里。小鹰带着一股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坐在了卡卡的身边,拿过那张写有总结发言的纸自故的看了起来,看完后对卡卡天真的道你写的真好啊,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咱肯定就能赢的更漂亮了。这安慰来的正是时候,卡卡一阵感动,大脑一片空白只觉着想往小鹰怀里钻,这种冲动无法抑制却又不得不抑制,只是对小鹰说道我以后要是能有你这么个闺女就好了。   (五一)   世间万物都包含在机缘与因果的不断循环之中,卡卡想不出猜不透辩论会的这件事对他和阿雪最终的发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也许只有等到毕业的那一天一切才会真像大白。卡卡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失败了,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在不久的将来的答案。病痛让人的身子发沉,他仍然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在走廊里转悠了两三圈之后,打开教室门,目光却指向了阿雪。那目光打在了阿雪身上,阿雪迟疑了一下,久久没有抬头,最终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在卡卡注视下把仰慕的目光投向了还在一旁吹牛的眼镜身上。嘴上好像还喃喃的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因为那目光让卡卡明白了一切。   剩下的那几堂课是怎么上的,上了什么卡卡已经不记的了,卡卡深深的把头埋在了两臂之间,清晰的听着腕上的手表滴嗒滴嗒,那声音漠然而残酷,卡卡19岁的光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他那时是那么的年轻,不懂珍惜,不懂问自己你还有几年可以这样混。   回到家里,卡卡才想起来没有去食堂吃饭,但卡卡更想躺一躺,整理心中的思绪,然后静静的睡去,想要逃离这一切。   快半夜一点钟时,卡卡饿醒了,屋子不是很热,但卡卡感觉到自己像一块已经烧红了的炭一样燥热,全身好像干涸的土地一样正在变的龟裂。卡卡下床发现所有盛水的东西里面加起来也没有一滴水。又一次坐在了黑暗之中,卡卡回想刚才是否做了什么梦,一无所获之后一种极其失落仿若丧家之犬的情绪像一面面墙一样从四面八方笼罩了卡卡,他想起了阿雪。   卡卡喜欢阿雪什么呢,她的神密?她的刻苦?她无所求的品性?卡卡觉着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最主要的。柱子曾对卡卡说过人这一辈子会错过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但有一个人你是无论如何不能错过的,你一定要把她找出来,留在你的身边,否则你很难幸福。这句话是柱子有一次喝高了之后说的,卡卡在遇到阿雪之后他相信这句话是真的,对卡卡来说阿雪就是那个人,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一样,从卡卡第一眼看到阿雪的那一刻开始。   但不会每个人都会幸福的,卡卡试着在心里为这段感情画句号,但努力了半天这个句号仍然没有画成,有时候放弃真的很难。饥渴难耐,卡卡穿上了衣服,来到了与柱子他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大吃特吃起来。烧烤店是不卖水的,卡卡喝了一瓶啤酒,再最后一口啤酒下肚之后,卡卡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血液在他的体内变的沸腾而更加快速的循环,心跳也变的有力。卡卡在迷迷糊糊中产生了一个想法,对阿雪,永远也不放弃!   烧烤店那早已经和柱子与卡卡他们熟稔了的老板将卡卡送出了门之后,在一块小黑板上记道:卡卡欠19元。                     (五二)   卡卡不知不觉竟然向学校走去,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与卡卡同行的只有他那个时长时短的影子。当静谧变的绝对时,卡卡开始感到恐惧,但他仍然茫然的向前走去。校园里的那几栋建筑在夜色的俺映下显的有点陌生,卡卡来到了寝室楼下面,找到阿雪她们寝室的窗户,站在下面,遥想阿雪睡去的样子。   卡卡想干点什么,可是又不敢向眼镜那样大喊:阿雪我爱你!但他想到了柱子曾往微微家的窗户上扔雪团让微微下来,卡卡不想让阿雪下来,因为天很冷,他只想让阿雪知道,卡卡在下面,卡卡是不会放弃阿雪的。   雪满地都是,卡卡团好了第一个雪团,瞄了瞄准卡卡向阿雪寝室的窗户扔了过去,但那个雪团没有团实成,在空中散了,散在空中的雪落在了卡卡的眼睛里,让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朦胧,夜空仿佛要融化了一般。卡卡又重新团了一个雪团,展臂扔了出去,这次没有打到,反而粘在了窗边的墙上。在不断的努力下卡卡终于第一次把雪团打在了那扇窗子上,那扇窗子有点破,雪团打在上面叮咣乱响。卡卡受到了鼓舞,向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一样不断的把雪团打在了那扇子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阿雪我要你知道我在下面。   咣!又一个雪团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卡卡的手冻的有点不好使了,但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想法。很快他又团成了一个雪团,正准备扔的时候,发现从学校围墙外跳进来了两个人,卡卡没有理,仍就扔了出去。那两个人发现了卡卡,迅速的向卡卡走来。   卡卡转过了头向他们望去,那两个人走的近了,打量了一下卡卡,然后一人飞起一脚踹向了卡卡的肚子嘴里大骂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作什么作?卡卡踉跄一下,回手想要反击,但另一个人竟拿出一个警棍,一棍子砸在了卡卡的肩上。卡卡顿时蒙了,一瞬间手上已经被戴上了手铐,卡卡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人身上穿的是警服。   卡卡忍住痛,大声问道我怎么了,你们凭什么打我?那两人中的一人道你说怎么了,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有病啊?警察局就在学校的旁边,当卡卡穿过警察局里那个又长又黑的走廊时,他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里才第一次感到了冷,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回出事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5
  (五三)   卡卡冷静下来后手上的手铐被打开,那两个警察年纪不大,由于睡梦被看寝大娘的报警电话打断而满脸的不高兴。卡卡一人敬了一只烟,被拒绝掉,但气氛却有所缓和。原来他们是两个刚刚把警服穿在身上的新警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竟然紧张的不得了。卡卡说对其中一位说不像啊,你踹我那一脚可一点也不含糊。三人笑了笑,那二人给卡卡规置出来一床被儒,天还大黑,三人睡去。   早上醒来卡卡开始后悔自己的所做,那两个小警察已经下班回家,卡卡在做完笔录后,被告知要等学校领导来领才可以走。坐在角落里,卡卡听着不远处学校里不断传来的铃声,把这几天发生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越发的后悔,但后悔没有用,卡卡想起了他的一个小学时的老师常说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买的。   门被打开,但进来的不是卡卡学校的领导,而是一票青年男女,女的无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男的则个个獐头鼠目。卡卡以为是哪个夜总会又让人给查了,但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个群宿群奸的流氓团伙。在这个远离市区的小镇上,除了文化宫的电影院时不时的放一些比如说什么《地雷战》《虎口脱险》等老的掉渣的电影之外几乎没什么娱乐设施。男生女生们在完成了身体的发育之后统统把过盛的精力放在了异性的身上,于是滋生出了一个个这样的小团伙。卡卡打量了一下他们,发现其中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看怎么觉着眼熟,但那在嘴边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英老师是和张校长一起来的,看到了他们,卡卡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里是警察局。 这件事在学校里已经沸沸扬扬,那天晚上阿雪等几个女生被吓哭,卡卡在脑中想像阿雪娇小的身体在黑暗中饮泣的样子,不禁觉着心疼。对这件事大家各有看法,几天来卡卡说了很多的话简记如下: 英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干啊?对你这个人我得重新认识了,不好好学习人家阿雪干啥跟你啊?跟你以后遭罪啊?明天把你家长请来!”   卡卡:“不请家长行不行啊?我爸我妈出差了。”   英老师:“什么出差了,你家长要不来你就别上了,这事本应该开除的你知不知道看你平常表现还算不错,这回学校往开一面。”   卡卡在心里面感谢自己平常的表现,想那平时的表现就像是存在银行里的钱,关健的时候是可以拿出来救急的。                     甲:“哎,那人就是卡卡。”   乙:“他算是哪颗葱啊?”   甲:“不知道啊?就是前两天砸女生寝室玻璃的那小子。”   乙:“就这王八犊子啊,真他妈没出息。”                     宾宾:“哈哈,牛逼啊,你没顺着排水管子爬上去啊?你要爬上去那你可真是我老大了,我以后就跟你混了,真牛逼!”   卡卡:“滚犊子。”                     大海:“你这么干就对了,还是那句话小姑娘不能惯着,我爸说女的五十岁之前都不能让她吃饱了,听我的没错。”   卡卡:“我看我叔对我姨挺好的啊,服服贴贴的。”   大海:“我爸理论还行,实践就完了,嗨,我爸也就是说说,来干了。”                     卡卡妈:“你这孩子啊,一点也不省心,你怎么和我和你爸保证的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追小姑娘,现在是追小姑娘的时候吗,你要考不上大学看谁能跟你,还砸人家玻璃,你这不成流氓了嘛。”   卡卡:“行了妈,我那天也是一时糊涂,以后我好好学就是了,你别生气啊,我保证以后不再想阿雪了,其实阿雪也不是特别优秀,这事啊以后再说吧”   卡卡妈:“就是,你要是真说考上大学了,有个好工作什么小姑娘找不着,你这孩子啊,一点也不省心。”   卡卡:“我们老师怎么跟你谈的啊?”   卡卡妈:“说你不好呗,不好好学习,你这孩子啊……。” 卡卡:“就是他妈不省心!” …………                  柱子:“咋想的啊你,这回你算是完了,大半夜的你把人阿雪吓的直哭,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卡卡:“我当时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在下面。”   柱子:“你看着吧这事你要是整不好大姐就得找人收拾你,我才离开几天啊,你这就乱了。   卡卡:“咱们去老猪家一趟吧,这事我看得解释解释。”                     (五四)   如果说卡卡转到文科班仅仅是一种对无聊的校园生活的一种反判,那么现在的卡卡真的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阿雪,这几个月来卡卡一直处在患得患失之中,他开始变的忧虑,敏感,不再有那种没有理由的快乐,无助的在得与失的旋涡中挣扎。但他知道他无法后退,也无法放弃,这一切没有人能够理解,包括他自己。也许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吧,他无奈的这样想着。   那天可能是阴历的十五吧,天上的月亮是那么的圆,冉冉的折射着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太阳的光茫,地上的残雪无不相映生辉,隐隐的照亮了卡卡那张已经被冻的通红的脸颊。卡卡的身边是柱子,两个人商量着什么,身后拖着两个人长长的脚印,前面可以看见老猪家那的栋单元楼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卡卡每次到老猪家都会发现老猪家只有一个模样,就是当中放一张桌子,桌子上杯盘狼籍,桌边上坐着老猪等几个,无不喝的红光满面,旁边的电视机没有人看,但还是大声的开着,无奈的为桌上的几人伴宴。高三那一年老猪他们一共在家喝了多少酒已经无法统计,但毕业后退房时在老猪家翻出了一百多个忘了还的啤酒瓶子,连老猪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次还没进门却听见从屋里先传出了杀猪的声音,卡卡与柱子推开门看见果然在“杀猪”。“棍子”也是一个人的外号,这么叫他大约是他有一个习惯就是爱把“棍子”这两个字挂在嘴上,比如说寝室里有人骂日本人又参拜靖国神社了,让棍子听到他保准会说不就是那个小泉吗,一棍子销倒………。   此时棍子手里没拿着棍子而是拿了一把剪刀,身下压着的老猪被几个人按在地上,那把剪刀离老猪越来越近。卡卡和柱子一惊,卡卡心想老猪要是死了这事就不好办了,柱子想的却是老猪要是死了以后就不能来蹭酒了,于是二人急忙上前意欲救老猪一命。但棍子手起刀落,老猪的一撇胡子离体,老猪大哀,其余人大乐。不知为什么老猪年纪轻轻的却留着胡子,几个人早已看着不惯,今日终于给剔掉。   老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像被刚刚强奸过一样,另一撇胡子还挂在脸上,老猪只有悻悻的刮掉。众人齐夸老猪变年轻了,老猪没理,只是说要喝酒。                     (五五)   在学校几十年的历史上,从来还没有人砸过女生寝室的玻璃,卡卡一不小心就吃了第一只螃蟹,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让他在这个只有几百人的学校里出名了。与卡卡认识人的见面第一句话一定是和卡卡谈论此事。但老猪没有,那天酒已过半,老猪却对此只字未提。柱子和卡卡尝试过几次想要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但都没有成功,卡卡和柱子知道老猪想要回避此事。   卡卡这几天磕磕绊绊一直不顺,一根绷着的神经此时终于支撑不住了,他用尽了肺活量,大大的喝了一口啤酒,这口酒喝的十分的急,下了肚之后一股酒劲好像一记重举一样击中卡卡的头部,卡卡觉着有一点恶心,在里屋拣了一张床迷迷糊糊的倒下。   柱子问道卡卡你这是咋了?老猪也说卡卡,没事吧,喝的太急了,你这么喝容易胃出血。柱子接着对老猪道卡卡这两天可遭老罪了,成宿成宿睡不着觉,老跟个二逼似的拿脑瓜子撞墙。棍子道就是因为那个什么阿雪啊?不至于,我原来那女朋友也是费了挺大劲追的,倒是追上了,天天在一起和我干仗,我要干点啥先得寻思寻思她得怎么想,完了到头来跟我说其实我不懂她的心,给我气的,现在黄了,想干点啥干点啥。   柱子把话接过来道棍子你现在就别说这些了,这些话我又不是没和卡卡说过,你看他那样管用吗?然后柱子扭脸对老猪道这事也不能说卡卡,那阿雪也是的,你说行还是不行,你倒给个通快话啊,是,这小姑娘心高,你要真说看不上卡卡你挑明说一下,咱们也不是说非得缠着你,老这么不明不白的,你这不折腾人呢吗?让卡卡学习那是扯淡,他高三了呆着没事又转到文科班去了,你看他是学习的料吗,历史政治一共多少本书啊,那可都得背下来,咱们在这坐着的,包括你老猪,哪有一个能学的进去的,要说指着卡卡学习能上来那趁早拉倒。   这些话卡卡没有听到,几人也没想到柱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题被转换,直到把买的酒一点不剩的喝完。然后柱子抓起躺在床上的卡卡,两手用力来回晃对卡卡道火车到站了,该回家了。                        (五六)   车上的人很多,临开车时又被几个中年妇女拦住,用尽了力气将自己塞了进来。车内空间本已狭小,此时的车上乖客像是包在粽子里的糯米一样严严实实挤在一起而动弹不得。阿雪身在其中,被挤在公车的角落里。公车又一次靠站,阿雪从公车里挤了出来,虽然离家还差一站地,但阿雪决定用走的。   离开学校时天还没有黑,但此时已经黑了,街边各种娱乐场所的霓虹灯争奇斗艳,照亮了蒙蒙的黑夜,使这夜成为了变换的夜景。道边一个位乞丐衣衫褴褛的跪卧在雪地之中,不停的给过往的行人行大礼,身前放着一个小荼缸儿,里面散落着面值大小不一的零钱。这位乞丐经常在这一片儿出现且十分的敬业,经常顶风冒雪在路边一跪就是一天,毅力相当惊人。阿雪每次遇见他时都会不忍的给他几个钢蹦儿,直到两人在附近的一家包子铺碰见一回为止,那时此乞丐正在溜着小酒,喝的不亦乐乎,与桌旁另一位乞丐正在就乞丐职业化的问题进行商讨。   阿雪漫步在路边,一辆辆各式各样的汽车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阿雪的心情也变的怅然起来。没有人知道她正在想着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寒冬弃车步行一样。迎面走来的陌生人向阿雪投来了注视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七分恭维,三分下流。阿雪对那七分恭维坦然接受,而又目不斜视的拒绝了那三分下流,婉若一个社交场上的老手,婉若一只高傲的小公鸡。   阿雪好像有一种直觉,她感到要下雪了,甚至她清楚的感知到在那望不见底的夜空中已经结成了属于这个冬夜的第一片雪花。两分钟后,为阿雪所感知的那片雪花飘落下来,大雪鹅毛般的笼照了这个城市,如期而至的雪是多么的美妙。   路边的一切在阿雪眼中慢慢变的熟悉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了阿雪的视野里。那个人两鬓已经斑白,面色焦急,频频观望着远方,期待着什么。一阵急风吹过,行人纷纷把头埋了下来,阿雪心底涌上了一种感动,她跑了过去,挥手着冲那人道爸,让你等了半天吧!   那阵风同样刮在了卡卡的身上,卡卡的领口不经意的被解开,那阵急风带着彻骨的寒冷从领口倒灌进去,在卡卡的衣服里面转了三圈,带走了那里保存的所有热量,卡卡冷的发抖,心中想的却是等待是一种多么痛苦的煎熬。卡卡想起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把钥匙落在了家里,卡卡不知道家里人什么时候回来,只能在外面等。早些时候还有些小朋友陪着他,但天色越来越晚,最后所有的人都回家了,只有卡卡无法回家。八点,九点,卡卡在家门口来回的踱步,那种对希望的企盼,那种孤独,那种绝望让卡卡记忆犹新。最后卡卡想家人是不会回来了,于是爬上了房后头的一座平房,从那里又极其惊险的爬上了自家的阳台,就在这时,门被打开,卡卡妈怒道刚给你换的衣服你又弄脏了……。那天晚上卡卡偷偷的哭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6
  (五七)   清晨四点,天还没有亮,阿雪已经被冻醒。最近物业公司与锅炉房的人在酒桌上喝酒喝出了点小矛盾,没想到此小矛盾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变成大矛盾,多方调解无效,结果就是这一片的供暖停止了。当然不敢给完全停了,有的时候还烧的很热,只不过那是在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的大白天,而到了晚上,每家每户的暖气皆十分吝啬的不肯散发出哪怕一点点热量。   阿雪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宽大的粉红色睡衣裹在她瘦小的身体上,显的有一点滑稽。她换装开灯,坐下来开始复习功课,但很快她又停了下来,她显的有一点心烦,好像有许多心事。她合上书试图让自己静下来,然后重新又翻开了书,同时她左手的四个手指与手撑合力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粉嫩的左大腿,十分的用力。这个动作很好理解,因为疼痛是能够激发人的潜能的。   天慢慢的变亮,阿雪就这样披荆斩棘般的翻着书,就在此时她迅速的松开了自己的左手,而后门被打开,她的父亲走了进来道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是不是太冷啊。语气中充满了责怪与关切。阿雪道没事的,我只是睡不着了,没事干就看看书。阿雪的爸爸又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都快有一个月没回来了,在学校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我和你妈觉着你最近的情绪不对啊。阿雪用几秒钟做了一下思想斗争,最后只是淡淡的说没事。   阿雪的爸爸走后,阿雪彻底的合上了书,她走到了窗台前,两眼漫无目的的望向那被隔在窗外的远方,开始长长的遐思。她的表情痛苦而迷惘,像一只被困在了蛛网上的昆虫一样痛苦的挣扎着,良久变的坚决起来,仿佛在长时间的思考后终天做出了什么决定。这个决定对于卡卡不知是福是祸,或者与卡卡没有半点关系。   中午阿雪为她的双亲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然后又帮着她的妈妈去收了几家电费,时间就过去了,要返校了。   早已熟悉的行程并不会让人觉着闷,一个小时后卡卡已经来到了校园门口,远远的他看到了阿雪也正在向学校走来,速度很慢。卡卡想上前去就砸玻璃一事与阿雪简单的道个歉,但阿雪看到有人向她慢慢接近时绕道走了。卡卡觉着无趣,哼着歌,屁踮屁踮的向学校走去。                     (五八)   天很黑,街上的行人很少,冬天在晚上显得更加寒冷,北风嗷嗷的叫着,阿雪独自一个人向不远处的漆黑走去。那里屹立着几部IC卡电话,阿雪走向了其中的一部,这部电话已经迎面不知让谁踹过了一脚,毁了容,但好在还能用,阿雪将卡片插入,拨了一个号码,不久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大姐的声音。   “喂”大姐在电话那头道。   “是我,阿雪。”   “是阿雪啊,你在学校吧,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在学校外面呢,走廊里人多,我现在挺烦的就出来了。”阿雪用她那粘粘的声音轻轻的说道。   “呵呵,你又怎么了啊,又是因为那事啊,咱们不都是说好了嘛,你现在先专心学习,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不要想太多了,先这样拖着吧。”   “但是我觉着就这样拖着对卡卡有点不公平……。”   “怎么不会是你有决定了吧,你不觉着太草率了嘛,现在可是高三啊,难道你不去那个地方了吗?为了卡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挺难的,我想不出怎么做才是对的。”   “阿雪,我有挺多已经工作了的朋友,他们回想起上学时候的这些事没有说不后悔的,高三不是谈恋爱的季节,更何况是卡卡,你看他成天哪有点正事,竟然还砸你玻璃,这是什么人啊?”大姐的语气表现出她有了些许的气愤。   “我知道这些道理,但是我还是有点放不下……”                     (五九)   卡卡和柱子并排仰面躺在家里的吊铺上,一动不动的好像两具挺尸。卡卡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我今天经过思想斗争之后终天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开始学习了。柱子道我上个月也做出这么一决定,但琐事缠身呵,忙啊。卡卡道那正好,咱们从明天开始一起学吧,互相还能监督一下,现在离毕业还有半年多,也够了,起码得给自已找个地方去吧。柱子道你让我再想想啊,那成,咱们就一起学吧,我就怕老猪他们笑话咱俩,不管那么多了,咱们从明天开始吧。   下定了决心卡卡和柱子都有点高兴,盖好被子两人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准备睡去。半个小时过后,卡卡好像想起了什么坐了起来道柱子你有书吗,我是说咱们学习得有书啊,文科那些书我还一本没有呢。柱子迷迷糊糊踹了卡卡一脚道我最近发现你可真是个人物。卡卡仰面把头枕在胳膊上道咱们班坐地,眼镜,老猪,小鹰哪一个不是人物,都凑咱们班来了。说完之后卡卡回踹了柱子一脚,两人在吊床上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隔壁有人敲墙,一个女声道柱子啊,睡觉了啊,都几点了,明天不上学了?   柱子和卡卡安静下来,卡卡道是微微他妈吧?柱子点了点头,卡卡继续又问道你和她现在怎么样了啊,没事就往人家跑。柱子道还那样,她爸她妈挺得意我的,我一般去她家也就和她爸她妈聊聊,有时候根本就看不到微微,她总是闷在她那小屋里用功。卡卡道用什么功啊,微微不会也是一学究儿吧?柱子摇了摇头道不是学习,她那是练画画呢,这小姑娘画画特好,小学的时候就得过奖,对我来说她跟那帮小姑娘不一样,我追她就是奔结婚去的。卡卡道你想的还真远啊,因为啥啊,就因为她会画画啊?柱子微微撇了撇嘴,思量了一下道也不是,就是前几年我们考高中的时候,我上午考的不好,当时挺闹心的,考完了同学们全回家了,我没地方去就在操场上坐着,微微后来过来了,她爸她妈也来了在后面看着,她问我考的怎样,给我好顿安慰,这事一直给我印像特深,总也忘不了。卡卡听完了道就这事啊,这不挺平常一事嘛,至于嘛?柱子转过身去,摆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最后道你不懂,不跟你说了。                     (六十)   卡卡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到学校了,自从上次事发之后,卡卡就被学校放假在家反醒,还给卡卡留了一个特别的作业,“一份足可以让别人原谅的检讨”。重新回到了班级,眼镜,班长,坐地,小鹰等一张张熟悉的脸让卡卡觉得有一些亲切,怀中揣着的那张刚刚写完的还不知道是否足以让别人原谅的检讨又多少让卡卡心里觉着有一些忐忑。   很快开始上课了,卡卡从侧后方先看了几眼阿雪,阿雪还是那么可爱,头发比卡卡刚到文科班来的时候长长了不少,柔顺的披在肩上。然后开始按着课程表上的排列一堂一堂的听起课来。   每位老师多少都对卡卡和阿雪的事发表了点看法,班主任英老师是从正面说的,说了很多,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结起来也就是学习为先这类的话。政治老师结合当天的政治课程回忆起了她高三的时候,现身说法对我们施以教育。   而历史课上的小吕子反倒显的比较沉默,除了讲课之外没有说太多,只是在快要下课时领着同学们做了几道习题。他先叫起坐地回答第一题,坐地很快答对并坐下,阿雪被第二个叫起来,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做出了正确的解答,第三个被叫起来的是眼镜,眼镜声音宏亮,表现出一如即往的自己所标榜的自信。当最后一道题小吕子点名要卡卡解答时,卡卡愣了好一会儿,因为卡卡是后插班来的,所以很少遭到提问,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小吕子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卡卡,卡卡站了起来,见前面坐地和眼镜中间夹着阿雪全都答对了,卡卡静下心来细仔的审题。这是一道选择题,题干是应该如何正确看待商秧变法,下面四个选项写着不同的四个答案,只有一个是正确的,卡卡要做的就是要选出那一个正确的答案。   说起来容易,卡卡看着那四个选项每一个都似是而非,选择哪一个都有点不托底。卡卡决定用排除法,他一边仔细看着那四个选项一边缓缓道A……不对,B……不对,C……不对,D…………不对。教室里暴发出大笑的声音,每个人都乐的开心,只有卡卡一个人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尴尬,显的可怜。   卡卡想起这要是以前自己一定是大声的,笑呵呵的说不会也就过去了,现在竟费了牛劲也没能答对,这让卡卡有一些愤恨。在笑声之中,卡卡听到了大姐叹了一口气,那叹惜声十分的大,让卡卡听的一清二楚,这时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做鸟兽而散。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6

