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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生意蒸蒸日上
艾皮·绥把这一天收入的金币数了一遍,小心收拾好,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澡堂正式营业,他又派人到街上做宣传,说道:“凡到澡堂中洗澡的人,可以
按自己的经济能力,随意交费。”于是人们约着络绎不绝地去澡堂洗澡,每人都按照自己的
经济能力自愿交费。艾皮·绥坐在柜台上收钱,生意兴隆。天还没黑,钱柜却已装满了。
王后要去澡堂洗澡,艾皮·绥惶恐地好准备。他把洗澡时间分为两段,从上午到中午招
待男人,从中午至傍晚招待妇女。他认真训练女仆的技术,让她们殷勤小心地伺候王后。王
后很高兴,给了一千金币的洗澡费。洗完,她觉得心旷神怡,非常满意。从此,艾皮·绥名
声大振。
他本人善良和蔼。去洗澡的人,无论贫富,一视同仁,因而他不仅收入增加,而且结识
了很多朋友和官宦,彼此交情很好。每逢礼拜五,国王都上澡堂去洗一次澡,付他一千金
币。其余的日子,让官吏和老百姓去洗。艾皮·绥尽心尽职,总让顾客满意而归。
有一天,御船的船长也来澡堂洗澡。艾皮·绥殷勤接待,亲自服侍他,非常友善,还款
待他咖啡茶水,免收洗澡费。船长受到优待,更加尊重他的人品,对他印象颇佳。
艾皮·勾来到澡堂
这段时间,艾皮·勾经常听到人们议论澡堂。人们总是向对方说:“澡堂是人间最大的
享受。安拉在上,明天咱们朋友一起上澡堂洗澡去吧。”
听了这些谈论,艾皮·勾心想:“我就不信。我倒要去看看那迷人的澡堂是什么样子
的。”于是他穿上最华丽的服装,骑着骡子,由八个奴仆簇拥着,上澡堂去了。刚到澡堂门
前,就闻到了沉香的芬芳气味,看见人们进进出出,里面挤满了官宦和老百姓。
他走进澡堂。
艾皮·绥一见他,便高兴地起身招待。
“你这样做,难道算是正人君子吗?”艾皮·勾突然对艾皮·绥说:“我开了一所染
坊,成为有名的染师,还结识了国王。我经营染坊,奴婢成群,不愁吃穿,大家都巴结我,
而你却不来看我,也不打听一下好朋友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去找你,我打发奴仆上旅店
和别的地方到处找,可是他们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你杳无音讯。”
“我没有找过你?你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我当贼一样打了一顿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皮·勾装出惊惶的样子,“莫非被我打骂的那个人就是你
吗?”
“不错!你打骂侮辱的就是我本人。”
艾皮·勾唉声叹气,赌咒发誓,一个劲儿地推说是误会,是因为他没有把艾皮·绥认出
来。他还强辩道:“有一个相貌像你的人,常溜进我的染坊偷洗染的布帛,因此我才会把你
错当小偷了。”他拍着手,一副悔恨的样子,“没办法,只愿安拉救助我了!我亏待你,但
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呢?这件事啊,你也有责任,因为你没有对我说清楚,当时我
正忙昏了头嘛。”
“兄弟,安拉宽恕你了。这是前生注定的。来呀!脱掉衣服,洗个澡,舒舒服服吧。”
“向安拉起誓,老兄!你原谅我吗?”
“唉,真是前世注定该我倒霉,愿安拉宽恕你,把我们的积怨一笔勾销吧。”
“你是怎么经营起这桩生意的呢?”
