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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边城上都市。
阿宝从大学被捕到劳动教养所待了两年多。今天,他终于被释放。从监狱出来的他消瘦而憔悴,个子也显得更矮了。他从劳教所出来在劳教所门前站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想:先到哪里呢?
他背上行李,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大学走去。
校园里,他见到了很多校友。没想到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瞅着他。当然,大部分学生是不知道他姓啥名谁的。但是,阿宝被捕以后知道他的人可真不少。在他们的眼里,阿宝只能是一个“被逮捕过的人”。
阿宝来到了原来的宿舍。宿舍的同学们和他的好朋友们还是对他很热情的,问热问暖的。可是,一提起他就学问题的时候,同学们都说,不好办了,孟克校长对你的事情十分不满。他还开大会点名批评你不说,又训过我们呢。
“这怎么行?上面有文件,明明说即使是犯过罪的青年,也如果他改正错误,就给他解决就业就学问题。何况是像我这样没犯过罪的人呢?”阿宝这回可有点急了。
他往往没有想到,恢复学籍问题,还会遭到阻力。
看了阿宝的这种情况,有一个同学对他说:
“阿宝,咱们俩去找孟校长。我给你作证。”
“应该。”阿宝不太领情地说道。
阿宝要走,又一个同学对他说:
“我是不能陪你去了,实在对不起。”阿宝对这么一句话都很感激。他看了一下那个同学,然后看了全宿舍的同学。从他们的眼神儿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心跟刚才说话的那个同学是一样的。阿宝对同学们说:
“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说完,阿宝跟他的那个好友从宿舍里出来,到了孟克校长办公室。
孟校长见他们俩就问:
“你们来干什么?”
阿宝急忙往前走了两步,吞吞吐吐说:“我叫阿宝……”
话还没说完,校长就打断他的话:“阿宝?是体育系的吧?”
“对!对!”阿宝抱有希望地回答道。
“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是来想恢复我的学籍。”
孟校长吸了一口长气说:“这恐怕不行了吧。你的问题是校党委作出决定的,你已经被开除了大学学籍。”
阿宝瞪着眼说:“校长!上级的文件我都看过。”
“哎!等等,你先别说着。”孟校长插上阿宝的话,问跟阿宝进来的同学:“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给他作证的。阿宝他……”
“好了,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钢照日格图。”
“叫钢照日格图。”校长拿出笔纸记了下来。“哪个系的?”
“中文系的。”
“给劳教所的信是你写的吧?”
“我写过。”
“好。”校长又记录着,“你先回去吧!没你的事。以后,有事的话,我们会去找你的。”
钢照日格图不得不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
钢照日格图走了以后,孟校长问阿宝:
“你说你看过上面的文件是什么意思?”
“文件明明说,即使是犯过罪的青年,如果他表现好,改正错误,就给他安排工作。我还没有犯罪呢!”
“什么,什么?你没犯过罪?”校长诧异地问道。
“是呀。”阿宝坚持地说。
“偷车不是犯罪吗?”校长的声音高了起来。
阿宝委屈说:“那个车,不是我偷的!我是从王维那里花钱买的。”
“什么?买的?”孟克校长若有所思地问。
“是呀!这个事,同学们都知道。”阿宝解释道。
孟校长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呵。”他对阿宝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事就复杂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做一次详细地调查。”
阿宝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他想:校长让我先回去,回哪儿啊?回大学宿舍?还是回老家?
他边走边想,最后又潜意识地走到学校滑冰场。
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王维,同他成为好朋友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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