  (六一)   上完历史课后卡卡学习的欲望强烈起来,拉着柱子满哪找书借。到了高三书更加难以借到,学习好的准备往北京考的书自然不会借给你,别说借,有些习题集,笔记本什么的连看一眼都不让。而那些不想学的,书也早已经凑不全了,而且这些人眼看就要毕业了,再不逃学就没机会了,于是变本加利的旷课,经常是几天见不到人影。柱子的书倒是找齐了,只是大多有点惨不忍睹,比如世界史那本书就让他给当锅垫了,上面被洒上了各种菜汤,现在一翻书一股剩饭味,十分考验人。   卡卡走在操场上,正在发愁,竟然看见另一个文科班的同学顶着严寒照相呢,一帮人傻瓜似的在那喊“茄子”,宾宾也混在其中。卡卡走过去,被宾宾看见,卡卡问道怎么了这是,不过年不过节的照什么相啊?宾宾道大头要参军去了,怕我们忘了他,要留个影。说完宾宾向不远处努了努嘴,只见大头细长的身体上扣了一个军帽,正在和几个女生摆造形,脸上洋溢着淫笑。大头的头并不大,那顶军帽扣在他脑袋上左右晃荡,但他是一个十分强悍的人,有一次棍子威胁大头道你再闹我把你打厕所里去。大头听后满不在乎道你把我从男厕所打进去,我从女厕所爬上来。此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怎么学习却有收藏各种教科书辅导书的嗜好,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收藏,因为绝少看见他用过。卡卡心中不禁得意,得来竟然全不费工夫。   宾宾拉着卡卡和大头合了一张影,三个人聊了聊以前在理科班时有趣的事,笑的很惬意。卡卡对大头道大头你要就这么走了那你些书不就白瞎了嘛。大头道那也没办法啊,我要再留在这那我不是白瞎了吗,咱就是一当兵的料。说完了之后大头严肃的正了正军帽,样子颇好笑。卡卡道你要不用你借给我吧,我有一朋友要用。大头面露难色道我妈同事家孩子已经管我要了,我都答应人家了啊。卡卡想那个同事家的孩子八成是明年才要用,于是对大头道我就用到今年毕业,我用完了我再给你家送去,到时候你该借谁借谁。听后大头脸上难色没有散去,无法决定,被宾宾照屁股踢了一脚道几本书又当好玩意了,咱两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你看过。大头回踢了一脚被宾宾躲开,然后对卡卡道那也成,到毕业了你可一定送我家去,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   大头马上又被几个脸孔模糊的人拉去照相,他的脸上仍然在闪光灯下笑的灿烂,学校,老师,同学,和这种混顿的日子都将离他远去,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不知道他脸上的笑容是否也写在了他的心里,或许划过他心田的是那一丝丝的失落。                     (六二)   重新翻开书开始学习这种感觉让卡卡觉得有点陌生,自从转到文科班之后卡卡好象就没有学过习,这种陌生感慢慢的变成难受,让卡卡如坐针毡。书中自有黄金屋是一句骗人的话,书中自有颜如玉倒是不假,比如在寝室楼里遗失的那本“物理甲种本”里面就有很多颜如玉,但卡卡现在看的书里面就只有枯燥。   卡卡伸了个懒腰,对坐在旁边左拧右拧同样难受的柱子道我现在有点配服坐地了,学习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啊,这书是怎么编的啊,就不能换个风格,现在不都讲究寓教于乐嘛。柱子抬起身,点上一根烟,好象想着什么,良久对卡卡道我给你看样东西吧。说完从柜子里掏出一个还没打开的邮包来,递到了卡卡的手里。卡卡道你可真能整,咱俩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跟我来这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也不用拐弯抹角,只要是我能办,咱肯定没别的话。柱子道现在这人的脸皮算是都没救了,都大老爷们谁给你买东西啊?卡卡没理柱子打开了邮包,是一本书,大十六开,硬皮精装的,翻过来见书名为《世界美术精品大系》,再翻过去定价上赫然写着人民币255.00元。从中间翻开里面是全彩的,每页都是一副世界名画的缩略图,并配有作品的详细说明和作者的简历。说实话这本书不错,卡卡对美术不感兴趣,但还是有一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卡卡边翻边看边道这是你给她买的?前一阵子你小子老不吃早饭就是攒钱买这个呢吧?柱子胡扯道少吃了三十多顿早饭,前阵子手紧,跟家里人闹了点矛盾,把我零花钱给断了。卡卡道我估计她肯定不能要,不信你试试。柱子道你能不能别打击我啊?卡卡道好,我鼓励鼓励你,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送去,不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开始给小姑娘送东西了。柱子只说了两个字:正常。   然后两个人不再说话,重新扒在写字台上开始看书学习,一个如坐针毡,一个左拧右拧。                     (六三)   “几点了?对一下表。”眼镜隔着两排座位中间的过道伸着脖子对阿雪问道。阿雪甩了甩手把表从袖子里甩出来,看了看不抬头的对眼镜报时。正在讲课的班主任看见了眼镜的小动作把他叫了起来对其提问,眼镜没有慌张,七蒙八蒙竟然给蒙对了,也不能完全说是蒙,此公近来学习一直比较努力,学习成绩有了不少起色。坐下后眼镜有一些得意,继续扭头对阿雪道你表挺准的啊,是什么牌子的啊?卡卡和柱子一起看在眼里,心里骂道你个王八!   班主任放下手中教科书,双手放在讲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道现在离高考还有不到二百天,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都应该用功努力了,只要你努力,就会在成绩上有所表现,眼镜同学就是一个例子,他来文科班的时候是什么成绩,你在看看他现在的成绩,一定要有一种竞争的意识,后插班的同学你们要向眼镜看齐,别人行为什么你不行,如果连书都念不好将来你还能干什么?   班主任再说最后几句话时一直在看着卡卡,让卡卡觉着最后几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心想这习不学是不行了,于是加倍的努力。   再挺过了一开始几天的不适应期之后,卡卡开始习惯了学习生活,只是从后往前追总会承受很大的压力,每次翻开书之前卡卡都会有一个感叹:这书怎么这么厚啊!但毕竟有眼镜在前,信心也就多了几分。   卡卡开始转移大部分时间用在学习上,他每天都去的很早,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天天都踩着铃声进教室,但卡卡心里明白,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做出来是为了阿雪的,每当卡卡坐在课桌前摆出学习的样子时,卡卡都会感觉到一股悲哀,惊讶于自己的改变竟是这么的大。好在日子总算是充实起来。                     (六四)   柱子一个人坐在家里,手里拿着一张曾经折的精致的,但已被打开了的纸条,若有所思,而旁边放着几本同样被打开了的书。这时卡卡开门进来,由于晚自习卡卡保持了非常好的学习状态而显的有一点高兴,见柱子呆坐在那里问道发什么呆呢?柱子抬起头双眼望向天棚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然后道我把那本书给微微送去了。卡卡道怎么样啊,二百多块钱啊,她怎么说的?柱子没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卡卡看。卡卡接过了纸条,展开后几行娟秀的字迹跃然于纸上:柱子你好:自从几年前你搬走后已经有一阵子没联系了,现在又能住邻居我很开心,但那天你突然塞给我一大包东西,说真的吓了我一跳。我不懂你这是为什么,我可以与你做朋友,但我真的无法给你任何承诺,我们之间只可以普普通通。你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是不可以留下的,不过这本书真的很精美,我想看一阵子再还给你。 祝:天天快乐! 张条子写的可谓有“水平”,先说可以与你做朋友,然后又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外加“普普通通”,礼物不能收,但还不还你,要先看一阵子,最后一句简简单单的天天快乐,连名都没署。太极推手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卡卡忍住没有笑,对柱子道用不用我帮你把书要回来啊,我就说那书是我的。柱子摇了摇头,脸色变的阴暗道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白拿的。   敲门声起,原来是老猪,由于除了上课已经有日子没在一起了,三人都觉着亲切。老猪道最近怎么没上我那去啊,开始学习了?卡卡和柱子笑了笑,老猪坐下来翻了翻放在桌子上的书道我也得开始学了,上警校有个四百分就够,现在赶一赶可能还不晚。说完打开手中的三角兜,柱子和卡卡以为老猪是要在这里学习,没想到里面却露出了几瓶啤酒。三人欢喜欢无限,又下楼买了几个炝菜喝了起来。   柱子对老猪道你今天没上课干啥去了,作间操的时候没人领队,还得我替你。老猪道我以前一哥们整了一个聚会,非让我去,我去一看全是在外面混的。柱子道你没少喝吧?老猪道我还真没怎么喝,他们敬我酒我装傻来着,在那你要说能喝那帮犊子能灌死你,不过真碰着能喝的了,一箱啤酒他自己喝,最后就剩下一行四瓶,喝完了还没咋地。卡卡道那比不了,那都是酒摩。柱子道那不是酒摩,那他妈是下水道。老猪道卡卡,你好好学吧,我和柱子说学习那都是扯蛋,你好好学学真行,有希望,功夫都不是白下的,会有回报的。   之后三人又聊起了柱子和微微的事,卡卡先睡了,柱子和老猪倒是商量到很晚,他们谈话中多次出现了微微这名字,声音细细的,显的阴森。当隔壁微微家的挂钟敲响了十二下时,卡卡知道又是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只是老猪的那句“功夫都不是白下的,会有回报的。”久久的在卡卡的脑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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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五)   卡卡一直觉着“付出总会有回报”这句话是骗人的,但从老猪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一个承诺,也许是来自阿雪的承诺。卡卡就此获得了力量,他总是不断的翻着书,苦苦的在那里寻找着答案。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回报”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那天显的与往日格外的不同,校园变的整洁,同学们穿上了统一的校服,老师的脸上有了笑容,最夸张的是连课程表都改了,大课改成了小课,下午四点之后的课全部被抹掉。对于这样的事同学们已经不陌生,知道那表明要有领导来视查工作了。   领导们是赶在中午来的,所以第一项工作就是就餐,酒当然也是免不了的。张校长和领导们打了一个照面,见来者之中大多都有啤酒肚,知道来者不善。所谓兵来将挡,张校长豁出去了决定亲自出马,另外叫了三个体育老师,分别冒充副校长,教导主任和团委书记。体育组从来都是烟酒不断的地方,所以这三人的酒量也是了得。柱子看在眼里,想上前助阵为校争光,但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就餐之后,不胜酒力的先撤了,剩下来的还要再听一堂课,才算是完成任务。这堂课要听卡卡他们的班的班会课。由于早有消息说有领导要来视查,所以这堂班会课已经被演练过多遍。班会的主题是如何看待过早的独立,班会的最后安照已经安排好的,班主任在讲台上道作为跨世纪的人才,我们应该………。然后我们大家一起站起来大声道勤奋求实,努力上进。喊完之后,每个人大约都会在心里骂道真他妈傻X。由于班会终于要结束了,同学们都有点兴奋,所以喊声震天,吓了几位听课的领导一跳,以为学生们要对其群踩之。   领导们走后,原来的课程表重新被拿了上来,一切又变的和往常一样。但卡卡仍然发现了与往常不同的地方,那是一本日记本,在阿雪的手里被阿雪若有所思的摆弄来摆弄去,阿雪有记日记的习惯,但那日记本卡卡从来没有看到过。此时阿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把那本日记本孤零零的留在了课桌上,只身走了出去。这一切显的反常,因为阿雪在教室里总是保持一个姿势,就是闷头学习,很少离开课桌出去的,而且这次还把日记本留在了课桌上。卡卡看着那本日记本有一种想偷的欲望,但觉着没有把握,而强忍了下来。   之后阿雪回来,看见日记本还在桌上没有说什么,脸色略有失望,收拾好书本后准备到自习室上晚自习,在出教室门之前更是甩了甩头发小声的道嘁,不看拉倒。教室里人已经不多,卡卡确信听到那句话的只有自己而已,然后又把这一切用脑子过了一遍,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六六)   躺在一片漆黑中的卡卡被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所折磨着,那本日记幽灵般挥之不去的浮现在他的眼前。活在光阴飞逝,机缘变化之中,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面临着选择,每次选择都会以失去一些为代价而获得另一些,是得是失只有自己才会明白。   卡卡后悔当时没有下手,如果拿了那本日记本呢,可能所有的迷题都会解开,阿雪也不会再那么遥不可及。但关键是那本日记本是否是阿雪想要给自己看的,卡卡一遍一遍的回想,但得到的答案总是似是而非,就连阿雪脸上失望的表情和她临出门前小声说的“嘁,不看拉倒。”是否真的存在过也不敢保证,一切显的真实又虚幻,好像整个世界都转动了起来,卡卡处在那旋涡之中痛苦的不能自拔。   卡卡的意淫被同床的柱子打断,柱子问道睡没睡呢?卡卡道还没呢。柱子道这几天微微要是来还那本书来你千万别收啊,今天他拖同学给我送我那去了,我没要。卡卡道干嘛不要啊,那书就算当废纸卖也能卖不少钱呢。柱子道你别管了,我有安排,你现在和阿雪怎么样了,有什么发展没有。卡卡想了一下,觉得日记这事牵涉隐私不能说但又不好对柱子扯淡,左右为难间柱子笑了起来道不想说就别说了,有些事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最好。   那本日记没有就此在卡卡的视野时消失而是在第二天早上重新出现在了阿雪的书桌上。阿雪是当天的值日生,拿着扫帚走廊与过道间来来回回的打扫着。卡卡变的紧张起来,嗓子发干,浑身上下随着剧烈的心跳声一起颤抖,下定决心后他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挠了挠头发,然后伸出了右手,扶了扶已经超付荷运转的心脏。四周张望了一下,由于时间很早,教室里的人还很少,但如果就这么拿的话还是有可能会被发现。尤其是一个舌头很长的女生正坐在对面,如果被她看到的话那就算彻底费了,卡卡倒是没有什么,但阿雪肯定会受到伤害。   卡卡决定小心行事,他手中拿起一本书,站了起来,一边装做背书的样子,一边在自己的课桌与阿雪的课桌之间来回踱步,然后眉头紧锁的停在了阿雪的课桌旁,用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使阿雪的课桌上面成为了一个视觉死角。一切准备好后,卡卡再一次伸出了自已的左手,在那桌面上搜索着,直到碰到了一本厚厚的东西为止。                     (六七)   时间很早,所以天灰蒙蒙的没有亮,教室里面很静,除了值日的同学教室里面只有不几个人不声不响的看书。卡卡是其中一位,他正站在阿雪的课桌旁,看起来竟然有一点紧张。虽然如此但卡卡不再犹豫的把阿雪桌上那本厚厚的东西挽在了怀里,慢慢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心跳仍然剧烈,卡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狂喜。一直以来有关于阿雪的很多事情一直让卡卡想不通,这些迷题每天都缠绕在卡卡周围,但在这本日记里,阿雪或许会用她那绢透的字体告诉卡卡所有的答案,可以引导卡卡向着目标不断的前进,让阿雪不再若即若离。   按奈不住的喜悦让卡卡一遍遍的抚摩着那本日记,突然窃笑僵硬在了卡卡的脸上,他发现有什么好像不对,当卡卡把那本日记展现在自己眼前时,卡卡的五脏六腹好像受到了挤压,有一种吐血的欲望。因为那本“日记”是卡卡拿错了的,同样放在阿雪书桌上的语文教科书,而真正的日记仍然静静的躺在原位。这时阿雪已经打扫完毕回到了座位上,她焦急的寻找着已经在卡卡手中的语文书,因为第一堂课正是语文课。卡卡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教室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显的有一些乱,卡卡的脑子更乱,眼睁睁的看着阿雪在那里翻来翻去。   “咣”门响了一下,那是眼镜来了,他每次进教室时都要把门弄的咣咣响,像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进门眼镜就喊道天还没亮怎么不把灯全开开啊?说罢将手抻向了开关。班级里一共六个管灯,两个开关,眼镜想要把灯全打开,可是却大意的把手按在了开着的那个开关上,也就是说眼镜把班级里的灯全关了,黑暗马上侵蚀了整个教室。虽然天不是大黑,但突然变暗让同学们的眼睛有一两秒钟的时间无法适应而什么也看不见,卡卡抓住了这个时机,一个箭步上前迅速的把语文书放在阿雪的书桌上,而拿回了那本日记本。当众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并且眼镜已经把六个管灯全开开后,卡卡已经手握着日记本端端的坐在了座位上,这一切没有人发现。   由于那个箭步窜的十分的猛,而有那么一瞬间卡卡离阿雪相当的近,近到了已经感受到阿雪的呼吸,那股气息热乎乎的,散发出诱人香味,而且带着阿雪身上三十六点七度的体温。阿雪看到语文书失而复现,日记本却又没了,心中好像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她本想回头看看,但回头的动作做到一半讶然而止,打开语文书,貌似平静的看了起来。   由于紧张,卡卡的手上,脑门上已经见了汗,浑身上下觉得燥热,他低下头拿起一本书扇了起来。眼镜回到座位上,看在眼里,嘻嘻笑道卡卡,今天零下二十多度你还嫌热啊?卡卡抬起头看见眼镜嘻皮笑脸的看着自己。卡卡对眼镜道谢谢啊!眼镜有点莫名其妙,问道怎么讲?卡卡指了指天棚上的管灯道这灯不是你帮着开的嘛。眼镜道不客气,小意思。然后转过头去,寻思了一下觉着不对劲,然后重新望向了卡卡道你他妈今天是不是生病了啊?                     (六八)   这天是周末,只有半天的课,而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女的,年龄不详,只是头上有一撮流海很有特色,有风的时候就随风摆动,没风的时候就用手摆弄来摆弄去。   时间是一个很怪的东西,有时候一秒钟是一万年,有时候一万年是一秒钟。英语课这四十五分钟对于日记已经到手的卡卡来说那实在算的上是太漫长了。板书,课本,课后提问,几乎每节英语课都是这么上的,而最后一次提问问到了卡卡,那是一道怎样的题卡卡已经忘了,只记得那道题的作案是Diary,卡卡说出了正确答案之后,也就下课了。   回到租住的小屋,没有去上课的柱子刚刚起来,正在洗脸梳头。卡卡想了想面无表情的道今天阿雪把她的日记本给我了。柱子看了看卡卡没发现什么异常道开玩笑呢吧,她怎么可能把她日记本给你呢?卡卡道真的。然后把经过对柱子说了一遍。柱子听后摇了摇头道这回我可看出阿雪聪明来了。卡卡道也不能就这么说她肯定有她的难处,反正我是不在乎。柱子道前两天我看见一本杂志上说一个人要是深信着某些东西,心里就容易为那些东西所迷惑,简单来说,就是很好骗。卡卡被泼了一盆冷水,站在原地不知是对是错。柱子打理完见卡卡仍然站在那里道不过也说不定,备不住也有可能是好事,我得走了,这两天微微想把那本书还给我,你要是碰上了你可千万别要啊。卡卡道她又想还给你了啊,怎么不要啊,好孬两百块钱啊?柱子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就先别管了,到时候跟你说。   柱子走后卡卡半躺在椅子上,摸着书包里的日记本想还回去但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巨大的好奇心使他无论无何也无法拒绝,那里面写着什么,卡卡太想知道了。   这几天正在修路,卡卡一路颠簸着回到了家里,家里没人。卡卡只好下楼给卡卡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钥匙的下落,得知开门的钥匙已经被放在了“消防队的箱子里”。卡卡知道那指的是消防栓,开门之后卡卡迫不急待的打开了书包,拿出了阿雪的那本日记本,卡卡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日记本是粉红色的,封皮的图案很艺术,让卡卡看不懂那上面画的倒底是什么。敲门声响起,是一个搞推销的,此人很长时间没开张了,对卡卡十分有耐心,将手中的女性用品吹的天花乱坠,让卡卡额外的增长了不少知识,最后卡卡无耐的亮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底:人民币两元,并且是未婚男性之后那人才悻悻的离去。   门重新上锁,卡卡回到屋里拿起躺在床上并不属于自己的日记,想打开来看才发现日记本上有一个多余的编制,钳在本子里的一个密码锁。那密码锁是塑料做的,可十分结实,用手是掰不开的,用斧子倒是能够给砸开,只是不好还了。卡卡试了几个特别的数字组合,比如阿雪的生日,身高,三围什么的都没有结果,冬天是看不见夕阳的,这时的卡卡才意识到这个本子竟然是打不开的。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7
  (六九)   卡卡良久的看着那本日记,看着那上面让人难以捉摸的图案,不禁问道这算是什么?一个玩笑,一次误会,还是一种嘲弄?阿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她矛盾的心情使然吗?还是真的像柱子说的那样,这里面有着什么精心的设计。   卡卡决定一定要想尽办法查看到里面的内容,日记本已经拿了,如果不看那就太被动了。那密码是三位的,也就是说从零试到九百九十九要试一千次,卡卡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一千是一个什么概念,然后从零开始试起。卡卡以为有很多时间可以这样浪费,但黑夜马上降临了,当卡卡试到了六百五十二时,日记本“咔”的一声打开了,而这时的时针与分针不约而同的起立指向了表盘上的数字十二。   星期天的早晨,天不冷不热,不阴不晴,街上的行人不多不少。卡卡穿行在其中,向附进的一个图书馆走去。这是一个大学的图书馆,时间还早但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但气氛却十分安静,这种气氛成为了一种惯性,约束着刚刚进来的每一个人。馆里刚刚打扫过,显的宽敞明亮,卡卡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手里面被打开的正是那本日记。而这本日记将卡卡带入了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心世界。   坐在卡卡后面的是一位长着娃娃脸的学生,留着小平头,有点像电影里的小兵张嘎,此人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一边抠手指头,十分入迷。卡卡看了他两眼,然后翻开了日记。                     (七十)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晴 岁月像一条潺潺流淌永不停歇的河一样,转眼间我已经十八岁了,算是一个成年人了,但却又完全无法独立,学校的日子过的不好也不坏。只有每天晚上写日记时我才感觉到一点心安与愉悦,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的我是完全放松的,我没有一丝的顾忌,我想说的话变成了行行犹如蚂蚁的东西爬满了本子,看着空白的日记纸渐渐的越填越满,心就也被填得满满的。   从明天开始暑假就结束了,新的学期即将开始,说是暑假但真正休息的没有几天,而是被各种各样的补课塞的满满的。我们不能去抱怨,因为高三到了。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童年是最快乐的,那时的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没有高楼大厦,却有着小桥流水与高山绿地,真想再回去看看。可是现在怎么有时间呢。嗯,决定了,等高考完一定要回去的。   记得那时的我常穿在身上的是一件红色的小褂,会快乐的与伙伴们奔跑在田野之间,也会一个人静悄悄的在壁橱里睡着,让周围的人因找不到我而焦急。我不像村里其它女孩子那样有一个会唱歌的嗓子,每当过年时我为大人们表演的都是诗歌朗颂,站在屋子中间,拿手电当麦克风的我总会赢得大人们的掌声。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今天分班了,由于转到文科班的人太多,我们班决定分成两个班,而我是属于被分出去的那部分人,大家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的,但在走的时候班主任竟然让我们分出去的尽量拿比较破的桌椅走。我没有听,而拿的就是我原来的那副,更夸张的是柱子,他挑了一副崭新的,而且在出门的时候还大声的说了一声“这桌椅这么新啊,赶紧跑!”我看见班主任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呵呵。   寝室里的人多了,响起了洗脸盆奏鸣曲,我也累了啊,要洗洗睡了。明天就是高三了,也就是面临着高考,我要有一个好的开始,然后对自己有一个好的交待。                    (七一)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睛 进入高三已经有几天了,但我还完全没有进入状态,只有全身心的投入到功课中的我才是最快乐的,我想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分班之后我们有了新的班主任,依然是个女的,而且还很年轻。上一界的毕业班也是她带的,看不出她年纪轻轻却能让学校如此信任。今天的班会课她讲了很多,根本没留时间给我们学生,她很能鼓舞我们的士气,听完她的讲话后我们的身上都觉得挺有劲的。最后她给我们竖立了榜样,是她上一界的学生成功的考取了浙江广播学院,这个人竟然是阿产。浙江!阿产真的如约的去了浙江。   寝室里很静,我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不喜欢热闹,我喜欢安静,喜欢在这样没有人的夜晚,不断的遐想。现在的阿产已经身在浙江了吧,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今天却得到了他的音讯,不禁往事浮现。想起了阿产的木讷与才华,想起了阿产在雪地里踢球的样子,想起了在那个飘满落叶的黄昏的约定。这里的落叶已经被厚厚的大雪覆盖,而浙江呢,阿产你是否依然孤单如我,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面前的这面窗只能让我望见一片黑暗,但我知道在那漆黑与阴冷的背后有我梦寐的一片热土,浙江。浙江,一个多么美妙的名字,它可能没有实际意义,但却让人想到了江南水乡的浪漫,才子与佳人倍出的宝地。有一天我会亲身的看到,听到,感受到它的存在,这一切阿产已经做到了。   而我是否能像阿产那样梦想成真呢?我不得而知。命运像是一片无边的波涛汹涌的大海,我们每个人都身在其中驾着一叶小舟,或随波逐流,或乘风破浪。我们不可能完全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但我们应该努力做到最好。一年后,谜底将会解开,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努力了,十二分的努力。   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反感现在的教育制度,我喜欢考试时的感觉,喜欢感受紧张忙碌之后的小歇。我不愿让自己放荡,也拒绝雍懒,只有在看到自己不断前进的时候,我才会心安,我喜欢手心里牢牢攥住东西的感觉,那表示不管你攥住的是什么,你都已经掌握了它。   愿美好,善良,阳光,建康,在这个世界永存,而我可以身在其中。                     (七二)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阴 今天班级里重新选举了班干部,在一轮投票之后我终于被选举成为了学习委员,这还是我第一次担任班干部,心里感觉怪怪的,而更多则是高兴。   班级里的人越来越多,这几天不断的有人从文科班里转过来,今天转来了一个叫卡卡的同学,与老猪,柱子他们住一个寝室都挺熟的。听说原来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被称为篮球超人,而学习也不错,本来是上一届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一年,他的名字好奇怪啊。在操场上我看他打过几次球,确实还可以,虽然没有柱子他们吹的那么历害,但有机会还是要讨教讨教的。   做为一个女孩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打篮球的,但每次在球场上一次一次的把球送进篮框时,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我喜欢篮球落地时发出的“嘭嘭”的声音。在下了决心之后,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篮球,一百多元钱,对我来说挺贵的。而这一切在女生中是无法被理解的,那天打水时我就听见有两个女生在议论道你看那个阿雪,是不是有病啊,花一百多买个篮球成天自已在操场上扔着玩。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怪人吧。   快要到周末了,今天我把一星期的衣服都洗了出来,可能是洗衣粉放的太多了,手都泡肿了。洗衣服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在小的时候妈妈要清洗全家人的衣服,要做很多很多的家务,而家里总是那么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真的很佩服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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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三)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睛转阴 昨天朋友过来邀我去书城看书。本来已经点头答应了。临行时天降大雨,只好取消行动,懒散的坐在床边,看起了一些小说。   在我的记忆里读的第一本小说名叫《天鹅姑娘》。当时上小学五年级。此书的作者是谁已经记不清了,内容倒是记得清楚,讲的就是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   小说成了我的嗜好是在上初中以后。当时学校旁边有个小书店,专出租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第一次去这个书店,是在同学的‘盛情’邀请下万不得已才去。店面很小,里边的书却不少,走进这间小店,仿佛走进书的海洋。同学的爱好是言情小说,一进书店,那个漂亮的书店老板小姐就微笑着告诉她有某某的新书,很不错什么的。在同学的影响下,琼瑶,席娟,席慕容走进了我的生活。但金庸,古龙,梁羽生却是最吸引我的,记得当时看得很疯狂。   再后来是看世界名著。《简爱》是我看的第一本外国名著,后来看了《雾都孤儿》、《茶花女》、《飘》等等。   回过头去想,除了一点点后悔之外,还是很满足的。后悔是因为没有更加努力的读书,浪费了大把时间在小说上边。而满足却是因为这些小说,他们让我精神吸收到了营养。也就是因为小说看得多,人变得忧郁起来,或许表面看不出来,只不过心中多了许多悲观的想法。而本来1.5的眼睛立刻下降到了0.8.可这种现状改变不了我看书爱书的嗜好,依旧我行我素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小说。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还有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中的《白银时代》;艾冬的《跳舞的蚕豆》、《寻找天空中的爱情》;王心丽的《落红三部曲》中的节选片断,都是不错的书。还有就是《红楼梦》,虽然已经看了几次,可是用功之余的时候还会翻出来,细细的读两段。   闲暇时回头细味这么多年来读书的心得,心像丰收时的粮仓被装得满满的,有一种跳跃的喜悦。这些书把我带入了一个文字海洋,我在时面自由自在的飘游着,吸取着。   周末就这么过去了,吃完饭就要回学校了,细细算来在家里呆的时间还不到24小时,一周紧张的学习生活又要开始了。也许正是因为学业的繁忙,周末才显的这么让人留恋吧。                   (七四)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阴转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快乐一点一点的离我远去,每当清晨睁开眼睛时,我总会发现自己被浸在一种孤独与忧伤的情绪之中,这种感觉让我游离于人群之外,独自穿行在城市中。   今天的天空显的灰暗,心也就变的沉沉的。昨天爸爸的几个学生来家里找爸爸,爸爸却正好不在家,我用心的试着招待了一下,但结果气氛还是很尴尬,我不知道应该和他们聊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一只高傲的小公鸡,但事实上我不是这个样子的,谁不想穿梭于同学旧友之间呢?但我却不能。   爸爸在学校里无论做为老师还是朋友都是很成功的,他的学生经常会到家里来做客。爸爸常说每个草莽英雄都会有一番作为,我是无法做到的,这个世界不属于像我这样的人。只有在学习,用功,刻苦之中我才会找到一丝的快乐,如果比毅力的话我想很少有人能胜的过我,但我无法知道我是否能够成功,是否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回首望去,自从上学以来,我一直在不断的努力,其间的艰辛有谁能够知道呢?追求第一与满点成了我最快乐的事。有那么一些日子,班级里的第一总是我的。但上了初中之后,做为一个女孩子,在学习上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当然我还是很优秀的,只是第一的位置,已经不会总属于我了,记得有一次我考了第二名,与第一名只差了一分,那种感觉挺伤心的。在文科班坐地把第一的位置攥的紧紧的,我就算是再努力也没有超过他,而且分数差的还不少。语文,历史,政治,英语我的分数都不输给他,只是数学却差他很多。第一名的荣誉我可能很难再得到了,不过我永远也不会放弃。   有我的梦想,它是我生存的意义,我梦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咤嗟风云!                     (七五)   转眼已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看到落叶在天空中飞舞,然后落地,心情也变的寂寥起来。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对我来说它是平静的,没有浮华与烦燥,而又慢慢枯萎的感觉。   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乱乱的,今天把它们写出来算是梳理一下心情吧。   前几天与卡卡打篮球时发生了一些事情,一开始我觉得这都是计划好的,后来感觉不是这样的,因为卡卡好像也很紧张。最后卡卡对我说是否可以给我看一些东西,当时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但我还是接受了,我想当时的气氛让我无法思考。   在上晚自习打水回来的时候我果真收到了卡卡给我一的封信,那封信挺长的,虽然字迹潦草,但情真意切,看完之后我有点后悔不该收这封信了,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我对卡卡是有感觉的,他的好处我不想多说,只是我怎么能就这样轻率的答应他呢?在高三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十年寒窗苦读,马上就要到终点了,我决不能让自己松懈下来。我今天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我的父母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每当看到他们在灯光下日益苍老,我总会满怀愧疚,我只有用不断的努力来报答他们,我知道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在这个时候松懈就是对自己与家人的背叛。再说我还有我的梦想,我想去浙江,我是不快乐的,我想通过我的努力改变这一切。而且卡卡肯定是不了解我的,他有点轻率。   但我又无法狠下心来拒绝,我喜欢与他不所顾及的谈天说地时的感觉,我不想伤害任何善良的生命。如何给他答复我写了一遍又一遍,却也撕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给他的信中我没有接受他,也没有拒绝,只是简单的与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希望他可以明白我的难处。   在他给我信的时候,被另外一个同学看到了,而且卡卡也肯定会对柱子他们说,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大家知道,会有很多的不方便,我想与卡卡相谈甚欢的情形再也不会出现了。   唉,卡卡,你为什么要心急着说出来,有时候蒙蒙胧胧不也有着一种别样的美丽吗?

