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个视频的,当时我很气愤。因为我当过老师,与之类似的情况我也曾遇到过。我曾在走廊里被几个痞子学生“围攻”,他们手里有着《未成年人保护法》作保障,我却只能孤立无助。这也是我促使我作出从中学辞职的决定的因素之一。 这些天看到了太多的气愤,于是我就不想对这个学生过多发表气愤了。 但今天看到了另外的一个视频,各路媒体聚集在学校门口叫嚷不休,致使学校只能派专车把当事学生送回家。我在想,这些媒体堵住这个学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泄愤还是伸张正义?毕竟,他们的积愤所指不过是个未满18周岁的孩子;再者,如果谴责的声音对事不对人,更能体现媒体的高度与责任。 最终被学生羞辱的老师出来了。我想对这位年逾70的老教师表达我最高的敬意,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埋怨过学生一句,反倒不断自责“是我没有教育好学生”。 但是,我们的媒体,此时露出了最无耻和最令人发指的面孔。记者总是想方设法诱因老教师说出谴责学生的话语,最好能咒骂几句。见到老教师依旧慢条斯理,记者还违背了做记者的最起码的行业道德,替老教师说我认为这个学生如何如何可恨。要知道,记者的责任是客观报道事实,而不是发表自己的见解,更不是激化矛盾挑起事端。 老教师因为年迈语速不快,也许是被记者逼急了,说话略显罗嗦。记者们一看他没有往自己设定好的线路上去说,就非常粗暴地打断老教师的话,逼问下一个问题。如此场景,始终贯穿着采访过程的始末。我想说,学生们在课堂上打断老师的讲课,是他们不对,但他们毕竟还是孩子;你们这些记者,难道一个个也都乳臭未干,也都不懂得这最起码的礼仪?你们一边举着尊重老师的大旗,一边在采访过程中粗暴无礼,你们究竟有什么资格谴责犯了错的学生? 我没有袒护那个学生的意思,我很愤恨。当年教书时与一些痞子学生遭遇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愤恨难当。我也一直在思考,我们国家的教育,从体罚学生上瘾到学生一个指头也碰不得的转变,是否是从一个极端转向了另一个极端了呢?我从小接受郑渊洁“孩子无错”理论匪浅,但郑渊洁毕竟没曾体验过站在讲台上的滋味,这就决定了他的理论理想化的一面;在有些时候,特别是像我这样曾经是在走廊里被痞子学生无端“围攻”的老师,又何错之有呢? 思考了好几年了,还在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