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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喜欢喝咖啡,他认为味倒在其次,主要是喜欢在比较有特点和情趣的场所观察人。朋友说过,茶是有文化的,余韵悠长,一滴水里见万千世界,历史积淀。但咖啡不同,是讲究情趣的,一见面就烧纸结拜,后花园私定终身了。想想也有他一定的道理。
我的朋友是一个疯狂的越野爱好者,喜欢驾车体验不同景物的乐趣,几乎绝大部分越野车都让他驱使过。每看见一辆新型越野车时,他的眼神就比较迷茫,象是看见一个命里注定要缠绵悱恻的女妖。最后,他告诉我:我恨小日本,但他妈的小日本越野车就是爽。曾有一次他开着巡洋舰,驱车和我在国内最大的沙漠中狂奔。他一边驾车一边狂吼,满脸都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痴迷。对他而言,这车是他的爱人,可对我,还是安全带重要。走前他告诉我,我们要去1200多公里以外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吃到最好的烤全羊和听一个故事。是的,听一个故事,再看看他的人间天堂。
可能人是大自然中最聪明的生物,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海中修筑出世界上唯一的流沙公路。在坚实的地基下面,有着千万年甚至上亿年前的沙砾。在停车休息的时候,还会发现在沙粒中有许多亿万年前动物的骨架化石碎片。远远的望去,整个沙漠就象是无尽的海洋。你看,他指着无边无际的沙漠对我说,这里曾经是一片大海,白色的浪,兰色的水,可现在,是戈壁,苍山,砾石。大自然是公平的,沧海桑田。但是,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梦,我的天堂。
什么是天堂?我不知道。有的人说,天堂就是我心中的他(或她);有的人说,天堂就是不懈追求后得到的幸福;有的人说,天堂就是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的温暖;也有的人说,天堂就是天堂。什么是天堂?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天堂,我没有到过天堂,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堂。看了越来越多的文章、电影,听了越来越多的故事,我还是不知道。众说纷纭的是与不是之间,让我比较迷惑。现在,他将却带我到200多公里以外的地方指着沙漠让我看他的天堂,是的,天堂,他的天堂,而且是两个天堂。在又行驶了将近70公里后,我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城镇,抑或是小村落。美丽的景色,兰色的湖水,白色的帐篷,深褐色的木屋,连天上的白云也悠闲的挂在穹幕的边缘。这是我的天堂,他说。我疑惑的望着他,看看手中的地图,上面标示着这里有一个美丽的名称:喀纳斯。在我刚要开口的一刹那,他阻止了我,嘘~~~,不要说话,他说,因为这里有熟睡的精灵。于是,我们又驱车来到了山顶,他告诉我,守护他天堂的精灵就在山的那一边,并又絮絮叨叨的嘱咐我,不要惊动看护他天堂的精灵。
走出车门外,从我们站的地方向山下望去----刹那间,我的呼吸屏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在四面都是高山的掩映下,当中镶嵌着一块美丽的翡翠。她宁静的望着我们,望着蓝天,望着周围的群山。“喀纳斯湖!”他得意的笑了。我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在几个小时前还是满目的黄沙戈壁,而这里确是绿色的天堂,8月的季节使得她无比的妖娆妩媚。我看看旁边这个几分钟前还是得意的人,满脸的肃穆,深吸一口气,他大声的唱起歌来。我听不懂他用的语言,也不明白他的歌词含义,不过,我却真真切切的为他的表情所感动。唱着唱着,他的声音渐渐平息了。看着湖水,他指向左边零落的几冬木屋说:我,就出生在这里。他用力踩着脚下的碎石,对我说:我在告诉守护的精灵,远去的人回来了。话音将落,突然在山上松林的深处传来一曲更为嘹亮的歌音,朋友看看我说,呵呵,今天可以打牙祭了。于是我们很快看见从松林中奔出一条黑色的狼犬,后面跟着一个背着枪的人。我看着朋友和他用我不懂得语言互相之间打招呼,同时将右手放在左胸前,然后张开双臂互相拥抱,而那条黑色的狼犬则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很遗憾,我不想拥抱它。
