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路上
“瓜子还好吃吧,从武当山带回来的。”阿铁对我说。
“好吃,好吃,还是山上的东西好吃。”我说。
“你是不知道,武当山上的东西那个贵啊,你想都想不到。”阿铁说。说完,他打开了音响,放起了小约翰斯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的故事》。我和他都喜欢音乐,特别是古典的。前几天阿铁从武当山回来,竟莫名其妙地和女朋友分了手。我觉得这个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你的蒋萌萌呢?”我故意这么说,我想知道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我悟道了。”阿铁说。
“悟道?!”我不明白。
“我在武当山碰到了一个道姑……”他顿住,走到音响旁调小了音量,接着说,“我发现了人生的真谛。要不是那个道姑,我还真的就会那么无知地终老。”
“有没有搞错,你大脑灌水了吧。你不会是爱上了道姑吧?”我说。
“你还不要不信,我还是讲讲我那天在武当山的经历吧。”
“好,你就讲吧。”我说,“你还是先讲讲为什么和你的蒋萌萌分手吧。”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讲完了那天的经历你就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和萌萌分手了。”
“那,那,那你就讲吧,我听着。”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天是五月三号,是萌萌的生日,刚好我从十堰回来。”他看着我的眼睛说,这是阿铁的习惯,一跟人说话,就盯住别人的眼睛,且不说对方是男是女。看就看吧,我就让你看,你能看出个什么你就看吧。
他接着说:
“从十堰回来的车上,我听卖票的说,武当山顶上有个什么真武祖师,还有个什么无量佛,说是捐够了香油钱许什么愿都会灵验。我就反驳他,说的当然就是唯物的那一套,你猜那个卖票的怎么说。他说,信不信是你的事。他说完就不理我了。我就缠着他问,问武当山怎么走,是个什么价位。他就告诉我,车经过武当山。当时是凌晨四点多钟,很冷,那个卖票的男的和我挤在一张卧铺上,我和他都没准备睡。他说他去武当山许过愿,没有灵验,因为香油钱没给足,和他一起去的老乡给足了香油钱,结果下山回家后交了桃花运,还找了一个很标志的老婆。他说那话的时候恨不能把肠子给悔青。我就劝他,武当山,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时间了再
去。然后他就给了我一支烟,我接了,但没抽,我怕引起全车人的公愤。他就不怕,他连抽两根。”
“后来,我就和他闲聊,聊着聊着,车就停了。我就纳闷,开的好好的怎么就停了呢。他跟我解释,说六里坪镇到了,有人要下车。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傻看着他。他又说,武当山脚到了,要去武当山的人就在这里下车。我当时突然心血来潮,产生了去武当山为萌萌求支签的想法。我就跟他商量,问车钱能不能推给我,我买的是从十堰到洪湖的车票,忒贵,八十元。如果推,他起码得推给我六十。他对我说,去武当山要心诚,心诚则灵。车停了大概二十分钟,他就这么跟我扯了二十来分钟。最后,我被他说服了,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我把他的帽子一道带了下去,那厮居然连个帽子都舍不得。当然,我的车钱他是没退的,一分也没有。”
“六里坪镇很小,很多人都靠跑运输营生。我在一家洪湖饭馆里吃了一顿。那个老板还挺不错,我才敲了他十分钟门。”
我磕瓜子磕得有点口干舌燥了,起身去找水。他见我起身,很聪明地问我,“你是不是听得不耐烦了,我就知道你会不耐烦的,算了,不讲了,看会儿《锵锵三人行》吧。”
“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的口实在是干得可以,今天一天基本上没怎么喝水。加上刚才磕了你那么多武当山瓜子,渴死我了。”我擦擦嘴,说。
“水?你是要喝水,在我的卧房。”
其实我铁的日子过得挺爽的,有自己的存款,自己的电动自行车,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自己租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他有的我都没有。他没有的东西我倒是有那么一点。我的眼镜近视,这是他所没有的。我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这也是他所没有的。我的睡眠质量有问题,很大的问题,这也是他所没有的。他的书已经出了两本,一本小说,畅销的那种,一本集子,自费的那种。他的存款,电动自行车,笔记本电脑,还有房租,喝的纯净水,都是他写出来的,事实上就是他把自己曾经进过精神病医院的那点陈年旧事卖给了一个北京的小有名气的出版社。
而他的运气好,好到了我不能具体形容的地步。这么说吧,当初他的小说送去出版社的时候,恰逢一个去那出版社视察的卫生部的主管精神卫生这块的高官碰上了。那可真是好官,原定的半个小时的视察因为我铁的小说延误了三个小时。再后来,他就出名了,有了存款,有了这有了那。我的运气就没他好了,我的唯一一部荒诞社会小说送了三家出版社,却被人家签了四次退稿单,一次是重复的。
我喝水时呛住了,我铁闻声赶过来,问我什么事,我说:“骨头里的妒忌的基因痒痒了,它们老是在你在的时候发作。”
“没什么我就去看电视了。”阿铁说。