(七六)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阴   应在杂志社当编辑的六姐之约,前几天我给杂志写了一篇稿子,是有关于中学生励志的,本来我是不想写的,但正好赶上高三,于是也就写了,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寄去之后本没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今天竟然收到了杂志和稿费,翻开杂志我的文章已经变成了铅字,在后面还有六姐做为编辑的评语,那口气好像与我完全不认识,挺好玩的。   稿费不多,将将一百元钱,但还是让我很高兴,竟然不禁的喜形于色。我的喜形于色被正在备课的爸爸看在眼里,他显的有一些惊讶,之后教育我道要视金钱如粪土。在父母面前我是从来不和他们理论的,也就点头受教。   “视金钱如粪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也许它在某个时期是有一定的历史作用的,但现在我觉着这句话讲不通了。   现在是市场经济,商品社会,一切所用都要与金钱挂钩。我是一个很能花钱的人,细细算来,上个月竟然花掉了好几百元钱。辅导书,润肤液,书包,来回上学的车钱,哪一样不需要钱呢?对于身体不好的我来说,还要在买药上花掉一笔钱。   我还没有走上社会,生活上也没有独立。在父母那辈人的眼里,对于钱来说学生们对钱本来应该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他们不会知道学生之间的攀比,我渴望有钱。   写到这我想起来前些日子与班长一起去为班级买书时,由于班长带的班费不够由我垫上了五十元钱,班长说回来就还我,但他可能是忘了,到现在也没有还给我。该不该管他要我一直犹豫,其实是应该向他要的,但我总有点不好意思。   也许这一切都不是重要的,钱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自由,意味着一种能量。它可以让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由你自己支配,可以让你只见你喜欢见的人。基于此我愿意承认,我疯狂想钱。   想一想,我们今天如此努力的学习,不往大的方面说,不也就是为了日后可以找到一个高薪的工作吗?但不是所有的人,比如说坐地就不是这样的,他真的是一个可以做到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每当中午看到有人吃到鱼啊肉啊什么的他就会有所鄙视。他的理论是萝卜白菜加大米饭就包含了人体所需的全部营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只吃萝卜白菜什么的,但如果他说是,那我愿意相信。   欣赏他的文字,他的克勤克检,他的怪理论和他吹口琴时的寥落,在学习成绩上他是唯一一个我没有超过的人,他是我的对手,也让我由衷的敬佩。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8
  (七七)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阴 我还是最喜欢平静,那种静谧的可以听到心跳的感觉。每当在黑夜中,全身心的浸润在这种平静之中时,我都会获得一种飞翔的般的快乐,好像一阵风儿把我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衷情于没有人的,属于我的夜晚。   今天是周末,在回家的路上,卡卡与我坐在同一辆公车上。在我的身后,没有回头却已经可以感受到卡卡注视的眼神。如我所料,在他给我写信之后,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在像已前那样相处了,有时在走廊碰到也是互相装作没看见,低头而行。我以为这慢慢会好的。   在我下车的时候,卡卡也跟着下了车,走在我的后面,当我停下来时他也停了下来,当着我的面把他写在信上的话大致的又说了一遍。他显的有一些紧张,语速很快,脸上红红的。面对这样真切的表白,我没有理由不敢动,但我还是再一次的拒绝了。   当我拒绝他的时候,有一种光芒在他的眼里迅速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暗淡,又多出了一分空洞。他没有坚持,转身走去,那一刻我犹豫了,叫住了他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问他道你坐什么车回家。卡卡也只道我走着回去。之后,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远去,他不断的把双手扶在脸上,我想他落泪了吧。眼见这一切,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目送着他慢慢的前行。   卡卡不是第一个追求我的男孩子,但他却是最执着的,不断的在我的内心深处掀起波澜,让我久久的无法平静。我的身体本就不好,有时我会因此而整晚的无法入睡,那种憋闷的感觉让我上不来气,有时我会想,我是否会就这样的死去。   这是一种痛苦,挥之不去,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诉爸爸,但每当看看爸爸因为工作而过度劳累时,我总会欲言又止。   为什么偏偏是高三,这一切都让我很累很累。                     (七八)   在梦里,我长出了昆虫般的翅膀,幻化为精灵,游弋于花香之间,白云飘过一轮红日点辍着蓝天,天地间顿时光芒万丈,挂在草叶上的露珠开始慢慢的蒸发,发出滋滋的声音……   睁开眼睛,已经六点五十了,上课要迟到了,生活总在和我们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要你知道现实与梦想的差距。   撕掉昨天的日记,新的一天开始了。12月25日,一个本该平常的日子,但现在的校园里没有人不知道那意味着圣诞节。书上说“圣诞节”这个名称是“基督彌撒”的缩写。彌撒是教会的一种礼拜仪式。耶诞节是一个宗节我们把它当作耶苏的诞辰來庆祝,因而又名耶诞节。这一天,世界所有的基督教会都举行特別的礼拜仪式。但是有很多圣诞节的欢庆活动和宗教并无半点关联。交换礼物,寄圣诞卡,这都使圣诞节成为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   班长去买了许多的圣诞老人玩具在晚自习前发给了大家,还没有上课,教室里的节日气氛高涨,笑容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老猪双手张开呈十字形,贴着黑板摆了个pose,装作耶酥。柱子按照轮廓在黑板上画了下来,没有十字架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凶案现场的图案,小鹰又在上面添画了两个熊撑,大家哄笑。老猪,柱子,小鹰他们总是那么的开心,没有忧愁,正是因为可以听到,看到,感受到他们的快乐才让漫长的学期变的不是那么无聊。   一只蝴蝶不知从何处飞进了大家的视野,在这种天气里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体形很大,我惊叫道这只是皇后,快乐的气氛感染了我,竟然是飞身的与班长一起捉住了它。说是蝴蝶,其实是一只蛾子,班长与我把它装进了一只粉笔盒里,在盖子上写道“祝师节日快乐,请开启!”   上课铃响,还在教室的同学们安静了下来,历史课,于老师走了进来。开始讲课,也注意到了那个盒子,他的眼神变的诡异,并没有去理。班长冲我撇了撇嘴,我也笑了笑,想这样的小把戏是骗不到讲历史课的于老师的。   在随后的教课中,于老师不断的写着板书,粉笔灰横飞,他也不断的咳嗽着。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也就意味着你与粉笔,粉笔灰为伍,是很辛苦的。这时我也才感到对那个玩笑有些后悔,因为教师是值得我们尊重的。   爸爸一直想让我和他一样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也许若干年后,我的身影也会拌随着粉笔灰,出现在那讲台上吧。                     (七九)   夜已阑珊,月上梢头,这是一九九九年的第一个夜晚,本来这的的我是应该坐在家里温习功课的,但大姐却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   车里舒适,暖暖的,旁边坐着大姐,她左我右,如我们在教室里同桌那样。我的不安被大姐看了出来,她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我,给我安慰让我心安。这种感觉我不陌生,大姐总会给我这样的感觉。这几个月来,所有的事情我都愿意说给她听。与成长环境有关吧,大姐总是显的足智多谋,给过我很多建议。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后退,车也就飞速的前进着,这是一次聚会,大多数人我都不认识。在来之前我问大姐道为什么要让我参加呢?大的姐回答很简单,她说我的世界太小了。   是啊,我的世界太小了,学校,寝室,走在书堆里,在题海中拼杀,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时间久了,人也就变的郁闷。   参加这次聚会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是大姐男朋友的同事或朋友。酒席很奢侈,只是有点乱乱的,他们的热情让我有些吃不消,我不得不喝了不少的啤酒。宴席过后,相熟的朋友开始聊了起来,大姐怕我寂寞,陪我唱起了歌,我不会唱的,只好与大姐合唱。《当》这首歌我们唱了三遍,这也是我仅有会唱的几首歌之一。喜欢一首歌,因为它的歌词。吟唱是一种情感的释放,有一种感动,或许还带着几分的豪爽。   回家已是很晚了,爸爸妈妈已经睡去,白白用掉了许多时间,这让我有一种负罪感,大姐打来电话,问我还好吗?我头有点晕晕的道还好吧,只是不想再有下次了。 《当》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在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在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八十) 某年某月某日天气小雨   那天半夜,当寝室玻璃突然振颤而叮咣而响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最终惊醒的我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那个人。   寝室里所有的人都醒了,在漆黑之中我仍可感受到那一双双厌烦的眼睛望向了我。而玻璃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的被击中,那玻璃不停的摇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碎裂,我心里哀求道快走吧,让一切都过去吧!但什么都没有停止,我急的哭了出来,泪线恣意的划碎了我的脸,夜,又黑又长。   心绪纷乱如麻,写出来,算是梳理。也许我有点自私吧,那个人确实让我无法选择,我无法下定决心,对于他的表白我总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这会让他很痛苦。但如此终身大事,怎能让我轻意决择呢?人在高三,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无法不去为将来打算。他不适合文科学习的,为什么从理科班转到文科班来?,而到了文科班又没有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好像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被浪费掉,刚开始用功了几天又搞什么辩论会,真是糊涂。   因为袭击女生寝室,这几天他被停课回家写检查,今天自习课,柱子辗转几个人之手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我的手里。打开来看里面是这样写的:                     我是一个可以游戏人间的人,但卡卡不是,他把有些事情看的很重,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只言片语,一颗赤胆的,对朋友的关爱之心已经跃然于纸上,他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是的,我的做法真的可能会伤害到他,但我没有办法,现时的每一种因素都让我无法草率的决定,人生如赌,脚下的路我不知如何去走。   孤夜中一个痛苦的身影,两个痛苦的身影,俳徊,俳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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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8
  (八一)   卡卡抬起头,合上日记本。这本日记里大约共有六十来篇日记,卡卡看了近三个小时,但这三个小时让卡卡有一种隔世的感觉。目视前方,坐在对面的“小兵张嘎”出现在卡卡的视野里,此公书没看多少页,但手指头却抠的如火如荼,不但抠而且用牙啃,用嘴撕,用嘴撕完了再接着抠。卡卡看不过去道哥们,再这么抠这手就不用要了。“小兵张嘎”也拾起了头直直的盯着卡卡看,装出来的吃惊的表情下面藏着三分嘲弄。他合上书,起身将书物归原位,走在过道里用同样的表情,哽着脖又回头看了卡卡一眼,嘴里好像还念叨着“哎呀妈啊!”   卡卡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小兵张嘎”心想要是每天出门都碰上这么个东西那心情算是完蛋了。卡卡收拾好东西,向图书馆大门走去。   卡卡边走边不禁的回想起了日记中的内容心里变的不是滋味,想起多年前曾经听到过一句话:女人的心比海深。当时卡卡半开玩笑的对一位学姐道我也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那位学姐却问道你小子学会潜水了吗?卡卡不解于是问道为什么要学潜水?那位学姐慢慢的说的就是这句话:女人的心比海深。当时的卡卡不以为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却颇有感慨,而且卡卡深深的觉得自己还没有学会潜水,不是一个好的潜水员。   卡卡低头走着,看两脚在雪地里踩出足迹,一个雪团飞过来,打在卡卡的身上,卡卡望去,不出所料,是大海与小江两位老鬼。小江道刚往你家打的电话,你妈说你上这来自习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海道今天篮球馆开放,我寻思找几个人玩玩球,打了一上午电话才着两个,走吧,一起玩去吧。卡卡道我没鞋,今天穿皮鞋来的。小江道没事,你穿我这棉鞋,我这包里还有一双“李宁”呢!卡卡抬起头,风吹过,树枝上的碎雪飘落在卡卡的脸上,融化掉,冰爽的感觉让卡卡出神。小江拍了卡卡一下道想啥美事呢?短路了?两人拉着卡卡向图书馆旁边的篮球馆走去。                     (八二)   篮球馆里烧的很热,由于是第一天对外开放,所以人很多。三人脱衣脱裤换鞋,准备妥当,拿出篮球与另外三个不认识的球友玩起了三对三斗牛,说是不认识,但都是这一片爱玩篮球的,所以已经脸熟。卡卡这天的手很热,投出去的球大多进了,只是因为走神,多出了几次失误,被大海和小江一人照屁股踹了一脚,感到郁闷。   在连赢了几局后,三人的脸上都见了汗了,于是就坐在场边消一消汗。卡卡道小江,你在咱们校上高三的时候听没听说产子有女朋友啊?小江朗声笑道产子有女朋友?不能吧,咱们那一届哪有那么好心的姑娘啊?挺长时间没蹂躏他我还真有点想他了,我回来那时候他还说要给我写信什么的,到现在也没信了。卡卡道不是咱们那届的,是下一届的,文科班的一小姑娘。小江听后,脑瓜子转了两转儿道我知道你说那个阿雪是谁了,是不是挺端装的一小姑娘,披肩发,比较安静不太爱出声。卡卡心想不妙道对,就是她,怎么回事啊?小江道那时候吧,自习不是都在一个大教室里面嘛,阿雪坐的离我们几个不远,我们就鼓捣产子跟阿雪说话去,完这小子虎了呵的就真去了,还没少聊呢?卡卡道你们鼓捣他干什么啊?小江道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两有那么点事。卡卡又问道那后来呢?小江道后来我就不上了,回家准备出国来着,没成想到现在还没出去,现在这国际形势让我赶上了。卡卡急道你说你回来干嘛,在学校里多学点知识多好。小江道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卡卡想到了那本日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光着膀子的精壮汉子向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一盒烟,走到近前对卡卡他们三人道抽不抽烟?此人正是刚刚与卡卡玩三人斗牛的一位球友。大海与小江搓手,卡卡道我就先不抽了。那位汉子给了大海与小江一人一支,又拿出了一支在卡卡面前扬了扬道小子,今天挺准啊,还真防不住你了,来,现在不抽先备上。说完把手中那支烟夹在了卡卡耳朵上。大海道你这是什么烟啊,我怎么从没见过。那汉子道这烟现在还没卖的,这是我从我们厂里拿出来的。大海道大哥是烟厂的啊,你们那人抽烟是不是都不用花钱啊?那汉子笑了笑,道来啊,咱们再打两拍。三人起身继续玩了起来。   很快清馆的时间到了,三人穿好走在回家方向的街道上,路过了初中时曾经一起呆过的学校,不经感慨,想起了逝去的一段时光。   回到家,卡卡爸看了卡卡两眼,然后道你耳朵上是什么东西,小子你现在出息了,学会抽烟了。卡卡不知为什么没有紧张,漫不经心道我不要,人家非给我啊!                     (八三)   卡卡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产子的联系地址,虽说在一个寝室住过一年多的时间,但产子毕业的时候卡卡正躺在床上养病,根本没留下地址什么的,不但没给卡卡留过,卡卡打听了几个当时的同学也都没有产子的联系方法。算一算,卡卡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过产子了,不知那小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子。   卡卡住在租住的房子里,感觉自己应该想起点什么来,或者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卡卡遗忘了,而很快就有了答案,卡卡高兴的回想起几个月前产子莫名其妙的给自己寄来过一封信,当时竟然是忘了看了,而现在何处卡卡更是不得而知。   在把家里找了一个遍没有结果后,卡卡决定去寝室看看。时间还早,大部分人都还没有返校,天气寒冷,满眼残雪,显的分外的冷清。寝室没有锁门,推门进去见小温州一个人在里面正在用电炉子煮方便面,见卡卡进来满脸假笑。卡卡道你不回家吗,每个周末都在学校呆着啊?小温州道我没地方去啊,我要是回家我妈肯定得逮着我让我帮他卖炸鸡去,还是得这呆着吧。卡卡道你不腻啊,这儿周末就你一人吧?小温州道也不是,咱班那个阿雪这几个周末也都在这呆着来的。卡卡没有再多说,找起了那封信。方便面已经煮开,小温州刺溜刺溜的吃了起来问卡卡道找东西啊?卡卡应道嗯,以前有一封信没看,可能是放这儿了。小温州的面条吃完,卡卡的信也终于在褥子底下找到了,什么时候放的卡卡已经想不起来了,卡卡看了看信封,果然上面清楚的写着回邮地址。   卡卡上了上铺,躺在原来属于自己,但现在已经是小温州的床上,把信封撕开,信展现在卡卡的眼前:卡卡:你好!   近日无聊透顶,原来大学生活不过如此,刚来时还有点新鲜劲,现在已是完全失望了。不过这里是很养人的,大四的哥们已在里呆得久了,大多变成胖子,有人说大学校园如猪圈,也是这个道理吧。   偶得一邮票一信封,不用白瞎。当年的哥们各奔东西,只有你老哥一人仍在高三,不知可好?于是写信,望速速回信,切切!   产子这封信虽然没有什么内容,但最后“切切”二字,将产子盼回信的心情跃然于纸上。只怪卡卡将这封信忘掉,不知产子生气了没有。吃饱喝足的小温州已经不知去向,卡卡下床扶在桌上,翻出一支笔,开始回信:产子:你好!   由于无法预知的原因,现在才给你回信,你别怪我。我人在高三当然不好,但最近又添了多几分苦恼,被一文科班的小姑娘搞的云遮雾罩,十分痛苦。她叫阿雪,近日听说你与她很熟,望指点一二。   大学没你说的那么差吧?起码要比我强啊,你小子知足吧。   卡卡写好之后,卡卡到邮局将信寄了出去,然后回家看着天慢慢变暗变黑,躺在床上,等待天明。                     (八四)   卡卡起的很早,他拿上班级钥匙,柱子还睡着,卡卡独自摸黑走了出去。大街上人还不多,启明星正一点一点的被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所淹没。   教学楼里几乎还没有人,卡卡打开教室门,从书包里拿出了那本日记本,检查了一下确实已经锁上了之后,静静的把它放在了阿雪的书桌上,这个过程中卡卡提心吊胆的,总觉着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这是小偷的一种心理反应,但卡卡不是小偷,心想以后这种傻事是永远也不要做了。然后卡卡趴在自己的位置又补了一会儿觉。   当卡卡再一次睁开眼时,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阿雪也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卡卡观察了一下,她很自然与平静,而那本日记本却已经被她收了起来。   很快上课的时间到了,英老师的红唇动了动,不是讲课,而是告诉大家一周后会有一次大考,同学们没有反应,也没有表情,对待频繁的考试已经习已为常。这将是放假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所以比较重要,卡卡也只有暂时忘掉别的事情,全力应考。   卡卡坐在坐地的对面,看着坐地仍就自由生长着的头发,几个月来卡卡从没有看到坐地的头发有剪过的痕迹,也没有见它们长长。是不是坐地这小子用脑过度秃顶了,然后戴的一头套吧?卡卡不禁这样想着嘴上问道还有七天就考试了,我现在想用用功,我打听一下这一礼拜我应该怎么学效果最好?坐地放下手中的笔,显的倒是很愿意指点指点,想了想道你这样吧,平常学习不都是先看书后作题嘛,一星期这么学肯定是不赶趟了,你先作题,完后碰到不会的再翻书,总之考前一定要多作题。卡卡听后谢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有很多人都说过,要在学习中寻找乐趣,而这种乐趣卡卡是一次也没有发现过的。阿雪,坐地这些人会有乐趣吧,那种乐趣来自于每次考完试成绩下来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与成就感,而卡卡呢?他仅仅希望这次考试的成绩能有所提高。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9
  (八五)   卡卡变的忙了起来,其实他自从来到文科班开始就一真没闲着,不过这几天他把功夫用在了学习上。与卡卡一样,柱子这几天也很忙,忙于追他的那个微微。   为了追到微微,柱子想尽了各种办法,比如他有一次到微微家与微微的父母闲聊时,表面不小心其实是故意的打碎了一个玻璃杯。那玻璃杯极其平常,柱子却赔给微微家一个当时很流行的磁化杯,价格不菲的那种。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每当微微的爸爸用柱子给买的磁化杯喝水时,都会在微微的面前夸柱子一次。做完他父母的工作后,他开始做微微朋友的工作,做微微同学的工作,做一个也在追求微微的小子的工作,竟然还差点去做微微班主任的工作。为了这些事,柱子与老猪经常在一起商量,老猪是住寝生这边的老大,柱子从小就在这个小镇上混,两个人加在一起,在上学的这帮人之中那势力就算是比较大的了,所以柱子想的到的事他也能够做的到。   而微微的那本《世界美术精品大系》几次想还给柱子都没被柱子挡了回去,就因为此,微微已经不能去理真气壮的拒绝柱子了,或许她对柱子还是有着感情的,再加上柱子撒在她身边的网,就这样直到有一天柱子终于领着微微出现在了老猪家的酒桌上,这是后话。   逼着自己去学习的感觉很不爽,不爽的时候时间就会过的很慢,但七天还是在一眨眼之间过去了,这天是第一个考试日,卡卡把该看的该写的都做完了,自信满满的向学校走去。文科班两个班的学生被分成四个考场,上次考试成绩最好的在第一考场,相反最差的在第四考场。卡卡与柱子找到第四考场,里面的人大多都是哥们儿,互相寒暄道考试大吉,很是热闹。   小鹰从第三考场出来,伸头进来向卡卡招手,卡卡正在砍山,但还是出来,小鹰道带2B铅笔了吗?这次考试是用题卡的。卡卡骚了骚头道忘了。小鹰轻哼了一声,那意思是说我就知道你会忘带,然后从兜里拿出两只已经削好的2B铅笔,塞在卡卡的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卡卡望着背影道谢谢啊!   坐地坐在第一考场,最靠后的位置上,那个位置是属于第一名的,他来的很早,坐在那里目视前方,考前的这十几分钟时间对他来说很是惬意。但阿雪却来的很晚,她有一个习惯,就是考试的那几天都起的很晚,所以来的也就很晚,几乎是踩着铃声进考场的。但她不是最晚的一个,考试已经开始了,第二考场的门不知被谁撞开,声音很大,被正在往考卷上写名字的卡卡听到。从撞门声音的剧烈程度来看应该是眼镜那小子,卡卡心里暗想,教室的门框早晚得有一天被眼镜给撞下来。   卡卡握着小鹰送来的铅笔,在答题卡上涂上了第一道题的答案,他很用心,因为就像一个连败的球队一样,他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八六)   这是这次考试的最后一科:数学。数学是卡卡的长项,他很快的就答完了卷子,从头至尾的检查了一遍,然后开始传条,传完条之后也就交卷了,因为考场的气氛让他觉着沉闷。但他不是第一个交卷的,第一个交卷的是眼镜。眼镜参加考试从来交卷很早,因为他答完就交,从来不去检查,他的说法是想看看自已的第一判断准不准。而眼镜也不是唯一一个考试从不检查的,坐地也是这样。他不检查是因为他自信,与眼镜不同的是,坐地从不早一分钟交卷,他就在他那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着,看坐在他前面的同学奋笔疾书,那些都是被他用学习成绩打败了的人,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他已经是连续每五次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第一考场排在坐地前一个位置上的就是阿雪,离坐地的位置很近,数学是阿雪最弱的一科,阿雪心里清楚,要想超过坐地,就一定要答好数学这一科。与坐地相比,阿雪的其它几科都可以与坐地抗衡,在语文方面,阿雪还要占优,但就是数学,屡屡让阿雪落后于坐地。   时间不断推移,阿雪的卷子也已经答完了,但有一道选择题还是让她放不下,这道题应该并不难,只是在选A还是选C上让阿雪拿不定主意。她不断的做出选择,然后又推翻,答题卡也不继的被她涂改。时间不等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在她旁边早已答完的坐地掀起卷子站了起来。阿雪下意识的转头望了一眼,这一眼让她鬼使神差的看到了那道正让她范难的选择题的答案,坐地的答案是D.阿雪重新看了一遍那道题,原来A和C都是障眼法,真正的答案确实是D,但她犹豫了,她从来没有过作弊史,她不愿意让自己的成绩里面含有水份。但她也清楚,这次是她超过坐地的最好机会,这些天来她也一直为此而不停的努力。所有的人都交卷走了,监堂的老师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阿雪。   阿雪不再犹豫,起身把自己的答题卡和卷子一起放在了一摞卷子的最上面,而那道选择题的答案已经变成了D!   阿雪走出教学楼,看见操场上早已交卷的卡卡正在充当守门员与其它的几个男生踢球,卡卡指着站在禁区前沿的小温州道你再往前压一压,你站那正好挡我视线!阿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想的确仍是那道选择题,一边想着一边向谈不上是屹立,确也在风雪中结结实实站着的寝室楼走去。                     (八七)   卡卡站在球场上,看着阿雪独自一人向谈不上是屹立,确也在风雪中结结实实站着的寝室楼走去,不由想起了刚刚过去的考试,感觉心里并没有底,不过倒底是已经过去了,想也没用。   卡卡算了一下日子,如果快的话产子的回信应该已经可以到了,于是让小温州替下了自己,向收发室走去。收发室里没有人,但门并没有锁,卡卡开门进去。高一高二的学生已经放假,所以积了很多的来信,卡卡仔细的在里面翻着,很快有了结果,一封有着熟悉的笔迹,并写着自己名字的信让卡卡找到了。卡卡心里高兴但手上没有停,漫无目的在剩下的信中继续找着。又一封信引起了卡卡注意,同样的信封,同样的邮票,同样的字迹,只是收信人不再是卡卡,而是阿雪!这是一封产子写给阿雪的信。   在一瞬间,卡卡有了想偷的欲望,他想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卡卡知道如果现在不下手,那里面的内容卡卡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但卡卡犹豫着,他想起了那本日记,然后走了出去,在操场上看着小温州把守的大门被对方攻破,卡卡又后悔了,但收发室的老师已经回来,机会也就失去了。   下午的老猪家很热闹,高三的混混们几乎全去了。抽烟,喝酒,看VCD,菜上齐了之后,大家围坐着吃喝起来,不断碰杯,个个喝的红光满面。敲门声起,宾宾把门打开,一看是柱子领着微微来了。柱子神采斐然,一脸的得意。而微微显的也挺高兴的,只是见有这么多人而吃惊。两人身上穿的一红一黑倒是显的很搭配。据柱子说微微的高中毕业证已经拿到了,由于绘画方面有着不错的成绩,所以被一位艺术院校的教授相中,成为关门弟子,潜心学画,在学习上倒没什么压力。   两人一坐下,微微看着满桌子的酒先是强调自己不能喝酒。但佳人近在眼前怎能放过,众光棍争先恐后的使着坏的敬酒,任凭一旁的柱子又是挤眉弄眼又是作揖,但微微的酒量出乎大家意料,至少被灌了有两瓶了,还是跟没事似的,只是脸上微微有点红。卡卡看在眼里心想微微的酒量应该不在自己之下。   宾宾的传呼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对众人道大挺让我去寝室,说要是我不去她就自杀。众人嘿嘿的笑,老猪道不吊她,要说点别的还行,整个自杀,不去。宾宾还是没有坐下,内心欢喜着向外走去。   六七点钟是最热的时候,暖气像往常一样的烧出了一股糊巴味。这的锅炉房八成是有个硬性指标什么的,比如说每天心须烧掉多少多少吨煤。窗户打不开,众人热的难耐,于是纷给脱衣,屋里的人一色的线衣线裤,好在微微和柱子已经走了。剩下的人相谈甚欢,大家不断的回忆以前在学校里,在寝室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每说到畅快处无不大笑,就这样,夜慢慢的深了。                     (八八)   回到家里,卡卡觉着头还是有点晕,柱子与微微还没有回来,不知正在何处溜达。卡卡做在写字台旁拿出了产子寄过来的信,撕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信纸,与产子写给阿雪的那封鼓鼓的信形成对比。卡卡把信展开,上面写道:卡卡,你好!   没想到这个时候能收到你的来信,这几天我正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咱们长话短说吧。你在信中提到的那个阿雪我倒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你正在追人家?我想是这样的。不过不知你在何处听谁说的,我和她根本就不熟,只是由于同是学文科的在自习时浅谈过那么一两句。她是一个非常好,非常难得的女孩子,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嗯,高三确实难熬,但做为一个过来人,我希望你能在剩下的大半年里努力用功,起码要对的起自己。   卡卡看了这封信心里不禁纳闷这是产子吗?说话的语气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那语气像是师长,与印像中的产子完全不一样。这让卡卡觉着别扭,而且产子明显的没有说真话。不过产子提到要卡卡把握住阿雪,这句话多少让卡卡觉着放心了一点。   卡卡躺在床上,想起了白天在收发室里产子写给阿雪的那封信,想它现在可能正在被阿雪阅读着呢吧。对于没有偷看那封信,卡卡后悔吗?他自己也不知道,躺在床上,没有脱衣服借着酒劲就睡去了。   教室里的灯还亮着,很静,只有阿雪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她的面前摆满了信纸,她逐行的看着,表情在她的脸上不断的微微的变换着,好像往事不断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触动着她曾经的喜怒哀乐。读完了最后一个字,她站了起来,关灯,锁门,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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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   第二天的早上让卡卡觉着很痛苦,穿着衣服睡了一宿让卡卡混身上下不自在。这一天是有课的,卡卡只能起来准备上学,柱子没有回来,不知道上哪去了。   刚刚考完试,学校的一切显的都不是那么的禁张,由于卷子没有批完,上课的内容主要是讲了一下这次考试出现的比较典型的题目。卡卡看了看阿雪,想从她的表情上判断产子给她的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当卡卡望向她时,她发觉了,并用一种惹人怜爱的眼神同样望向了卡卡。卡卡高兴而又吃惊,想产子那封信的内容是对自己有利的,兴亏昨天没有偷,真的是事事难料啊!但卡卡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想找个人商量发现柱子与老猪都没有来,直到一天的课结束,卡卡谨慎的没有任何动作。   晚上,柱子回来了,卡卡把那本日记本连同这几天的事一起跟柱子说了。两人交换了一下意见,没有结果,但觉得谨慎行事是没错的。柱子道要是有那么一天,阿雪真让你拿下了,咱们可得好好庆祝庆祝,太难为你了,瞅你这几个月愁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要不咱换一个吧。卡卡想了想道,我他就不信我拿不下她。   第二天,一堂历史课上,小吕子正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敲过门后,英老师走了进来,两个人当着全班学生的面耳语了几句,然后小吕子就收拾东西走了。英老师走上了讲台,道教委的人下来检查来了,马上就到。年前的课先补到这里,不要乱,静下来,这次考试的卷子先不能发,因为还有部分没有批完,可能要过了年补课时再发了,一会走的时候大家不要声张,如果有人问今天来干什么来了,大家要说今天是到校日,千万不能说补课,好了,收拾东西,放学。见英老师亲自教同学们说谎,同学们都感觉挺好玩的,内心狂喜却又不敢出声的向外走去。   卡卡不仅要收拾自己的东西,还要收拾没来上学的柱子的东西,所以慢了一点。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阿雪已经走到了门边,她的眼神也望向了自己,那眼神意味无穷。卡卡收拾完,跟了出去,想阿雪一定是到车站等车,于是向车站跑去。但到了车站竟然没有发现阿雪,又回到学校同样不见踪影,问了问从女寝出来的女生,也是没有发现阿雪。卡卡呆站了一会想不明白,天气很冷,最终也就放弃了,独自走去。                     (九十)   回到了家,父母都显的高兴,八点多钟时,柱子打来了电话。柱子啥也没说就先来了一句对不起,卡卡莫名其妙忙问是怎么回事。柱子在电话那头道昨天晚上吧我的传呼收到了一个信息,但我这破呼机没响,今天上午我在一朋友家玩的时候才发现。这条信息是大姐发给我的,她让我告诉你今天放学的时候和阿雪一起坐咱们学校附近的另一趟公车走,不是你们平常坐的那路,我估计是阿雪怕人多。我那朋友家离学校挺远的,我就寻思着放学之前回学校告诉你,但四五点钟我回去的时候你们早就放学了。这个事就是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了。   卡卡如五雷轰顶,乱了套,半天没有说话。柱子在电话那头又道我把阿雪家电话要来了,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你记一下,电话是XXXXXXX,真不好意思啊,没想到放学那么早。   卡卡与父母打了声招呼,走了出去,想不出来阿雪会在另一个车站站台上等了多长时间,在这样一个寒风刺人的冬日,而她又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今天的事情不知会给她多大的打击。   卡卡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那个电话,接通了,是阿雪的声音。卡卡道阿雪啊,我是卡卡。阿雪在那头冷冰冰的说了一声啊。卡卡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是一个误会。阿雪道什么事情啊,莫名其妙,那语气里包含着被克制着的愤怒。卡卡停顿了一下,不知如何解释,又继续问道再过两天是情人节,我可以约你出来玩吗?阿雪道不行,那天我有一个朋友回来,我会有事的。然后盲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每一下都刺痛着卡卡。   天冷,所以街上的人很少很少,天空中挂着残月,而卡卡呆站在月下,用月光取暖,很久很久。                   (九一)   在上学的时候卡卡在作梦的时候都会想着放假,但真到了放假的时候才发现假期并不是那么诱人,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自由分配毕竟是一件好事。   打开电视机,最近韩流挺火的,卡卡随便选了一个频道,正在放映的是一部最近收视率比较高的韩剧。女主角很漂亮,男主角也不错,两个人见面之后互相说几句话,不离“我爱你”这三个字,腻的要命。然后女主角去上了趟厕所,回来之后仿佛久别重逢般互诉衷肠,这次改成英语变“我爱你”为“I love you”,然后这一集就算完了,好在女主角确实养眼,卡卡决定接着看下去。接着的一集开始了,女主角走在大街上,之后镜头对准了一辆急驰而来的汽上,车上的司机面目可憎,眼神里闪着凶光。接着发生的事卡卡不愿看到,却又如卡卡所料,那个女主角在大街上被当场撞倒,在送医院的途中就挂了。卡卡没想到红颜如此命薄,只好关了电视躺在床上发呆。   这样一天又一天,情人节很快就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大海与小江还有卡卡都会聚在一起吃一顿的,虽然三人都是光棍,但有节还是要过的。这天大海与小江来的很早,卡卡临走时给阿雪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不是阿雪,是一个男的应该是阿雪的爸爸。阿雪的爸爸告诉阿雪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卡卡紧接着又给产子家挂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也不是产子本人,而是产子的妈妈,产子的妈妈告诉卡卡产子早上不知给谁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这两个电话让卡卡心里添堵,但大海与小江已经等在了外面,卡卡也就没有多想,与大海与小江二人走了出去。小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歌星现场演唱会的票,于是三人决定先去听演唱会。走在路上大海对卡卡道前一阵咱们去打篮球,有个小子给咱们仨烟来着,那烟你抽了吗?卡卡道没有啊,我架在耳朵上忘了,回家让我爸给没收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啊?大海道我和小江抽了之后第二天都开始恶心,头昏,我还吐了。卡卡望向小江,小江点点头表示是这么回事。大海又接着道烟里面肯定有别的东西,这两天我找了一帮人,在篮球场那边堵他好几天没堵着,让我看着他肯定先踢他一顿。小江接着对卡卡道那烟你爸不能抽了吧?卡卡道不能,我爸已经戒烟好几年了。小江道那行,回头你把那烟给我们拿来,让我们看看。卡卡道行。心想这是什么世道啊?   演唱会的现场到了,开演唱会的这个歌星所唱过的歌曲不是很多,也很少抛头露面,但却拥有着大量的歌迷,这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三人刚到就围上来几对青年男女问有没有票,小江一共搞到了五张票,于是以高价卖出了两张。这一卖不要紧,没有票的都发现这里还有票,于是全部都围了上来,价钱也是开出了天价。小江看了看大海与卡卡,二人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那三张票也都寻到了高价的买家,换回来却是一沓诱人的钞票。                     (九二)   有了钱自然快活,打游戏,看电影,逛冰雪大世界,三人玩的不亦乐乎。情人节当然与往日不一样,街上多出很多三三两两卖花的姑娘。街上的情侣也特别多,常会被卖花的姑娘们拦住,推销手中那艳红的玫瑰花。这不是一个浪漫的城市,但在这一天,在玫瑰花瓣的装点下,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浪漫。天色渐晚,肚子也饿了,三人找了一家常去光故的饭店准备大吃一顿。   很快菜已经摆满了桌子,多数都是下酒菜,酒当然就是不可少的了。三人在一起本来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几杯酒下肚之后更是将满桌的酒菜抛在一边,边聊边争论起来。卡卡想起阿雪,觉得憋闷,借着酒劲将这段日子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大海骂卡卡是傻帽,而小江则很感兴趣不相信阿雪会和产子在一起,并拉着卡卡走到街边的一个电话亭前希望卡卡给阿雪打一个电话。酒精让卡卡无法思考,直接拿起了电话拨了阿雪家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盲音,当卡卡正准备放下话筒时,话筒里传出了人声,那是阿雪的声音。卡卡自报家门道我是卡卡。阿雪在电话那头没有吱声,卡卡不知该说什么一时语塞只好问了下假期留了什么作业和哪天开学等等。阿雪一一解答然后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卡卡停顿了一下,在旁边站着的小江给了卡卡一拳表示鼓励,卡卡也鼓起勇气问道阿雪,今天你是和产子一起出去了吗?   天已经黑了,夜色下却仍然是车水马龙,风很大,话筒中阿雪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显的嬴弱,就在卡卡等待阿雪的答复时,电话亭旁边的一辆面包车开始倒车,本来倒车是与卡卡没有关系的,但那辆面包上有个扬声器,那扬声器声音十分的大,不断的喊着“倒车请注意”,将阿雪在话筒里的声音完全淹没。等这辆面包打完倒车顺顺当当的行驶在公路上时,电话那头的阿雪已经将话筒撂了,盲音不断从还握在卡卡手中的话筒中传来,好像每一下都要刺通卡卡的心脏。   回到饭店,大海已经因为酒高而趴在了桌上。两人将其叫起,结了帐之后各回各家。卡卡回到家,父母已经都睡下了,卡卡洗了一把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灯,躺在床上边听音乐边浮想联翩,心绪也就随着那音乐飞到了很远很远。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29
  (九三)   情人节过去之后,紧接着新年到了,在卡卡的心目中,现在的春节远没有小时候有意思。三十儿晚上的联欢晚会更是一年比一年烂,卡卡看到一半竟然睡着了,后来的几天卡卡,大海,小江三人一直混在一起,很快假期就结束了,补课的日子又到了。   新年总会有个新气相,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假期,但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显的精神头十足。柱子大冬天的不嫌冷穿上了一身的西服,而且还打了条领带,那条领带引人注目上面绣着一条龙,显的土不土洋不洋的十分搞笑。柱子的说法是那条领带不仅仅是领带那么简单,是有说道的。到底有什么说道他不说众人自然也就无法知道。   放假这几天柱子终日与微微混在一起,走便了这个城市能压马路的地方,也花光了柱子兜里的钱。花钱柱子倒不心疼,只是想不明白追微微时一直觉着微微是个节俭的小姑娘,怎么追到手了之后突然就变的奢侈起来。   这是年后的第一天课,班级里竟然出了满勤。卷子已经批了下来,名次也已经排完,自习课上成绩表逐一的分发给了每一个同学,卡卡拿起班长发给自己的成绩表从前往后看了起来。那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就让卡卡触目心惊,是阿雪,阿雪这次考了第一!往下看考第二的是坐地,坐地仅仅比阿雪少了一分。眼镜这次的成绩也不错,已经进入了班级的前十五名,想那小子又要吹嘘自己的自信了。看完了前一半,卡卡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冰凉。翻开后半页,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有进步,但进步的辐度小的可怜,班级排名前进了一名,而总成绩比上一次多了两分。想一想阿雪,只能埋下了头,那种挫败感侵袭了卡卡全身。   柱子看在眼里拍了拍卡卡道没事,不是有进步吗,接着努力就行了,有哥们给你垫底呢。卡卡听到了柱子的鼓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没有说什么一个人走了出去,柱子问道干嘛去啊?卡卡道没事,我上个厕所。教学楼里的厕所是老师专用的,但有时候门没锁学生也经常偷着用。卡卡向厕所走去,门果然没锁,卡卡推门进去,看见上次在这里抽烟时因为急于逃跑而弄坏的窗子,不禁又想起了一段往事。   正当卡卡准备如厕时,突然听见有隐隐的哭声从大便的阁楼里传来。卡卡呆在那里,没有去看,因为他知道那个哭泣的人是坐地,为什么而哭呢?仅仅是因为没有考第一吗?卡卡完全可以想像的出坐地在那里独自一个人哭泣的样子,也许他有有着不幸的童年,只有考取第一才能够填补他内心的那部分空白,他是一个只能接受自己考第一的人,卡卡不禁这样想着。   而教室里阿雪正在手拿着成绩表不断的看着,那种表情不知该如何形容,也许对一个女孩子是不能这样比喻的,但她的眼神里有像狼一样的目光,像一只狼终于捕获了自己的猎物,美丽而可怕。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左手插兜,右手挎在腰间,身着一件浅黄色大衣,腿上依然是一条笔挺的军裤,久违了的阳光打在她的发梢,让她仿佛有了指点江山的气魄!   十分钟后,坐地回来,他的脸上有着自然的微笑,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没有人知道十几分钟之前,这个人曾痛哭流泣!                     (九四)   最后一堂大课是历史课,小吕子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虽然穿着衬衫但从领口那里仍然可以看到伸展出来的几跟胸毛,在讲中国古代史的时候班级里有很多都猜想小吕子是匈奴人的后裔。在讲台上站稳之后小吕子要求大家把这次的考卷拿出来,从头往后开始一道一道的讲解。   边讲边提问某道题答错了的同学,最后一道选择题问到了卡卡。这道选择题问7世纪中期,波斯被哪个国家灭亡?卡卡看了看卷子,他选择的是A,但错了。卡卡在剩下的三个选项中比较了一下,又思量了一下重新选择了B。小于听后道让你答两次你都没答对,这道题应该选D,7世纪中期,灭亡波斯的是大食。“大食”两个字被小吕子加了重音,产生了喜剧的效果,让同学们哄笑。   其它四科的考卷都已经发下来了,前眼的这张历史考卷更是万里江山一篇红。虽然这次的成绩仍然在原地踏步,但卡卡心里明白这些日子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以前的成绩是连抄带蒙得来的,对在哪,错在哪心里都不是很明白。而这次的成绩没有水份,对在哪错在哪心里面都很明白。前些日子的努力只形成了量变,还没有发生质变,接下来要做的不是放弃而是继续努力,在下一次的考试中成绩应该会有大的进步。   上完晚自习回到家已经是八点多了,柱子在家。卡卡刚准备翻开书本温习功课,但却停电了,小镇一下子笼照在了一片漆黑之中。柱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洋蜡,点上之后屋里变的烛光摇曳。烛光也打在了柱子的脸上,让他的脸蛋变的忽明忽暗。这张忽明忽暗的脸蛋张嘴道放假那天给阿雪打电话了吗?卡卡道打了,但没有挽回,她一定是误会了,或者她没有误会但她一定会很生气。柱子道我都觉的突然,她怎么会要和你一起坐车回家呢?我想不明白。卡卡道可能和产子给她的信有关,之前产子给我和阿雪各寄来了一封信。柱子道放假的时候你没去找产子聊聊啊?卡卡道加上情人节那天我一共给他打过三回电话,他都没在,他可能在有意回避我。柱子道你应该到他家去找他。卡卡道没用,他要不想见我我去他家也没用,我也不能说硬闯进去吧。柱子道放假当天我已经和大姐解释过了,你应该再和阿雪说一下应该可以解决的。卡卡道原来是这么想的,但成绩发下来我又不想去了,现在我都不好意思看她。柱子道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啊?卡卡道等到下次考完试的吧。柱子道你有把握下次能考好吗?卡卡道有。   那根蜡烛很快就烧完了,只剩下豆大一点火苗在做最后的挣扎,但终于也是灭了,在桌子上留下了一片蜡油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填满了整个房间,两个人也只有睡了。                     (九五)   卡卡手上的一支手表已经戴了七八年,表蒙子已经龟裂,但卡卡还是不愿意换掉,当把这只表伏在耳边时,就会听到秒针清脆的“嘀哒”跳动的声音,那种声音无时不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而在这种“嘀哒”声中卡卡不断的奋战在书山题海之中。   初六开始补的课,到正月十五时卡卡已经整整用功了十天。每年的正月十五,是这个小镇上最热闹的一天,你会在这里发现满街的花灯,燃放着的焰火,与满街的游花灯的人。学校没有在这一天放假,只是取消了晚上的一节大课,三四点钟早早的就放学了。人在高三,马上就要毕业各奔东西了,所以任何节日都会成为喝酒的理由,正月十五更是不能放过,老猪家已经都准备好了。   柱子与卡卡从家里出来,沿着满街的花灯向老猪家走去,广场中央的公园里聚集了很多的人,因为每年的焰火都会在那里燃放,而那里的花灯也是最好看的。卡卡与柱子隔着护栏往公园里张望,看里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卡卡与柱子,两人心里也泛起莫名的愉悦。但突然的发现让卡卡心惊,卡卡隐约看见阿雪与一个男生肩并肩的在公园游走着,人很多很多,在卡卡的视野里阿雪与那个男生也一闪而过。那个女生是阿雪是没有错的,但那个男生是谁卡卡有点拿不准,卡卡没有犹豫翻过护栏向人群中寻去。后面柱子喊道咋的了?干啥去啊?卡卡没有回头道有点事,你先去吧,一会儿我就到。柱子站在那儿远远的看着卡卡,直到在看不见,柱子也只好一人向老猪家走去。   随着烟花燃放的临近,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卡卡坚难的穿梭在其中,一盏又一盏的花灯与一张又一张笑颜不断的出现在卡卡的视线里,但是没有阿雪。公园中心的人群沸腾起来,紧接着一声巨响之后,天空中仿若撑开了五颜六色巨伞,慢慢的飘散开来,又慢慢的变暗直至消失在没有星星夜空。片刻的寂静让赏灯的人们喘了一口气,之后巨响一声赶着一声,又一声紧似一声,那天空成了没有太阳白昼,色彩极尽斑澜,让人群如坠云端,如痴如醉。   而这一切没有打动卡卡,他仍在寻找着在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的阿雪,与那个男生。但直到所有的焰火都已经燃放完毕,人群已经渐渐散去的时候,卡卡也没有找到。卡卡一边向老猪家走着一边回忆着那个与阿雪肩并肩的男生的背影,不是眼镜,不是坐地,也不可能是产子,而这个背影又让卡卡觉着眼熟,卡卡想着并苦恼着来到了老猪家。当他进屋之后以为走错门走了澡堂子里面:老猪,棍子,黑子,柱子等一帮人全都光着膀子或东或西的坐着。   屋里确实是太热了,大家人手一瓶啤酒,纷纷骂着锅炉房的人是不是疯掉了。今天过节,这段日子与柱子形影不离的微微是应该出现的,但柱子却一个人来了,大家不禁问起了微微。柱子仰脖喝酒不说一句话,然后红着眼睛喃喃道围城,围城啊!众人笑骂柱子是大尾狼装深沉,柱子若有所思喝着酒,只是不吭气。其实柱子并不是装深沉,而是他与微微分手了,除了卡卡没有人知道。                     (九六)   当卡卡听说柱子与微微分手的时候,卡卡以为是微微先提出来的,但事实上是柱子把微微给甩了。如果真像柱子说的那样的话,柱子追微微有近六年的时间,但处了一个来月就分手了,这让人费解,是让人笑不出来的幽默,而且还是柱子主动提出来的。卡卡不断的追问,但柱子没有答案,好像他自已也不知道一样。柱子曾经说过追微微是冲着结婚去的,也就是说柱子是真心的,绝不是玩玩算了,这一个月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重大的事,否则柱子是不会提出分手的。而倒底发生了什么呢?柱子对卡卡都不肯说,别人也就更无法知道了,卡卡有过猜测,但都没有把握,唯有希望柱子与微微二人都不要受到伤害就好。   柱子不吱声,众人也就失去了兴趣,行着酒令,很豪气的对瓶喝起了啤酒。卡卡今天没有运气,不管行什么酒令总输,所以喝的也就多了一些。坐在卡卡身旁的黑子拍了拍正往肚子里灌酒的卡卡小声道少喝点,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黑子也没少喝,脸变的黑红黑红的,卡卡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子同样小声道什么事你说,有用着的地方咱没二话。黑子道我听大姐说阿雪的日记被人给窥了。卡卡没听明白道亏了?黑子道就是让人给偷看了。卡卡听到“偷”这个字猛然在酒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惊了一下,在看黑子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卡卡回想了一下,不管是拿日记的时候,还是还日记的时候大姐都没有在场,而这话从大姐嘴里说出来一定是阿雪告诉大姐的。而阿雪的很多很多表现都可以证明她是想让自己看这本日记的。之所以用了暗示的方法让卡卡自己去拿这本日记,大概是因为阿雪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卡卡除了柱子也没有对任何人说。想到这里就想不通了,大姐为什么要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还说是被人偷看的?卡卡想不明白,却觉着体内的酒往上涌,一种有劲使不出的愤怒。   喝完了最后一滴酒,老猪倒在床便睡了,卡卡与柱子也穿好了衣服,在寒冷的冬夜向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0
  (九七)   卡卡看了一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一点了,街上的花灯依然亮着,孤灵灵的,因为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卡卡与柱子同样的心里难受,低着头前行。但居民楼角落里的一对男女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那个陌生男子的年纪与卡卡相仿,正在耍流氓将那个陌生女子逼在了角落里意欲强吻,但几次都没有成功。   这件事虽然稀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人瞅了一眼准备绕道而行,不想还是被那个男子发现冲着二人怒喊道瞅你妈了个逼!柱子咬了咬牙,冲那个男子走了过去,卡卡心里本也是不太痛快于是跟着柱子也走了过去。那个男子见二人向自己走来把那个女生抛在一边,拉开了动手的架式。   柱子走上前先来了一个封眼,但那男子反应也挺快的,抬手将柱子挡了回去,与此同时卡卡右腿一扫,来了个脚绊,那个男子应接不暇应声倒地,二人围了过去一脚接着一脚的踩了下去。一般在这种形势之下倒地的那个人会是很被动的,因为想站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所能做的应该只有护住自己的要害,不要受伤才好。但柱子与卡卡脚下的这个男子却没有这么做,他躺在地上双手又准又狠的抓住了卡卡与柱子的裤腿,让卡卡与柱子有劲却使不出,不但无法踹到他,连身体的平衡也很难保持,几次差点被他拽倒。虽然他如此反抗着,但卡卡与柱子毕竟是两个人,还是有许多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身上,脸上。   而旁边的那位女生并没有像卡卡与柱子想的那样马上跑开,反而拉起了柱子与卡卡,卡卡与柱子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很焦急且有泪痕。卡卡与柱子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收脚,看了一眼仍躺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的男子,然后断续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二人刚刚走出了有十来步,就听见那个女生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你们快跑,快跑!卡卡与柱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个男生浑身上下全是脚印子,手中拿着一块砖头,一双牛眼喷着怒火向二人跑来。卡卡与柱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脚下生风跑了起来。柱子一年四季一双旅游鞋还好一些,但卡卡脚一上蹬着一双棉皮鞋,速度也就慢了一些,再加上二人都喝了酒,没跑几步就开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好在那名男子对这一片的地形不是很了解,二人七拐八拐之后还是平安的回到了家。   回到家后,二人瘫坐在了沙发上,两人的裤腿儿都已经被那个男生给抓的有点开线了。卡卡回想着那个男生躺在地上抓住自己裤腿儿的情影,其实这是很巧的一招,在那种形势之下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卡卡不知道这一招是他急中生智,还是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经验,但他在不利形况下那种竭尽所能反抗的决心让卡卡印像深刻,想这是一个挺有趣的人。   卡卡道这小子是哪的啊?挺逗的,下次碰着得和他唠唠。柱子道咱两这么一掺和整不好他们两还真成了。卡卡听后,回想起那名男生想要强吻那名女生的情形,也想起了那名女子在拉扯自已和柱子时脸上的泪痕,若有所思的躺在了床上,由于用尽了体力而一动不动。                     (九八)   此后的柱子终日与酒为伴,柱子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个可以游戏人间的人,与微微的分手对他的打击可以用致命来形容。他迅速的消沉着。在学校里也很少能看到柱子了,柱子与卡卡的那上张书桌上,通常只有卡卡孤灵灵的一个人坐着。在那张书桌上贴着一张动画片《篮球飞人》的海报,海报上画着动画片中的主角,上面几个大字写道“I HATE LOSE!”,在整个海报上却划满了油笔道,那油笔道划的很深,有的地方已经划破了。这张海报是卡卡开始下决心努力学习时贴上去的,因为他很喜欢这部动画片,他希望“I HATE LOSE!”这几个字可以激励自己。但年前的那次考试卡卡失败了,然后就不知被谁在那上面划满了油笔道。   不用猜,卡卡知道那油笔道是阿雪划的,因为他在那些油笔道里看到失望与愤恨,卡卡完全想像的出阿雪在划这些油笔道时的情形,每当那样的画面出现在卡卡的脑海里时,卡卡的心都会像针扎一样的痛,这种疼痛只有在不断的学习中才能缓解,而学习对他来说是十分枯燥的,但当他一点一点的适应了学业中的枯燥时,卡卡已经希望下一次考试的到来。                     (九九)   这又是一个周末,柱子这几天在酒桌上认识了一个阿雪初中时的同学,那小子绰号小四,现在是一无业游民。卡卡很想了解一下阿雪的过去,于是柱子与卡卡把小四约出来见了一面。   卡卡本想约在一个饭店里,边吃边谈,而柱子的意思是用不着破费,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家包子铺,这家包子铺门脸不大却起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夜来香包子铺”。小四是一个人来的,年纪应与卡卡一样大,但可能是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显的有些大。   打过招呼后小四显然是空着肚子来的没吭声先吃了两包子。柱子对小四道这就是我跟你说那个卡卡,有点事问问你,你俩聊聊。卡卡问道你是阿雪同学?小四抹抹嘴道没错,我还和她坐过同桌,追她那人就是你?卡卡默认然后道阿雪这小姑娘话特少,我们都不是太了解她,你能不能说点他以前的事?小四让服务员多拿来了几头蒜,然后道阿雪她跟我一班的时候话也不多,不过这是一好小姑娘,挺有才的,以前在我们班写过一首十七言十七行的诗。卡卡心想字十七言十行的诗那得多大一张纸啊,接着问道那时候有人追她吗?小四回道有一个追她的,那是一傻帽,追了两三年倒底是没追上。说完后觉着当着卡卡的面这么说有点不妥马上又道我这意思就是说阿雪这小姑娘挺难追的,搞不清她心里想的是啥。对这点卡卡深有体会又问道她有没有啥爱好什么的。小四道有,要不说这小姑娘挺特别的嘛,她爱打篮球,那时候我们全班都没有一个爱玩篮球,就她一个,成天上学带着篮球。卡卡道还有什么别的吗?小四想了一下道还有就是爱看书,特别喜欢看一个作家写的书,叫什么名我还真忘了,就靠写两只耗子的事出名的那个作家。说到耗子卡卡最先想到的是米老鼠,但那是美国人编出来的东西。正不知所谓又听小四说道我想起来了,皮皮鲁和鲁皮皮也是他写的,你想没想起他是谁。提到这两个名字卡卡知道这个作家是谁了,但总觉着别扭问道是皮皮鲁与鲁皮皮吗?小四道没错哥俩儿嘛,一个跟爸的姓,一个跟妈的姓。卡卡接着又问道除了这些呢?小四皱了皱眉,为了对得起这顿包子想了半天道她还挺关心政治的,原来他的书桌上就贴过一个政治人物的画片。卡卡问道哪国的政治人物啊?小四道哪国我不知道,反正那块不安生,总打仗,那政治人物总上电视,你们一定看见过,就是总在脑瓜子上围个围裙那个。   包子铺里吃饭只有卡卡他们这一桌,这时进来了一位大学生模样的人,那人灰头土脸的,看见放在卡卡桌上的包子直咽口水,然后走上前去对几个人道哥们我一整天没吃饭了,给个包子呗。柱子看了他一眼道看你着穿带不像是个要饭的啊?那人道我是不是要饭的,我是参加生存大挑战的,电视里面你们都看过吧,我迷路了,结果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小四听后道不给,什么生存大挑战,你们这帮人都是他妈钱多吃饱了撑的,这回玩不转了吧,饿死你!说完之后小四把盘子里最后个包子也放进了嘴里。   那人眼看着小四把最后一个包面入了肚,没再说什么,却把注意力转向了包子铺锅里的包子,且眼露凶光想要硬抢。但马上他又发现包子铺的老板正在拿一炉钩子捅炉子,于是眼中没了凶光,只好向门外走去。   小四从窗子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柱子道这帮人纯是闲着了。卡卡和柱子只是觉着好笑。                     (一百)   日子一天一天不快也不慢的过着,太阳终于不再吝惜它的热量,把一缕又一缕的阳光俯射在大地上,让已经覆盖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雪变的透明即而慢慢的融化掉。树梢上长出了新芽,翠绿的招人喜欢,就这样春天悄悄的来了。   操场上的人很多,卡卡也在其中,看着柳树上面长出的新芽,心里多了几愉悦。上课铃响,卡卡快步的向教学跑去,在教学楼的台阶上不知是谁很隐密的放了一块砖头,卡卡一脚踩在上面差一点崴了脚。卡卡本想把那块砖头扔掉的,但又怕上课迟到所以也就没有去管。   这些天有一本数学习题集在高三的学生中间很是抢手,剧说那本习题集是几个高考命题组的老师合写,很有参考价值。学校本来是预订了这本习题集的,但由于下手慢了上点,不想被别的学校走后门给抢跑了。而小鹰有一个亲戚在教委工作,很有门路,听说可以搞到这本心题集。   这堂课是语文,英老师准时的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并没有讲课,而是向小鹰打听那本习题集的情况。小鹰对英老师道那本习题集已经有了,不过压在市里的一家书店里,得派人去领。英老师听后显的高兴,对小鹰道那你现在就去领吧,别耽误了再让别的学校取走,你就为大家做一点牺牲。然后英老师点了班长的名字,让班长陪小鹰一起去,还说来回的车费可以报销。   二人领命而去,英老师也开始讲课,五分钟后,二人重新回到了教室里,班长一瘸一拐的,被小鹰扶着,一脸痛苦的表脸,疼的脸都变色了。英老师问道怎么了这是?班长单腿蹦到回了自己的座位道不知谁在门口台阶上很隐密地方的放了一块砖头,我一脚踩上去了,就把脚给崴了。   英老师怜惜的看着这名得力的干将,言语中多了几分埋怨道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啊?然后英老师看了一眼正侧脸爬在书桌上的卡卡道卡卡,你和小鹰去一趟吧,路上小心点。卡卡没想到英老师会让自己去,大脑一片空白,怔了一下,也只得应命而去。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0
  (一零一)   卡卡与小鹰出了校门向公车站走去,春风四面八方的吹来,吹乱了二人的头发。卡卡对小鹰笑道你这人是不是就是倒霉啊,上次跟你去滑旱冰我就把脚给崴了,这次班长跟你出来没走多远也把脚给崴了。说完这句话后卡卡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化,由嘻笑变为痛苦。他接着对小鹰道给提个意见行不?小鹰道说吧,听着呢。卡卡道以后别人要是说什么你有不同的看法你就讲出来,别老伸手就想掐别人,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说着话,车站已经到了,到了车站之后,公车也马上到了,卡卡与小鹰上了车。由于不是上下班的时间,车厢里的人很少,卡卡与小鹰并排的坐在了后面。公车行驶在了公路上,车上的人随着车或左或右的摆动,卡卡很喜欢坐车的感觉,坐在车上总会让他浮想连篇。公车是一个好东西,只要付了钱,它就会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坐公车也是一种交易。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其实在这个社会中的每个人都是买卖人,人们不断的交换着各自的利益,为了生活各取所需。   坐在卡卡身边的小鹰,同样的把目光抛向了窗外,没有说话,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气氛很好,两个人都不愿去打破,而是看着窗外同样的街影,想着各自的心事。   公车到站了,小鹰领着卡卡向那书店走去,但很不巧,小鹰的那个亲戚正好出去办事了,过一会才能回来。二人没有办法,只有干等。但半小时过去了,她的那个亲戚还没有回来。小鹰对这一片较熟,她提议到附近一家快餐店吃点东西,卡卡觉着有点饿,也就同意了。   那家冷饮店规模不大,但装休的很别致,两人一人要了一个汉堡外加一条扎鸡腿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时小鹰对卡卡道我想吃冰其淋。卡卡听后没有动地方,盯着小鹰看,小鹰也盯着卡卡看,眼神里透出可爱。卡卡没有办法只得起身出买。买冰其淋得到二楼,当卡卡把冰其淋买回来时只见小鹰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拉着卡卡的手就往外跑。到了书店,手中还拿着冰其淋的卡卡道怎么了,碰着仇人了?小鹰着不是,我跟人家打起来了。卡卡道你可真有能耐,我就走这么会儿功夫你就跟打起来了,为了啥啊?小鹰道你走了之后旁边桌的两个小姑娘欺负一个老头,我看不过去就说两句,没想到她们竟然骂我,还扯我的头发,我抄起不知哪桌上的一桶冰其淋就扣其中一个小姑娘冰上了。卡卡道你说这哪有你的事,你掺和什么啊?小鹰刚要反驳,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一看是她的那个亲戚已经回来了。两人顺利的取回了那一摞子习题集,又一次向公车站走去,而卡卡买的那个冰其淋却早已经化掉了。                     (一零二)   这是圆月高挂的一个夜晚,卡卡上完了晚自习,借着月光向家中走去。柱子没在家,卡卡一模兜才发现自己的钥匙竟然没带在身上。没有办法,只好重新返回学校到寝室里对付一宿,这在校规上是不允许的,但只要不被看寝室的老师发现就会没事。   卡卡推开了寝室的门,只有小温州和宾宾还住在这里,其余的人都出去租房子住了。小温州的臀部上长了一个疖子,正光着屁股让宾宾给他贴膏药,那膏药贴上之后小温州道这膏药好像没烤好,宾宾听后拿打火机又在小温州的屁股燎了几下,把小温州搞嗷嗷直叫。   二人见卡卡来了显的高兴,因为寝室里就他们两个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小温州拿出了一副扑克,那是一幅美女扑克,每一张牌上都画着一个美人儿,三人玩起了钓鱼,边玩边聊。卡卡问宾宾道你现在和大挺怎么样了啊?宾宾回道柱子没跟你说吗?大挺要走了,他爸在海南那边有个公司,她准备到那边去了。卡卡道什么时候走啊?宾宾道可能就这两天吧,我也不太清楚,爱谁谁吧,跟我是没关系了。卡卡看了一眼,发现宾宾的眼圈微微发红。小温州一心打牌,对二人的对话没有反应,而二人都分了心,被小温州连赢了几把。   睡觉铃响了,卡卡找了一个空床,关了灯准备睡觉。但三人都睡不着,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卡卡想起了宾宾无数次的为大挺洗衣服的情景,不想这么认为,但不得不承认宾宾挺可怜的。突然小温州坐了起来道掐指一算我得去大便了。然后拿上手纸向厕所跑去。卡卡嘿嘿的笑了笑,觉着小温州这人挺怪的也挺有意思的。一会的功夫,小温州推门进来,没有上床而是走到了卡卡的床边,对卡卡小声道卡卡,我准备追求阿雪了。   卡卡在追阿雪这件事班级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而小温州竟然这么对卡卡说,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件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卡卡觉着好笑,但没有笑出来道勇气可嘉。小温州道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已经有一定的把握了。卡卡道那好啊,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心里却不无感慨的想道阿雪哪是那么好追的啊。                     (一零三)   高考的日子慢慢的临近,而大挺也真的像宾宾说的那样走了,没有道别也没相送,就那么静静的走了,不再回来。   卡卡坐在自己的坐位上,看着一群即将鸟兽而散的同学们,感到每个都不简单,每个人都深不可测。老猪的成绩从来没有好过,他的心思也从没有用在学习上,但他在同学们中的号召力是别人比不了的,有些事情英老师得找老猪帮忙,他总是那么沉稳,显的心里有数。   柱子纯是一个小混混,什么人都能成为他的朋友,他头脑灵活,八面玲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坐地是一个偏执的人,对他来说只有拿第一才能让他心安,否则就是失败,他读过很多书,但他并不是书呆子,他的爱好也挺广泛的,但不管是玩什么他都很看重输赢。   眼镜其实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他总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显的有点张扬,愿意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从来不为任何事而觉着尴尬。   小鹰是那种活泼而可爱的小姑娘,让人心甘怀愿的去宠着她,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你都无法去和她发火,她不仅仅是可爱,而且非常聪明,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   阿雪是很少有人能句琢磨的透的,她绢狂刻苦,野心勃勃,而且极其谨慎。但又有着柔情似水一面。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独自一个人,显的孤单。卡卡最喜欢的还是阿雪,那种感觉带着温润的气息,像浮云一般软,那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愉悦,只需看着,听着,想着,便能产生。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是什么样子,我们各自干着什么,我们都有着怎样的前途,都有着怎样的命运?卡卡不断的问着自己,但没人能够给出答案。唯有慢慢的去等待,慢慢的去体会,慢慢的看着时间流逝,只有这样所有的谜底才会被揭开,当我们浙浙变老的时候。                     (一零四)   同学们坐在下面以不同的壮态听着,英老师在讲台上认认真真的讲着。这是一堂晚课,是一天的最后节课,也是最难熬的一节课。   卡卡坐在坐位上,总觉着有什么事会发生,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学校停电了。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所以整个学校变的伸手不见五指。教学楼里传来了女生惊叫的声音,男生鬼叫的声音,桌椅被撞翻的声音。这时正在学校里上课的还有十来个班级,人不算少,形势越来越乱。   正当教学楼里乱糟糟,并且越来越乱时,另一个声音让同学们安静了下来,那是张校长的声音,那声音浑厚而底气十足让黑暗中的同学们心里有底。张校长要求同学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乱动,然后又道一年一班的张老师你先组织同学们向教学楼外走,别的班级先别动。教学楼里传来了一年一班的同学们向外走的声音,当这种声音消失的时候张校长又喊道一年二班的王老师你现在组织你们班的同学向外走,注意不要乱。一年一班与一年二班是离教学楼大门最近的两个班级,张校长这样安排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而卡卡班级的编号是三年六班,是离教学楼大门最远的一个班级,同学们只有在黑暗中等待。   “哗”的一声,一根火柴然起,点燃了一根蜡烛,那蜡烛的火苗不断的跃动,照亮了正在将火柴吹灭的眼镜的脸。大家向眼眼镜这里瞅来,眼镜的那副近视镜反射着烛光,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他削瘦的脸膀让他显的单纯而执酌,卡卡不知道他曾经找过阿雪几次,也不知道他和阿雪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他依然故我。这个小镇并不是经常的停电,也不会有人天天带着一根蜡烛上学,但卡卡知道眼镜在对阿雪大喊“我爱你”时曾经点着了一百根蜡烛,这根蜡烛可能就是那时候剩下的。   这根剩下的蜡烛同样照亮了班级里每个人的脸,每一张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但同样的随着那烛光跃动,仿佛置身于海洋,又仿佛遨游于天际。   三年五班已经开始向外走了,并且很快的就走了出去。当张校长吩咐英老师组织同学们向外走时,教室里的六个灯管一起亮了,电又回来了,英老师宣布继续上课。卡卡从窗户向外看到刚出教学楼大门的三年五班的几个学生“嗖嗖”的向操场外跑去。而班级里则是抱怨声连成一片,大家羡慕那些已经放学了的班级,而叹自己倒霉。各种抱怨声持续了五分钟仍没有停息。这五分钟的时间里英老师一直低头看摆在讲台上的教案,然后轻声的告诉大家让大家安静下来,那声音不大,但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的意志,同学们也就静了下来。英老师停顿了一下道你们这样种态度是一个高三学生应该有的吗?你们为了什么坐在这里?你们上学十多年是为了谁?你们的这种心态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对得起你们自已吗?这堂课不想听现在可以走。   面对这一连串的反问同学们只能沉默着同时被打动着,且发现张校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已经站在了教室的门外面,透过窗子向里边望着,看到自己想说的已经都被张老师说,也就走掉了。   英老终于开始讲课,在夜色之中,除了三年六班整个学校空无一人,教与学在这个离教学楼门最远的教室里并不引人注目的进行着。那是让卡卡难忘的一节课,他没有走一秒钟的神,是那样的专注,而在教室里的每个学生都是这样,包括老猪与已经很多日子没来上课的柱子。教师与学生在这一刻在这一空间里默契的配合着。   在卡卡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课堂是神圣的,但卡卡亲自或曾经在课堂上看到过有人一边听课一边抠脚的,一边听课一边下五子棋的,一边听课一边剪指甲的,一边听课一边进行着亲密接处的,从没在课堂上联想到“神圣”这两个字,但这一堂课多少与“神圣”粘了点边。   英老师刚从师范毕业没几年,还算是一个小姑娘,也可以说与她的学生们是同龄人,但她总是显的那么的从容与成熟。卡卡觉着她一定有着丰富而不寻常的经历,那些经历一定很经彩,卡卡无法猜到是什么,英老师不是写作者,她也不会写出来,但她很少见的姓氏已经足以让卡卡一辈子不会将她忘记。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1
  (一零五)   时针转过了一百八十度,日历翻过去一页,一天也就过去了。浙广是艺术类院校,如果你想报考是要先参加面试的,而浙广的面试就在这个星期六,而今天正是星期五。   浙江,一个遥远的地方,曾经亲密的室友正学习生活在那里,产子说过他不会在回来了。而阿雪呢?卡卡看得出如果阿雪真的去了那里也不会回来的,永远。   星期五的下午,阿雪开始趴在她的书桌上辗转反侧,从辗转反侧中卡卡看出了她的犹豫。当全天的课程还剩下一堂晚课没有上时,阿雪开始收拾他的东西,收拾好之后竟然走掉了,向她刚刚租住的家中走去。阿雪从没有无故缺课,卡卡知道阿雪明天也不会来的,因为她已经决定去参加面试,也就是说她要报考浙广,也就是说她要去浙江不再回来,也就是说这一次一切真的就要结束了。   那天的晚课是数学课,讲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因为卡卡趴在课桌上苦苦的回想着文科班的大半年时光,过的真快啊,一晃大半年就快过去了,而其中的酸甜苦辣又是怎能用一两句话来说清楚的。卡卡想起了这段时间拼了命的在学习上用功,而这一阵也怪了,竟然将近两个月没有考试,卡卡用什么能将阿雪留下来呢?卡卡不知道,一种莫名的恐惧四面八方的向卡卡袭来,恐惧的让卡卡发抖,卡卡把自己的身体尽全力的倦缩在衣服里面,但仍然感觉冷,冷的要命。   “不能让阿雪就他妈这么走了!”卡卡这样想着,因为他怕自己就这么死掉。他不知道阿雪在什么地方租的房子,但班长是知道的,因为搬家的时候班长帮过阿雪的忙。卡卡拍了拍坐在不远处一边听课一边记着什么的班长道带我去阿雪家一趟呗,我有事想跟她说一下。班长沉思了好一会儿,他在心里不断的权衡着利弊,最终答应了卡卡。其实班长当时带卡卡去阿雪家在道理上是不对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他竟然同意了,最大的可能是同情吧。   得到班长的同意之后,卡卡先站了起来,连看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一眼都没有就去出了教室门,听见身后的班长正在跟数学老师请假。那时已经天黑,街上的人很少,风吹动着柳条“沙沙”的响着。两个人走在去阿雪家的路上,班长对卡卡道其实你干什么事时要多用用脑子,把事情考虑的周全一些,什么情况都要考虑到,这样才行。卡卡听着,觉着这是忠言而且也不逆耳,点了点头。   很快阿雪家就到了,在家属区边上一栋房的二楼,不是特别的难找。班长敲了敲阿雪家的门,没有回音,半响门终于打开了,是这间房子的房东,一个老太太。班长说明来意,那房东也就叫来了在另一间屋子里的阿雪,当阿雪出来时,班长闪到了一边让阿雪看到了他身后的卡卡。四目相对,却是无言,阿雪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已经闪到一旁的班长,继而班长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卡卡,卡卡终于用鼓起了勇气的眼光看着阿雪说道阿雪,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方便吗?那时的阿雪一身上下都是短打扮,好像正想要睡觉的样子,当然不方便,于是阿雪摇了摇头道有什么事有机会再说吧。由于有房东在,卡卡也就没有过多的纠缠道那好吧,再见。阿雪同样道再见。那扇门是阿雪关的,关门的过程中卡卡一直盯着阿雪在看,门缝越来越窄直到消失,大门也就完全的关闭。   在那门缝只能容纳下一只眼睛时,卡卡看到了阿雪的那只眼睛红红的,里面充满了难以割舍的深情,很迷人,很脆弱,那里面包含了大半年时光里的点点滴滴,那里面也没有她的野心勃勃与咤差风去的梦想,而只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人。这种眼神让卡卡多少有了底,他觉着这次的到访会对整件事情产生扭转乾坤的影响,他期待明天的到来,期待命运给出的答案。                     (一零六)   卡卡期待的那个“明天”再卡卡睁开眼睛之后已经到来了,他躺在床上,伸出手让房间里仅有的光亮可以照在自己的手表上,分针与时针组合出的数字告诉他现在才五点半。卡卡想继续再睡上一会儿,但无论如何睡不着了。   他起身想看会儿书,因为下个星期一那个让卡卡期待的考试就要来了,卡卡想做好准备。但当他打开书的时候发现自己心乱如麻,根本看不下去。无事可做的他只好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第一节课是历史课,小吕子来的也很早,卡卡进教室时先看了一眼阿雪的坐位,空空的没有人。离开始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同学们陆续的来到了学校,陆续的将教室里的空位子坐满,唯有阿雪的坐位仍然空空的,好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到来。   卡卡手上的表比学校的快十五秒,每天当卡卡的表走到七点半零十五秒时这个学位才会敲响第一遍铃声,而阿雪是从来不迟到的,而现在卡卡的表是七点半整。卡卡亲眼看着那秒针轻轻的在表盘上转过了九十度,然后铃声大作,小吕子在讲台上宣布开始上课。阿雪没有出现。   小吕子没有马上讲课,而是谈了一下现在高考的形势,他在讲台前来回的走着道现在的高考形势对文科班的学生不是很有利啊,今年文件下来了,又要扩招但名额都是理科的,跟咱们没有关系,而且咱们校的文科成绩一直也不是太好,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当然也不用太悲观,去年的文科班也是你们英老师带的,那个班就考的不错,有一个叫产子的考到浙广去了,产子怎么说呢,他的嗓音特别好,去年有一个夏令营,是坐船去江北那边,当时他在船上来了一段配乐的诗朗诵,我们都被振住了,那是真好啊!他也是这几年来咱们学校唯一一个考出黑龙江的文科考生,大家应该向他学习,好,开始讲课。   卡卡趴在桌子上,听完小吕子的讲话,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有承受。看着阿雪那空空的坐位,与收拾的整齐的书桌心想产子与阿雪男才女貌,以后搞不好还可以在事业上互相帮助也挺好的,虽然这么想着,但却已经觉着自己眼圈已经以发红,而且不争气的开始变的潮湿。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声音不小,卡卡猛的抬起了头,向门边望去,小吕子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但两人都没在门边发现什么,原来是一阵春风。小吕子呼出了一口气,抹了一下头上的汗道春天这风就是大啊。然后把门关死,继续开始讲课。五分钟之后,门又一次被打开,仍然趴在书桌上的卡卡心里想道今天的春风怎么他妈这么大啊?然后抬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在门边发现了一个人,身高一米六左右,留着披肩发,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小挂,下身一条绿色笔挺的军裤,是阿雪。         (一零七)   阿雪进门之后先转过身去把门关上,避开了同学们包括卡卡投来的目光,小吕子大声问道你怎么来上课来了?然后发现自己声音过大有些失态,又小声音的问了一遍,阿雪只是与小吕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没有回答就走回了自己的坐位。她极力想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平静但卡卡仍然看出了她的羞涩。   星期六只有半天的课,过的很快。历史课完后是政治课,政治老师重点给大家讲解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句俗语,告诉大家看问题要全面,要细心思考。政治课之后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提到了思维的死角,她在课堂上讲道每个人都有思维的死角,每个人都会有误区走不出来,事过之后才会觉着后悔。英语课完了之后是语文课,英老师重点给大家讲了驰心旁骛这个成语,教导我们要把眼光放的远一点,说我们还很年轻,应该把心思用在学习与工作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要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语文课完了是数学课,也是这个半天的最后一节课,这节课讲的是与几何有关的问题,在解答一道有关球体的解析题时,数学老师用篮球作了比喻,而篮球正是卡卡与阿雪的共同爱好。   一天的课上完了,也就是说要放学了,卡卡很快的收拾好了书包,走出了教学楼站在操场的大门开始等阿雪,因为今天阿雪来上课了,表明她不去浙江了,卡卡实在是不想再拖了。但他担心的是这段时间没有考试,他的努力也就无法让阿雪知道。不一会儿的功夫阿雪也从教学楼门里出来了,她拿了很多东西,包括换洗的衣服等等,显然这个星期她是想要回市里的。但当她发现了站在操场门口等她的卡卡时,她也停在了教学楼的门口,站着不动。卡卡等了半天,还不见阿雪往外走,于是向阿雪走去,而同时的,阿雪也开始往教学楼里走。卡卡回身重新回到操场的大门口,阿雪同样又回到了教学楼的门口。   卡卡明白阿雪的意思了,她还想再拖下去,卡卡没有办法,想下个星期一就考试了,等考完试成绩下来了再说吧。于是也就向租住的房子走去,而阿雪见卡卡走了,也就向车站的方向走去。   卡卡回到了租住的小屋,不见柱子,但屋里一片狼棘,显然柱子又请朋友来这里喝酒了。他没有去管,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当他不经意的从窗子往外看了一眼时,发现居民楼的角落里停着一辆奔驰。这种车在这个小镇上是绝对少见的,正当卡卡纳闷的时候看到小温州东张西望的朝奔驰走来,然后上了车,向公路上驶去。卡卡觉着有意思,小温州说自己家里是卖炸鸡的,如果卖炸鸡也能买的起奔驰那卡卡也就不用上学了,真接去卖炸鸡得了。                     (一零八)   星期六与星期天这两天卡卡在家学的日夜不分,恨不能把自己绑在椅子上,高兴之余也吓了卡卡爸与卡卡妈一跳。   星期天是愚人节,不用说老猪家又有酒喝。最开始听说有愚人节时卡卡以为是聪明人给笨人过的节日,后来才明白是这一天别人愚弄你,你不可以生气的意思。卡卡回到小镇上在家里碰到了柱子,时间已经不早,二人直奔老猪家去了。卡卡敲门,听见屋里面老猪和棍子一起应道门没锁,自己开。卡卡听后没有多想,真接伸手去拉门的把手,结果发现门把手视线不可及的地方被老猪他们几个抹上了鞋油,弄的满手都是。卡卡进屋后脏手向老猪与棍子抹去,可是他们俩跑的比兔子还快。   四月一日,卡卡是不能生气的,没有办法,卡卡和柱子二人只能找到鞋油重新在门把手视线不可及之处抹满了鞋油,等待下一个人到来。陷阱刚一设计好,猎物就来了,只听门外宾宾在嚷道开门。众人一齐道门没锁自己开,宾宾听话的自己开门进来,手上已是满手的鞋油。众人大笑,宾宾也笑起来,边笑边把非常节约的把手上的鞋油抹在脚上的皮鞋上。   由于第二天就要考试,老猪嘱咐大家不要喝太多。众人应声,量力而行,但只有宾宾在那天晚上喝多了,喝的很多。自从大挺走了可以后,卡卡本以为宾宾会受到一定的打击,但宾宾这数日来却跟没事似的,在这天晚上卡卡才知道宾宾是硬在撑着。那天话最多的也是宾宾,宾宾并没有提大挺,只是不断的回忆着过去,回忆小时候去北京时的情形,回忆他在参观完清华大学之后立志要考清华时的情形,回忆他曾经有着骄人的成绩时的情形。然后他仰天长叹道我他妈现在算是个啥啊?说完这句话宾宾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大家纷纷劝他,但他都没有听进去,而是站起来穿上衣服道不就他妈是一清华吗,你们都看着,明天我给你们考个第一。说完开门扬长而去。   大家以为他回寝室了,但宾宾却直奔教学楼而去,那时已经九点多钟,教学楼已经锁门了,宾宾也没有想要走大门,而是撬开了印刷室的窗户跳了进去,那里面存放着第二天考试的卷子,而那些卷子正是宾宾的目标。当天宾宾一定是喝傻了,因为一科偷一张就可以了,但他把所有的卷子全偷了,装了整整一兜子,然后跑回寝室没事似的睡了过去。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1
  (一零九)   考试的日子到了,坐地依然很早的出现在了第一考场,坐在了考场里最后一排最靠边上的那个坐位,很快的阿雪也来了,她站在坐地身边,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的看着坐地。这时坐地才想起这个位置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只好站了起来让阿雪坐下,两人没有对视,但都笑了笑。   考试的时间也到了,但坐在考场里的考生们迟迟得不到卷子,因为几百张卷一起不见了,这件事引起了学校的震怒。而宾宾早晨起来发现床边兜子里的考试卷子吓了一跳。他马上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有犹豫的直接去找张校长自首了。张校长先把卷子发给了各各监考的老师,然后把宾宾单独的留在了校长室。   再拖延了半个小时之后考试终于开始了,卡卡用心的答着,不放过有机会可以拿到的每一分。两个小时过去了,第一科语文考试也跟着结束了。而宾宾处理决定也下来了,张校长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直接把宾宾给开除了!而宾宾也没有多做努力,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决定。其实在大挺走的那天他就已经崩溃了,他一直在寻找着一个自我毁灭的机会,这一次他找到了。被开除后的宾宾跟着他的一个表哥去了大兴安岭,在那里倒卖木材,这是后话。   考试继续着,卡卡坐在了考场里,这一科考的是历史。卷子发了下来,由于这次的卷子是油印的,发给卡卡的那张不是很清楚,卡卡不禁抱怨道这什么糟烂卷子啊,谁印的啊?卡卡的抱怨被同样在第四考场考试的大姐听见了,她问卡卡道你刚才说什么?卡卡刚想把刚说的话重说一遍,突然发现大姐的眼神不对劲,回头一看张校长不声不响正在背后站着,惊的卡卡一身冷汗。再回过头看见大姐咪咪的笑着,卡卡心想什么意思啊,智力测验?   这一科竟然是张校长临堂,张校长临堂从来都是坐在教室前面拿着一张报纸从头看到尾,不拾一次头。但就是这样,下面的考生没有一个敢有什么小动作的,卡卡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这对卡卡影响不大,因为他本来也没想抄。   考试的最后一天,当卡卡把答好的数学卷子交了上去之后,整个考试也就结束了。卡卡自我感觉还不错,但等待成绩的时间里仍然是提心吊担,因为这次的成绩对他来说是太重要了。                     (一一零)   星期五所有的考卷已经批完了,但成绩单还没有印下来,唯一的一份被英老师拿在手里。她站在讲台上,一个一个的从头开始宣读成绩。这次的第一名被坐地重新夺回,但他显的并不是特别高兴,好像仅仅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把它重新拿回来而以。第二名当然就是阿雪了,这次两个人差了七分,而七分正巧是两人数学成绩上的差距,阿雪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眼镜又有进步这次考到了第十名,而读到卡卡的成绩时班级里一片哗然,他这次考到了第十四名,分数也多了近一百分。   卡卡听到这个成绩时竟然在门窗紧闭的教室里如沐春风,那种喜悦是只有体会无法言说的,故此省略,暂且不说。他微微转头望向了阿雪,阿雪低着头,脸上飘着红霞,两目如潭水一般。卡卡看到这样的风景知道这一次是真的熬到头了。   中午卡卡传呼了柱子,毕竟被拒绝过,卡卡不想再当面表白,于是委托柱子,让柱子在放学之后帮着带个话,而不知身在何方的柱子也马上就同意了,说放学时一定到。   卡卡的脑袋被喜悦所充斥着,下午的课没怎么听进去,看着手表等待着放学的到来。政治课下课之后,阿雪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并走出了教室。如前所说平常的阿雪在课间是从来不出去的,所以这一次显得比较反常,卡卡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着出去,但卡卡想到已经让柱子放学之后向阿雪表白了,再加上数次被阿雪拒绝了的卡卡已经变的多少有点忌惮,也就没有跟出去。当阿雪最后一个回到教室时面带嗔怪之色。   这个星期六的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课,卡卡正做着美梦,但在上课铃响之前阿雪拎着书包向教室门外走去。卡卡正在纳闷,只见小温州跟在阿雪的身后也向教室门外面走去,也拎着书包。卡卡看了阿雪一眼,阿雪用手挡在了脸上,拒绝了卡卡询问的目光。而卡卡望向小温州时,小温州也望向了卡卡,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假笑,那种眼神很明显的是一个生物蔑视另一个生物的智商的眼神,临出门时小温州还叹了一口气。   卡卡完全愣在了那里,上课铃响了,眼瞅着阿雪与小温州逃学而没有任何表示的小吕子开始讲课,五分钟之后,卡卡本能的站了起来,他撞开了教室门,向外跑去。                     (一一一)   五分钟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当卡卡追出校门时两人已走的不知去向,但他们两个都拎着书包,卡卡判断他们是回市里了,而不是去阿雪在小镇上租住的房子,于是卡卡向车站的方向追去。学校离车站并不是太远,但在这一天在卡卡的面前却显的那样的漫长,他一边跑一边不断的想着这是为什么?   卡卡想到过阿雪会被眼镜追到,因为他单纯而努力,有着一种别样的可爱。卡卡也想到过阿雪会最终和坐地在一起,因为他们两个在有些方面是那么的像,都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偏执。卡卡还想到过阿雪已经是产子的女朋友了,因为他们两有着卡卡无法所知的过去。但卡卡就是没有预料到有这么一天阿雪会跟着小温州在众人面前走了出去。在卡卡的眼里小温州这个人多少是一个没头没脑的人物,但现在想来他是在装傻,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从他临出教室门瞅卡卡的神眼中就可以看的出来。   小温州这段时间确实有变化,不再像以前一样装穷,而是开始摆阔,他和阿雪的接触也变的亲密。而阿雪向往浙江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并且非常爱钱,这两样东西小温州身上都有。而且有很多个周末,两个人是一起在空无一人的校园中度过的,他们有着怎样的交谈,有着怎样的共处,卡卡无法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猜过,从来没有重视过,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把小温州当作一个竞争对手。   一种不甘心的感觉从卡卡的心底里泛起,这种感觉让他无法接受,只能向前跑去。在卡卡可以看到公车站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一辆公车正停在那里,阿雪与小温州两人先后上了车,并且坐在了公车最后一排的两个位子上。卡卡继续向前跑着,他从阿雪的眼神里知道阿雪已经发现他,但阿雪并有没回头,若无其事的与小温州并排坐着,也许两人还手牵着手。   当车站在卡卡的视线里越来越近,并最终到达的时候,那辆公车也已经开走了。卡卡喊停车,那司机回头看了一下,并没有理睬,踩下了油门,将卡卡抛在了身后。                      (一一二)   卡卡咬了咬牙没有放弃,因为再过两站地是一个大站,每辆公车都会在那里等上近十分种的,卡卡还有机会追上。   正当卡卡全神贯注摆动两腿向前跑时,路旁的一个人叫住了他,卡卡侧头一看是张老三。张老三当然只是这个人的绰号,因为此人长的虎背熊腰,总会让人联想起三国时蜀国的一位猛将,加上他确实姓张,于是人人都叫他张老三,张老三在卡卡他们学校是比较有名的,因为他在那里把高三读了四遍,差一点能拎着儿子上学。而现在的张老三已经大学毕业正在等待分配,他与卡卡在一起打过篮球,算得上认识。   此时的张老三正坐在马路边手里拿着两根香肠吃的正欢,见卡卡跑的满脸是汗于是对卡卡喊道卡卡,啥事跑这么急啊,老婆让人拐跑了?卡卡没停下脚步只是应了一声道对,没错。张老三笑了笑指了指停在他身旁的一辆自行车道这是我车子,你用不用,用就借你。   卡卡看了一眼张老三身旁的车子,那辆车子确实是他的,这辆子在这一片与张老三一样有名,因为那辆子是真破啊,破到当废铁来卖都有可能卖不出去。而且这辆车上的车锁更绝,有时候用钥匙开打不开,但有时在方圆五米之内垛一下脚那锁就能自己蹦开。虽然如此那辆车的两个轱辘毕竟还是圆的,比起两条腿来还是要快一些,于是卡卡折了回来,上了张老三的那辆自行车,对张老三道了谢。张老三没当回事儿站起来伸出一只铁手掐在卡卡的肩膀上道好兄弟。卡卡点了点头,把肩膀从那只铁手挣脱出来,蹬着车子向前疾驰而去。   卡卡骑车的速度用疾驰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并不正确,因为卡卡虽然用尽了全力,但速度却并不是很快,因为张老三的这辆车子并不是一般人能骑的了的,它不但破,而且沉,下坡的时候不用力蹬都不走。很快卡卡已经汗流夹背了,搞不懂是人骑车还是车骑人。当一个大上坡出现在卡卡眼前时,卡卡知道如果就这么骑上去,恐怕自己这条小命也就不用要了,于是下了骑。卡卡有点来气,照车坐子上擂了一拳,而那辆破车还有那么点脾气,竟然跳了起来对卡卡表示抗义。卡卡没有去理,将之扔在路边,重新用上了双腿,没命的向前跑去。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2
  (一一三)   因为体力大量的消耗在了那辆车子上,所以卡卡这时跑的非常之狼狈,但速度并没有慢下来,乘载着阿雪与小温州的那辆汽车也就很快的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但只是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卡卡还并没有追到。当他马上就要追到时,两站地前的情景重新出现了,几步之遥那辆公车已经启动了。   卡卡大声喊道等一下,还有人呢!!还是那个司机,寻声望去,又一次发现了不远处的卡卡,惊叹此人的毅力。转而一想不会是和自己有杀父之仇什么的吧,于是脚下用足了力气踩在油门上,那公车的屁股冒了一股白烟,车也提着速开走了,把卡卡重新甩在了身后。阿雪知道那个被甩在车后的人是卡卡,她转过了头,没有直视卡卡,而是让卡卡看到了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很是复杂,包含了很多的东西,概括成一句话就是:忘却吧,别为我哭泣!   卡卡看着写在阿雪美目里的这八个字随着车越走越远,慢慢的在公路上变成一个点儿,即儿消失,卡卡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坐在路旁,第一个感觉竟然是觉着一身的轻松,然后心被一种极度失落转化成的恐惧所包围,但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真正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一种挫败感,他输了,输给了小温州。他可以输给产子,输给眼镜,输给坐地,但他不应该输给小温州,那种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感到耻辱。   卡卡慢慢的向回走着,他没有理由着急了,边走边想这大半年来的时光。还好,阿雪虽然走了但卡卡的学习成绩仍然可以给他安慰,他输掉了一切,但还没有输的精光,总算为自己留下了一条裤衩,这条裤衩就是他的学习成绩,如果接着努力,会有一所大学向他招手的。他想到了宾宾,这时才理解了宾宾为什么要自我毁灭,因为他输了个精光,连条裤衩都没给自已留。   卡卡接着想着,如果可以重来自己会不会还选择到文科班呢?在文科班里对阿雪有的那么几次机会自己会不会抓的住呢?如果寒假前那天不是提前放学自己是否已经和阿雪在一起了呢?卡卡不断的问着,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天,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每个人都行驶在时光这条铁道上,你可以不断的回头,不断的去想,但是你无法停住脚步,无法回到过去。这是残酷的,但每个人都是如此,如果你错过了美丽的风景,那么你能做的也就只有忏悔了,又或者听天由命。                     (一一四)   在向回走的路上,卡卡看到一个人正骑着张老三的那破车,那人蹬了几下,然后又下来,察看着那辆车子。卡卡走上前对那人说道这车是我的。那人用敬佩眼神看了几眼卡卡的两条腿,将车还给了卡卡,然后问道这车你能骑的了?卡卡道我是搞体育的,天天用这车子锻炼腿部力量。那人看了卡卡一眼,然后伸出了大拇指,走掉了。   卡卡推着车子继续往回走着,发现张老三仍然坐在那里,卡卡看了一下张老三的身材想这车也就他能骑的了。然后走上前去将车还给了张老三对张老三道谢谢啊。张老三看卡卡独自回来问道老婆没追回来?卡卡不想多说点了点头。张老三道没事,现在小姑娘多的是,哪天哥给你物色一个。说完一只铁手又向卡卡的肩膀拍去,卡卡灵巧的躲开,摆了摆手向学校走去。   回到班级,小吕子的历史课已经上了一大半,在卡卡开门的那一瞬间本来不是很静的课堂变的极其安静,所有人都放下自己正在干的事情,将目光极中在了卡卡的身上,这其中不包括大姐,她没有抬头,而小鹰的眼神略有嗔怪,不知为什么这给了他很大的安慰。站在门边的卡卡以为自己会很尴尬,但却很轻松的笑了一下,全班同学也笑。   回到坐位,卡卡没有听课,但不断的听小吕子在讲课中重复着一句话“这就是教训”。在差十五分钟下课时,卡卡从门玻璃看到了柱子,他已经来了。但看到柱子的不只有卡卡,小吕子也看到了,于是柱子被请了进来。小吕子称柱子现在是学校的稀客,柱子也道自己最近比较忙。小吕子把他的考试卷子发给了他,然后柱子回到了坐位,坐在了卡卡的身旁。柱子问道阿雪呢,她上哪去了?卡卡回道你来晚了,咱们都晚了,阿雪跟别人跑了。柱子道不能吧,跟谁跑了啊?卡卡道小温州。柱子道也好,早死早超生。卡卡重复道早死早超生!   放学时卡卡与柱子在操场上向外走着,眼镜从后面跟了上来,卡卡没有开口,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眼镜道你出去的时候小吕子说他最爱看动画片了。语气之中听的出来他的怨恨。卡卡没有思索直接问道什么动画片啊?眼镜没有说话,却把目光放的很远很远。                   (一一五)   出了校门眼镜向左,卡卡与柱子向右分别向家中走去。没有了刚刚激动的情绪,卡卡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心里空空的,空的让他感到极度的难受,他突然害怕起来,怕黑夜的降临,怕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而自己却在床上独枕难眼时的孤独。   他没有放弃努力,不断的梳理纷乱的情绪,让自己去正视这样一个现实。一直以来卡卡都有着一种信念,他觉着自己没有阿雪是不行的。而他现在必须在头脑里清除打破这种信念,他绝对不可能去死,因为他着自己的梦想,这个世界对他还说依然美好。而与卡卡并肩而行的柱子猜到了卡卡正在干什么,所以他不声不响的在卡卡的身旁走着,没有什么安慰的话。   回到家里,卡卡没有翻开书本自习,而是坐在了吊铺上想着,想着这虚幻而又真实,仿佛是在做梦一样的一切。而这种柱子显然也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他也陪着卡卡不语的想着什么,大概是他与微微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吧。然后两人几乎是同时的掐了对方一下,两个人一起喊痛,一起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   黑夜在它该降临的时候也就降临了,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一起上床准备睡去。在黑暗中,卡卡不想承认但又无法去忽略,有一个念头固执的在他的心灵深处占据了一个角落: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然后卡卡与柱子二人安然的睡去。虽然睡去,但卡卡并没有睡好,因为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阿雪躺在一个正行驶着的交通工具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那个交通工具速度飞快,让外面点变成了线,这时一个人影出现,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悄悄的盖在了阿雪的身上,然后消失掉了。而那个不知为何物的交通工具却依然飞速的行驶着。醒来后,这个梦依然保存在卡卡的头脑里,没有忘掉。他不断的寻思着,不知这个梦有何寓意,也不知那个人影倒底是谁。   周未卡卡暂时把阿雪的事放在脑后,和大海与小江见了一面,三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小江请的客,因为他的出国签证终于下来了,在不远的未来的某一天,小江将向大洋彼岸飞去,在那里属于他的生活与经历正在等待着他,那是怎样的一条路没人知道。   但小江却没有想这么多,由于可以到大洋彼岸去吹牛了而显的十分兴奋。大海不久也将离开这里,他将往返于中俄边镜去为那里的贸易往来尽一份力。三个人就要分开,所以那天饭吃到最后时席间的气氛竟有那么一点悲伤,三人本来说好不喝酒的,但还是要了一瓶啤酒,三人分着喝了。席间三人聊的最多的还是初中那三年的时光,觉着那三年是应该永远去怀念的三年,因为那时候的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无忧无虑的我们还是英姿飒爽的少年。三人都有点想哭的感觉,但男儿有泪不轻弹。                     (一一六)   举行完升旗仪式之后,周一早上的第一堂课对卡卡来说有点异常,因为有人缺席,有人缺席在这个时候的文科班很正常,但这次没有来的人是阿雪。同时小温州显的坐立不安,卡卡重拾已经被自己在脑海里抹杀了的念头: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一上午的课马上就要上完了,小温州坐立不安的程度也在不断的升级,最后忍不住问大姐道阿雪去干嘛了,今天怎么没有来啊?虽然正在上课但大姐仍然用比较大的分贝笑道我哪知道啊,上周未她不是和你走的吗?   上午的课结束了,卡卡走出教室,拿着饭缸子准备去食堂打饭。当他在走廊里刚转过一个弯之后,与他擦肩而过了一个拎着书包正在往里走的人,卡卡没有去看,但他已经知道那个人是阿雪,因为她身上的那种香味对卡卡来说是太熟悉了。这种味道从他的鼻子进入他了的身体,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受卡卡控制的开始欢呼雀跃起来,这种欢呼雀跃让卡卡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下,出现在她眼中的阿雪头发有点乱,显的不像往日一般有精神。卡卡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卡卡想象的到,那一定是一双因为失眠而略微发红的眼睛,而且依然美丽。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硬底儿军钩棉鞋,但走在瓷砖地上依然让人难以相信的不发出半点声音。卡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但可见她近乎变态的谨慎。   而正是这种近乎变态的谨慎让她不知如何选择,卡卡,眼镜,产子,小温州这四个人就像是一道单选题的四个答案一样让阿雪犯难,拥有选择权在有的时候反而是痛苦的,极端的痛苦。卡卡看着阿雪的背影慢慢的消失,他没有半点的怨恨,反而有一点同情,或者说可怜。   这一天的最后一堂课是语文课,英老师准备了一套卷子准备来一次小测验。英老师特别嘱咐了这次的作文要认真的写。卡卡看了一下那作文的要求,那是一个命题作文,题目为“考验”。这两个字让卡卡浮想连篇但却不想下笔。这一堂课柱子也去了,坐在卡卡身旁的他写作文的时候很用力,笔尖触碰在卷子下面的书桌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小温州对这种声音很敏感,草草的答完了卷子,交卷走人了。小温州走后,卡卡也几乎把卷子答完了,于是也就把卷子交了,但他的卷子上留下了一片空白,因为他没有写作文,一个字也没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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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七)   春风化雨,阳光普照,小草静静的生长,依然一片喜人的生机盎然。但班级里却着一种树倒猢狲散的氛围,觉着高考无望的已经不再上课,开始为自己找别的出路。柱子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家长用六万块大元给他买到了一个体育学院的门票,对柱子的唯一要求就是体育测试得达标,至于高考随便有个成绩就可以了。   所以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柱子在操场上肩披一条毛巾跑圈儿,有的时候还左扭右扭的练习竞走,十分搞笑。但柱子并不因为此而十分开心,他很心疼那六万块钱,他家有钱,但那些钱中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他的父母用辛苦换回来,所以他对此耿耿于怀。与卡卡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不停的对卡卡道你说我是不是一败家子儿,六万块啊!   老猪准备报考警校,虽然分数不算高,但对老猪来说还是需要努力的,所以竟然经常可以看见老猪拿着本书在自习室里用功。   坐地当然不用说了,政法大学成为他高考的目标,那是一所让所有文科班学生向往的学府,随着高考的临近,他的努力也越来越变态,比如说在他值日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他一手拿着拖布拖地,而另一只手却拿着本习题集看个不停。有一天一边拖地一边在脑子里做题的他不小心拖到了一位女生的裤腿儿上,他当即道歉道对不起啊,拖(脱)你裤子了。引来笑声一片,那是坐地的口误,还是他故意这么说的卡卡无法肯定,因为最近他发现坐地是一个有点“蔫坏”的人。   而阿雪依然让卡卡看不明白,不知道她是想去浙江还是想留在这里,那个周六的上午她没有去面试,但下午呢?又或者面试一直持续到星期天。所以卡卡什么也不能肯定,但阿雪一定有她不为外人所知的打算的。对阿雪卡卡已不再信任,自从那次她和小温州走了以后,虽然他们最终没有真的成为男女朋友。   好像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但在高三这个十字路口,卡卡依然迷茫。                         (一一八)   在高考之前,报考的日子先来了,英老师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报考单子,而同学们也都先把功课放在一边研究起自己的去向。英老师特别强调道大家填写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不能有任何涂改,报考单都是按人数发给学校的,如果一旦你填错了那就只有你自己去教委要了。   听完英老师的叮嘱,每一个人都开始认真的在那张看起来很薄的纸上溥涂写着自己的未来,边写边想,三思之后才下笔。柱子最早填写完了,他只报了一个志愿,就是那个体育学院。而坐地就比较慢,他先用铅笔填,填完之后检查一遍,没发现错误之后再用钢笔在报考单上沿着铅笔的字迹重新涂写一遍。卡卡也很快的填写完了,文科这些专业没有他太喜欢的,所以也就没有思量的报了志愿。小温州不知是要在这儿报考还是得回家去报考,由于他家生意上的一些事还无法确定,于是他也就先在这报上,以防万一。   小温州手握钢笔,字迹工整的写着,卡卡与柱子把报考单交上去之后,开始在坐位上聊天,两人说起了那个传说中的将会发生在一九九九年的世界末日,眼镜也加入了讨论,是真是假三人说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小温州听了三人讨论放下了笔道一九九九年确实是有说头的,好像是一本叫什么《创世纪》的书里写的,一九九九年还正好赶上咱们高考,你说要是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然后碰上世界末日咱们多倒霉,唉,一九九九。三人听后点头称是。小温州重新拿起了笔,正填到出生年份,只见他在年份的一栏里写下了四个字:一九九九。   经过英老师的批准,小温州一个人去教委拿新的报考单去了。其它大部分人已经填完,也都将报考单交了上去,没有交的只有阿雪,而她正在不断的写着,最终写完交了上去。在阿雪填写的时候卡卡就想看一看她填的是什么,但他不能去,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当阿雪把报考单交上去后,卡卡借着问英老师题的机会看了看放在最上面的那张属于阿雪的报考单。如果阿雪想要报浙广,她的那张报考单上将会在“是否报考艺术类院校”一栏里打上一个钩。而恰巧就是这一栏被英老师放在上面的一支笔挡住了。当卡卡问完英老师问题之后,卡卡还没有搞明白,于是他旁若无人的走上前将那支笔拿开,阿雪的报考单在他的眼睛里一览无余,他的这个动作让全班同学吃惊,阿雪面无表情。   卡卡的这个动作确实有点莽撞,这种莽撞传达给班级里所有的人包括英老师在内一个信息:卡卡仍很在意阿雪,或者说仍就对阿雪十分的喜爱。   卡卡走回自己的坐位时,英老师低着头没有看他,全班同学也是这样,干着自己手中该干的事情。坐定之后,卡卡开始后悔刚才的莽撞,但他确实看到了阿雪在那个地方并没有打钩,具体报的什么地方卡卡并没有看清,但他知道肯定与浙江无关了。                     (一一九)   对待卡卡与阿雪这件事情,全班同学包括各科的教学老师都有着自己的看法,想必这件事情八成会成为老师们在办公室里茶于饭后的谈资。   英老师与阿雪的感情可以用情同姐妹来形容,两人都住在寝室楼里,几乎每天晚上在用功之后阿雪都要到英老师的寝室里深谈,谈论的话题自然会涉及到卡卡,所以说英老师的意见对阿雪的影响很大,而英老师对这件事的看法却是让卡卡不愿去猜测的。   历史老师与政治老师是反对的,多年的教学工作让他们都成为了语言学家,他们会在讲课的过程中巧妙的表达出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全班同学都可以听的懂的,当然也包括阿雪。在他们的眼里阿雪将来会是一位有大出息的人物,是卡卡所配不上的。   英语老师潇洒,只教她的课,不多说一个字,此事与我无关是她所想表达的。而数学老师在课堂上表达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支持,因为他的现在的老婆就是他的高中同学,这是他在课堂上亲口说的,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卡卡的数学成绩在文科班里算得上出类拔粹,给他长了不少面子,他对卡卡喜爱有加,对卡卡表示支持也就显的很自然了。   在同学当中,柱子当然是支持卡卡的,这种支持是无条件的,因为这近一年的时光让两人沉淀了太多的友情。而老猪夹在柱子,卡卡与大姐之间对这件事情保持了回避的态度,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班级里女生的态度卡卡不太了解,大姐是阿雪在这个班级里最好的朋友了,她是一个处处为阿雪着想的人,有一次卡卡邮购了几本书,大姐偷偷的观察了卡卡邮购的倒底是什么书,她这么做的动机很好猜测,她想更多的了解卡卡,然后帮助阿雪做出她的那个难以选择的选择。而女生中还有一个叫伍彩霞的将卡卡一棍子打死,她认为卡卡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她和阿雪的关系也比较亲密,和历史与政治老师一样,她很想将阿雪从卡卡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伍彩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生长于农村广阔天地中的她身材高大,在挤公车的时候经常被小学生称做叔叔,称她为叔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嘴唇上像大老爷们那样长有胡子,每天早上女寝里大家都在镜前梳妆的时候,伍彩霞却与众不同的在刮着胡子。她的运动神经很好,翻开校运动会的记录册,你会发现女子项目里的大多数记录都是由她保持的。她是一个开朗的人,性格很好,无论怎么开她的玩笑她也不会生气,所以她的人缘很好。对伍彩霞卡卡是抱有好感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得罪了,让她站在了与卡卡的对立面上,在阿雪这件事情上得不到她的支持。她经常会在卡卡或者阿雪面前哼唱一首郑智化的老歌: 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 离开家乡在台北混了几年 阿飞曾有满腹的理想 事到如今依然一事无成 阿飞开始学会埋怨 开始厌倦身边所有的一切 阿飞每次生气的时候 那个女人显得特别可怜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 阿飞花掉身上仅有的钱 阿飞付不起房租买不起烟 吃饭喝酒都靠那个女人

