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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5月2日下午抵达北京的。那天北京下着小雨。我和可乐在天安门广场的孙中山像旁边见的面。
可乐先我一步到的北京。在此之前,他去凭吊北河沿大街161号的皮皮鲁专营店遗址。
那的确是一个怀旧的好地方,那是儿时心中的圣地。
然后我们便乘地铁去了西直门。我们的一位同学已经等在那儿了。他帮我们预订好了旅店。那是一家很小的旅店,四人间的,每人每天三十五元。我和可乐先将行李放在那儿,歇歇脚。在火车上颠簸了六个多小时,我已经很累了。
那天的晚饭是在同学的学校食堂吃的。然后我便对可乐说,我们明天去良乡吧。
其实去良乡是早就决定了的。我们通过各种渠道获悉郑渊洁的家可能就是在房山区的良乡。我们决定自己先去找。
《对话录》上有一个故事一直鼓舞着我们:一个小男孩仅凭郑渊洁在通州的一个邮政信箱,就在到达北京的第一天里找到了郑渊洁。那期的《童话大王》上还有郑秋洁与那个小男孩的合影。
于是躺在旅店的床上,我便开始查地图,查良乡的位置,查去良乡的公交车……
2
早上起床后扒了点饭,然后便挤上地铁去了前门。从那里坐922路公交车,便可以到达房山的良乡。
我跟可乐说,如果公交车上有一个站点直接就叫郑渊洁家就好了。
郑渊洁曾在《第一次杀人》里提到他家附近有一所重点中学和一座公署这成为我们寻找郑府的有利线索。
车开到良乡西路的时候,我们便发现了一所邮政局。我和可乐都很兴历。因为我们知道,郑渊洁许多给读者的信件中,信封上的邮戳地址都是“良乡西路”。
接着我们便又见到了更让人兴历的东西。不远处的一幢楼上赫然几个大字“北师大良乡附中”。或许这就是郑渊洁在文中提到的那所重点中学吧。我和可乐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下了车,我们便先去了良乡西路的邮政局。可乐企图从邮局的工作人员那儿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却没有结果。然后我们便在邮局门前拍照。毕竟,这是一个离郑渊洁很近的地方。
去到了北师大良乡附中,却没有发现附近有公园,这让我们感到很失望。于是我们便继续寻找,不放过每一个有公寓楼和别墅的地方。良乡有许多很气派的公寓楼,大概多是在市区工作的白领的住宅。我们每经过一个公寓楼,就仔细分析郑府有没有可能就在这儿。
中午在路帝的一家小餐馆吃了点饭。一盘鱼香肉丝。一盘土豆丝。没有喝酒,怕耽误事。虽然那时我对酒产生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欲望。可乐说,没准我们吃完饭要结帐的时候,服务员会说已经结过了,刚才一个光头来结的,牵着一群大狼狗,刚走。我笑。那天我们经常用这类笑话互相安慰。在遍地都是公寓楼和别墅的地方寻找郑渊洁,的确如同大海捞针。需要走的路还很多很多。旺盛的精力需要互相的安慰来维持。
吃完饭正是中午。北京的太阳竟然也是这么毒。我的二条腿很酸很沉,但是依然得不停地走。找不到学校附近的公园,于是我们便想到了书友会的电话号码。因为那个电话号码也显示书友会的所在地就是在良乡。我疑心郑府和书友会是在一块的。自然,我会逢人便问,那个电话号码大致在良乡的那一片。我们会特别注意路边商店的招牌上的电话号码,与书友会的号码对照,以确定自己有没有走到相反的地方去。就这样我们走了很多的路,问了很多的人,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脚磨出了泡,很痛,每走一步都有一种钻心的痛。但是还得继续走下去,继续忍受着这种钻心的痛。出了很多的汗,于是得不停喝水,我真的很害怕虚脱过去,在没有见到郑渊洁之前就慷慨就义了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北潞园大概是良乡这一带最气派的一个住宅小区了。于是我和可乐便将它作为重点搜寻对象。我见到了许多小朋友,于是便问,你听说过一个叫郑渊洁的童话作家在这附近住吗?小朋友歪着脑袋,瞪着眼,然后不留情面地摇了摇头。可乐问的问题更高明,你在这附近见过有一个有常牵着一群大狼狗散步吗?然后对方便是一口典型的京片子:哟!这我可还真不知道!
终于有一位老奶奶指点迷津了。她说那个电话号码可能是西潞园一带的。我忽然民起了郑渊洁曾经写过的一个中篇中《圆露溪夜话》。圆露溪正是一个作家所在的住宅小区的名字。圆露溪。西潞园。我大叫一声,对了。
西潞园小区就在北潞园小区的对面。那儿的房子明显要陈旧得多。我和可乐纳闷老郑怎么会住这样的房子。况且他的那几只大狼狗又得放哪养呢?然而西潞园小区里的电话号码似乎也与书友会的电话号码对不上号。我们向许多人打听,都没有结果。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天就要黑下来了。我们在刻有“西潞园小区”的一块石头上匆匆照了几张相。并且互相安慰:虽然没有找到老郑,但是毕竟找到了像“圆露溪西潞园”这样的典故。晚饭是在西潞园小区里的一家餐厅吃的。要了二瓶啤酒,我专门要求是冰镇的,彻骨的冰凉,很爽。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 晚上九点多了,没有心情再多转,虽然是繁华的西单。于是便乘公交车回到了住宿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的腿几乎已经走不动了。
3
很轻松,但是并不平常,我们见到了郑渊洁,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或者说为了这一次我们等待了十多年。
只是想了结一个多年来的心愿。想去问候,这个陪伴了我十一年的人。他带给了我太多太多,我只是想向他问声好。也许言语无法表达内心深处的感激,但是我会有最诚恳的目光。
是的,心存感激。为了这个原因,我来了,带来的是真诚与问候。
5月4日,青年节,很有意义的一天,下午4点40。在北京王府井的吉野家餐厅,我们看见老郑坐在一个很清静的角落。
可乐先见到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四处搜寻老郑。然后我发现可乐突然窜了过去。
我知道,并且很明白了。
然后我便见到了郑渊洁。他很平静地坐在那里,看见我们来了,微笑着。 然后我便见到了郑渊洁。很有风度的一个中年男人。没有头发的头,显得很个性。
是的。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他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童年的欢乐,更是成年后独立的思想。
他说,见到我的长相,失望了吧?
我们只是笑,我说,是激动。
然后老郑便去柜台给我们点了两份套餐,每人一杯可乐。他自己喝茶。
我们就这样一直聊。聊很多很多。
他提到了许多郑坛网友的名字。我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我们。
我心存感激来到这个地方。带走的,依旧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激。
我只是想用这份感激化作一种动力,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郑渊洁,理解郑渊洁。
老郑说,对于许多问题,我现在不想做什么解释。
我说,其实我们一直在论坛上宣传,尽量减少人们对您的误解。
就是这样,这是我们的使命。无限光荣的使命。
我们将大家的礼物交给郑渊洁。他很激动。
老郑在一张纸上写了许多网友的名字。老郑说,我爱你们。
2个小时,很快很快,却是我的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刻。
合影。握手。拥抱。离别。
此刻,心的那个位置,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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