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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开篇の第一章:
在一个隐蔽的半岛上,一名快要死去的少年正泡在培养舱内,淡蓝色的营养液溶解他的代谢物,同时给他自己所需要氧气和营养。少年黑色的头发飘在液体内,同时眼睛紧紧地闭着。
好痛苦……
好黑……
这里是哪儿……
少年睁开眼,光线刺入他黑色的瞳孔,这名黑发少年闷哼一声,眯起了他的眼睛。
火光,血液,父亲,母亲。
他本来不想再睁开他的眼睛,但是居然那么活下去了。可笑,可笑!
“你醒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类科学家走近了睁开眼睛的少年,他有茧子的手抚在钢化玻璃上,他看见少年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如同看不到源头也看不到流向的黑色潭水,黑地可怖。
“你的情况正在好转,但是不能从这里出去,你身体还承受不了。”虽然说是科学家,但是这名人类实在是年轻地让人羡慕,仅仅二十余岁就能够进半岛工作。
“你叫什么?孩子?”年轻的科学家笑着,笑得那么亲切,少年垂下头,轻轻地闭着眼睛。
“索罗斯•雷蒙。”
“很好听的名字,雷蒙?是有实力的人吗?是这个意思吧?”他拿起旁边的资料,向雷蒙抬头一笑,“你的身体状况不好,可能会被改造。”
雷蒙并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漂浮在这个液体里,他就像一只黑色的幼犬,让人怜悯。然而这名科学家也在等候,等候他的回答。
“我可以接受改造……”雷蒙抬起他的头,黑色的头发也随着动作散动,“但是……请求你……”
科学家的笑容慢慢收回,他琥珀色的眸子看着雷蒙,听到他的要求后,半响,科学家笑了笑。
“我会的,另外,叫我T吧。”
蓝发的赛尔,苏醒在实验室内,身上还有一些电线和管子,他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碧蓝色的瞳孔好奇地盯着这里的一切,一名蓝色头发的军官正坐在他的面前,他头上白花花的头发夹杂在这片舒服的蓝色内。
就如同蓝天白云一般。
“罗杰……你醒了……?”
……
雷蒙依然泡在这个营养液体内,这次却是淡淡的绿色,他的背部许多管子从顶端而来,电线也缠在他的身上,许多科学家们都在忙碌改造的事情,T站在主席操控台上,他看着这名黑色头发的男孩,T并不了解他所经历过什么,但是竟然是本人的要求,T肯定会做到。
“正在自动改造……”
机械声传出,科学家们都停下了,眼睛都看着这个男孩。其间一名戴着黑色手套的人正敲打着键盘,突然,绿色的液体立马变成红色。
“什么情况?!!”
T转头过去,黑手套站起来,嘴边勾着一丝邪笑。
“木马植入……”
“唔……”雷蒙皱着眉头,他大大地张开了嘴,缩成一团,黑色的头发竟由此变成银白色,在通红的液体里露出危险的预告。
“该死!抓住他!反科学!”T瞳孔缩成一团,大吼着,黑手套冲出他的位置,狠狠地向T的腹部撞去,科学家们都退后着,白色的服装渐渐地从门口消失,进来的是黑色的制服。T没有办法,对于这种野蛮的人他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对付,他挣扎着,黑手套又一拳打中他的眼睛,眼镜碎了,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雷蒙痛苦地吼叫着,似兽的低吟也夹杂在其间,他睁开眼,血红色的眸子盯着这个正在攻击T的反科学成员。可笑的成员以为可以杀死这个实验体,但是他错了,他所做的,甚至可以说是激活。
激活一个恶魔。
玻璃,粉碎了。
雷蒙冲出器皿,如同一匹银狼一样,一口咬住了那个可怜鬼的脖子,他手中还有一块玻璃,虽说钢化玻璃并不能够太强地攻击他人,可是雷蒙一把刺入……
他松了手,T掉在了地上。
刑警们看着这个男孩,他血红色的眸子似乎要滴出鲜血来,要染在他们苍白的尸体上一样;但是他们想错了,这个男孩早已承受不了那么多负重,他扑通一声倒在了T的怀中,红眼消退,只剩下那个看不见未来的黑色瞳眸。
只是他的黑发,却怎么也回不来。
“瞧瞧,这个小娃……”一名老妪拾起正在嗷嗷待哺的一名赛尔,这个高仿人类!他是模拟刚刚满一岁的小孩,这个孩子张开他琥珀色的眸子,头上稀疏的褐色头发正在生长,老妪想把他收养,毕竟他们费得家还没有一个孩子。
“喏喏,别哭了……哦哦~”老妪哄着这个哭泣的赛尔,把他抱入了自己的姑娘身旁,“看看这娃,你也不打算生育,他那么可怜……恩……就收养了吧。”
姑娘抱起孩子,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孩:“他好像是赛尔?”
