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速拖拉机 这是20世纪70年代,一个精神和物质都不算贫穷的时代。 LKVV是拖拉机司机,那时拖拉机还算是稀奇玩意,就相同于现代社会的飞碟一样。 LKVV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开着他的拖拉机四处拉风,惹得马路四周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目标而走到一起来的同志们频频侧目,心中燃起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的激情。 这辆拖拉机的意义非同寻常,是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第一个拖拉机厂神牛国营拖拉机厂出产的第一辆拖拉机,是在全国第一届劳模表彰会上由毛主席亲自奖励给LKVV的,全国仅此一辆,得车如此,夫复何求。 这头神牛自然也是不辱使命,新陈代谢吞油吐雾生机勃勃,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故障,他比他主人更加自命不凡,他见过很多跟他主人长着一个脑袋四个胳膊的人类,但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长着一个脑袋四个轮子的车类,况且主人每次驾车出行,人们的目光总是落在自己身上,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主人的性别,神牛相信没有自己,主人再怎么能吆喝,也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 一天,主人给生产队送完砖头后,按惯例开着神牛在回家的小路上悠哉游哉,他把档挂得最低,还尽量走之字型的路线,目的是能多晃悠一会。 四面周围瞬间人起云涌,惊叹之声鼎沸。神牛已经听得耳朵长茧子了,主人挺享受这个过程,他每天像上瘾一样非要听到别人夸自己才能睡得着觉。 一辆马车从人群里穿了过去,这是一辆送新娘的马车,两辆纯种的白龙马开路,一个六角亭镶龙华盖坐阵轿顶,四面轿身刺绣满红白相间的牡丹,两只车轮如小家碧玉般徐步前进,优雅而安静,尤其是那股自然散发的淡淡的香气让闻惯了油烟味的神牛心旷神怡,前方有人挡路时,车夫猛一拉缰绳,两匹白马鹤啸九天般腾空而起,一声嘹亮的马嘶划破天际,把神牛惊得目瞪口呆,他几时见过这种生龙活虎的刹车系统。 不像其他的凡夫俗子,这辆马车根本就没瞟神牛一眼,穿过人群径直向前奔去。 晚上神牛就失眠了,他梦里无数次出现这辆马车的身影,早上醒来时口水流了一地,LDVV还以为是漏油了,检查了半天都没发现原因。 从此神牛失魂落魂,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趾高气扬地在马路上走秀了,他每天茶饭不思盼望着能再次见到那辆马车,他怀念那阵淡淡的香气,怀念那着牡丹花纹的车身,怀念那两只可爱的小木轮。 日子一天天过去,神牛再也没能见到这辆马车,他油不吃烟不冒几乎连转马达的力气都没有了,神牛成了一只病牛。 LKVV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从拖拉机厂请来维修专家来帮自己检查故障,专家从头到尾把每个零件都检查了一遍,但最后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因为这是主席奖励给劳模的奖品,出了故障事关重大,万一上头问罪下来那可是严重的政治问题。上报厂长后,厂长马上批示给调换一辆新的拖拉机。而且是在半夜给换的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神牛被解剖了,遗弃在工厂的废旧车间里。 神牛死不瞑目,他脑袋里仍然不停地翻滚着马车的身影,香气,牡丹,可爱的小车轮,神牛决定去找她。 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神牛仅靠脑袋站起来了,他在废旧车间里找到一个破发动机,两只干瘪的车轮,把它们组合在自己身上,模样颇似变成人形后的汽车人。 第二天等着废旧车间的门刚打开的时候,神牛迈动两个车轮,以直立行走的方式冲了出去,开门的工人几时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当时吓得神志不清,半天才从嘴里吼出撕心裂肺的一句话,救命呀,拖拉机成精啦。 神牛只知道一股劲地跑,现在距离他第一次见到马车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照马车的速度,他现在已经到了几千里之外的地方,神牛不能拖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跑,加油跑。希望能追得上她。 神牛的便装出现再次引起聚众围观,人们惊讶科技的进步已经达到了无人驾驶机的出现,好事者甚至跟着神牛并肩赛跑以近观其诸容,神牛不得不跑得更快以躲避狗仔队的追踪。 地方政府以为这是国家最新试验的新式机械,神牛英勇照片上传到武装部宣传部统战部高新武器研究部所有部门都表示从末研发过这种机械,经大家一致讨论肯定,这是境外反华势利安放在我国的新式间谍卫星,目的是搜集我国情报以无线电的方式传送给地球那一端的帝国主义国家,他们不甘心朝鲜战争的失败企图咸鱼翻身亡我中华之心不死。 国家下达命令,对这种卑鄙的机器,必杀之而后快,给帝国主义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们中国人民不是好欺负的。 军队派来一支特种兵来狙杀神牛,他们埋伏在公路两旁,当神牛经过时,枪炮齐鸣,神牛差点吓了尿了裤子,他跑得更欢了,还没等士兵们看清他的模样就已经逃之夭夭。 