(一二零)   柱子走了,不再在学校里出现,他准备专心锻炼身体,以应付体育学院那并不容易通过的体育加试。他也不在那个同卡卡租的房子里住了。搬走的那天两个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卡卡帮着柱子整理他的行李与书架上很少有人动过的属于他的书,临走时两人约好毕业再见。   六万块对于还是学生的卡卡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卡卡觉着这六万块挽救了柱子。自从与微微分手以后,柱子就开始不要命的喝酒,他曾经将两瓶啤酒灌在一个暖水瓶里然后一口干了,如此酗酒的柱子总会在喝醉之后闹事。   有一次在他喝大了的时候,一辆小轿车的车灯晃了他一下,他不依不饶的要捅那个司机,当时柱子经常带着一把蒙古刀在身上。那天晚上卡卡死死的抱住了柱子,用曾经一起说过的豪言壮语质问他,但这一切都没有用。最后是卡卡,老猪,棍子,还有黑子四个人一人抓住他的一支手脚愣把他拖上楼的。但上了楼的柱子仍然没有冷静下来,他哭着笑着,他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胸痨病人吐出来的痰一样混浊不清而又让人毛骨悚然,那里面充满了绝望。那天晚上老猪不是很情愿的说出了两个字:可怜。   如今的柱子重新恢复了自信,因为一所不错的大学正在向他招手。背着行囊离开的他脸上充满了欢笑,好像忘掉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卡卡站在窗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回想这半年吃住在一起的时光,回想着曾经有过的喜怒哀乐,心中唯有祝他一路好走。   卡卡独居的日子里,他尽量的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而阿雪对卡卡来说依然若即若离,卡卡已经习惯了这样,不再着急。倒是竞争对手少了一个,小温州和柱子一样也走了,他要回到家乡去参加高考。   虽然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最终没有将阿雪追到手的小温州走的很气派。曾经被卡卡看到过的那辆银色奔驰在学校午休的时候开到了校园里,然后平时穿着不修边幅的他一身西装革履的向奔驰走去。车门被打开,小温州双手揣兜弯腰上车。在车开走的时候,他不停的环视着这个学校,好像在寻找什么他丢失或者没有得到的东西。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2
  (一二一)   教室里显的空旷而宁静,挂在天棚上的莹光灯管默默的散发着它们的光与热,让教室除了空旷与宁静之外又显的明亮。只有两个人在教室里,一个叫卡卡,一个叫小鹰。   卡卡将凳子翘起,半躺在坐位上,双手抱头仰望着被屋顶遮挡住的天空,莹光灯管晃的他眼睛有点发花,他被一道题难住了,百思而不得解。而小鹰则站在讲台上写着,画着什么。她不会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让你知道她那与生俱来的可爱。聪明的小姑娘不一定可爱,比如说大姐。但可爱的小姑娘一定非常的聪明,小鹰就是这样。   小鹰丢掉手中的粉笔没有看卡卡却又对卡卡问道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卡卡听后没有马上答话,因为这个问题同样让他为难。梦想是有的,在小时候,在那个可以随便做梦的年代。卡卡最早的梦想是想当一名军人,那时还是幼儿园小朋友的他常常把一把玩具冲锋枪挂在身上,遥想着自己有一天可以上前线杀敌。他还想过长大了要当一名公共气车的司机,每天开着客车把一个个陌生人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在他疯狂迷恋上篮球运动时,他希望自己有着一日可以去NBA打球,成为第一个进军NBA的亚洲人……   这许许多多的梦想陪伴着卡卡成长,虽然可笑幼稚,虽然如空中楼阁般虚幻,但它们依然成为了卡卡美好的回忆。时光慢慢的推进,而那些梦想也如同一个个美丽的肥皂泡一样,被一个一个的辗碎。卡卡真的长大了,阿雪曾经是他的又一个梦想,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漫长的等待与煎熬已经让他变的无所谓,却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梦想。   卡卡对正在等待着回答的小鹰道我以后想开一个拉面铺,规模不用太大,有那么两张桌子就行了。小鹰有点惊讶道就这么简单啊?卡卡点了点头道是啊,有了自己的拉面铺吃拉面就不用花钱了。卡卡又反问道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小鹰重新捡回了刚才丢下的粉笔,对卡卡道我想当一名教师,从小我就想。说完后在黑板上写下“1+1=?”然后对卡卡道这道题请卡卡同学回答一下。卡卡看了看黑板然后道小鹰老师你能不能出个有点水平的题啊,给我出这种题是对我智商的侮辱。小鹰把“1+1=?”擦掉道这回给你出个难点的,接着又写下了一道题:“1+2=?”。卡卡也走上了讲台道小鹰同学,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小鹰低下了头脸变的红润。卡卡将那种红润看在眼里,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句话会说出什么。但小鹰开口道我要出国了,这几天就要去北京办签证……                     (一二二)   卡卡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挂在墙上的时英钟,看着时英钟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跳着。卡卡想把这半年来的自己的所做所想都写下来,给阿雪看一看,消除误会,最重要的是卡卡希望把一切变的简单一点。如果可以那就在一起吧,如果不可以卡卡也是可以接受的,但他无法接受糊糊涂涂的与阿雪擦肩而过。但卡卡并没有去写,因为他预测的到就算自己写了,阿雪也不会要的,而且她一定还会这样责备卡卡: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就快高考了你怎么老想着这些事啊?这是卡卡想象,但谁又能去否定他呢?八成她会这样拒绝的。   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钟了,卡卡不想再这样让时间一点点浪费掉,他拿出摆在桌上的书包,准备温习功课,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几张卷子落在了教室里。   从租住的屋子到学校路不是很远,卡卡走在假日的街道上,天空微露淡蓝的睛。学校很快就到了,在进教学楼前卡卡看了一下寝室楼的门,那门被一把锁紧紧的锁住,这说明阿雪这个周末没有留在学校。   时间还早教学楼里并没有人,很静,只是偶而可以听到有风刮过时教室门窗的撞击声。卡卡开了教室门,向自己的坐位走去。而在书桌堂里并没有马上发现本应该在那里面的自己想要找的卷子,卡卡不断的在里翻着,最终在柱子的书桌堂里找到了那几张卷子。当卡卡准备向教室外面走时,门开了,阿雪正背着书包往教室里面走。二人相见都吃了一惊,卡卡想着阿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而阿雪想道卡卡一定是在这里等我的,他又要对我说那些话了。   这种想法促使阿雪转身就走,飞快的向楼下跑去。阿雪是不擅长体育的,但这次她的转身与启动速度破了纪录,让卡卡不禁的联想到了百米女飞人琼斯,没想到自己会激发出阿雪如此的潜力。心里这样想着卡卡脚上没有停直接追了出去,因为寝室楼的大门还上着锁,阿雪租的房子也退掉了,这时的她如果不在教室呆着就会无处可去。下到一楼时卡卡喊住了阿雪他大声的道你跑啥啊?我来拿卷子来了,谁知道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阿雪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卡卡站在那里,卡卡也放慢了脚步。再与阿雪擦肩而过时,他小声的对阿雪道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的运动天赋。                     (一二三)   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天气也变的热了起来。这个时候最糟罪的柱子,整个冬天都没怎么露头的太阳憋足了劲似的散发着自己的热量,每每让练块中的柱子汗流浃背。卡卡与柱子通过几次电话,每次都可以听到柱子的抱怨。卡卡几次让柱子过来,但柱子都回绝了,因为来了就肯定得喝酒,而柱子的训练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他不想让那六万块钱打了水漂儿。卡卡可以想象的出柱子的处境,知道他现在很难,但没有办法,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那么几道坎儿是必须要过的。   另一个正在努力的人是老猪,老猪能从烟酒与狐朋狗友中把自己拨出来,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学习确实让卡卡吃了一惊,感觉老猪这个人应该重新认识。卡卡自己也没有放弃努力,不是为了别人而仅仅是为了自己,每天那种不停歇做题,背书对他来说已经适应了,那完全是一种惯性,推着他不得不前进,他不想输的一干二静。   当太阳又一次从东方升起时,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六日,也就是说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而这个月也正是卡卡该交房租的时候了,卡卡本想再续租一个月,但微微的家里人却不愿再租了,理由是他们家的亲戚之间关于这个房子的产权发生了争执,不再方便租出去。其实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反正对于卡卡来说就是不能再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只租一个月,是无法再租到房子的。没有了选择,卡卡只能回到寝室。卡卡与小吕子说这事的时候,不知小吕子是怎么想的笑着对卡卡道不可以。卡卡没有当回事,以为小吕子是在开玩笑。告诉了父母,车也来了,拉着卡卡全部行理向学校驶去。在寝室楼底下卡卡遇到了很多认识的人,大家都与卡卡打着招呼问道卡卡回来了?卡卡一一点头。他把行理从车下卸下来,然后父子两又将行理向寝室楼里抬去。但看寝室的大娘无论如何不让这父子两把行理放进寝室里,理由很简单,没有小吕子的批准。二人只能又把那些行理重新搬了下来,很是尴尬。   卡卡妈开始埋怨,他不断的责备卡卡办事不利,没有安排好就把行理搬了过来。卡卡知道自己无法回寝室的真正理由是阿雪,卡卡感到委屈,在卡卡妈的不断责问中他蹲下来不禁的哭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竟可以大哭不止,那种感觉是一种释放,他哭了很长时间,因为这种委屈积累已久。   如果有一份很好的感情,可以值得你去放弃任何东西,但你的尊严不能出卖,人没有了尊严也就没有了一切。                     (一二四)   卡卡爸不断的与小吕子交涉,但都被小吕子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时间已近中午,一家三口请那位司机在学校对面的一个饭店吃了一顿饭,那饭店的老板娘老是热情,知道了卡卡的事情之后表示如果卡卡真的没地方住可以在这里搭个床对付对付,而且她还有点豪爽的说道就当是交个朋友了呗!   行理毕竟已经拉了过来,小吕子最后还是松口让卡卡把他的行理先搬到寝室里面。由于是公家的车,不能担误太久的,所以卡卡爸与卡卡妈也只有先坐车回去了。   下午的第一堂课就是小吕子的课,在教室里小吕子就卡卡回寝室这件事对卡卡说道你自己再好好想想,这样好吗?卡卡道要是能不回来我也不回来,但人家不租了,我也没有办法。小吕子还是微微的笑了笑,让卡卡再好好想想。卡卡在心里不禁问道我他妈想什么啊?我都快露宿街头了!上课的过程当中,卡卡看了阿雪几眼,阿雪感受到了那目光,但平静的表情之下,卡卡不知道她到底再想什么?   在卡卡的再三请求之下,小吕子开始相信卡卡要回寝来住不是为了阿雪,而是真的没有地方住了。在晚自习前,卡卡来到了团委办公室。小吕子正坐在那里边喝着茶水边看报纸,卡卡走上前交出了入寝伸请书,小吕子简单的看了一下,然后掏出了钢笔在那上面大大的签下了两个字,对卡卡道去拿着这个给看寝室的老师看一下,如果没有我的签字她会把你轰出去。卡卡拿回了入寝伸请书,心中欢喜,边往外走边看着小吕子的签名,只见批准人一栏中签写的并不是小吕子的大名,而是龙飞凤舞的“权力”二字。卡卡不禁在头脑里思量,“权力”?没听说小吕子有这么一笔名啊?只好重新把那个入寝伸请放在了小吕子的面前,小吕子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卡卡,卡卡也就指给他看他的签名,嘴里没敢多问。小吕子看了一下,脸红了0.2秒之后马上恢复了平静,然后将“权力”那两个字划掉,重新先姓后名的签下了不知是谁给他起的那个比较有个性的名字。   不管怎么说,卡卡终于回到了寝室,但高三这一片的寝室里已经是人去室空,大部分人都出去租房子住了。回想起刚来时寝室里的热闹,不禁感伤。卡卡躺在新铺的床上,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下铺还住着一位刚刚从另一个寝室,一直没有出去住的一个家伙。此人弓腰驼背,很像行走于沙漠中的一种动物,于是也就有了一个绰号叫沙漠之舟,沙漠之舟是四个字,叫起来白白浪费口舌,所以卡卡更愿意叫他小船儿。小船儿也是一学究,是理科班的尖子,比坐地还猛,用功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卡卡对小船儿道你知不知道咱们男寝的那本物理甲种本让谁拿走了?   此时的小船儿听道卡卡的问话把头从书堆里拔出来,藏在两个如碗底儿般的镜片后面的眼睛显的迷茫,道物理甲种本啊?我这有,我可以借给你,但你不能再借给别人哦!我在这上面记了很多笔记的。说完从一个包里翻出了如假包换的物理甲种本递给了卡卡。卡卡接过来,看着那上面他密密麻麻的笔记只有道了一声谢谢啊!过了半晌小船儿突然从他的上铺又伸出了脑袋问道卡卡,你都转到文科班了还看物理书干嘛啊?卡卡道物理是我业余爱好,是娱乐用的。小船儿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既然你爱好物理那你转文科班干嘛去啊?卡卡有点不耐烦道我他妈闲的!小船儿又继续道你后悔了吧?这么大事当初就应该想好了再下决定。卡卡头都让他搞大了,没想道此人如此难缠,也就只好再出声,随他去想吧。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3
  (一二五)   小船儿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书呆子,与坐地差别很大,坐地愿意与人争论,总会引起你的注意。但他与坐地正好相反,总是一声不吭的,在人多的时候很容易被忽略。   在人少的时候也是这样,刚才还说着话呢,一会儿的功夫就找不着人了,下床一看此人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墙角里面,拿着一本书正自顾的念念有词。卡卡道你有病吧,这么大地方非得上墙角蹲着干嘛啊?对于卡卡的质问此人根本不理,连一丁点的解释也没有,除了学习成绩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事。   寝室里不知是谁在这里扔下了一副扑克,但卡卡只能用来给自己算算命什么的自娱一下,因为小船儿会的唯一一个娱乐项目是动物棋。这样也好,与这么一个人物相处想不学习也难。卡卡经常和小船儿膘着劲熬夜用功,成绩也突飞猛进。而成绩的突飞猛进却又让卡卡犯起难来,因为上个月报考的时候卡卡没想着自己还能考上大学,所以对于报考也就没有认真的考虑。现在想来如果当初量力而行报考那些分数比较低的院校,高考之后搞不好还真的可以考上一所大学。   卡卡想着,后悔着,才发现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对待自己命运也可以开玩笑的人,与阿雪的谨小慎微形成对比。漫长的思考之后,以前想不明白的也就想通了。   但很快命运就反过来和卡卡开了一个玩笑,英老师传达给大家一个好消息:上次的报考作废了,从今年开始报志愿改在高考之后进行。卡卡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苦笑了一下,感觉其中的道理颇值得玩味。但这根救命稻草还是绝对要抓住的,于是卡卡也就更加的努力用功,其用功程度吓了小船儿一跳,其它人也就更感到诧异。说起其它人在班级里曾与卡卡关系密切的也没剩下几个了,小鹰,柱子,小温州相继走了。眼镜也与柱子一样不再把精力用在阿雪身上,而是静下心来用功。坐地重回班级第一的位置,自信满满的准备迎接高考。   而这个时候最不平静的是阿雪,为了卡卡他真的没有去浙江,但放弃了去浙江的她回过头来却依然无法下决心接受卡卡,因为有太多的人再不断的用各种方式劝她,那些劝说不无道理,她没有办法不去理会,而等待并用功着是她唯一能做的,与卡卡一样,他们都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一二六)   清晨天已经亮了,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人少,大街上也就显的份外宁静。一个穿着裤衩背心的少年从不远处的街口缓缓的向附近的一所已经废弃了的体育场走来,那裤衩明显的是一运动裤衩,十分紧身,使得此少年的第一性特征一览无余,这个少年就是柱子。   柱子来到了操场里面,把别在腰上的一个小包和搭在肩上的毛巾放在了操场边,然后弯腰压腿做起了准备活动,他的准备活动做的十分简单,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跑圈了。训练被柱子安排的井井有条,他的家长本来想专门花钱给柱子请一个教练什么的来辅导他,但柱子对此不屑一顾,表示自己可以搞好。而省下来的钱柱子爹做主给柱子买了一部手机,当时的校园里有呼机的人很多,但有手机的确很少,之所以给柱子配一部手机是因为在父母眼里柱子已经长大了,或者希望他早日成人,早日接班撑起家里的生意。   十五分钟过后,太阳微微露头,一缕阳光像被射出来的液体一样强劲而有力的散向了大地。柱子加快了脚步,因为很快的气温将越来越高。电话铃响了,是柱子的手机,柱子走过去坐了下来,他一边擦汗一边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卡卡的声音,那个声音道柱子啊,你起没起啊?你家里有没有咱们的校服,给我送来呗,领导又来咱们学校检查来了,做间操的时候必须得穿校服。柱子在电话这头道我五点半就起来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送去。卡卡又道你得快点啊,今天间操做的早……   合上手中的手机,柱子收拾好东西向家中跑去,街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柱子奔跑在人群当中很是显眼。   卡卡从公用电话上拨出了自己的电话卡,回到寝室开始洗涑。来学校视查的领导们很快就到了,做间操的时间也很快就要到了,但柱子仍没有来,这让卡卡有一些着急。开始列队了,由于全校学生都穿着校服,操场上显的蓝汪汪一片,只有卡卡身着便衣,这让他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赤身裸体般的尴尬。就在这时柱子从学校大门口跑了进来,腋下夹着那套白蓝相间的校服,再看脸上已经是满头大汗。柱子招了招手,卡卡也就跑了过去,二人一起进了厕所。在厕所里卡卡一边言谢一边把校服换上。面对卡卡的感谢柱子并没有领情,而是一脚踹在了卡卡屁股上笑道也不知你成天都想什么来着,害我跑了一趟。卡卡看着柱子,发现他的嘴好像已经由于经常开怀而笑变的大了一些,人也显的开朗许多,不再那么阴沉,只是皮肤变黑了。   卡卡回队,准备即将开始的间操,而柱子并没有走,坐在了操场边的上一个乒乓球台上,在满操场的学生当中搜寻那些对于他来说熟悉的面孔。而老猪,棍子,黑子他们几个也都发现了柱子,纷纷向他招手。张校长也发现了他并用高音喇叭问道坐在乒乓球台子上的那个人是哪的啊?谁让你坐在那的?老猪他们几个笑道国家田径队的。没成想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让张校长听到了,于是在高音喇叭中惊奇的问道国家田径队的?同学们一起笑,柱子也笑,边笑边向操场外跑去。   音乐响起,同学们跟着节拍,在操场上整齐的跳舞。                     (一二七)   这天是六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卡卡没有回家,而是表情痛苦的坐在了寝室的桌前,那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放着几本卷子,卡卡手中的笔飞快的在上面写着。与卡卡坐对面的就是小船儿,他的表情同样痛苦,但没有卡卡那么夸张,手中的笔与卡卡一样飞快的写着什么。   突然卡卡长出了一口气,挺身向后的坐在了椅子上道我不行了,坚持不住了,还是你能学。坐在对面的小船儿纹丝没动,仍然不依不挠的解答着卷子上面一道一道排列着的数学题。卡卡站起来,拂开了摆在小船儿眼前的卷子,道别写了,我都跟你说我输了。小船儿只好停笔对卡卡道你这不也挺能学的吗,我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做完了几套啊?卡卡道三套半,实在做不下去了,脑子都乱了,没这么学习过。小船儿道那你比我做的快,我刚做完三套,一会咱俩对对答案吧,我有几道题不保准。卡卡道我也是,先去吃饭吧,下午再说,你是真能坐得住啊。小船儿对这样的称赞显然已经听的多了,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道习惯就好了。   脑力劳动也是劳动,而且对于卡卡来说更累,所以午饭卡卡在食堂吃了双份儿。饭后两人重新面对而坐,在对题的过程中,两人对于几道题的答案意见相左,但并没有发生争执,因为每当卡卡提出疑义时小船儿都是闷不吭声而又坚持已见,这让卡卡觉得无趣。   对完数学题后,二人又相约比赛着背起了语文课文,虽然尽了最大努力但卡卡这次还是输的比较惨,因为背东西是他所最不擅长的。背完语文课文后二人又互相考起了英语语法,只要考住了对方就得一分,而在英语方面卡卡与小船儿的差距依然是明显的,到了晚上小船儿已经是38:3,取得了卡卡无法挽回的领先优势,卡卡输的两眼泪汪汪的,但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不断的取得进步,收获颇丰。   吃完晚饭,卡卡回到了寝室,这次他准备与小船儿重新比赛数学,因为只有在数学方面两人相差的不是很大。但寝室里没有小船儿的影子,卡卡估计是这小子又不知道蹲在什么地方用功去了,于是找便了寝室楼与教学楼里的旮旯与拐角,但仍是没有找到小船儿。   三年六班的门开着,卡卡好奇又小心的走了进去,他怕是阿雪。但里面的人并不是阿雪而是老猪,老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的在翻着一本教辅书看。卡卡走了过去道老猪最近这段时间你是真能学啊。老猪抬眼看是卡卡于是道还行吧,照考警校还差一点,就剩一个来月了,就算用功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就快熬到头了。说完老猪收拾书包准备回家问卡卡去不去,卡卡没有和老猪走,因为他还要找小船儿报仇。   到了要睡觉的时候,小船儿才在寝室里出现,但此时的小船儿已经是脸红脖子粗的了。卡卡问道你干什么去了啊,找你一晚上。小船儿道我喝酒去了。卡卡碰到新鲜事显的兴奋道你怎么想起来喝酒了啊?小船儿道我长这么大没怎么喝过酒,眼看就要毕业我也尝尝。卡卡笑了笑道感觉怎么样啊?小船儿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不好喝,喝完了头晕。卡卡道喝完了头不晕的那也不是酒啊?小船儿没有答话,喃喃自语起来,边喃喃自语边一头扎进了被窝里,然后不再出声。卡卡看着已经迅速入眠的小船儿心想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心事。                     (一二八)   在烈日的烘烤下,时间过的飞快,二十多天转眼过去,如今已经是六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了。所有的课都已经上完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刚刚考完,不过考完之后并没有判分,而是马上就发了下来让同学们在最后的几天里自己批改。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地间红通通的,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了,卡卡独自一人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将小镇的风光尽收眼底。在高处感觉凉爽了许多,偶而有微风吹过,这让卡卡觉着惬意。卡卡望着小镇里那些不动的建筑物与走动着行人,不禁感慨道时间怎么就过的这么快,卡卡想要回忆四年前头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时的情景,但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想起来,四年,让很多很多事在他的脑子里变的模糊。   坐的久了,卡卡觉着屁股有一些疼,他站了起来,发现不远处的居民楼的天台上也坐了一帮人,好像正在喝着酒,那帮人卡卡大多不认识,但从中认出了张老三。张老三没有看到卡卡,卡卡也没有出声,他回到了教学楼里,准备回寝室再看看书什么的。当卡卡从教学楼的顶层住下走时,他发现在下一层的楼梯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影对卡卡再熟悉不过了,是阿雪。阿雪并没有看到卡卡,她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用另一只手隐蔽的掐自己的大腿,她是那么认真,而掐自己大腿的手又是那么的用力。   阿雪的背影勾起了卡卡的回忆万千,他也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阿雪。卡卡无法否认他还是那么的喜欢阿雪,喜欢阿雪什么原来他也说不清楚,但看到阿雪一边吃力的用功一边用手掐自己的大腿他明白了,他喜欢的正是阿雪那近乎变态的刻苦,喜欢她有着吱咤风云的梦想,喜欢她不为人知而又神密的内心世界。   晚上卡卡对躺在下铺的小船儿道这些日子谢谢你了,跟着你学我这段时间有了不少进步。小船儿笑了笑不用谢,你要是考上大学了你就请我吃顿饭吧。卡卡道请什么啊,你想吃什么?小船儿道你请我吃顿拉面就行了,学校旁边的那面馆不错,以后毕业了想吃也吃不着了。卡卡又问道高中这三年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小姑娘啊?小船儿明显的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实话道有,就是我们班的那文艺委员。卡卡又问道那你没去找他啊,为什么不去跟她说呢?小船儿道我也想,不过我估计去了也是白去,她不会同意的。卡卡道就这么走了你不觉着遗憾啊,连试一下都没试。小船儿听后回道不都这样嘛?有什么办法,学习我都学不过来呢,哪有时间搞这个,等大学再说吧。   二人无话关了灯准备睡觉,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卡卡躺在床上听到小船儿对自己道确实有那么一点遗憾,很遗憾。然后又问卡卡道你呢,你也有这方面的遗憾吗?卡卡听后道我是十分遗憾,肯定比你遗憾多了。然后又听小船儿在下面道卡卡,我钻你被窝里了?。卡卡听后忙道别的,现在这么热你不怕起痱子啊?但卡卡的口头拒绝没有效果,小船儿还是两步窜了上来钻进了卡卡的被窝里,两人光着膀子面对面的聊好一会儿,之后也就各自睡觉去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3
  (一二九)   高考前一天,寝室楼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赖在这里不走的卡卡,另一个就是因为卡卡赖在这里不走而不能放假回家的看寝大娘。因为天热小船儿拗不过他的父母去住旅馆了,是那种档次比较高的旅馆,带空调的。寝中独处的卡卡因为人少而觉着寝室好像变大了,静的出奇反而又觉着寝室变小了,四周的墙壁好像都要向他压了过来。寝室的门被打开,是看寝大娘,她笑咪咪的对卡卡道卡卡啊,你上不上厕所啊,天太热我准备在厕所里冲个凉。卡卡回道不上,你冲吧,你冲完了我也冲。   冲完凉后,热气马上又围了上来,反倒感觉更热了。卡卡把褥子抽出来,放到了寝室楼的天台上面,然后躺了下来,看天穹向一个大碗一样扣在了每个人的头上。卡卡回想起自己第一天上学时的情景,那一天好像并没有上课,只记得全班同学坐在一起照了一张像,那张像片卡卡仍然保留着,但那上面的人已经有大半叫不出名字了。也就在这一天,卡卡头一次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因为那时的卡卡总是喜欢规规矩矩的坐着,双手背在了后面。小学的时候上课是必须要把双手背在后面的,如今已经没有了这个规矩,但回想一下卡卡觉着有意思。那个时候距离高考还很远,高考在幼小的卡卡心里只是一个符号吧,但一晃十三年过去了,现在的卡卡距离高考只有十三个小时。   夜色降临,卡卡像以前那样坐在寝室宽大的窗台上,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享受宁静。在漆黑一片的操场之中,传来一个优美的声音,是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吟唱,这个女孩是谁卡卡无法可知,但卡卡感受的到她唱的很动情,一个个音符不断的飞到了卡卡的耳朵里。   一曲唱罢,操场中另一个男声道唱的真好,你怎么不报音乐学院啊?这句恭维严重的破坏了当时的气氛,其实在这种情况之下,什么也不说静静的听着就是对这曲歌声最好的赞赏。果然那个女孩没有搭话,而是自顾又唱了起来,依然是那么动情,他旁边的那个男生一定与她关系不凡,才可以让她这么投入的唱完一曲又一曲,而在寝室里偷听的卡卡是她所无法察觉的。   时间不早了,卡卡躺在床上准备睡去,他知道当他再一次在晨光中睁开双眼时,他将开始面对高考,而那个歌唱着的女孩和这个因为歌声而变的美丽的仲夏夜就是卡卡在高考之前的最后回忆。                        (一三零)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卡卡把头伸出窗外发现学校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学生与学生的家长。时间还没到学校大门是锁着的,卡卡做好了准备,一边平静心情一边下楼向操场走去。   学校的大门被开,考生涌了进来,按照考场的不同分队而列。卡卡看到了柱子,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小挂,两人互相拍了拍肩膀竟然什么也没说。阿雪紧紧的握住了大姐的手,因为大姐的手可以让她平静,她刚刚剪了短发,显的有精神又有一种别样的卡卡所没见识过的美丽。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旁若无人的看着,他的表情有点焦急,厚厚的镜片遮掩不住他那双因为熬夜而变黑了的双眼。坐地一脸的平静,只是头发仍旧没有梳理,他的唇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坚忍的感觉。卡卡也看到了小船儿,小船儿冲卡卡伸出了拇指,嘻笑着说着什么,只是人太多,卡卡什么也没有听见,但看到了小船儿也就让卡卡想到了这一个多月来与小船儿一起学习的日子,这一个月卡卡学的很苦,这种努力已经给了卡卡足够的自信。   铃声响起,同学们排着队鱼贯而入,由于人多教学楼的大门变的拥挤。卡卡与阿雪虽然不是一个考场的,但在进教学楼门时两个人还是挤在了一起。乱哄哄之中卡卡索性闭上了眼,但阿雪身上的那般香味,与阿雪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还是包围了卡卡,一种怀恋的感情同样的将卡卡包围,并且无法抑制,很痛苦。   坐在考场里,卡卡拿起了笔,同时发现自己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监堂老师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与全班考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铃声又一次响起,卡卡开始在考卷上一笔一划的答题。   高考第三天,这一天只考一科,是数学。前面的几科卡卡答的还可以,应该得分的题基本上都答了出来。卡卡坐在坐位上,将准考证文具等一一准备好。坐在他前面的女生回头对卡卡道你答完了之后能不能把你的题卡放在桌子的最上面啊?这个女生是三年五班,卡卡并不认识,但他的声音让卡卡觉着似曾相识,卡卡想起了高考前的那个晚上,卡卡认定眼前的这个女生与那天晚上在操场上歌唱的女生是同一个人,卡卡对那个女生道可以啊,不过你得小心一些,还有我好像听过你唱歌。那个女生听后并没有吃惊而是很甜的笑了。   很快高考全部结束了,卡卡交了卷,从教学楼走到操场,内心涌动着一阵狂喜,同样还有着一丝丝的失落。柱子走了过来,没有提刚刚过去的考试而是满心欢喜的对卡卡道走啊,去老猪家,今天晚上那人少不了。                     (一三一)   高考过后,地阔天高,卡卡与柱子并肩向老猪家走着,两人一个多月没有见面,边走边聊的不亦乐乎。老猪家很快到了,门没有锁,两人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有很多的人,有打扑克的,有边喝酒边看电视的,有睡觉的,大多数卡卡与柱子都不认识。两人找了一个角落用柱子的手机一人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高考的情况。两人刚挂完电话旁边一个人走了过来与两人搭讪道行啊哥们都混上手机了。柱子道现在手机便宜,你哪的啊,是老猪的朋友?那人道老猪?老猪是谁啊?卡卡与柱子对视了一下,以为走错了地方,但屋里的摆设准确无误的告诉他们俩这就是老猪家没错。   就在这时老猪回来了,两人问老猪道这一屋子人都是哪的啊?老猪道都是这一片的,有的我也不认识,前一阵子我没在这住,现在我这房子现在快成公共娱乐场所了,反正过两天就要退了,我也懒的管,走吧咱们出去走走。   三人转着圈在这个小镇的林阴小道上慢慢的逛着,享受着久违的休闲时光,路上不断的可以碰到刚刚高考完了的高三学生,在他们中间卡卡发现了小船儿。小船儿依然有点驼背,只是这次还捂着自己的嘴,一个人不语的走着,从他失神了的眼神里卡卡隐约看出了小船儿这次高考考砸了。卡卡喊了他一声,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头也没抬的继续走着,卡卡看着小船儿几次看到他差一点撞在树上本想再喊他,但想想又放弃了,有时候人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   三人最终坐在了一家小饭馆里,一人点了一个菜,要了点酒边喝边聊。老猪道前几天宾宾来电话了,他现在和他表哥在大兴安岭伐木呢,好像混的还挺好,他跟我说有一次他去那边的一个赌场里玩,有个小子和宾宾好像有那么点认识,那小子让宾宾给他点出六百块钱,宾宾说没有,那小子就把宾宾好顿埋汰,你们猜宾宾怎么着了?卡卡与柱子二人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老猪别卖关子继续说下去。老猪也就饶有兴趣的继续道宾宾把他那汉传拿出来跟那小子说你看这个值不值六百块钱,说完就把那汉传给砸了。柱子笑道有用啊,汉传没了。老猪道宾宾跟我说现在他再去那个赌场,那里面的人都管他叫宾哥,哈哈。卡卡听到宾宾的消息有点高兴,只是不知道几时还可以再见。柱子又对卡卡道这一个月你和阿雪有没有什么进展,你怎么打算的?卡卡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能有什么打算啊,拉倒了呗,也只有这样了,只有这样了啊。   老板把一盘凉菜放在了三人围坐着的桌子上,对三人道天热给你们拍了点黄瓜,赠的,你们吃好啊。三人谢过,之后又杂七杂八的聊了很多,直到杯盘狼籍才买单离开。三人都没有提刚刚过去的高考,这说明他们三人考的都还可以。老猪对卡卡与柱子道去不去我那儿了?柱子道拉倒吧,你那地方现在还能呆吗,我得回家了,我家人等着呢,卡卡你上哪啊,回学校还是回家?卡卡喝的最少,但脸却是最红的,回道我想去小船儿家看看,他这回好像没有考好,我想看看他去。                     (一三二)   带着毕业证,卡卡回到了家,暂时没有了组织的卡卡在家里睡的黑白颠倒,经常是一觉醒来看表已经是六点了,但不知道是哪个六点。官方的高考答案已经发下来了,卡卡大约的估出了自己的高考分数,这个分数很是奇妙,处在能考上大学与考不上大学的临界点,卡卡心里仍然没底,估了分等于没估。   七天之后报考的日子到了,卡卡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小镇,来到了这所学校,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回到这里了。来到班级一进门就看见英老师拿着一份报考单对坐地道你不再报的高一点了吗,不想再冒冒险?坐地则摇了摇头很简洁的道没必要。眼镜也已经来了,他脸上带着那种他无法抑制的愉悦,从那种愉悦之中卡卡看到了眼镜坚挺的高考分数。而阿雪也已经来了,在卡卡进教室时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报考单,已经剪短了的头发却也依然遮住了她双目。柱子没有来,因为他是不用报考的。   报考开始了,在英老师的指导下,大家纷纷埋头认真的写着。由于卡卡早有了准备,所以填写的很快,填完之后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操场上,没有一个人,卡卡坐在篮球场旁,审视着校园里的一切,他想把这里的一切都印在脑子里,希望可以记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之后卡卡站起身向操场的大门走去,当他的脚刚刚迈出校门口时,一个女声叫住了卡卡,卡卡回过头,当然不会是阿雪,却又与阿雪有关,是大姐。   大姐快步走了上来对卡卡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报完了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明天下午二点阿雪会在操场上等你,你听好了是阿雪,我不知道她找你有什么事,但来或不来你可以随便。大姐在说这些话时一脸的不乐意。   卡卡问道阿雪明天还会来这里吗?大姐道阿雪明天会来参加我家里的一个聚会,聚会完之后她会来找你的,我得走了,我的男朋友来车接我了,你和阿雪明天得坐公车回去吧,别忘了带钱。说完大姐走出了校园钻进了一辆小车里,那小车里的司机正是她的男朋友林子,在车开走的一瞬间大姐回头望了一眼卡卡,那眼神里充满了无耐。而卡卡却站在那里没动,在他的心里被打翻的又何止是五味瓶,虽然大姐的态度不是很好,但卡卡知道这肯定是阿雪的意思,他没有理由拒绝阿雪,他决定明天如约的出现在这里。这时有三三两两的刚刚填写完志愿的同学开始从教学楼里往外走,卡卡想看一眼阿雪再走,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明天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太远。   第二天,卡卡如约的像一根竹竽一样杵在宽阔无人的操场中央,他的影子从短变长,却依然没有等到阿雪。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4