在车上介绍过后我才知道这个魁梧的小伙子是哈萨克人,叫阿的江,是一位林警,狼犬是他的好兄弟(朋友翻译过来的),在山上例巡时听到朋友用维吾尔语唱歌,所以赶过来了。阿的江一边和朋友用夹杂着维吾尔、汉、哈萨克三种语言说着话,一边盛情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做客,在我云里雾里不知所措的时候,朋友却欣然答应了。车过了山脊,千徊百转的驶到山下,这时在我们眼前出现几座木屋,旁边用桦木围起来的地方是圈养牛羊的,再旁边是菜园和只有在江南才能看到的,一望无际的麦田。想想真是奇怪,已经8月天了。阿的江的家也是木屋,是用山上的松木建造的,完全不象是我所在城市的灰色群落,也不是我所看见过的其他建筑,远远就会闻到一股清香,真的是比较奇怪。在房屋的左边堆放者一人多高的,已经劈开的木头。门前挂着长串的大蒜和辣椒,另一边用铁丝串起几张奇形怪状的兽皮。
朋友看见这一切,回头对我做个怪脸,我笑了。因为我知道,他喜欢吃辣。天南地北和他一起去了这样多的地方,总是听他抱怨,辣椒不好吃,还是家里的好吃。弄的后来我这个不吃辣椒的人都有点牵挂他说的吃辣椒了,现在看见辣椒,可是入了他的法眼,能不开心吗。
可能是不习惯高原的关系吧,我猜想,所以后来的事总是有些恍惚。
朋友告诉我说:你太缺乏锻炼了,这点高度就这样,以后去西藏怎么办?我笑了。朋友因为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当然不觉得,我不行。再说,这点高度是海拔3000米左右啊。耳鸣心跳,神情有些恍惚,只是依稀记得一些事。朋友看着我大笑,问:是不是有一头小鹿在雀跃啊?我看着他,用一种自己也奇怪的声音说:你....却(去)死吧你!然后看着他先是笑,后来脸上的表情变的奇怪,然后,是周围的世界也变奇怪了。一切都倒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头很痛,嘴里都是辛辣的味道。而他却满面红光的和一大帮人在木桌前高谈畅饮,说着我不懂的话。我看看他和那些人,又睡了下去。
第二天在出发的路上,我才知道,不是什么高原反应,而是醉了,或者说是一种奇怪的花粉把我迷醉了。这才想起在路上有摘过一束兰色的花,叫做阿米娜(维吾尔语,月亮花),花粉有迷幻作用,难怪他不让我摘。可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在花朵上很深情的嗅了一下,现在,我想我的肺一定也是兰色的了。后来是阿的江用酒解决了问题。朋友直说可惜,因为晚上错过了好多“牙祭”。不过没关系,到了地方再补上,他说。车在路上开了大概将近2天,在一个满天星星的晚上,我们到了另一个天堂--喀什。
佛陀问:世间尘埃何其多哉?弟子不语。佛陀说:噫!安拉说:爱你的家人,守护你的天堂。佛陀所问地,安拉指天堂,皆是此处,喀什。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但是朋友说是这样。因为历史和地域的原因,喀什成为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和其他地域不一样。让我感到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朋友在我眼前展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不同种类的语言,不同宗教的信仰,不同的生活习惯,不同的美丽。这里的女子居然是高鼻蓝眼,朋友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带我到处玩,探幽访古。阿拉伯风味的迪厅,土耳其的烟馆,哈萨克的茶点,伊拉克的椰枣店,维吾尔的服装店等等,天那,那是怎样的世界啊....。最后,在我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他又和我完了一次失踪,整整一个上午不见踪影。中午在小店,我开心的吃着大盘鸡、面肺子、老虎菜和撒路那,呵呵为什么要减肥呢?尤其喜欢吃撒路那,酸酸的很开胃。对了,另外,还有为他准备的羊肉汤。奇怪,羊肉不是象听说中的那样难吃啊,很香的。朋友做在对面,面前放着一盆拌面,对,是一盆,有锅盖那样的大,名字叫:豪华拌面。里面有一个煎鸡蛋,浇头是切成丁的番茄、洋葱、大白菜、芹菜和我不认识的什么香叶。朋友吃的很得意,然后神秘的告诉我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活动。任凭我打、掐、哀求、威胁,他只是说:相信我没错的!你Y的,你以为你是刘天王啊,这猪头,还玩什么相信我。
走出店门我才发现对面有两座清真寺,可是奇怪的是每座上面的雕塑和装饰的花纹都不一样。一座上面高高竖着一轮弯月,斜纹装饰,花色不鲜艳,而另一座则相反,弯月四周有四颗星星环绕,花色艳丽,颜色触目。朋友解释说:这两座清真寺都是伊斯兰教的寺庙,代表两个不同的教派,只有弯月的是新月教,信徒为原波斯后裔,现在在国内称为回族,而另一个有星星环绕的为星月教派,信徒较为广泛,在国内主要是维吾尔族人,不过都是穆斯林。然后对我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参加一个新月教穆斯林的婚礼。我看着他,目瞪口呆。原来一个上午不见他去打听什么人结婚,好让我感受一下不同的民族风情,也巧,今天居然是回历的吉日,居然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