为了毁掉神牛,军队用上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地雷暗坑毒气手榴弹,为了活命,神牛只得一次比一次跑得更快,最让神牛惊心动魄的一次是军队派来一队轰炸机来轰炸他。当时,一颗炮弹在神牛后来张牙舞抓,神牛不想跟它同归于尽,他虽然不清楚这个铁疙瘩是什么玩意,不过被这东西撞上,肯定死无葬身之地,神年还不想死,他只有跑出比炮弹更快的速度。 加油吧,神牛。 它的速度超过了炮弹,超过了轰炸机,它几乎超过了一切来阻击它的各种武器的速度,军队拿它毫无办法,咬牙切齿地看着帝国主义的间谍卫星在我大好土地上耀武扬威,愤怒的火焰燃烧了整个民族。 照神牛目前的速度,它很快就要穿过西藏边界到达印度,过了边界就再无回天之力了,国家再次下达命令,调集全军最优秀人才,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什么代价,一定要消灭这颗间谍卫星,不然统统以军纪惩办。 军队里最出色飞行员,最出色神枪手,最出色发明家,最出色武器专家,最出色战略家,最出色游击队员,凡是带了最字的都被召集起来组成杀敌神勇小组,首长发了号令,不消灭间谍卫星,就把他们统统拆成卫星那个样子。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当年抗日战争的压力都没有这么大。 这个卫星还有十二小时穿过边境,我们还有十二小时的时间,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办法。最出色战略家打破了沉闷。 “它跟我们以前见到的间谍卫星不同,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导弹都很难追得到它。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减慢他的速度,再用炮弹炸了它。”最出色游击队员发言。 “可是怎么减慢他的速度?那些帝国主义国家的人简直是怪物,居然造出了速度这么快的机器。”最出色武器专家提出观点。 “我们调查过了,这种间谍卫星,大部分构造是铁,如果我们可以在他的必经之路埋上数量众多的磁铁,将它牢牢地吸住。”最出色发明家不愧为最出色发明家。 “这个主意相当不错,你真是太有才了。”最出色战略家平时很少开动金口夸人,“不过为防万一,我们还要预备好埋伏,即使这些磁铁无法固定住它,至少可以减慢它的速度,这样我们就有机可乘。” 一个电话打到西藏军委,他们立即开始军事准备。 一吨多重的磁铁从附近的几个邻县紧急运送过来,被刷上油漆伪装成石头放在边境上。数百辆坦克临危受命,目标紧紧锁在边境,只要间谍卫星中了招,百炮齐发万无一失。 躲过无数劫难的神牛仍然一往无前地向前冲着,他不懂干嘛这么多人想找他玩命,不过他没多少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他只有一个目的,找到那辆马车。他在途中见过无数的马车,但就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辆,神牛决定如果找不到她就这样一直跑下去。 前面就是中印边境了,几个卫兵正端着枪四处巡逻,神牛不懂什么是边境,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路牌,端枪的他见得多了,躲过子弹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当神牛冲过去的时候,埋藏在地下的磁铁像见到了仇人一样向他猛扑过去。 “有埋伏”,神牛吃了一惊,他第一反应是踩上了地雷,不过他有躲过地雷的经历,地雷被踩中后到爆炸有个时间差,趁这个机会跑出地雷的爆炸范围就行了。 神牛加快了速度,可是这次的地雷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他看见那些石头一样的东西像长了眼睛一样穷追不舍。无论神牛跑得多快总是甩不掉。终于这些石头追上了神牛,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像五行山一样把神牛压住。 “好机会,放炮。”最出色指挥家下达命令。 无数愤怒的炮弹对准目标呼啸而起。流星雨一样向神牛饿虎扑食。 “糟了,快跑。”神牛见过炮弹的威力,但身上的磁铁太重了,他的腿像灌了铅一样完全迈不动。 神牛恍惚间又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马车,香气,牡丹,还有可爱的小木轮。就像梦里所见到的,她正在前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活着见到它”神牛咬紧牙关,体内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他再一次感到力量在全身游走。 神牛又开始跑了,他背着一座磁铁大山,开始跑了。他越跑越快跑得像风一样,那些炮弹全都傻眼了,这根本不是它们能到达的速度,它们自惭形秽纷纷在天上自爆以谢国人。那天天空像原子弹爆炸一样,搞得隔壁的印度兄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神勇小组眼睁睁地看着神牛顺利穿过边境闯进神秘的印度古国。 跑着跑着神牛觉得形势不对,那些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大叔大姐无论穿着和长相都不象家乡的人,这里见不到一辆马车,体格健壮的印度神牛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巷游荡。 “糟了,莫非出国了”,神牛紧急刹车掉转车头重返祖国的怀抱。 绝望中的神勇小组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只间谍卫星刚突破重围逃出升天没想到又跑回来自投落网,对于差点被上级拆成卫星模样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机会。