“这还得归功于你开染房的办法,你提醒了我呀。我学你的办法求见国王,讲了修设澡
堂的必要,是他替我建筑起这座澡堂的哩。”
“哦,我也是求国王帮助起家的。安拉保佑,我会请求国王看我的面子恩惠你的,可能
他还不知道你是我伙伴吧?我会告诉他这一切,还要把你引见他呢。”
“不用了。我同国王和大臣们的关系都很好,他们给过我许多赏赐。请吧,请将衣服脱
下,挂在柜台后面,到澡堂洗澡吧。我陪你一起去洗,给你擦背。”
艾皮·勾脱了衣服,艾皮·绥陪他一起进浴室去,他尽心伺候这位洗染匠,替他擦背、
冲洗。洗完,又招待茶水、饭菜。他对朋友如此谦恭,使得顾客惊讶。临走,艾皮·勾要给
洗澡费,他坚决不收,说道:
“这点小事情,你也要认真。别这样,我们是朋友,彼此之间应不分你我嘛。”
“兄弟!向安拉起誓,这澡堂美极了,可还美中不足呢。”
“哦?”
“你如果拿砒霜和石灰配制药剂,那可是最好的拔毛剂。你制成这种药剂,等国王来洗
澡时献给他。国王得到那样的享受,对你将更加爱护和尊敬。”
“你说得对。若是安拉的意愿,我将感谢你。”
艾皮·绥遭受谗言
艾皮·勾出了澡堂后,径直骑骡前往王宫,晋见国王。他对国王说:“陛下,奴婢进忠
言来了。”
“有什么忠言可进的?”国王问。
“陛下建了一所澡堂吗?”
“不错!有位异乡人来见我,他的情况与你相似,于是,我也帮他建了一所澡堂。那澡
堂建得富丽堂皇,使我的城市也添了不少光彩呢。”他叙述了澡堂的种种好处。
“陛下上澡堂去过没有?”
“去过。”
“安拉保佑,幸亏陛下还没有受那个肮脏的澡堂主人的暗算。”
“为什么这样说?”
“告诉你,陛下!今后要是你再上澡堂去,可得当心一点。”
“为什么?”
“因为那澡堂的主人是一个叛教徒,他求你给他建筑那座澡堂可没安好心,他是想要在
里面毒害你。他配有一种毒药,有机会时他会拿给你用,他会对你说:‘把它涂在腋下,它
是最灵验的拔毛剂。’其实那只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基督教国王曾许诺那个小人,他毒死陛
下,就释放他的妻室儿女,他的妻室儿女现在还是基督教国王手里的俘虏。当初我被俘就跟
他关在一起,后来我替那些异教徒洗染,他们替我说情,请求赦免,当时那国王问我:‘你
希望什么?’我求他还我自由,因而才摆脱困境,流浪到这儿来。那天我在澡堂中碰见他,
问:‘怎么也在这儿?你老婆孩子呢?’他说:‘他们还做着俘虏呢!’他还说:
‘有一天,那基督国王开庭,我受审,听到官员们议论国事,国王叹口气说道:‘世界
上我只受那个国王的威胁了。如果谁能杀掉那个国王,那他要什么我就赏他什么。’我趁机
走到国王面前,说道:‘如果我替陛下杀掉那个国王,陛下能恢复我们全家的自由吗?’国
王说:‘对!我会照办的,而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于是答应替他行刺,他这才派船送
我到这儿来,我求见了国王,他替我建了这所澡堂。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杀掉这个国
王,我就能和家人团聚了。’
我问他:‘你预备怎样谋害国王呢?’他说:‘再简单不过了,因为国王还要上澡堂来
洗澡,我已经为他配了一种毒药,待他来时,我献给他,并对他说:‘请用这种拔毛剂吧,
它灵极了。’等他一涂抹,一夜之间毒素就会浸透他的心脏,他一闭眼,便大功告成。’
听了他的谈话,我十分替陛下担忧。陛下待我太好,为了报答,我才前来告密的呢。”
国王听了艾皮·勾的谗言,非常生气,命令道:“你决不准走漏风声。”于是命令侍
从,陪他上澡堂洗澡,打算亲自去探个究竟。
船长救助艾皮·绥
国王来到澡堂,艾皮·绥一如既往,殷勤招待,亲自替国王擦背、冲洗,然后说:“启
禀陛下,奴仆配了一种拔毛药,专供陛下洗完澡后拔腋毛用的。”
“好啊,给我拿来吧。”
艾皮·绥忠厚地把拔毛药献上,国王闻到药中的砒霜气味,认为是毒药,因此大吼一
声,气冲冲地吩咐侍从:
“快把他给我逮起来!”