“别,别,你可别这么快就终止你的武当山故事。我还没听够呢。没准儿以后我还能把你的故事写出来去骗稿费呢。”我跟着我铁出了他的卧室,回到了充斥着班得瑞乐团乐曲的客厅。
现在放的是《森林之夜》(a woodland night ),他的最爱,也是他的蒋萌萌的最爱。我实在是搞不懂,一个性格外向的漂亮到无法挑剔的女孩怎么会爱上我铁这么一个一直保持痊愈状态的精神分裂症病患,怎么还会和他一同爱上班得瑞的音乐。当初我听到这天籁之音般的音乐时,傻站着无言无语的时候我铁对我说的是“我自己发明的音乐疗法,对我的病情有很大的压制作用”。我所以会和他有同样的爱好,共同的语言,皆是因为他这么一个秘密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他问我。
“忘记你说到哪儿了,你就只管挑重点的说。把你的经历全部说出来就行了。再说了,我有不是你的心理医生,不会给你做刻意的记录。”
“对了,说到我在一个洪湖饭馆里吃饭。其实那天早上我到六里坪才五点过一点点。镇子上基本看不到行人,更别谈什么开门营业的饭馆。我当时要炒几个菜,你猜那个老板怎么开的价。”他说着说着就停了,等我说。
我嘴巴刚张开,正准备说话。他又说开始讲了:“一碗饭要了我两块钱,就是那么小盅。三个素菜,要了我十五块钱。”
“还不如抢来的快。”我说。
“可我是心甘情愿给他钱的。那个老板的女儿是个司机,专门跑六里坪到武当山镇这条线。”我铁接着说,“我吃完了饭就和他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的女儿。他理所当然地给我介绍了他的女儿,介绍我乘她女儿的车。反正我也是人生地不熟,他又是洪湖老乡,我就听了他的,包了她女儿……的车。”
我乍一听,包了那老板的女儿,小子艳福不浅,等到后半句“的车”才恍然大悟。他就是喜欢在我面前卖关子。
“那后来呢?”我问。
“我就理所当然地上了那老板女儿的车。我在她的身旁坐着,看着她的眼睛,她的一起一伏的胸脯,她的美丽的脸蛋,你猜,我把她怎么了?”我铁说。
“就凭你,你的老鼠屎大的胆子也敢。”我戏谑地笑道。
“要不怎么说你的智商一百一十七呢,这你都料得到。我本来是给她讲了几个笑话,她没理会,可能是武当山的盘山公路危险系数太大。否则,我就,我就……”我铁又神经性地顿住。
“我说你能不能少吊我几秒钟胃口。”我佯怒。谁叫他是TMD命中注定了的一个精神病患者呢,我无数次被他调戏,又无数次原谅他,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铁既然把我当成知己了,我也就只能来他个“士为知己者死”了。
“要是在咱们江汉平原,我准保她是我的囊中物。最后下车的时候她和我说了一句话,非常温馨,非常感人,她说,‘到了,给钱吧,一共是六十元。’打她丫挺的,一下要了我的六十元,早知道包车上山这么贵就不会让先前的那个售票员占便宜了。”
听他瞎扯了半天,我也饿了,提议道:“铁啊,饿吗,我记得你早上可是什么也没吃,你不会说讲话也能讲饱吧。”
阿铁见我已然有了不耐烦的表情,扯着我的胳膊说:“还等十分钟,你总要听我讲完吧。你稍等一下,我去给拿点你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让你长长见识。”
“这人间的东西还有什么我没有吃过,除了你阿铁的排泄物我没吃过,我TMD什么都吃过。”这种话我只敢在我铁的面前说,要不怎么说“士者,可为知己者成仁成义”是经典名句呢。我在和其他人相处时分寸感是非常强的,一句出格的话也不会说。
阿铁进了卧室,不一会就出来了,丢给我一袋包装精美的零食,“吃了就知道什么是人间极品了,我的大便和这东西比起来不知道逊色多少。”
“真的,那我就吃独食了。”
袋子上写的是什么“伊朗原产极品无花果”,我没吃的东西忒多,无花果就是其一。
“我的个GOD,哪里买的,洪湖怎么就没着卖的。”
“说你没见识,你还真的象个乡巴佬,无论什么东西到了你这儿都拿来和洪湖比,洪湖算个屁,水比路还多。”他习惯性地鄙视我。
“这就说你有能耐了啦,这就说你牛B啦,”我顺口说道,“不会说这个东西也是在武当山买的吧。”
“不是,不是,我在武当山买的东西都放在窝里。”他习惯性把自己的卧室称之为“窝”,他曾经对我说过自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悟性中的生命体,甚至认为自己是全人类所有社会群体里罕见的独醒于众生的人。
“有剑吧,你这种不学刀枪不学弓箭单学贱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买武当剑的机会。”
“放在我的狗儿棉絮下面,靠脚的这头。你要看就自己去拿。”我铁说完去关了音响,开了电视,调到了CNN新闻频道。
我不是他,没有他那么厉害。当年为在司马光编写的《资治通鉴》里找错别字而枉费心机的那些个不自量力的书生秀才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这么一木瓜脑袋又怎么学得好英语。
我进了我铁的卧室,发现我铁坐在床头对着我笑。我的大脑不够用了,“你什么时候练了神功,比光还快。”我进卧室门的时候他还在沙发上安如磐石地坐着,怎么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到床上,还对我笑。我回头,想看看沙发上是否还有他的影子。门却闪电般地关上了,我的大脑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怎么快的关门速度。
“你是我铁?”我问他。我实在是不相信他是先前在外面和我野聊的那个我铁。
“我铁?什么我铁不铁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面带微笑地对我说。