“赛尔……赛尔……”老妪用抹布擦着桌子,反复地吐着这个词语,“赛尔又怎么了?他,他还是高仿呢。”
她打扫完,又白了姑娘一眼,说:“总比没有好!”
抱着孩子的女子笑了笑,一个好看的弧度,让怀中的小家伙啊啊了一下。
“好啦,妈~收养就收养吧。”女子看着这个小家伙,“叫什么呢?叫什么呢?费得……就是费得•苏克好吗?”
这个仿真人类笑了笑,胖乎乎的小脸蛋上留下了所谓母亲的唇印……
罗杰再次睁开眼睛,碧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山河流水,他小小的手掌触碰了一下这个地图,半透明的地图立马消失,罗杰皱了皱眉头,他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旁边的父亲。
“爸。”小小的身躯向坐在沙发上的军人一扑,他笑了笑,刮了一下罗杰的鼻子。
“怎么了?”军人问道,他被拉着去地图投射仪上,立刻知道要干什么了。
军人笑着揉了揉罗杰的头,他蹲下,启动了这个仪器,不过这次并不是什么祖国美好大山河,而是太阳系的行星,全息投影在上面,看的罗杰连连惊呼。
罗杰碧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些行星,军人长呼一口气,他知道,他能够腾出一段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样最好不过。
但是军人没有想到,罗杰会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各个星系,而继承,他的军人血统,似乎,这样也最好不过。
罗杰笑了,天真而无邪,没有一点瑕疵。
有着橙色头发的幼女坐在垃圾堆里,她那双手被黑色的锁铐制服,这里是工作间,她叫茜茜,从小就在这个工作间里日夜不停地工作。
好冷。
茜茜哈一口气在冻僵了的手上,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洁白的脸上因为修理时擦汗而留下了油的脏印子,可她又能做什么?她从不照镜子,茜茜宁可用人类给的小费买馒头吃也不肯买一个小镜子满足什么所谓的虚荣心——镜子不能吃,她饿。
新的机械被送进来,茜茜知道,她又要开始……
新一轮的工作了。
雷蒙被关押在一个全黑的屋子内,小小的身躯缩在墙角,他擦着手上黏糊糊的血液,嘴里的铁锈味让他的胸口发闷。这个银色头发的少年,还记不清自己犯下过什么罪行,还不知道自己发生过什么,就被关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T走过来,他捧起了雷蒙的脸,眼镜下面琥珀色的瞳孔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这双黑色的眼睛,就算在黑夜里,他们也能看见彼此。
“记住你的名字,孩子,你是索罗斯•雷蒙……”T捧着孩子的脸颊,他冰冷的手指就像雷蒙一样冰冷。
索罗斯•雷蒙……
他的黑色瞳孔盯着面前那双琥珀色瞳孔,这个黑色的眸子,里面还充满了未知。但是T能够给他解答什么?他不可能给他解答他现在问的一切,更没有时间去解答!T只能抱住他,然后给他两块冰凑在一起的温暖。
“孩子,你永远在人类有一席之位。”T拥抱住他,就如同父亲拥抱住孩子一样,雷蒙觉得头疼,他能够感受到这名博士似乎是痛苦的心情,但是他不了解为什么他痛苦,也不能安慰这个痛苦的人儿。
甚至他还没有学会“安慰”二字。
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挂在了脖子上,紧紧地贴着皮肤,雷蒙愣了,待T松开手过后,才发现是一个十字架项链。
“狗崽,你这个机械人!卑劣的赛尔,居然杀了一名人类。”一名刑警闯过来,他推开这个可怜的博士,“你这个吃人的恶魔!”刑警抓住雷蒙银白色的头发,灯一下子打开,晃得雷蒙睁不开眼睛。
他的牙齿紧咬着,嘴角的血沫还未干。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这样在被入侵的情况下杀死了一名有武装的敌人,但是让人感到危险的场面是雷蒙在把玻璃捅入心脏后并没有停止攻击,他残忍地把玻璃碎片扎进敌人的体内,就如同用针扎巫蛊娃娃一样。