侍从逮捕了艾皮·绥。国王怒气未消,匆匆走出浴室,穿好衣服,马上召集侍卫,绑了
艾皮·绥。当时谁也搞不清国王为什么生气,看见他气得脸色发青,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
你,谁都不敢过问。艾皮·绥被绑到国王面前,他立即传来御船船长,对他说:“给我把这
个狡诈、肮脏的小人带走,拿个大麻袋,把他和二百磅的石灰一齐装在里面,扎起袋口,用
小船运到宫殿下面。我命令你,把他抛到海里,让石灰和海水活活地烧死他、淹死他。”
“遵命,”船长带着艾皮·绥,却来到一个小岛上,对他说:
“喂!你好呀!我上你的澡堂去洗过一次澡,蒙你对我殷勤备至,还不收我的洗澡费,
我很感激。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印象很好,非常钦佩你的为人。告诉我吧,你和国王之间究竟
发生了什么事?你什么地方冒犯了他,使他对你恨之入骨,并让我这样残酷地处置你?”
“安拉在上,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会遭此大难!”
“国王对你另眼相看,这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凡得到恩赏的人,往往易遭他人嫉妒,你
可能惹人眼红,让人嫉妒,别人在国王面前进你的谗言,国王才会这么痛恨你。不过也没关
系,我会帮助你的。像你尊重我那样,我要搭救你,我会和你一起住在这个岛上,等候合适
的船只,再送你回家乡。”
艾皮·绥和国王的宝石戒指
艾皮·绥听了船长的话,亲切地吻他的手,感激不已。船长为了交差了事,把石灰装在
大麻袋里,把一块有人那么大的石头放在里面,自言自语地说道:“求安拉保佑了!”他给
了艾皮·绥一张网,吩咐道:“你拿这张网打鱼吧。我负责打鱼供国王食用,但今天为你的
事,我没有工夫打鱼。要是到时候厨师派人来取不到鱼,那可就糟了。你来打鱼应付他们,
我就可以抽空到宫殿下面假装一下,好像把你抛入海里了。”
“好!我来打鱼,你去吧。安拉会保佑你的。”
船长把装着石灰和石头的麻袋搬到小船上,划到宫殿附近,见国王坐在上面,他高声问
道:“陛下!我可以行动了吗?”
“对,你扔吧!”国王命令道。举起戴着宝石戒指的右手一挥,不料一道金光划过,他
的宝石戒指不小心掉进了海中。他的宝石戒指具有统率三军的权威,要是失落戒指的消息传
开,军队就会反叛,他也会遭杀身之祸,因而他只好不吭气。
艾皮·绥按照船长的吩咐,在海中撒网打鱼,一下子就打到满满一网鱼儿。他一而再、
再而三,非常卖力地张网打鱼,打了一大堆鱼摆在岸上。
他望着那么多鱼,暗自说:“安拉在上,我好久没尝过鱼味了。”于是他挑了一尾又大
又肥的鱼,心想:“等船长回来,我叫他煎这条鱼给我吃。”他剖开鱼腹,发现鱼肚里有个
闪闪发亮的东西,原来是个宝石戒指,便拿出来,戴在右手的小拇指上,这正是国王失落的
那枚宝石戒指。戒指在海中被那条大鱼吞到肚里,大鱼漫游到海岛附近后,落在艾皮·绥的
网中。艾皮·绥却什么都不知道。正巧在这时候,有两个奴仆奉厨师之命来取鱼,一直走到
艾皮·绥面前,问道:
“喂!船长呢?”
“不知道。”艾皮·绥回答。
他刚一举手,那两个奴仆的脑袋顿时就离开了脖子,落到地上。
他很迷茫,自言自语道:“唉!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他们的?”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神奇的戒指
船长交差之后,急急忙忙回到岛上,看见岸上摆着大堆鱼和两具尸体,同时,他看见艾
皮·绥手上戴着一个宝石戒指,不禁大吃一惊,赶忙大声嘱咐艾皮·绥:“兄弟,你戴着戒
指的那只手,可千万别动,因为你一动我就会死。”他边说,边走到艾皮·绥面前,问道:
“是谁杀死这两个奴仆的?”