我攸地感觉到,我铁竟一下在几秒中之内成了一个陌生人。他的目光,他的笑容竟然变得那样陌生,从未有过的陌生啊。陌生人,什么叫陌生人,面前的这个我铁就是陌生人。
“我是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依然只是疑惑,“还有,你是谁?你绝对不是我的朋友。”
“你是个优秀的地球人,他们说的没错。”他说。
“WHAT?”我非常不解,“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对了,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是不给我老实交代,别怪我打999,到时候警察来了就不好说了。”
“真的没错,他们说的真的一点也没错。”他还是这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天文学,你懂吗?”
“我日你嘴儿!”我终于按捺不住了,骂了一句。
“给我住口!”他厉声说。
“给我个理由先!”我说,“你说吧,你就说吧,算是我求你了,你说了我就信你,但是你不要说你是外面的我铁。”
“我是天外来客,明白了吧,我不是地球人。”
“哦,我明白了,但是,地球是很危险地,回火星去吧,火星人。”我调侃着,反复地想着,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外面我铁看CNN新闻时习惯性的叫骂声穿过卧室的门,进了我的耳朵。
“你说的火星是不是你们行星所在的太阳系两颗适合生命存在的行星中的除了地球的另外一个?”他和声和气地对我说。
“现行吧,你就,我不怕你。”我说完,看看灯泡,算是给自己壮胆吧。
“我是联邦议会特派过来和你们地球人联系的,我的名字要是用你们星球上的这种语言说就是‘屎尿’,但是意思不是这个,我的名字无法音译成你们的语言,意思是星星的光辉。”
“好,我信了你了,谁叫你碰上我呢。你们选定的对象就是我了?”我怀着一分的疑惑,九分的激动说。
“我们选定你和你的朋友,外面的那个我铁,做为你们地球人的代表,参加联邦议会举办的新成员加入联邦的考试。”他说。
“真的?我们地球人什么时候申请加入你们联邦了吗?”我说。
“你知道原子裂变技术吗,自你们星球研发出原子裂变技术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知道了你们迫切要求加入联邦的决心了。每个新成员的要求加入联邦的信号都是一样的,都是同时引爆两颗小当量的原子裂变炸弹。你们的星球在五十九圈公转前发出了这样的信号,我们议会就讨论了你们星球五十九圈公转的时间。加入议会是非常严肃的事情,我们不得不讨论了再讨论。 ”他说完,又对着一脸茫然的我笑了笑。
“把我铁叫进来。”
这句话不象是从他的口里发出的,更不会是我说的,是谁说的呢。
我正想弄个所以然,没想到我铁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身边,门却是关着的。
我铁看看坐在床头的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又看看我,满脸的疑惑。
“屎尿”看着我铁的眼睛,足足一分钟。
终于,我铁说话了,象是自言自语:“明白了,全明白了。”
我的大脑也不是吃素的,当然知道我铁为什么明白的这么快。
“这么说来,你甚至知道我们想什么?”我铁对这个和自己长一模一样衣着一模一样长相的人说。
“哈依。”坐在床头的人说了一个日本词,接着又说,“虽然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我不知道你们下句话会说什么,你们地球人太难懂了,想的和说的居然是两回事。”
“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考试,马上还是等你在地球上玩够了走。”我问他。
(此处有两种发展,第一种是让外星人回答“马上走”,第二种是“三天后吧”)
(第一种发展。)
“马上走。”他说。
“交通工具呢?”我铁问他。
“空间转移就可以了,要什么交通工具,我们的联邦里找就淘汰了交通工具。”说完,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似的东西,按了几下,房间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类似门的东西。
“随意门。”我马上就想到了一个日本漫画家藤子F不二雄笔下的多啦A梦。我铁好象和我有心灵感应似的,也说了一句“机器猫的随意门。”
“你们说的是不是你们国家附近岛国上的一个靠画画为生的人画出的东西。”他说,“他的地球名叫藤子F不二雄。他是我们星球的一个探险家,在你们地球六千圈公转之前他来到地球,然后和联盟科学发展机构保持了一段时间联系后,他的随意门坏掉了,就留在地球。我们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把这个秘密公布出来了。不过也好,你们地球人无论怎样也想不到随意门是真实的事物,也不会研制出来。”
他弄出的那个门的门框突然闪烁起了暗红色的光,闪的我心慌慌的,真是不敢直视。
我铁却不怕这光。他镇静地走到“随意门”前。他如放学归家的孩子般望了望窗外天边残留的一片晚霞,眼睛里发散出莫可名状的光。转而对另一个“阿铁”说:
“我决定现在就跟你走。”
“痛快。如果你决定带什么的话,告诉我,你要的任何物质我都可以帮你压缩,你我所在的房子,你的播放音乐的仪器,承载图象和声音的那个方形物体,你的电脑,什么都可以。当然,我们带走的只是副本,我们之外的地球人发现不了丝毫的痕迹。”外星人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你呢?作好了准备吗?”