  (一三三)   那一天阿雪始终也没有出现在操场上,倒是在将近四点多钟时卡卡等到了大姐。大姐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一起来到学校的还有包括伍彩霞在内的几个小姑娘,除了伍彩霞卡卡大多不认识。她们不是冲卡卡来的,而是直奔教学楼而去。   卡卡跑上前直接了当的问道阿雪为什么没有来,她现在在哪里?大姐听得此问停住了脚步没有说什么却给伍彩霞递了一个眼神。伍彩霞心领神会对卡卡怒道你别再问了,你已经把阿雪害的不轻了,她就是因为你没有去浙江,而这次本来她应该直接回家的,但就是因为要回到操场见你结果出事了,你不要再缠着她了,难倒你想把她害死啊,你想没想过你能给阿雪什么?伍彩霞说完之后看了大姐一眼,大姐用表情示意可以了。   卡卡知道伍彩霞这人比较粗,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而在这段话里面明显有大姐语言的痕迹,但这些卡卡都没有在意,他迫切的想知道阿雪倒底怎么了,从大姐与伍彩霞等人的表情上看卡卡觉着阿雪一定是出大事了。但没等卡卡问,一行人已经向教数楼里走去,出来的时候卡卡看到了英老师,想必她们是来找英老师的。卡卡想上去问个清楚,但几个人的眼神都表现出了对卡卡排斥与鄙夷,那种眼神最终让卡卡退却了,除了回家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而他的兜里揣着两个人的公车钱。   坐在车上的卡卡向外望去,车窗已经被擦的明亮,天空像一个屏障一样斜扣在窗外,空中的蓝色被夕阳一块一块的侵蚀掉,天地之间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极目的云彩像是流淌在天河中的努涛一样,在空中安静的咆哮。还有那云彩后面的太阳懒洋洋的趴在地平线上,散发着它所能给予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热量。夕阳是如此的美好,就像一年前的那个黄昏一样。   但卡卡的心绪并不平静,他不断的猜测着阿雪倒底怎么了。被车撞了?不会这么俗吧,这种已经被言情小说写滥了的情节是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卡卡这样想着。但倒底出了什么事呢?   回到了家的卡卡仍然是百思而不得解,他一个又一个的往外挂着电话,之后的几天里卡卡得到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答案。卡卡最初得到的消息说是阿雪跳楼自杀了,这个说法并没有吓到卡卡,因为卡卡知道阿雪在意志上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小姑娘,她有着那么高远的梦想,是不会选择自杀的,再说阿雪也完全没有轻生的理由。也有说阿雪被车撞了的,但并不是亲见,道听途说而已,不足为信。卡卡无法给大姐打电话,而柱子去体测了,手机没开一直也没联系的上,就算联系上了柱子也不一定会知道。最后卡卡从老猪那里得到了事情经过的大致情况,虽然老猪的语气里像大姐她们一样透出了几许凉意。                         (一三四)   那一天很热,空气里渗透出一丝丝烦躁的气息,阿雪参加完了与大姐等几个女生的聚会,独自一个人向学校走去,因为此时的卡卡正在操场里等着她的到来。她的脸因为喝了少许的酒而显的有一点点红润。居民楼区里的一面墙档住了她的去路,那面墙已经横亘在那里十几年了,除了迫使行人绕道而行之外谁也看不出它还有什么别的用处。阿雪躲在阴凉里,沿着墙跟向前走着,她每迈出一步就与卡卡近了半分。   而这时在阿雪正上方的居民楼天台上,张老三与几个人正在喝着酒,在天台上喝酒是张老三那时的一大嗜好。但那天张老三喝高了,他躺在天台上以为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天台上不断有风吹过,这让他觉着很舒服,他翻了一个身,躺在了天台的边缘,然后他又翻了一个身,这一回他没有那么幸运,整个人以天外飞仙的姿势摔了下去。张老三的体重在三百斤左右,那个居民楼是老楼只有四层高,高速堕下的张老三掉在了楼下的那面墙上,把那面已经屹立了十几年而不倒的墙给砸塌了,而且塌的很彻底。   与那面墙的粉身碎骨比起来张老三的伤势不值一提,但正走在那面墙另一面的阿雪却被狠狠的压在了砖砾之下。虽然如此但好在不是张老三直接砸在阿雪头上,卡卡微微的宽心。然而最惨的却是没有人注意到阿雪被压在了砖砾之下,大家都去忙活张老三了,把阿雪独自一人抛在了一边,直到很久之后她才被人发现。   卡卡回想着那一刻,他不知道阿雪那像一纸儿一样身子骨被压在砖砾之下时她有着怎样的一种疼痛,但卡卡想像的到那时的阿雪一定非常孤独,因为没有人去理睬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卡卡寝食不安,他不知该怎么办,他想问天为什么命运对自己如此残酷,但问了也是白问,没有答案的。   他想过给大姐打电话并要求去看望阿雪,但他没有勇气去这么做,而让这一切都结束他又觉着有点对不起阿雪。在他左右为难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是柱子来的电话,显然此时的柱子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发生在阿雪身上的事,在电话那头柱子对卡卡低沉的道放弃吧,就这么结束了吧。卡卡也道好吧,就这么结束吧,就这么结束。柱子又道你没事出去走走,散散心,我这儿还有点事,办完了我去找你。卡卡道好,你不用担心我,什么样的结局我都能接受。                         (一三五)   门窗全部打开,家里有穿堂风吹过,光着膀子的卡卡躺在床上觉着很舒服。而关于高考的成绩卡卡并没有去想,因为想也没用,家里人却没少问卡卡,但卡卡大多保持沉默,这让卡卡妈多少有一点不爽。   这时正在方厅洗菜的卡卡妈对卡卡道你粘在床上了,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没起来床呢,赶紧起来把冰箱里的冻豆腐给我拿出来。卡卡没有感觉的起身,走到冰箱旁边开门边向冰箱里看了一眼道没有啊,哪有冻豆腐啊,是不是让我爸给吃了啊。卡卡妈道不可能,你好好找,就在里面呢。卡卡听说在“里面”于是哈腰探头,为了保持平衡手也扶在了冰箱门上。哪知那冰箱已经服役多年,冰箱门早已无法受力,卡卡这么一压,“咣当”做响,那门也掉了下来。卡卡妈闻声而来,见冰箱门躺在地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旋尔明白了卡卡的所为历声道告没告诉你别压冰箱门……。   跨了世纪之后,卡卡妈也已经人到中年,正处在如火如荼的“更年”之中,训起人来十分可怕,这次对卡卡训话的篇幅相当于一个短篇。卡卡知道在这个时候沉默是金是真理,没有说话,可惜最后前功尽弃多了一句嘴道把这门先绑上不就行了嘛。此句话只是一个建议而已,但却捅了马蜂窝,卡卡妈丹田提气,面放红光,眼神愤怒,就要张嘴准备为刚才的那个“短篇”写继。卡卡见状不妙,想这次的篇幅最少得在中篇以上。无耐之选只好夺门而逃,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膀子,而脚上却是一双拖鞋。   卡卡身无分文,但真正的娱乐都是免费的,翻墙超近道进了一墙之隔的大学中的一块篮球场。太阳已经落山,球场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卡卡在人群之中寻找熟人。小江与大海已经走了,但还是让卡卡看到了认识的人,此人长的中规中矩没什么特点,但曾经是卡卡他们校队的球迷,大家都管他叫拉拉队长,拉拉队长主动与卡卡打招呼,卡卡点头。   卡卡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发现拉拉队长的球技已经大涨,谁给谁当球迷已经说不准了。拉拉队长过人之后一个准确的中投,之后走了过来对卡卡道怎么样,你替我打一会儿了啊?卡卡伸出脚道没鞋,今天就不打了,你们玩吧。拉拉队长道穿我的,我正好有点累了,你来。说着就已经把鞋脱了下来,一双脚踩在了还算干净的场地上。卡卡接过那双球鞋,竟有点感动的不知所措。拉拉队长问卡卡道怎么了啊?卡卡一边穿鞋一边道没事,这几天有点屁眼疼。拉拉队长笑道啊,这病啊,没事,用漂白粉洗洗就好了。卡卡边向场上走边道你知道个屁。这块场地上的另外几个人是卡卡所不认识的,但今天他很想赢。   越想赢就越急,越急就越无法发挥出水平,这天场上的卡卡十分的不准,一个在篮下无人防守的球都没有投进。这个球被一个骑着三轮车从球场边穿过的民工看在了眼里,说了一句让卡卡十分泄气的话道就这水平还玩呢,那么大一窟窿都扔不进去。大家正打在兴头上,听了此话一起坐在地上笑。   旁边的一块场地上也正在举行着比赛,比赛双方是一个商场的销售部与经理部,他们就比较牛逼,不但有裁判,还有给递水送毛巾的。给他们递水送毛巾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有点漂亮,此时的她正手里拎着几瓶矿泉水从卡卡他们这块场地上走过。拉拉队长走上前问道阿姨几点了。那个姑娘看了拉拉队长几眼,发现拉拉队长年纪已经不小,于是没有说话狠狠的白了一眼,向那帮等着喝水的爷们走去。拉拉队长没趣的走了回来道妈的没理我,还白了我一眼。卡卡道你下次管她叫大娘她就告诉你了。拉拉队长听后摇头道我要是这么说她最起码得挠我。   说话间又一位妙龄女郎从球场穿过,脸上多少带了点纵欲过度之后的疲惫,状很浓,人也显的妖艳,会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两眼。而此女子看到卡卡等一干人鼻子出气,一脸的不屑。卡卡与拉拉队长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大喊道阿姨几点了。   闲逛之后,卡卡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在厨房卡卡看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冰箱独自站在角落里,显的可怜。

