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展示给孩子的诱惑实在太多。被誉为“亮晶晶”的运动员,其实还是孩子,自打奥运会结束,就被诱惑重重包围。
相比之下,家长赋予孩子的抵抗社会诱惑的能力,远不及诱惑的增长。即使加上校方的努力,所谓正面教育,也远不如负面教育来得有力。
英国的哈里王子,与我们的孩子相比,所受教育应当更利于他抵制诱惑。但我们看到,他的成长记录就是为诱惑所击败的记录:酗酒、淫乱都属“小菜儿”,近来还穿上了“纳粹服”发颠!
我相信,他不知道那是丑恶。如同中国的青年女演员,不知道那是日本海军军旗,于是当成时装,披上身而不知羞耻。
看来,从东方到西方,面对洪水猛兽般的诱惑,防患于未然已难奏效。弥补预防性教育漏洞的最佳方法,只能是亡羊补牢。而滞后教育的主课,就是必要的惩罚,即,严厉的惩罚性教育。
于是,哈里王子被罚去清理猪粪。而国家跳水队的做法是,让那两位运动员做出深刻检查。其中一位据说态度不好,那就不让他归队!
由此说开去,我支持国内中学乃至高校对犯错误学生的一切必要性惩罚。
当年,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在其论著中,借助西方流传甚广的一个典故,重申他的主张:如果一个孩子打破了窗户,不要打骂、恫吓他;但必须将他带入那间屋子,令其独自过夜。
美来小学三年级时,对我隐瞒过一次成绩。我发现后给予了严厉惩罚。她在这方面,再未撒过谎。上大学后,看到别人在考场作弊,她也曾心理失衡,向我抱怨过。我回短信:“我们永远不作弊!”她就把持住了理智。
惩罚肯定不是最好的教育,但肯定是最有效的教育。愚昧的惩罚针对肉体,睿智的惩罚则针对心灵。我们选择后者,目的是要通过惩罚,在孩子心头召唤出罪恶感,进而树立起敬畏感。这是人生必不可少但国人又少得可怜的一种理性。用对权威与禁忌的敬畏,帮孩子于诱惑与被诱惑之间,筑起“防火墙”!
哈里王子的父亲查尔斯王储深谙此道。他未对儿子动手,而是让他与猪粪———物质性的垃圾为伍,目的在于,让小王子通过这种惩罚,感知丑恶。
经过长期反思,特别是对效果的考察,我意识到,即便是以教育的名义,对女儿动武,暴力也只能调动孩子的痛苦,激发反抗,消解教育。因此,近年来,我不再动手。当发现她的大量磁带后,我一概没收,并惩罚她一学期内不许听随身听。在我这里,惩罚意味着,剥夺她感兴趣的业余活动的时间与条件,仅此而已。
家庭教育中,必须有位唱黑脸的家长。当年,头顶纳粹的狂轰乱炸,哈里王子太爷、太奶贵为国王、王后,都决不离开伦敦,誓与人民共存亡。而今,他却扮演纳粹!要是还有集中营,他奶奶,就是当今的英国女王,肯定会将他扔进去圈几天!
对本能地向往诱惑的孩子而言,没有约束的宽松,就是放纵。从这个角度讲,我相信,没有能够独立拒绝诱惑的孩子,也就没有未受过惩罚而成长起来的孩子。
那就让我们以爱的名义,学会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