我的目光忽远忽近的飘游,并没有专心听他们说,我说:“不,现在暂时还不想走。”
“好,那我就先把我铁带回联邦议院。我给你三个自转周期的时间,你应该能在三个自转周期的时间里面做好准备吧。时间一到,我就来接你。”
阿铁走到陌生的自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我希望你帮我朋友一个忙。你如果有什么仪器能够重组物质的分子,请送给我的朋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叫分子重组。如果我明白了,之后就不会发生那些荒唐的事情了。天外的访客似乎愣了一下,说道:“有有有,这种东西我们联邦的稍微有点身份的成员都有,我有很多,都没机会用。我就送一个给你的朋友吧。”
我接受了屎尿的礼物——红色的注射器。
屎尿打开随意门,拉着我铁,进去了,门消失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这个红色的注射器一定是个好东西,我认为屎尿给我的东西是超越了地球现有科技的。无论怎么说,屎尿都是来自所谓“联邦”的特派员,是有一定身份的人物。他没有必要欺骗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地球成员。
我抽了一管空气,空气居然在注射器内部呈现出了不同的色彩。有深蓝,有淡绿,有暗黄。我的智商虽然不低,但仍不能这么快理解这个神奇的注射器。我在认真思忖“分子重组”这个以前没听说过的词,希望能找到点门路。我在想,我的大脑是不是忒小了一点,要是有现在的两个大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不会为这么小的一个问题而伤神了。
我在想,为什么这个和我铁长的一模一样的外星人会看上我和我铁呢。要是现在谁能给我给答案,我情愿把我铁的这个公寓里的东西全部无条件送给他。但是显然,没有这样的人,我即便可以支配我铁的东西也找不到受者。我还是自己考虑这个问题好了,没人能帮我。我仍然搞不清楚为什么我铁看着屎尿的眼就能明白屎尿的目的,而我却要和屎尿交流那么老半天。
我一屁股坐到了我铁的书桌前,拉开了中间的大抽屉。
忘记了说,我铁做为一个靠拼砌文字为生的年青人,有很多的书。这个中的理由我就不多赘言了。我前面不是说过有很多方面不如他吗,我的书也不如他的多。
我第一眼看到了一本科幻小说,国产的,作者叫颜东,名气不怎么大。书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我以前在我铁这儿完整地看过这本书。书中曾经说到过分子重组这个名词。我怎么现在才想到啊。要是刚刚在屎尿给我红色注射器的时候想到这书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得寸进尺地要求屎尿给我别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他是来自科技高度发展的世界,随意门都有了的世界中的人应该会送给我更多的好玩意儿啊。叹啊。
我抽出这书,粗略地翻了翻。因着这书的帮助,我终于明白了分子重组的真正含义。全说出来还怕各位看倌不明白,我就举个例子好了。
一棵小树,含有碳分子,水分子,等等等很多分子。这些分子的排列已经有了固定的秩序。而分子重组技术可以打乱小树分子的原有秩序,进行重新排列,甚至让它变成另一种形态的东西。比如,让它变钞票,这种主要含碳分子的东西。
而我的受上现在就拿着这样一种东西,可以让小树变成钞票的东西。
我要出头。
我会且肯定会出头,但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天。
一不小心,我看到了他的日记本。这是我铁的老二,可以这么说。他的日记本甚至比他的老二还要金贵。我平素里根本都不敢当着他的面看,看也只能背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