  (一三六)   柱子真的来了,他的体测已经通过了,进体院已经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卡卡接待了柱子,两人绕着小区中的一个广场一边闲逛一边聊天,广场中央的一个喷泉没有任何征兆的喷出了一个卡卡从来没见过的十多米高的水柱,附近的小孩子雀越,却溅了卡卡与柱子二人一身的水,并且多少受了点惊吓。   柱子对卡卡道走啊,找个迪厅运动运动去啊。卡卡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去,也就只有同意了。二人来到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迪厅,算是一合资企业。里面的人比较多,灯光阴暗,音乐极具震撼,一群青年男女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摆动着全身上下每一块可以摆动的部分。这里的灯有一种荧光的效果,如果你的衣服是白色的,那么你会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一个小姑娘显明的有着超出常人的表现欲,因为她的全身上下所穿戴的所有丝织品都是白色的,让迪厅里的人可以很轻易的就可以看到她的身材非常好,旁边的一位大哥一直色眯眯的盯着她看。那小姑娘很挑衅的问道你瞧啥啊?那人听得此问,收起了色眯眯的眼神,转身向迪厅门口走去,没敢多说半个字,因为那个小姑娘的背后站着好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这个地方是绝对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卡卡与柱子没什么实力,只好站在那里并不张扬的跳着,而距离他们不远处却有几个流氓打扮的人在舞池中央边跳边围出了一块空地,很招摇。柱子看着他们对卡卡道你看他们挺牛逼的吧,我以后肯定要像他们那样。二个跳累了从迪厅出来之后,柱子又对卡卡说了一句话道我觉着你不属于这里。   时近中午,卡卡与柱子都有点饿了,二人溜达着来到了一家包子铺,夜来香包子铺。铺子里人不是很多,那个熟悉的老板并没有出现在卡卡的视野里八成是在里屋躺着,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招呼着几位客人。二人坐下要了几个包子,两碗粥,吃了起来,很香。   由于饿了,所以吃的很快。吃完后卡卡主动结帐,但还是让柱子抢先一步交了五块钱,但还不够,这顿饭一共六块伍。卡卡拿出了一张二元的纸币,递了过去。收钱的是一位农村妹子,可能是刚来的,卡卡从没有看到过。她收下了卡卡递过来的二元钱,然后又很奇怪的把柱子刚刚交过的那张五元钱找给了卡卡,然后又从放钱的抽屉里拿出了三块五递了过来。卡卡很快明白过来,对那农村妹子道我给你的是一张二块的。站在一旁的另一位服务员闻声过来,历声道这傻丫头蛋子,那不明摆着是二块的吗,连钱都不认识了?帐算清后,二人走了出来,在此过程中那两个服务员都没有向卡卡道谢。   柱子看了看卡卡摇了摇头对他道你知不知道她们两个为啥连声谢谢都没跟你说吗?卡卡道我又不是想让她们谢我,不是我的钱我不能要。柱子道信不信她们不但不谢你可能现在还在心里面骂你呢?卡卡道不能吧,她们没有理由骂我。柱子道你吧就是脑子混,你把那钱拿走了也就拿走了,她们两是打工的,该挣多少钱还是多少钱,你把那钱退回去也到不了她们手里,但这事要是让她们老板听见了肯定得损她们,这里面的道理你想没想明白?卡卡听后道我还是觉着我没错,那钱我绝对不能拿。柱子突然变的出离愤怒,他不断的向卡卡大吼着什么,但那吼声却又淹没在了车水马龙之中。   他们肩并肩的走着,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车站到了,柱子上了一辆刚刚进站的公车,公车启动向着小镇的方向驶去。直到开到很远很远才看到一支手从公车的窗子里伸了出来向卡卡招了招手,卡卡知道那支手是柱子的,然后公车就在卡卡的视野里消失了。   卡卡独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一片落叶在风中慢慢的无声落下,他向着那辆公车刚刚驶过的方向挥了挥手臂,不是向柱子,因为柱子已经不可能看见,而是挥一挥手,可以告别一个年代。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4