“这次要从长计议,绝对不对再失手了。不然我们真的玩完了”最出色战略家在会议上发言。 “间谍卫星又跑回来,似乎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那就好,只要这个东西还在我们境内,我们就还有机会。 “大家看这个卫星的头部,似乎像是什么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军事分析家拿出一张放大的神牛的照片。 经这么一提醒,所有人的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就是想不起来。 大家再好好想想,团结就是力量。最佳演讲家给大家鼓劲。 我肯定见过它。最出色游击队员猛拍大腿,对了,我记起来了,是神牛拖拉机,当时是全国劳模表彰大会,毛主席亲自奖励给劳模的。 你确定吗?最佳军事分析家问。 当然确定。我印象很清楚,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拖拉机,比第一次见到坦克还激动,那可是社会主义建设跨上新台阶的大事,我还记得,这辆拖拉机的头上有三颗星,象征着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的大团结。 大家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照片上面。 果然有三颗星星,照磨损和剥落的痕迹看,应该有一年的历史了。最佳神枪手眼力最好。 可是,为什么敌人会用拖拉机来当掩护制作间谍卫星呢?最佳游击队员大惑不解。 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佳军事分析家发表见解,曾经有一次美国特务借抗战时期记者采访延安根据地之际,把一颗窃听器安装在主席的帽子里。事后好久才被发现。 对,敌人一定认为我们万万不会注意到自己国家生产的拖拉机会被改造成间谍卫星,真是狡猾。最佳狙击手作补充,这就好比我们狙击手,战争前隐藏在你最不易发现的地方,然后伺机给你致命一击,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就安全的地方就是藏在敌人的眼皮底子下面。 敌人的间谍卫星是利用拖拉机作掩护,暗中盗取我国的情报,等待时机成熟后便脚底抹油,完全不把我国放在眼里,以为凭借一点先进的科技手段就能在我国畅通无阻了,我们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对,对,誓死捍卫祖国尊严。”神勇小组个个同仇敌忾。 深更半夜,国营神牛拖拉机厂全体员工上至厂长下至看门的一只狗统统被从我解放军战士从热腾腾的被窝里扯出来,押上了一辆军用卡车运至一间黑森森的大屋子里,四面核枪实弹的卫兵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 “我有错,我有错,”厂长几时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吓得尿裤子,“我爸爸小舅子抗战时给日本人当汉奸,这是与我们社会主义为敌,此仇不共戴天,我们全家已经与他划清了界限每天起早贪黑地咒他不得好死。” “我也有错,我五岁时偷吃了公社里的一颗桃,那时全国闹饥荒,一颗桃能救活一条命呀。坦白从宽,希望政府和人民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伟大社会主义的改造。”往事不堪回首,炊事班班长痛哭流涕。 这辆拖拉机是你们厂生产的吗?最佳军事家拿间谍卫星照片指着厂长问。 厂长提着尿湿的裤子,凑近到照片上看。“拖拉机头是我们厂的,轮胎也是我们厂的,不过这种型号没见过,我们厂的拖拉机都是四个轮的,这是两个轮的还能站着跑,是其他的拖拉机厂生产的新型拖拉机?” 只听啪的一声,卫兵的枪拖把厂长打昏了,他彻底为父亲的小舅子叛变革命付出了代价。 拖下去,隔日再审,军事专家义正辞严。 “同志们,”最佳演讲家发表讲话“你们厂长的父亲的小舅子是汉奸,狗改不了吃屎,到了他这一代,同样是汉奸,而且奸得更厉害,现在已经有种种证据表明,他里通外国卖国求荣,利用职务之便把美帝国主义的间谍卫星藏在一台神牛拖拉机上,现在这辆拖拉机已经被美帝国主义改造成新型卫星,在我国横冲直撞妄图把我国情报偷运到国外,一旦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同志们,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果即将毁于一旦,我们的美好家园,我们的兄弟姐妹即将受到帝国主义的蹂躏,我们一定要阻止这个阴谋的得逞。 威武雄壮的国歌声伴着演讲的高潮渐渐放大。 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美帝国主义……山呼海啸的口号排山倒海,大家众志成城誓死如归。 停,最佳演讲家作了下手势,全场立刻寂静下来。 同志们,保护国家,从我做起,现在大家一定要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向我们提供有关这台拖拉机的线索。 报告首长,我有情报,看门老大爷首先发言。他详细地报告了那天早晨他打开废旧车库门所看到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原来不是拖拉机精,是帝国主义的间谍卫星。”看门老大爷恶梦般挥之不去的心灵阴影得到释怀。 