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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废柴兔 于 19-3-18 10:11 编辑
“我瞧着谢先生盖楼,我瞧着谢先生功成,我瞧着谢先生楼塌了”
我生在景汀镇的小医馆里,接生的张大娘住在我家隔壁,她常常用惋惜的语气心说:“你出生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很大的雨。你二叔家的笆篱院都淹了,那个时候你二叔就站在树下唉声叹气,说景汀镇是个雨蒙蒙的小镇。”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我看,却又让我觉得她是在透过我在回忆。
但我却不太喜欢张大娘,她总是比我母亲还要管得多,小时候偷偷吃冰棍总是被她抓到,然后拉到她家听她的教训,每次她都非要留着我在她家吃饭,如果我母亲不让二叔来接我的话,她是不会让我回家的,任我怎么哭喊,她冷漠的脸从来都不会因此而改变。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站在自家的石像旁看着我,可我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小时候尚且可以忍受,待我长到花季的时候,经受不住甜腻爱情的诱惑,做了一些脸红心跳加速的“羞事”,每天瞒着的只有母亲,因为父亲从来不管我,心跳声就像是雨夜的轰隆雷声,震耳欲聋。
我以为我可以和心中的他一辈子,花前月下的朦胧爱意却被张大娘扼杀在摇篮椅子的靠背上,狠狠的掐住脖子眼睛里溢出的泪水模糊了张大娘阴狠的神情。 我哀求张大娘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父亲,她却不由分说的一路拖着我拉着我,我心里的惶恐不安源于我那冷酷无情的父亲。
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后直接带着我到镇上另一边的本家祖堂里,请了“德高望重”说话文邹邹的族长,在众人面前提着棍子就抽打我,我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我甚至趴在地上抱着父亲长袍下的腿,央求他别在打我了。
可是父亲眼里的冷光就像是十二月的雪滑进衣领里,冷的我打哆嗦冷的我想要逃离这个冷漠冰冷无情无义的地方。
而我也做到了,跑出祖堂的时候还能听到父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只要敢跑跨过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时至今日,父亲的声音依旧萦绕在耳边,仿佛是恶鬼的呢喃细语,挥之不去。
“小姐,小姐梦魔了吗?”伴随着少女特有的清脆软糯声,沉重的眼皮缓慢睁开,眼前的事物明朗起来。
绿色的罗绸随风飘动,罗绸后若隐若现的仕女图屏风像是父亲背后那群冷漠的窃窃私语的人,围观着她评论着她。 脑子里的神经一蹦,我尖叫着,“拿开!拿开!”抓住手下的薄纱,盖住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避开那些“人”的视线。 绸儿赶紧命令站在屋外的待女进来把屏风抬出去,让人通知先生后,转身把门轻轻关上退下了。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沉默的空气窒息的几乎感觉死去,我赤脚披发发疯般的把桌子上精美的花瓶打碎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奇异的安抚了心中的烦躁和不安。 房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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