  (一三七)时间:2001年6月8日   繁花落尽,时空飘移,记忆的碎片带着喜怒哀乐的情愫,随着四季不断转换,春天的翠绿,夏天的火红,秋天的金黄,冬天的雪白,就这样时间来到了2001年。 教学楼里一间不大的办公室,一个青年女子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并没有办公,而是把下巴拖在手上,眼光放在窗外,不断的思索着什么,也许她是在回忆,回忆着这二十九年来命运所赐予他的点点滴滴。她的脸上有笑意,因为她对这二十九年来的生活很满意,她不断的取得着成功。   她出生于一个偏远的农村,那里非常的穷,穷的骇人听闻。生长在那里的女人在成年之后只有两件事可做,一个养猪,再一个就是生孩子。她的童年是快乐的,但在少年时她就已经开始面对命运的选择,是继续上学还是养猪生孩子,而外面的世界对她有着无穷的诱惑。她不断的努力着,孤军奋战着,她很孤独,她的努力得不到家人与村人的支持,在他们的眼里女娃上学是没用的。但她仍然坚持着,并最终考上了县里的一个高中。她没有学费,在她的手还显的稚嫩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勤工俭学,那段日子很苦,但回报也是丰厚的,她一步登天的考上了这座城市的一所大学。那是一个上大学不用花钱的时代,让她赶上了,不但不用花钱而且她每年都拿到了全额的奖学金。毕业很顺利,她用她的文凭换取过很多个就业机会,但都不尽如人意,最后她来到了这家私人开设的学校,三年之后依然年青的她已经是一个班的班主任了。几年来她一次也没有回到那个生养了她的地方。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神阴郁,看见正望着窗外暇思的班主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班主任转过了头,示意她的学生坐下,之后两人谈了起来。   “你应该与同学们多接触,不要总是那么自闭,知道么,你才多大啊,哪有那么多愁事啊?”班主任最后说到。她的那位学生点了点头,然后依然安静的走了出去。班主任看着他默默走出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口对着那个刚刚走出去的学生大声道卡卡啊,你把林雨飞给我叫来,我找他有点事。   卡卡,二十二岁,当他两年前挥了挥手结束了那个对他来说并不快乐的年代的时候,他以为迎接他的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他没想到痛苦依然与他如影相随,那种曾经有过的漕然无知的快乐再也没有回到他的身边。而那种痛苦却又是没有理由的,他不知道如何让自己高兴起来,他变的沉默寡言。卡卡的高考还是失败了,家里人对卡卡失去了信心,不支持他去重读,在朋友的介绍下,卡卡来到了这么一个民办学校。   林雨飞是卡卡的一个同学,是卡卡听说过的,但卡卡对不上号,他很为难,于是叫住了一个正在往教室里走的同学对那人道咱们班主任叫林雨飞去她的办公室,你帮我喊一下。那人表情奇怪的看了看卡卡几眼,然后向办公室走去,卡卡知道原来他就是林雨飞。卡卡理解林雨飞那奇怪的表情,就是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两年来他是怎么混过来的,班级里有不少人他现在还叫不上名字。   下午很热,学校的通风不好,全班将近一百来个同学像被不断蒸煮的一屉包子,脸颊红润,白胖白胖的。课没有上完却被校长的讲话打断,校长这次的讲话令人刮目相看的简练,但消息却是惊人的,同学们一起得知这个学校已经被取缔了。在同学们七嘴八舌的抱怨声中,校长并没有乱而是道虽然课还差一年没有上完,但你们的毕业证学校还会发给你们的,其实这个毕业证啊你们来的第一天就可以发给你们,但学校本着教书育人的原则,对你们陪训了两年,所以说这个证是好使的,而且是钢印的……。   校长的讲话完毕,毕业证也已经发下来了,那毕业证竟然确实是钢印的,不但钢印,而且“刚印”,上面的油墨还没有干。同学们大呼上当受骗,向刚刚已经夺门而逃的校长追去。卡卡知道不会有结果,没有理会而是一个人向家走去,他不知道怎么跟家长交待。   大街上,一辆小车极驰而过,溅起了路边的积水,而那些积水不偏不倚的全部以醍醐灌顶之势洒在了卡卡身上。卡卡觉着凉爽,站在那里没动,半响之后对那辆并没有开远的小车大喊道我X你大爷!

