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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稍一偏大对女孩也许是个坎儿,之前有男友顺理成章,之后则多有伤感。特别是埋藏在她们心底深处的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迷惘情怀,宛如幻影般挥之不去以至遗患于心。
简洁隆重的婚礼结束了。一对新人款款步出充满圣洁与神秘的殿堂。
“让我爸住新房,我们各自回集体宿舍住吧?”身着婚纱的芳对挽着自己的新郎低语着。
新郎惊异地咬着下唇不觉内心掠过一丝惶恐与惆怅,想着婚礼中主持人的问话。
“你爱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吗?”爱妻低头蠕动着嘴唇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芳的父亲从老远的大西北来参加女儿的婚礼,本想不打扰新婚中的这对新人,自己租个宾馆呆几天即返程,可又拗不过女儿的倔强。洞房却成了老爷子的‘卧室’。
芳,身材娇小,圆脸,圆眼睛,是那种见人就笑,性格活泼的女孩子,大学,或许是搞对象,谈恋爱的最佳年龄段,经历中学繁重学业,师长们严管身教,使她始终摆脱不了的那种氛围,随着家长无数次“多大了,还撒娇”的数落中走进了大学校园。
一位高大魁梧眉宇间透着英气,处事中透着干练且担任班委的男孩,似乎对她格外垂青,芳想起妈妈曾提及她年轻时遇到一位健硕的篮球运动员,由于家庭反对而告吹的故事。仿佛在稚嫩的心中不觉有了一丝刻痕,可活泼有余,大大咧咧中透着‘俗气’的芳仍带有女孩子那抹不去的矜持。终于在大学毕业前的聚会中,她利用开朗,嬉笑打趣地‘玩笑话’确立了二人的关系。高个男孩分配到原籍,而她却幸运地留在了这个大城市。
天各一方,情意绵绵。便利的通讯割不断彼此的眷恋,然而,立志出国的男孩这一天终于拿到澳大利亚的签证,联系嘎然而止,芳陷入失恋的苦海。
多数上班后的男人们要么早有心仪的女孩要么早已娶妻生子过上滋润或跋涉般的漫漫生活之路。跳槽数次的芳似乎随着淡淡忧思的飘散,重又归于嬉笑怒骂之中。业余时间与同龄人要么参加各种聚会要么周末到郊外旅游,同乡情,同窗情,同事情,样样俱备,似乎就缺乏一种至高无上的那份情。可这一次,女友的生日聚会中两个男孩的出现,则使她不知不觉勾起往日的遐思。一个高大深沉,一个矮小干练。他们都是芳女友的高中同学,交流得知,‘高个’大学毕业进入公司成为白领,‘矮个’研究生毕业任职机关成为公务员。他们俩自小学始便是同窗,芳初次扫过那高个男孩的面庞时,心中的那份情结似乎在慢慢蠕动。她突然感到女友似在有意安排,彼此都是一帮要好的朋友,岁月流逝中芳实在不愿因上次突破矜持的主动,再次带来那份痛楚。
“能上我家吃顿饭吗?我妈想见你”公务员男孩终于有一天说出了‘心声’。
“好呀!也该你请我了”芳姑娘漫不经心一边收拾桌上文件一边在电话中笑答。
“哎呀,我都忘了,香港电视连续剧恐怕已经开始了”芳姑娘扫了一眼刚刚端上桌的丰盛菜肴,说了句“叔叔,阿姨,对不起!”转身跑向客厅,“太好了,刚开始”
饭桌上,众人面面相觑,
“那你的饭…..?” 男孩不悦。
“拿过来吧!”客厅飘来一句。
“真像个孩子,这要过了门,我这当婆婆的可伺候不起呀!”
“我喜欢,反正结婚单位就分房子,我自己伺候”白领男孩送走芳回屋接住话茬。
岁月悄悄地滑过,年龄慢慢地攀升。
公务员却始终坚忍不拔,锲而不舍。
“你都近三十的人了,你母亲走的又早,该有个家了”读着父亲言辞恳切的信,芳姑娘眼角有些湿润,岁月悠悠,路途漫漫,顿感自己游离于朋友之间,稚嫩中多了烦躁,交往中多了些许个性,有人追,却无激情,可人家两年如一日待己如宝,可心中真正的那一半,那位……! 虽不时相见,却又似乎缥缈无痕,
“嫁给我吧!”‘公务员’动情地手捧玫瑰。芳姑娘望着含情的双眸,想着家书中的内容突然冒出一句。“结婚,我们可以分到楼房吧?”
他茫然地点点头。
“好,我答应你”芳姑娘似乎突破了内心的屏障。
……
“我要结婚了”芳控制不住给白领男孩通了电话。
“你,你还是不要,我……”
“我决定了”
结婚证领了,楼房分了。
婚礼之后第二个星期,芳姑娘‘莫名其妙’地毅然离开新房,搬到了集体宿舍。
两个月过去了,一份不要任何财产的离婚协议书,摆在‘公务员’面前。
那天,餐吧,二人都有醉意,‘公务员’望着面似红苹果的前妻,一种无形的酸楚袭上心头,他想大骂,却没勇气;他想哀求,又怕没骨气;他想宽慰,又不是场合。憋了半天终于带着哽咽的嗓音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我,我真的没感觉”芳说完,把满杯的啤酒一饮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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