然后机修厂小刘报告这辆拖拉机是厂长用卡车在一天深夜从外头拖运回来的。厂长那天还特意嘱托过他这件事千万不能对外人说 半死不活的厂长再次被拉回来受审,一桶凉水把他从地狱冲到了人间,他痛哭流涕交待这辆拖拉机是毛主席奖励给劳模LKVV的,但不知为什么用了几个月突然坏掉了,他实在是有负主席和人民的重托死一万次都不够。 然后他又被一记枪拖重新打回了牢房。 一路上开着新神牛在公路上潇洒自在的LKVV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麻袋套住颠簸了半天带去了提审室。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我要见主席,”LKVV惊恐莫名。 一枪拖打得他鼻青脸肿估计见了主席主席也认不出他来。 LKVV不想太年轻就被毁容,他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自己驾驶神牛拖拉机的经过。 “在第一台拖拉机坏掉前,你遇到了什么人?”最佳提审官问道。 见到的人多了,有卖豆腐的凤二娘,唱京剧的马大爷,还有贪色好赌的二傻子,有织布厂的一群女工人,有教小学的王老师。还有几个人我叫不出名字,估计是上头刚调过来我们这边插队的知青。 还有什么人,有可疑的人吗? 好像没有了吧。LKVV想得头昏眼花。 什么好像,有还是没有,警告你,漏掉一个就是一枪拖子。 LKVV吓得面如土色,“对了,还有,一辆马车” 什么样的马车? “很漂亮的一辆马车,现在想想也真奇怪,大白天里怎么会出来马车,对了,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神牛就出了故障。” 看来问题出在马车身上?最佳提审官自言自语。 什么什么问题?LKVV也很好奇。 只听啪地一声,枪拖面前人人平等,LKVV享受到了与厂长同样的贵宾级待遇。 把全部资料搜集考察完毕后,神勇小组再次紧急会议。 “我们搜集了所有的可疑人物并进行了排除,最后我们把疑点锁定在马车身上。而且据情报部门研究,几乎所有神牛经过的地方都有马车。” “我们有理由相信,间谍卫星正在寻找的重要东西是放在一辆马车里面。最佳军事分析家强调。” “我们要比敌人更快速地找到这辆马车,这样才能引诱它出来。”游击队员深按谙此道。 “可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这辆马车长什么样子,怎么找?” “便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卫星一日在我们境内,说明它一日没有找到马车,我们就还有希望,我们要再打一场轰轰烈烈地人民战争。” 这样,我们以破四旧的名义发动群众把全国的马车都交出来集中在一起,引诱卫星现身。 可他现身了又怎么样呢?炮弹的速度根本追不到他。 “对,炮弹追不到,不过核弹能。”,几次会议一言不发差点被遗忘的最佳武器专家终于开口了,“只要能将拖拉机引诱到指定范围,引爆核弹,瞬间方圆十里什么东西都能化为乌有,这样它跑再快也没用” 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就这样形成了。 神牛还是像以前那样在中华大地上翻来覆去地寻找他一见钟情的马车,他越跑越觉得国家变小了,上午才从印度的边界返回去,可中午又到了巴基斯坦的边界,但他喜欢的马车始终没有出现过,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弃,他相信,那辆马车一定在城市的某个地方等着他,这种信念支撑着他继续跑下去。 今天他准备跑一条新路线,从新疆一直跑到黑龙江,途经戈壁滩沙漠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来了,就像马车就在他身边一样,他放慢了速度,朝前望去,连他自己都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一个马车山,各式各样成千上万的马车推放在一起,神牛感觉到自己寻找的马车就在其中。 头脑简单的他就这样冲了进去。 不要过来,笨牛,他们要用炸弹暗算你。 循前声音望去,神牛看到了他苦苦寻找的那辆马车,香香的车身,可爱的小木轮,被压在一堆凡轮俗滚下面。 找到了,神牛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我这就救你出来。 快跑,不要来,跑得越远越好。 神牛脑袋里除了救出马车外,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车从重压下扯了出来。 与此同时,埋在地底下的原子弹爆炸了,这颗原子弹的威力,比美国扔到广岛上的那颗强上十倍。 爆炸的发出比太阳还要强烈的光芒,巨大的冲击波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尸骨无存,大地四分五裂,巨大的气浪卷着废墟发出怒吼向神牛扑过来。 能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马车紧紧地捉住了神牛的手。 “谁要要死了,凭什么。”神牛临危不惧,他跑得过飞机炸弹,尽管眼前这些气浪的速度远远超过飞机炮弹,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得活下去,带着心爱的马车活下去。 抓紧点,我要开始跑了。神牛把马车背在自己的身上。 要跑出比原子弹爆炸更快的速度,除非能超越光。 幸福有时候挺简单,只要你跑得足够快,把那些倒霉的东西远远地甩在身后。 神牛能做到吗? 加油吧,光速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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