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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街景,想找个盒子放感情……”旋律的响起,我却只是更加的倦缩了,连头也给捂得死死的,生怕会被这歌声给逮到。可很明显,我那被窝是没有反抗能力的,歌声毫无阻拦的进了我的耳朵,就像灌着暖水般在我脑子里悄悄游走。我的抗疫力也是明显增强的,看,到了第三个五分钟,我才不情愿的一声咆哮,踢飞了被窝,一个极为夸张的懒腰一伸,全身都运动了起来,又赶紧睁开眼,“被窝呢,被窝呢!”这是我眼睁开后的第一个反应,这天,的确冷得紧。
草草洗漱完毕,武装上阵,外面的确比屋里头更冷,出门的那刹那,我仍怀念着我的被窝,却不得不割去我的不舍,塞上耳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去。我耐力是不太好的,偶尔的暴发下还是没问题,没命的奔了一百多米,风也没命的刮着,可惜,我热能消耗得厉害,不冷!大口的喘着气,停在了包子店前,“老板,老样,两菜包。”我一边掏着零钱,一边注意着那热腾腾的白气,想一想也暖和。包子是五毛钱一个的,只有肉包子才一块,我掏出两块钱,一块是买包子,另一块是对门的豆浆铺里买现磨的花生浆,这是习惯。
歌声总是不停歇息的荡悠着,我是很少去切换的,因为我听的不是歌。一般我也不走得很快,上班的事儿,我总归是掌握着些许信息的,就这样,听歌吃包子的闲余,我的眼神也有了事。我很习惯抬头,望着那一排排整齐却没有叶子的树,但也不全是,偶尔的还是能寻到几枝上挂着黄黄的老叶,似落却又未落,脑子里闪过数以万计的镜头,拟或一个镜头也没有出现过,只是我确实记不得那零点零一秒里所想的了。从踏到街上起,除了歌声是没停过的,还有那汽车的“呜呜叭叭”,人来人去的杂沓也是没有停止过的,不过也没停留过,总是被后面或前面的给替换或掩盖。我发现这个时候的人们,是很奇怪的,似乎没有了某种追寻,仅是单纯的行尸走肉,从他们脸上有点难看出一种表情,大多数都是缩着脖子揣着手,眼睛钉地板,当然也有不盯地板的,但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得出,他们是在找这“流水”里能搭载自己的那辆车。路过公交站台,那满是搜寻的眼神,看得我真生疼,我是否也只是如他们一般模样的人。
由于入了寒冬,天冷得紧,前些天还下了雪花儿,所以工作上的事倒是少了些许,也仅是少了些许,但还是要做事的,由于事情得在外边做,所以脑子里便容不了多余的思絮了,得想着赶紧把事做完回屋里去,免得继续喝这西北风,这下时间倒是快了,匆匆而过,原来时间也会变得廉价起来。回去的路上,瞥见了那株红枚,竟似坏了,眼看那花瓣都似要掉落一般,早已失去了我前些天雪里见着的那种气质的美,不由一叹,心想,连这么美的花儿也得追随时间的节奏,何况我们这等凡人?当时的我,却全然的忘了,那株红枚的叶子还是老绿老绿的。
一个时代,总会有着一个标志,告诉着人们这是个什么样时代,就像现代,上网已成了吃喝拉撒睡之后的第六者了,鲜明而独特,令人无法抵抗。我作为这个时代一个年轻人,就算想避免也是不现实的。它也确实着它的独特之处,引用古人的话就是“秀才不出门,能晓千里事。”现在因为它,我们不是秀才也可知晓千里之外的事了,又何止是千里,既便万里,十万里,百万里它都能让我们去知晓,它的魁力无可抵挡,它的正与邪统统被人们所挖掘。我自然是不会考虑得那么多的,多累啊!闲来无事,上网看看文章,总归是比看新闻要好,看文章至少我学了点东西,体会到了汉字传统的美,看新闻却大多只能让自己忿恨老天不下人民币雨,或是父母没给生个明星脸,最终落得个自嘲,何必呢!我自认不是一个追星族,也不是什么别的族,也不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也不是伟大思想的追随者,我只是拥着自己的思维与方式,于众多的人物里,对鲁迅与韩寒,我倒是特别敬重的,无它,仅因其笔下的一手文章,或者也可以说是他们本身的思想性格,在我的印象里,文字便是人感觉的载体,承载不了一切,可能承载人的精神。我有着一个梦想,便是将自己的心境达至鲁迅般的境地,拟或他本身的心境并非如我所想的那般,只是如我期望的那般的,却也不大要紧,我知道我有这样的追求也便够了。
时间总是不经磨的,刀是越磨越利,时间却不是,因为时间它没有头也没有尾,我不知道它能被磨多久,但我知道我的时间被磨一点,便是少了一点,虽然我还年轻,还很有时间的资本。可当我站在了蹉跎的尾巴上时,我会知道,值得我挥霍的时间,并不多。翻着红红的年历,算不尽时间,有点迷茫,又到了一年的尾巴上了,明年怎么过?翻着翻着,不由瞧见了生肖的属性语,初一看,有点味道,忙翻到我的生肖那页,其实我何止一次的看,只是每次看的都不同,好话多于差话,都是如此。果真,瞧完,我不由一笑,不知是蒙的还是真的,每次看的好像都有一两句话可用于自己身上,却绝不尽然全是。或许人们都乐于活在好的奉承里,而不愿去揭开现实吧!这又令我想起了在韩寒博客上所看到的那位村长之死的事来,网友们或其他的许多人,对于官方的真相都都是处于怀疑状态的,用韩寒的话来说,就是“究竟是我们需要真相,还是需要符合需要的真相”,我将此事与鲁迅《孤独者》里村人对连殳回乡葬祖母一事对比了一番,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两者竟如此的相象,莫非如此多年,我们进步仅是表面而非本质吗?我是无法下这个定论的,我只是人群里的一个人,定义不了如此多的人。但那些我无心看到的新闻,无心知晓的议论,却让我不得不去悲哀,这个国家病了,可病人却只能掩饰,继续假装着强大,“黑心煤老板”、“官场势力”等等等等,即便连被国人奉为传承之地的学校,也已开始污浊。是何时起,是何时起,我竟觉得连睁开眼也是累的,我也应该随同他人,看我需要的那个世界,而非本身的世界吗?
收起满心思絮,走在夜道上,真想有个人替代独自的那份寂寥,耳边仍是一片歌声与嘈杂,车子的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似乎天地初生便是这样了。灯下冷风里的我,也就一个念头,回家,寂寞却安逸,宁静且悠闲,然后等到十二点,大睡一觉。想着想着,电话的铃声响起,“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是我一个朋友
“喂!在干吗,晚上去玩?”
“玩?玩什么?怎么玩?”
“就是去玩去撒,到街上!”
“你有钱了?”
“恩……就是没有咯,才问你有没!”
“我?也没发工资呢!”
……打完电话,终究是没能去玩,我身上也就一百块,能玩什么?可以玩什么?自嘲一笑,是呀,生于这个社会,终究是摆脱不了这个社会的,那又何必去挣扎着摆脱呢?只要我能清醒着,委屈着又是有何不可,即便负上了一座山,被压得趴下,或是满处雾茫茫,雨雪纷飞,我也应继续睁着眼,看清自己看得清的视界。
抛开能抛开的杂絮,按着抛不开的杂絮,用被窝将自己深埋,至少,在明早的铃声响起前,我是不必睁开眼的,我是可以躲开这一切的。
“空荡的街景,想找个盒子放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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