在去之前我们感到喀什最大的巴扎,要买新婚贺礼。我是不懂,看着朋友在那里一个个摊位走过来,仔细打量满案的牛羊肉身,引的卖主冲他不停的大喊:吆达奚(兄弟,朋友)!吆达奚!并指着案上的肉。后来在一个年轻的巴郎面前停下,小巴郎高兴的看着我们,极力推荐着他卖的货色。
在得知我们是在选择给新人送贺礼以后,小巴郎对着身后大声叫了一句,从里面出来一个洋冈子,头上披着纱丽,满面笑容。“雅克西目赛斯!”朋友说道,“雅克西目赛斯!”她回答说,然后很仔细的从盖着方格布下选出已宰杀的半只羊来,用盐水清洗干净,称好后用绳子扎好交给我们。朋友看也不看就付钱走人了。我提醒他仔细些,朋友说,不要紧,这里的维吾尔族人很善良,不会欺骗人的。然后又买了一罐盐,一个圈馕和一束青菜。呵呵,看着朋友这样忙活,我心里想,好玩。
很显然,知道我们要来参加婚礼,新郎家人已经在等候了。很远看见我们,就有一位老人和新郎的弟弟迎上前来欢迎。
接受了我们的贺礼,老人很激动,一个劲的说:谢谢,谢谢。很大力气的握手,把我们让进院内。这家的房间结构坐落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走进院门看见有许多人在忙碌。院内大约有十几张方桌,除一张靠里面的桌子外都坐满了人。男性头上戴着一顶小帽,多数是白色,也有其他颜色,孩子也是,女性都穿着现在很时髦的衣服,但是都头披纱丽,白色,花色,各不相同。在院落左边有一片葡萄架和几棵果树,旁边支着一口大锅,有一个白胡子老先生大概是厨师吧我想,用铁铲在锅内用力翻抄,头顶的白色小帽都已经是灰色的了。看见我们进来,原本喧闹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都看着我们,眼中露出笑意。迎接我们的老人把我们让到里面的桌旁,我注意到盐和馕还在朋友的手中。
婚礼已经开始了,两位新人都显得很高兴和幸福,朋友将盐取出,掰一块馕,在里面撒一撮盐,放到新人手中祝愿他们幸福,我也依葫芦画瓢照做。新人很高兴。整个婚宴没有酒,烟,好象也没有人留恋要闹洞房,都是来后向新人和老人祝愿,坐下吃饭,吃完走人,然后再有其他人进来,周而复始。而且,始终是男女分桌而坐。
这是我参加婚礼以来感觉最奇特的婚宴。
先是歌声,或高或低。
然后是长者的祝愿,似乎是经文,听不懂。
后是,新人的答声,轻微的哭声。
后是,低语,笑声,祝愿声。
奇怪,我总是感觉像是置身于外的看一部电影画面。
大约1个小时后我们离开了婚宴,新人和他们的父母送我们到院外,一声声的感谢,朋友则是一声声的回谢。后来朋友告诉我,回族人结婚是这样,叫吃流水席,吃完走人,男女分开,盐和馕代表人生的祝愿和对真主的感谢,同时也表示除非世界上没有了盐和面包(也就是馕),他们的爱情才会终结,在教义中是不允许喝酒,抽烟的。我的感觉是,很独特,很好玩,还有,菜很好吃,尤其是撺汤。当我告诉朋友后,他惊异的看看我,然后放声大笑。
喀什的烟馆很独特,典型的阿拉伯式夹杂着西方咖啡馆的特点。门前没有名称和介绍,只是在门帘上挂着一个铁片,上面画着点着的烟斗和一杯咖啡(后来朋友说是茶杯,不是咖啡杯)。拒绝任何女性进入。在烟馆内分为两个布局,靠里面地面铺着很厚的地毯,暗红的底色上面织出花饰和图案,在地毯上面分散放着几个矮桌,桌面上是只有在《一千零一夜》里才能看见的长嘴水烟袋和一个小小的铜壶,心里不禁有点纳闷,穆斯林不是不能抽烟吗?靠外边店门口都分布着几个咖啡桌和凳子,墙面上贴着穆斯林圣地的画。地毯上歪歪斜斜躺着几个也不知是阿拉伯人还是维吾尔族人,年纪偏大,比较有趣的是在咖啡桌前坐的都是年轻人,店内弥漫着烟草、茶、糖以及咖啡、奶香等等的味道,有一种奇怪的感受。看见我脸上奇怪的表情,朋友笑笑,在靠近门口的咖啡桌前坐下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和饮食习惯的改变,让我越来越喜欢这里的食物,所以我不等朋友开口就很快对一个年轻的店员说:我要奶茶。然后是一段沉默,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看见他还在犹豫,我以为是我说的话他没有听懂,准备再一字一句重复,朋友制止了我,叽里咕噜和他说了一会。这才见他恍然大悟似的走开了。朋友告诉我说:奶茶是个好东西,可是哩,那是这里的少数民族在家里才喝的,在这种店里是没有这种茶的。我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没有反映了。不过,朋友补充说,店里知道我们是外地来旅游的,所以会给我们烧的。
似乎每个店都是这样,放着我听上去有点怪怪的音乐,但是节奏很快,过了一会就会喜欢了,这里也不例外。
晚上和朋友到了另外一家什么店去听吃饭和听故事,店的主人是一个巴勒斯坦女孩子,年纪很轻,和朋友很熟,两人愉快的打着招呼。她听完朋友的介绍,热情的向我伸出手说:nice to meet you!天那,又多了一种语言。
朋友似乎很喜欢她,眼睛里很是柔情,呵呵,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好了,”朋友说,“告诉你一个故事。”我嘿嘿的笑,说:不会是你和她的什么风流韵事吧?