雷蒙终于能够睁开一点眼睛了,黑色的瞳孔打量着一切,他看到了旁边站立着却不能出手帮忙的博士,还看到了这些凶狠的刑警。
“你们想干什么……”他晃动着自己的身躯,但是又能怎样?在入侵的爆发后,现在他的体力早已不支。身体的虚弱让他现在进入困境,而这些可恶的警察又能趁机行动。
“干什么?你知道杀人偿命吗?”刑警笑了,这嘴脸就像雕刻新手都失败的形象,唾沫星子喷了雷蒙一脸,他的胡子渣让人联想起荒凉的草地上的几根残余的枯草。
“我没有杀人!”
这个不懂事的孩子的确还记不得他杀过谁,甚至他还是刚刚知道他叫“索罗斯•雷蒙”的。刑警笑了,他抓起雷蒙银白色的头发就往上提,这个弱小的身躯!他咬着牙,想起来,但是被锁链牢牢地铐住,他只能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站起来,去上升。
“随便拿一个杀人犯问他都会说不会杀人,更何况我们看见了。”
看见……?
雷蒙皱眉,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印象?我是杀人魔?我杀人了?他的一连串问题变成暴力的回答,刑警一松手,解开了固定的铁链,就像夹小猫一样夹住了这个银发少年,少年挣扎着,但是终究作用不大。实际上,这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的确营养不良地像一只可怜的小流浪猫。
挣扎归挣扎,在T想要为自己说话的时候,雷蒙自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确是杀人魔,他看见大厅里面的鲜血,还看见了满地的玻璃,他低着头,最后久久地望着博士。
“谢谢。”
铿锵有力。
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这是绽放给关心自己的人的。
T愣住了,他想说你们不能带走他,但是怎么办?现在他一点行动力都没有,甚至也被刑警的电棍抵着,隔一段时间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电击声,简直让人脊梁骨发麻。
雷蒙被带出了实验楼。
对于赛尔,他们的权力是最低的,然而主要是靠犯罪情况,和绑定的主人,没有犯罪或者顶撞人类的赛尔会被送入指定的学院机构去进修,然后更好地为人类服务高科技的东西。他们被灌输必须服从的信息,原因是他们给予了所谓的生命给这群可悲的赛尔。他们要过上上帝的日子,让这些所谓的“小天使”们在他们的底下称赞他们自己,为自己劳作,总之逍遥神仙。
罗杰背着自己的包,坐在蓝色头发军人的后座上,他要进入地球学习,为了更好地去吸取知识,再说银河系的知识已经难不倒他了,随便一指他都能回答出来这个地方的一大串信息。
他简直是天使,不晓得反抗,不知道愤怒,不了解外部赛尔的情况,他依从为人类服务的信息和命令,他认为这是义务。
因为罗杰还没有来得及塑造起自己的个性的时候就被这些框给框住了。
人类?人类很好啊,制造了我们,相当于父母的角色,所以要好好地对待他们。
军人看着罗杰,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尽的味道,他发动自己的小型飞船,默默地驶向蓝色和绿色相间的星球。
虽然你那么说……
但是罗杰啊……
军人的蓝色眼睛里不知道为何,竟然带着几丝怜悯,这是父亲心疼儿子的时候的神色。
你知道,什么叫做“自由”吗?
或许在你的世界里,或许在赛尔的世界里,这个不让他看见任何不公平的行为时拟定这个为义务,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他就会淡化吧?
希望如此。
罗杰在后座上,向着父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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