“安拉在上,我一点也不知道。”
“哦?告诉我吧,你怎么会得到这个宝石戒指的?”
“是我剖这条大鱼时从鱼肚子里拾到的。”
“是吗?我就说什么东西闪着亮光,从国王手上一直落到海里,那时我正在抛麻袋,国
王则在宫殿的窗前举手示意,这戒指肯定是从他手上落到海里的。这条大鱼把它吞掉后,却
在这儿落网,叫你打捞起来了。这是你的运气哪!可你知道这个戒指的用处吗?”
“不知道。”
“告诉你,这个戒指有统辖三军的威力,因为它被施过魔法,神通广大。当国王讨厌
谁,不想见他的时候,只须举手一指,那人的脑袋马上就跟他的身体分离,因为戒指里闪出
一股电光,光线射到那人的身上,他会立刻被杀死的。”
“那么请你带我进城去吧!”艾皮·绥十分兴奋地说。
“好,我带你去,现在我不为你担心什么了,因为你如果有意杀国王和消灭他的军队,
只须举手一指,你的愿望就可以马上实现,谁也阻挡不了你。”
船长满足了艾皮·绥的请求,让他乘上小船,高兴地划着送他进城。
艾皮·绥向国王报恩
回到城中,艾皮·绥进宫求见。
国王坐在宝座上,愁容满面。他因遗失宝石戒指,不敢向任何人宣布而发愁,朝臣们却
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尽心尽力地侍卫着他。艾皮·绥一直走到国王面前,国王看见他,大吃
一惊,问道:
“你不是被丢到海里去了吗?为什么又活着回来了?”
“启禀陛下,当陛下处我死刑的时候,船长带我到了小岛上,我向他打听陛下生气的原
因,他说:‘你一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才迁怒于你,这样对待你。’我说:‘安拉在
上,我的确什么也没有做,我真的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过而遭此厄运。’他说:‘国王对你
有极大的恩惠,也许有人嫉妒你,在国王面前造谣中伤,这才惹得国王这么痛恨你。我上过
你澡堂洗过澡,你为人很好。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要搭救你,想办法送你回家。’于是他
把跟人一般大的石头装在麻袋中,做了我的替身,投到海里。可是当陛下举手下令的时候,
这个宝石戒指陛下的手上脱落到海里了,幸好一尾大鱼吞掉了它,我又在岛上打到了那条
鱼。我挑出那条大鱼,准备拿去煎来吃,谁知当我剖开鱼肚时,发现了这个宝石戒指,便取
出来,戴在自己的手指上。不久,两个差役来取鱼,我不知戒指的威力,向他们举手示意,
想不到两个差役竟因此倒地而死。之后,船长回到岛上,发现我手上戴着宝石戒指,便给我
讲明了原委。我因为陛下的恩惠才走了好运,因此,我今天带戒指来见你。喏!这是你的宝
石戒指,请你收下吧。假若我曾冒犯你,请陛下宣布我的罪状,然后依王法而诛之,我毫无
怨言。”
艾皮·绥说完,从自己的手指上脱下宝石戒指,递给国王。
国王听了这一席话,明白艾皮·绥做了一件大好事,立刻收下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
上,他人也立即有了精神,一下子跳起来,紧紧拥抱艾皮·绥,感激地说:“你真是一位正
人君子!我冤枉你,饶恕我吧。老实说,这个戒指如果落在别人手里,那可就再难回到我的
手里来了。”
艾皮·绥揭穿艾皮·勾的阴谋
艾皮·绥对国王说:“陛下,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把你为什么处死我的原因告诉我
吧。”
“安拉在!从你归还戒指的行为来看,我确信你是清白无辜的,可是事出有因,那只因
为洗染匠对我说……”
于是国王把艾皮·勾的谗言和盘托出,告诉了艾皮·绥。
“安拉在上,陛下!我并不认识任何基督教的国王。我从来没有到过什么基督教国家,
更没有谋害陛下的意思。那个洗染匠,他原是我的伙伴,在亚历山大城中我们彼此是邻居,
因那里生意不景气,我们才相约着一起离乡背井,出来谋生。当初我们一起朗诵《古兰经》
开宗明义第一章,彼此约法三章,我们发誓在旅行期间谁有事做,应照顾失业者的生活,彼
此关怀,互助合作……”
于是艾皮·绥不紧不漫地把他跟艾皮·勾一起的遭遇,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最
后说道:“陛下,原本是艾皮·勾他向我建议配拔毛剂给您使用的,他对我说:‘你的澡堂
样样都好,只缺少拔毛药,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哪。’陛下,你要知道,拔毛剂并不会伤
人,我们家乡个个澡堂都有,当初只怪我忘了这件事情,后来是艾皮·勾提醒我的呢。现在
恳请陛下派人把相关的人都找来对质,便可还我清白了。”
艾皮·绥回到故乡
国王果然派人找来旅店的门房和染坊的仆役,仔细盘问,了解情况。结果,门房和仆役
都照实讲来,证明艾皮·绥讲的都是事实。国王派人去捉拿艾皮·勾,吩咐说:
“把他赤膊绑来见我!”