朋友笑笑说:不是。是她的故事。
“你知道什么是人间天堂吗?每个人的天堂都不一样,但是天堂只能是一个地方---幸福的所在。3年前这个巴勒斯坦女孩子到中国来学习,在班级里认识了一个以色列的男孩子,本来两个民族是水火不容的,可是这里是中国。中华民族是一个奇怪的民族,综观历史,任何一种外来的文化和民族,在中原之地没有不被融合的,他们也不例外。
学校里每年都有很多的活动,各种节庆都会邀请留学生参与表演活动。阴差阳错的是有一次学生会安排她和以色列的小伙子表演一对情侣,可能是因为尊重学校的关系,两个人都没有反对。节目的演出很成功,两个人也相爱了。奇怪吧,实际上在他们各自国家的教育里,对方都是敌人,可是,在中国,对他们来说却不是了。
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爱情的来临总是带来突然的喜悦和幸福,甚至让人手足无措,假期里两人还互相约定,共同返家。悲剧是早就注定的,因为各种现实原因的存在,两个人都小心的保护着这个相爱的秘密,不让家里人和朋友之间知道。后来,以色列小伙子的妹妹也来到中国学习,知道了这件事后坚决反对,并且要告知家人。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消息传开来去,以色列小伙子被迫中断学业返回家里。走之前两人痛苦不已,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甚至学校的介入也不能扭转这个局面。万般无奈之下,两人约定以后在喀什相见,这里是他们第一次来旅游的地方。后来战争爆发,她不能回家,经过展转得来的消息告诉她男友已经参军,至今没有消息。以色列小伙子曾经告诉过她自己喜欢吃她做的菜,所以后来她卖光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向朋友求助,到处打听男友的下落。自己呢,则开了这家店,等着他能平安归来。时间已经过去几年了,她仍然在等待,尽管有各种不好的消息传来,她还是没有放弃。”
我看着朋友,一时间无话可说。
在回去的路上,朋友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是在一次来喀什的路上碰见她的。一个人赤脚走在炎热的沙漠公路上,多热的天那,地面上足有50度了。经过的车辆要搭载她,可是她拒绝了,对我也一样。可是我不忍心,开一会,停一停,等着她。后来看见她的时候,双脚已经又红又肿,都不能走了,她就在路上慢慢的爬,嘴里叫着男友的名字,脸上带着期待的光芒。当时我被感动了,不顾她的坚决反对和什么宗教礼节,硬是把她抱上了车。她整个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干裂的嘴唇流着血。我是含着泪把她固定在车座位上,用水浇在她的额头。
后来她清醒过来抱着我放声大哭。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伤心的声音,没有眼泪,但是每一声都能把人的心撕裂开来。
再后来她告诉我了这个故事,她说,他是自己的人间天堂,真主会帮助那些愿意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这样的选择,重温过去和他走过的路,每一步足音,都会召唤爱人归来。
呵呵,到现在我都很内疚,不知道自己这样把她拉上车是对还是错,我想她也许会恨我的。”
朋友转过身看着我又说:“你的人间天堂是什么?”
我没有说话。
看惯了太多的离合悲情,我应该说些什么,可是我说不出口。似乎任何语句表达都是苍白和轻佻的,辱没了这段感情。有多少人能拥有呢?有多少人知道呢?有多少人可以坚持呢?
天堂,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天堂,可是我的泪,已经跌落在无边的沙漠里了。
备注:有时候生活更像故事,有时候故事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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