  (一三八)时间:2001年8月6日   这里是卡卡小时候呆过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蕴含着卡卡对于童年的记忆,卡卡家从这里搬走已经有十年了,但当卡卡重新回来时他发现这里几乎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这里依然落后。   一个十来米没有人居住的小屋成了卡卡落脚的地方,这个小屋有一个很小的窗子,窗子虽小但可以看到它所面对的一个条铁路。这条铁路上时不时的就会有列车从上面驶过,每当有列车驶过时,躺在床上的卡卡就会感受到整个屋子都在微微的震颤。   卡卡有一个弟弟,小名帅帅,时值暑假帅帅也就过来与卡卡做伴。那个夏天并不算热,两块钱一盒的盒饭,五毛钱一瓶的汽水,一遍遍插放着的陶晶莹的MTV,成了关于那个夏天两人共同的回忆。两人经常去铁道边玩,看火车不断的从远方驶来,又消失在远方。卡卡看着远方,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因为远方永远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在铁道边上长大的孩子大多会听到过一个传说,那就是千万不能靠近正在行驶着的火车,否则会被卷进去。卡卡也听到过,但现在想来那不过是大人们善意的谎言。帅帅看着一辆慢速行驶着的火车对卡卡道这火车也不快啊,还没我自行车快呢。然后看了看火车上的油灌道不过比我自行车载重要大。汽笛声响起,铁道上传来了有节奏的“咣当咣当”的对于卡卡来说已经熟悉了的巨响。   这种巨响并没有影响到卡卡的睡眠,但卡卡这段日子仍就睡的不好,因为窗外的一片小平房里不知道是哪一家养了一只鸡,这只鸡明显的是公的,因为每天半夜两三点钟卡卡都可以听到它用一种比较宏亮的声音打鸣。当连续第三天卡卡被这只公鸡从梦境中拽回到现实中时,卡卡已经忍无可忍。   这只公鸡很好找,因为那片平房的人家并不是很多,而养鸡的就只有那么一家。卡卡翻箱倒柜凑齐了大约五十块钱,他的计划是把那只公鸡买下来,然后判它死刑。但这只公鸡的主人,一个看起来还可以用幼女来形容的农村妹子并不同意,她的理由是把鸡卖了谁来下蛋啊?卡卡对农村妹道你搞没搞错啊?那是一只公鸡。农村妹听后并不示弱,指着墙角的一个鸡窝道母鸡不是在那儿呢嘛。卡卡又道我只买公鸡,母鸡卖我我也不要。那农村妹子显的气愤说了一句让卡卡也觉着困惑的话道没有公鸡母鸡能下蛋吗?   那只鸡最终也没有杀成,半夜二三点钟时卡卡就会被那打鸣声所吵醒。但这样也好,每次醒来的卡卡都可以收获许多刚刚做过的,还没有来的及去忘记的梦。每天早上卡卡都是一边回味着刚刚做过的梦一边等着太阳慢慢的升起。日出是壮观的,卡卡每次看日出时都会对那刚刚露头的太阳说道你起来晚了,起码没我早。                     (一三九)时间:2001年10月28日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商店林立,在卡卡小的时候他已经常到这里闲逛。他愿意看着一个个厨窗里放着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卡卡很想得到它们,但他买不起。   八年过去了,这里变化很大,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些摆在厨窗里的东西卡卡依然买不起。今天天很晴,卡卡站在街道中央任两旁的行人从他的身边走过。行人们大多西装革履,而脸上的表情好像画上了京剧脸谱一样让人捉摸不清,有红脸的,有白脸的,有花脸的,还有不断的变着脸的。他们与卡卡比起来显然忙碌了许多,因为他们的脚步很快,他们不断的撞着卡卡的左肩,右肩,左肩……。让卡卡在人流之后不由自主的晃动。   在一栋高的让人有点目炫的商业大厦的上空飘浮着一朵白云,那朵白云很是庸懒,趴在大厦的上面一动不动。一阵小风儿吹过,那朵白云不情愿的随风摆动了一下。大厦下面的一个看起来小巧玲珑的中年妇女正在看天,不巧的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更不幸的是她选错了参照物,云儿随风轻轻摆动在她的眼里变成了大厦轻轻的随风摆动。此中年妇女年纪已经不小,但声带依然处在青春期,她的尖叫吸引了整条街的行人的注意力。然后她讲出了她的所见道快跑啊,大楼要倒了!   那个时候“911”刚过,飞机撞大楼的恐惧还没有在人们的心中散去,且这座大大厦刚刚建成,在豆腐渣工程层出不穷的今天还没有取得人们的信任,于是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人们乱了套,哭喊声混成一片,无不抱头而鼠窜,几千年来人类历史发展所积淀下来的尊老爱幼,女士优先等文明礼仪在一瞬间消失。一辆出租车为了躲慌张而逃的行人撞在了人行道的护栏上,成为了那场骚乱中的最大一笔损失。   三分钟过后,已经窜出去有一千多米的人们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大厦并没有倒下,而是依然结结实实的站在那里好像不无委屈的对人们申辩道俺不是豆腐渣工程!行人们一起找那个小巧玲珑但声带年轻的中年妇女,但发现她早已不知囤向何方。   在大楼越垒越高时候,它也无形的给走在它下面的行人以越来越大压力,这是一个多么烦燥的城市。                     (一四十)时间:2002年2月8日   这个冬天依然很冷,依然待业的卡卡报了几科自考,学费不是很便宜,卡卡决定自己学。所以那个冬天卡卡总会出现在那个离他家不远的大学校园里面,他冒充这个学校的学生,混迹于这个大学的各各自习室之中。这种自由的学习方式,给卡卡带来了少许的快乐。这是一所不错的大学,因为里面有许多漂亮姑娘,不过绝大多数的漂亮姑娘都是出双入对的。 一个算不上宽敞但绝对明亮的自习室里,卡卡趴在最前面的一张书桌上,他努力的完成着今天的学习计划,最后他站了起来,向走廊另一头的厕所走去。在出自习教室时他忘了关门,只听见里面有人喊道这推门出去的同学怎么就不知道关门呢,来来回回的这是走城门呢?然后卡卡又听到那个人继续喊道我说我的兄弟姐妹们呢,你们真的是来上自习的吗?不是我的冤家派来玩我的吧…… 卡卡没有去理,心想这家伙以后搞不好能红,当个说唱歌手啥的应该不成问题。 进了厕所,卡卡找了一个大便位置开始如厕。这个地方的厕所很有意思,首先你就会看到一张贴纸上写道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然后厕所的墙上写满了校园诗人们的真迹,当中的一首给卡卡印像很深,是这样写的:大便干燥真难受,/岁月悠悠人也愁,/转眼已到毕业秋,/挥一挥衣袖,/带走所有的云彩! 离这首诗不远处还有一句批语写道可惜你丫的体力不够!这首是比较伤感的,而旁边的一首则比较有气势,简直可以说是气势滂溥了:脚踏长江两岸,/手捏秘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读完了这两首诗之后卡卡顿时觉着这里真可谓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上完自习后,卡卡开始向家的方向走去。操场上一群小孩正在刚刚下过雪的足球场地上踢球,卡卡在他们当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守门员一记大脚解围,球飞到了卡卡的脚下,那帮小鬼对卡卡大声喊道叔叔,球帮着踢一脚。卡卡把那球踩在脚下只说了两个字道叫哥。那帮小鬼听后嘻笑着马上改口道哥,帮着把球踢过来。卡卡听后一脚将球踢了过去,没想到那帮小鬼得了球马上变脸,重新改口道走啊叔,你慢走啊,我们就不送了。卡卡听后并没有生气,因为这种事他以前也干过,而且他知道嘲笑别人的年龄永远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的事,每个人都有变老的那一天。   卡卡真的觉着自己老了,他依然孤独一人,有时也会碰到一些年龄相仿的漂亮姑娘,但如果上前搭讪的话,你会发现人家可能已经是两孩子的妈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幽默,卡卡还可以笑的出来的幽默。   岁月把卡卡造就成了一个待业青年,他像一个寄生虫一样生活在父母身边,继续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学业。每当卡卡坐在熙熙攘攘的校园中时,他会发现他已经和这个社会脱节了,每个人都有自已要干的事情,而他却依然在无所事事。   有时候人会处在一种状态之中,痛苦对你来说是不需要理由的,它们排山倒海的向你压来,由内而外的啃食你身上的每一寸,让你在苟延残喘中度过一天又一天。每当卡卡看到那种一直延伸到远方的路时,他就有一种想要一直走下去的冲动,到那个他看不见的远方,他想要逃避。但是卡卡不能这么去做,因为这里还有属于他的东西,和他的梦想。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 08:35
  (一四一)时间:2002年4月18日   对于卡卡来说又要考试了,这一次他报了三科自考,而这三科都是比较难的,卡卡正作着最后的努力。这是一座已经有了一定年头的图书馆,卡卡坐在里面,看着刚刚从书架上众里寻她千百度般找到的复习资料,他看的很认真。   这时一位与卡卡年龄相当的女子,拿着一本书坐在了卡卡的对面。当时图书馆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但直到这个女子坐了下来卡卡才发现了她,因为她走路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卡卡下意识把头抬起看了一眼,但这一看他的眼神半天也没有收回来,因为那个女子像阿雪。但卡卡无法肯定,她的发型与阿雪几乎一模一样,但比三年前的阿雪微微丰满了一些,穿着整洁得体,而让卡卡所她与阿雪划等号的确是她看书的那种神态,那么的专注认真,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打扰到她。卡卡触目心惊,但他始终也无法确定,卡卡站了起来,向放图书证的地方走去,卡卡想看看这个女子的图书证,那上面会有她的名字。很快的卡卡找到了那个放在最外边的属于那个女子的图书证,当卡卡伸手想要拿来看个清楚时他犹豫了,他想到如果不是阿雪那么这个女子对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但就算是阿雪又能怎样呢?用大海的话来说就是曾经的心跳已经不再是爱情。卡卡的手悬在空中,半响收了回来,站在那里,并最终走了出去。   卡卡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到那个他向往已久的远方去,他忍不住的想要逃离。让卡卡为难的是他没有路费,卡卡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不得已只好下了决心想要把自己的电脑卖了。一开始卡卡只想卖个内存,显卡,CPU什么的,但搞二手货的大多黑心,他们看出了卡卡焦急,将价格压到了最低。卡卡没有办法,为了防止自己有去无回只好将电脑全卖了,包括那个存储了许多好东西的硬盘。   火车站人很多,卡卡胡乱买了一张票,登上了一辆即将远去的列车。卡卡下车买了点吃的,当他再一次回到车厢里时,火车已经开动了,缓缓的开动然后越来越快。车窗外的景像不断变换,卡卡看到了那个他曾经住过的小屋,只是不知那只半夜打鸣的公鸡是否已经变成了盘中之餐,然后窗外的景像开始变的荒凉而又陌生。一种悲凉的感觉侵袭了卡卡全身,坐在卡卡对面的一位老板打扮的中年人对卡卡道小兄弟这是头一次出门吧。卡卡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但不得不配服他敏锐的观察力。那中年人没等卡卡答话,从包里拿出一副袖珍橡棋继续对卡卡道闲着也是闲着,来跟我下两盘,会不会下啊?卡卡道以前上学的时候常玩,来下两盘吧。两人边下棋边聊天,时间过的很快。但卡卡棋盘上的形势马上告急,他的大子儿全部都杀过河了,而象又被吃掉了一个,老帅岌岌可危。卡卡看着棋盘,再有两步老帅就会走投无路而被将死,但他有点不甘心,因为自己在河那边的大子儿也已经杀入了对方的腹地,取得了很大的优势。五分钟过去了他没有动任何一个棋子。与卡卡对弈的那位中年人道这棋没解了,你比我晚了几步。但卡卡仍不想认输,苦苦的为自己的老帅寻找着生路。十分钟过后,是吃饭的时间了,那位中年人站了起来对卡卡道年青人,即然下棋就不要把输赢看的太重。然后就向餐车的方向走去。卡卡终于泄了气,对那个中年人道我输了。   夜晚很快降临了,卡卡头一次在火车上睡觉,他睡不着。在车厢的昏暗之中卡卡好像看到了柱子,看到了老猪,看到了宾宾,看到了眼镜与坐地,也看到了阿雪。大家坐在一起闹着,笑着,好像还唱着歌,歌唱着大好年华。一辆列车迎面驶过,拉起了长长的笛声,那声长笛好像疾风骤雨一般将卡卡眼前的同学们全部吹散,只留下无法入睡的卡卡一人呆坐在车厢里。车窗外几盏路灯飞速掠过,光与影在卡卡的脸上划过,就像眼泪在卡卡的脸上划过一样。   卡卡想起几天之后还要参加自考的考试,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这次逃跑,他计划着怎么回去。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卡卡也有点困的不行了,他准备睡去,只是不知道当太阳再一次升起时,自己将会被吐在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一四二)时间:2002年8月3日   小江回来了,留学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他,他依然笑的开朗,总会装出一付什么都明白的样子。至于留学的感受他只说了两件事,一是在他们那个地方只要跟着人流走就能找到红灯区,还有一个就是有一次他去一酒吧喝的大醉,第二次他再去那家酒吧时人家不再让他进了。除此之外对于留学生活他不再愿意多说。   小江与卡卡走在路上,走在参加初中同学聚会的路上。小江对卡卡道昨天我回学校找咱们班主任去了,你猜我碰到谁了?卡卡与小江初中时的班主任是一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不过现在已经是一校之长了。卡卡想了想道不知道,碰着谁了你就说吧,跟我还卖关子。小江道我碰着小兰了,她也看咱班主任去了,而且她考上北大的研究生了,刚考上的。小兰是卡卡与小江初中时的同学,是卡卡曾经喜欢过的一小姑娘,学习很好,不太爱说话,跟阿雪有一些像。卡卡道北大研究生?牛X啊,早我就看出这小姑娘能有出息。小江道我问她你还集邮吗?忍不住我就笑了。卡卡听后也笑,上初中时小兰就开始集邮,有一次卡卡想把自己的一张不错的邮票交给小兰,却把小兰吓的直跑,这事成为笑谈显然已经被小江记在了心里。卡卡又道大海呢,他怎么样了,听说他也回来了。小江道大海现在成大款了,今天也去,肯定能碰着他。   曾经熟悉的初中校园在卡卡的眼里渐渐清晰,这天是星期天,学校里人很少,所以离着很远卡卡就在校园里看到了几张曾经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卡卡感到高兴,但突然在心底里又涌出了一股怯意,他怕跟以前的同学没什么可聊的,他怕尴尬。卡卡对小江道一会你多跟我聊聊天什么的啊,我怕跟以前的同学没什么可说的。小江道你有病啊,都是以前的同学你怕啥啊?你以前不挺能闹的嘛,怎么现在变的这样啊,当初追阿雪时我拉你一把好了,一大活人让一小姑娘折磨成这样。卡卡道别胡说。小江又道其实这你怨不得别人,还得说你太脆弱。卡卡道跟那没关系,我这人上幼儿园时就有点自闭,特老实。小江听后作呕吐状。   同学们来了很多,但校长室却锁着门,班主任还没有来。小江连着给班主任打了几个电话,半小时后,只见当年的班主任现在的校长满面红光的从校门口走了进来。   在校长室里,同学们一起聊了聊天,互相打探了一下酒量,然后直接就切入正题,几十人直奔酒店就去了。菜很好,酒也不错,一张张存在于卡卡记忆中的面孔重新在卡卡眼前鲜活了起来,只是卡卡好像有很多要说的,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同学们惊异于卡卡的变化。大海撇着嘴评价卡卡道操,大老爷们活着活着还变腼腆了。   在这种场合最活跃的还要算是大海了,大海坐在一个个头比较高的女生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而那个女生则不断的捂着嘴笑着,小江则在旁边打着圆场。女生们的拿着因为已经被勾兑过了,而显示出不同颜色的啤酒一杯一杯的敬着班主任,她们依然漂亮,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所改变。   吃完喝完之后,大多数人已经喝高了,但还是坚持着整齐的站在了一起,脸上摆出笑容准备合影。拿照相机的那位服务生八成没怎么接触过相机,一次又一次的浪费着大家的感情,最后还是一气呵成的记录下了那个瞬间。照片上的人大都笑着,笑的惬意,虽然他们即将老去,但他们依然年轻。   天已经黑了,回家的路上只有卡卡一个人,天空飘起了雨丝,卡卡也就加快了脚步,在黑暗之中沿着回家的路,不断的摸索着那属于自己的未来。                     (一四三)时间:1999年7月17日   早晨八点十五分,天空阴云密布,燕子低飞,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行人加快了脚步。九点十五分,天空放睛,太阳吹散了阴云,重新将光辉毫无保留的撒向大地。   阴睛转换,大姐的心情也变的飘浮不定起来。她将IC卡插在一部公用电话上,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大姐对着电话听筒道吕老师,我还是有点下不了决心,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电话线那头的小吕子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你都安排好了吗,我已经跟伍彩霞说过了,她会帮助你的。大姐又道我怕这么做会伤害到卡卡,而且作为阿雪的朋友我觉着这么骗她有点不好。小吕子在电话里笑了笑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件事情上是不能感情用事的,卡卡与阿雪并不合适,凭我多年看人的经验阿雪以后是会有大出息的,是前途无量的,我想这你也能看出来。但卡卡不是这样,他们以后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爱情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真正能让两个人天长地久的是感情,一种对对方的感激之情,但卡卡又能给阿雪带来什么呢?其实你们这么大已经不能算是早恋了,卡卡与阿雪的事我与其它几位老师在私下里也都有过交流,我们知道堵是堵不住的,所以我们尽量的往好的一面引导他们,阿雪就不用说了,她是不用别人操心的,而卡卡在成绩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到了现在将一切都结束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大姐听后道确实是这样,但他们也不是说就一定不能在一起啊。小吕子很有耐心继续道我可以再跟你说一点,就是卡卡会拖阿雪的后腿的,如果他们真在一起这种情况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事实摆在我们面前,阿雪就因为卡卡而没有去浙江,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大姐被说服了,小吕子又道柱子的工作你也做好了吗,你有没有把握,用不用我再跟他说一声?大姐道我已经跟他说了,一会你跟我说的这些我再跟他说一遍,应该没问题的。   下午一点四十分,阿雪参加完了大姐的聚会,向学校走去,因为两点钟是与卡卡在学校会面的时间。当距离学样还有两百米远时阿雪远远的看见了柱子与伍彩霞。柱子也看到了阿雪,他的眼里露出了凶光,急不可待的要向阿雪走来。而伍彩霞则死死的拉住了柱子,不断的对柱子说着什么,最后将柱子推上了一辆面包车,向北驶去。然后伍彩霞向阿雪走了过来,阿雪用眼神问伍彩霞刚才怎么了。伍彩霞一脸的焦急对阿雪道卡卡刚才在去学校的路上碰到了几个流氓想劫卡卡的钱,但卡卡死活不给,结果打了起来,卡卡被捅了两刀,刚送到医院去。阿雪问道哪家医院啊?伍彩霞听后道你先别管了,柱子把这笔帐算在你身上了,没看刚才他凶神恶煞的想要找你,你还是先回市里吧,有什么事我给你电话。   阿雪是何等聪明,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好像已经看穿了这个圈套,但最后她还是向公车站走去,或许她相信了,又或许是她放弃了,因为她是一个不想让别人为她操心的人。   下午三点半,大姐与伍彩霞等一行人向学校走去,因为卡卡仍然等在那里。                     (一四四)时间:1999年7月24日   卡卡与柱子从夜来香包子铺走了出来。柱子看了看卡卡摇了摇头对他道你知不知道她们两个为啥连声谢谢都没跟你说吗?卡卡道我又不是想让她们谢我,不是我的钱我不能要。柱子道信不信她们不但不谢你可能现在还在心里面骂你呢?卡卡道不能吧,她们没有理由骂我。柱子道你吧就是脑子混,你把那钱拿走了也就拿走了,她们两是打工的,该挣多少钱还是多少钱,你把那钱退回去也到不了她们手里,但这事要是让她们老板听见了肯定得损她们,这里面的道理你想没想明白?卡卡听后道我还是觉着我没错,那钱我绝对不能拿。柱子突然变的出离愤怒,他向卡卡吼道一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这逼样啊,就阿雪被砸伤这件事这么玄你没寻思寻思?   那吼声的分贝十分的大,让身处在车水马龙之中的行人无不侧目。卡卡低着头,躲开行人们的目光,他平心静气,让自己的大脑停止旋转,什么也不再去想。   他们肩并肩的走着,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车站到了,柱子上了一辆刚刚进站的公车,公车启动向着小镇的方向驶去。直到开到很远很远才看到一支手从公车的窗子里伸了出来向卡卡招了招手,卡卡知道那支手是柱子的,然后公车就在卡卡的视野里消失了。   卡卡独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一片落叶在风中慢慢的无声落下,欣赏落叶那曼妙的舞姿。他好像看到了天空中飞舞着透明的昆虫,轻拍着五彩的翅膀,他好像看到了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他好像看到了一年前那个美丽的夕阳,世界依然美好,太阳落下明天还会升起。卡卡向着那辆公车刚刚驶过的方向挥了挥手臂,不是向柱子,因为柱子已经不可能看见,而是挥一挥手,可以告别一个年代。
作者: 法象天地    时间: 04-10-2 16:02

卡卡.....这名字有够卡.....

楼主仍需努力....


作者: 阳光晨    时间: 04-10-2 20:45
村村啊,你能去出书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2 21:15
以下是引用阳光晨在2004-10-2 20:45:03的发言: 村村啊,你能去出书了。

恩,谢谢小MM的鼓励,正在搞。


作者: 忘却怯步    时间: 04-10-3 23:32
书里面的人物的名字确实够土了。换几个名字吧。
作者: 蛐蛐    时间: 04-10-4 16:13

名字不是问题...

这么多字....

真是够厉害了....

但是....

你们就打击我上高三的信心吧.......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4 18:32
以下是引用忘却怯步在2004-10-3 23:32:50的发言: 书里面的人物的名字确实够土了。换几个名字吧。
靠,你也挑我,干掉。
作者: 年华    时间: 04-10-5 17:33
楼主的文字风格像卡夫卡。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5 21:49

作者: 忘却怯步    时间: 04-10-6 23:09
以下是引用忘却村村在2004-10-4 18:32:58的发言: 靠,你也挑我,干掉。

作者: 法象天地    时间: 04-10-7 11:48
以下是引用年华在2004-10-5 17:33:24的发言: 楼主的文字风格像卡夫卡。

卡夫卡?!您读过多少卡夫卡的东西?

楼主,既然名字只是代号,那你为什么不叫白痴我为什么不叫笨蛋

这个也就罢了,那个叉少叉的名字样式已经被用烂了,希望可以重新选取一个

ps:本人绝无恶意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7 13:17
没人说你有恶意,不用PS,哈哈。
作者: aqwsed    时间: 04-10-7 13:59
看的累 不知道写的什么 楼主该写微型的吧
作者: 麟麟    时间: 04-10-7 14:21

看得头晕阿`

楼主出书吧。。。。。。


作者: 法象天地    时间: 04-10-8 10:53
在网上想看完的确十分困难....
作者: 孤独な羽根    时间: 04-10-12 02:57

TO 楼主

同样的台词出自不同的人口中,应该有不同的效果。人物的表情、动作和语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语义,语言以外的东西有时能表达出比语言本身更深刻的含义。作者在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脑海里能自然浮现出角色的音容笑貌,有可能不自觉地忽略了这些细节。但是对于一无所知的读者,只凭大量简单的句子,要描摹出各个角色的形象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是游戏中的对话,游戏公司也得配上基本的人物表情啊。 作为文字作品,如果作者的笔触缺乏情感,角色也没有存在感,那么作者希望要表现什么呢? 我觉得,创作的主要目的是向旁人再现自己的整个构思,而不是简单地说明一个结果。给读者思考的余地是很重要的,但是将决定作品精气神的东西也交给读者决定,未免有点太不负责任。

以上为看了不到一页的感想,后面不想看了..........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2 18:18

最近准备写续集,还不够长。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12 18:43:02编辑过]

作者: 孤独な羽根    时间: 04-10-15 23:32
原来是强行拉成这种虚货的.........楼主重量不重质么?
作者: 法象天地    时间: 04-10-16 20:25
浓缩一下好啦...
作者: hrq139    时间: 04-10-17 07:52
还真长呢?
作者: hrq139    时间: 04-10-17 07:58
1998年夏天,正是卡卡的高二假期,他有着懵然无知的快乐,享受着微风吹过的爽快和柳条从脸边划过的暇意。   那时学校组织补课,但卡卡好像没上过几次,他每天起的很晚,起床之后找地吃饭,然后下午就去学校附近的一个棋摊看棋,有时候也杀上两盘,或者去体育场打篮球。晚上卡卡会去上一上晚自习。   一天中午,卡卡睁开眼,躺在床上发呆,柱子开门拿着饭缸子进来了,对卡卡道干啥呢,还不起啊?卡卡道我睁眼睛歇会儿。柱子笑道你早晚有睡死那天!卡卡觉着有点无聊……   忘了是哪一天,只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卡卡在食堂排队打饭,碰到了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那个女主角和她身后夕阳的余辉构成了一个美丽的画面:她长的不是很漂亮,但很端装,身上的气质让卡卡很有感觉。她很专注的翻着自己的口袋,对卡卡的注视混然不觉,夕阳的余辉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流淌,让她看起来有一点耀目。 写的不错.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17 23:37

重量不重质的话,我一天最多写过七千字,但这本书是我每天几百字磨出来的,大家凑和吧,呵呵。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18 9:13:44编辑过]

作者: leiond    时间: 04-10-18 13:34

辛苦啊!

挺好!

顶!


作者: 忘却怯步    时间: 04-10-19 00:17

作者: hrq139    时间: 04-10-20 12:57
这可真长啊.............
作者: 云不会哭    时间: 04-10-23 16:01

村村,我刚用文曲星看完了这部小说,觉得非常GOOD。只是有一个疑问,你现在是上大学还是干什么呢?我怀疑这是你自身经历写成的,卡卡不会是你或者你生活中的一个原形吧。

十分不错,如果你发到强国社区去,我给你加精!(呵呵)


作者: 孤独な羽根    时间: 04-10-23 17:31

这个......GOOD?= =b

现在突然开始怀念MOP的大原创时代了..........为何.........


作者: 云不会哭    时间: 04-10-23 17:57
你看完了吗?估计没有,以你的秉性除了小日本的东西你是不会去看的
作者: 孤独な羽根    时间: 04-10-23 18:01

一个鸡蛋不必吃完才知道是臭的

以上

PS:我不是针对楼主= =b


作者: 法象天地    时间: 04-10-27 11:36
如果发到强国,我会删,因为与强国无关....玩笑而已....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29 11:59
以下是引用云不会哭在2004-10-23 16:01:46的发言:

村村,我刚用文曲星看完了这部小说,觉得非常GOOD。只是有一个疑问,你现在是上大学还是干什么呢?我怀疑这是你自身经历写成的,卡卡不会是你或者你生活中的一个原形吧。

十分不错,如果你发到强国社区去,我给你加精!(呵呵)

才看到你的回贴,没错,这就是我的亲身经历,美化了一下,然后成文的。
作者: 忘却村村    时间: 04-10-29 12:00
我现在待业在家里码字,大学早就上完了,呵呵。
作者: 米妮    时间: 12-1-6 10:14
呵呵,找个机会...  
作者: 黛丝    时间: 12-6-23 20:32
自己知道了  
作者: 大爱玄玄    时间: 13-4-29 04:00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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