当时,艾皮·勾正得意忘形,国王的差役突然冲进屋去,出其不意把他绑起来,披枷带
锁地押到王宫。他看见艾皮·绥坐在国王面前,旅店中的门房和他自己的仆役都站在他身
边。
门房指着艾皮·绥对艾皮·勾说:“这位不是你的伙伴吗?你偷了他的钱,他还在病
中,你却把他一个人扔在店中,是我伺候他来着。”接着染店的仆役说:“不是你吩咐我们
抓住他,把他痛打了一顿吗?”
听了门房和仆役们的证词,国王终于知道了艾皮·勾是个小人,理应受到严厉的处罚,
因此吩咐仆役:“把他带去游街示众,再把他装在有石灰的麻袋中,投到海里,烧死、淹死
他吧。”
“恳求陛下,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他吧!”艾皮·绥向国王求情:“他作的恶事,我
都原谅他了。”
“你可以宽恕他,可我却不能饶恕他的恶行。”国王说着,大声喝道:“快把他带走,
照王法处置吧!”
差役按国王的命令,把艾皮·勾带到市中游街,然后把他和石灰一起装在大麻袋中,扔
在海里,活活把他烧死、淹死。
事实证明艾皮·绥是个好人,国王非常尊敬他,十分感激他,对他说:“艾皮·绥,你
希望得到什么?说吧!我会给你的。”
“陛下,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请陛下送我回家吧。”
国王挽留他,让他当宰相,共谋国事,他却不愿意。不得已,国王只好赏他更多的财物
和婢仆,装满了一船,送他回家。他向国王告辞,带着财物和仆人,满载而归。
船在茫茫大无边的大海中颠了几昼夜,终于平安到达亚历山大城。仆从忙着卸船,无意
间发现岸边有一个大麻袋,赶忙报告艾皮·道:“主人,海边有个大麻袋,非常沉重,袋口
被扎得紧紧的。我们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艾皮·绥随仆从去打开麻袋一看,是艾皮·勾的尸体。原来艾皮·的尸体被风吹浪打之
后,也漂到故乡来了。艾皮·绥不念旧恶,顿生恻隐之心,亲自替他料理后事,把他埋葬在
附近,花钱给他立碑建祠,以供后人凭吊,并在祠堂门上刻上下面的诗句:
工作可以反映人的本质,
言行是一个人的品质标志。
别胡言乱语,
保持自身名节。
好说流言蜚语,
别人也许会以同样的语汇中伤你。
须远离奸诈恶习,
家犬应具有驯良的品性,
主人才会爱护、养育。
被链捆起的狮子,
过于呆愚。
腐尸、碎片浮上渺渺的海洋,
海底却埋葬着珠宝。
麻雀岂能跟鹰隼分庭抗礼,
恰恰是它愚昧。
善良的人都有好结局,
这天经地义。
黄连中提不出甘甜,
因为苦是它的本源。
艾皮·绥回到家乡亚历山大城后,过着幸福愉快的生活,康福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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