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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之井
冬天的傍晚,妈妈开车把小杰和小天送到钢琴学校上课。
这是一所地处郊外,一到夜晚分外热闹的钢琴学校,是小杰和小天每周都要来两次的地方。
这个冬天刚刚开始,小杰和小天第一次穿上了鼓鼓囊囊的羽绒服,小杰觉得羽绒服使小天和自己看上去象两只小熊了。
两兄弟挤在车后座上,你拥我一下,我拥你一下,开心极了。
下了车,他们跟妈妈说再见,妈妈因为公司临时有事,爸爸又刚好出差在外,于是她关照两个宝贝,钢琴课结束后自己打辆的士回家。
一个小时以后,小杰和小天告别老师走出了校门,他们站在校门口等车。
可是,奇怪的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一辆车经过,小杰和小天觉得有些冷,身子蜷缩在蓬松的羽绒服里,站在原地直跺脚。
小杰有些不耐烦,就对小天说,要不我们回去找老师,让她打个电话给妈妈。小天觉得不应该总是麻烦妈妈,就说再等等。
这时,远处有一道灯光闪过来,把街路都照个透亮,小天说,我看到灯箱了,是辆出租呐。小杰也高兴地叫了起来,哇,是辆黄颜色的车,简直跟我的那辆玩具车一个模样,我最喜欢啦!
小天和小杰使劲挥着手,黄颜色的车打着灯向他们靠过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银白色的路灯光下,这辆桔黄色的车果然小巧又精致,小杰拉开车的后门,让小天先钻进去,然后拥着小天坐下,顺手带上了车门。
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小杰和小天开始好奇地在车座车壁上抚摸,跟妈妈的车不同,这辆车的里边,就连车顶都是软软的天鹅绒,就象一件棉衣的里子似的,怪不得暖融融地象钻进了被窝一样。
车子往前开着,车窗外高大的树往后退去,沿路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灯光。可是,过了一阵,小杰和小天再往车窗外看,却是漆黑一片了。
这个家伙把我们带到了哪里呢?小杰和小天有些害怕起来。他们悄悄地站起来,借着车灯的亮光看司机的脸,发现他的脸像是上了一层蜡,在灯光下很亮,再看他的帽子,好像是跟脑袋连在一起的,而且,他的衣袖,跟巧克力似的连条皱褶都没有。
小杰惶恐地坐下来对小天说,这个司机好像是个假人,他的手是跟方向盘粘在一起的。小天也说,他开车时方向盘根本就是不动的。
正在这时,车子慢慢地停了下来。小杰和小天害怕地坐在后面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就见那个假人的手离开了方向盘,他一推车门,从座位上下来了,而且,他对弟兄俩说话了:“喂,小朋友,出来一下,我的车子搁浅啦。”
只听说过船会搁浅,车子怎么会搁浅呢?
小杰和小天疑惑地下了车,看见那个满脸涂着蜡的司机一摇一晃地走到了车后,用手把车尾抬了起来。
小杰惊讶地说,好大的力气啊!
司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说,你们也抬得动的,不信试试?
小杰走过去,端着车尾,用力一抬,嗬,车子差点让他掀翻了过去。
“你小心点,车子坏了,你赔我啊?来,你们帮我一起把车抬起来。”
三个人抬起了车,车子下面有块石头卡着,怪不得走不动了。
把车抬过了一段,三人钻进了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车窗外又开始有亮光了,小杰问司机,什么时候到啊?
司机说,快了,急什么,开快车是不安全的,况且,车上坐的还是小朋友。
小杰不说话了,这时,车子“吱嘎”一声急刹,小杰和小天都往前扑了一下。司机哇哇地叫了起来,原来,车前的玻璃被什么东西盖了个严实,司机什么也看不见了。
司机又下了车,小杰他们听到他在车外骂一棵树:“你凭什么把叶子落在我车子上,我带着两个小朋友,这样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
小杰他们觉得很好笑,这司机,居然跟一棵树较劲,可是,他们分明听到那棵老树咳嗽着对司机说对不起。
司机回到车里还在怪老树。
“可是,一片树叶怎么可能遮住一整面车玻璃呢?”小杰很好奇。
“当然可能,我的车子小,可是这棵该死的老树却长着这么大的树叶!”
小天觉得司机的口气好玩,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时,只听司机说,小朋友,你们的家到啦!
小杰看看窗外,只有树影和满地的落叶,司机会不会走错了呢?
小天也觉得奇怪,他问司机,你会不会认错了路呢?
司机有些生气了,他说,我从来都不骗小孩的!
小杰和小天伸手付车钱,司机又不高兴了,他说,我开车从来不收小孩的钱!
小杰和小天谢过司机下了车,看见这辆奇怪的黄颜色的小车亮着尾灯走远了。然后,他们在黑暗中奇怪地发现,他们站的地方只是一条盖满了落叶的小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小杰和小天踩着哗哗作响的落叶紧走了几步,看见有一团温暖的灯光从树叶间透过来,拨开树叶,小杰惊讶地发现,他和小天正站在自家的花园里,那灯光处就是他们家的后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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