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非营利组织管理

作者 Jianan

在中国，非营利组织更多地被称为公益慈善组织，还有一些从事社会福利、社会服务事业的民间团体也具有非营利的特征，也有人把它们统统称为非政府组织。这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出现的新生事物，目前正处于蓬勃发展的阶段。据民政部民间组织管理局网站刊登的2008年中国新闻网文章《中国非政府组织多元化发展》介绍，中国全国性非政府组织已经有1900多个，地方性非政府组织近20万个。而且不久前已经在深圳上海等地开始试点，对公益慈善、社会福利和社会服务类社会组织实行登记管理和业务主管一体化，引起非政府组织与学术研究机构的热议。为此有读者向我们提问，希望了解美国非营利组织的管理体制。

首先要说明，美国的体制与中国有很大的区别，很多东西在目前的情况下不能简单地拿来对比。非营利组织的管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美国差不多所有非营利组织，不管是慈善机构还是民间团体，哪怕是与政府有某种关系的团体，都按公司法登记备案。也就是说它们都是“公司”。美国的不少医院与高校，还有县市的学区（教育局）甚至地方政府也是这样组织起来的，就是说它们也是“公司”。大家可能听说过美国某某地方政府濒临“破产”，就是这个道理。在美国开车，有时可以看到路边出现一个标志牌，显示跨越边界进入某个市镇，上面写着某某市镇于某年“注册成立”（Incorporated），通常含有炫耀它们历史“悠久”的意思。

美国没有全国统一的公司法。联邦宪法在工商事务上只针对国际贸易，州际商务，以及发行货币和收税等授予国会立法权，至于后来对证券交易、广播电视、商业垄断等行业或行为进行管制，是因为这些经营活动影响广大范围的公众利益，国会援引宪法序言“促进公共福利”（promote the general welfare）另行立法，授予行政当局相关权力。即便这样，美国人还是经常认为此类管制超越了宪法的本意，因而提起违宪诉讼，最近的例子就是多个州的总检察长联合起诉奥巴马总统推动国会通过的全民健保法案。

因为没有全国性的公司法，所以非营利组织都是分别在各州登记注册，包括民主共和两大党和其他小党的全国性总部和地方分部，设在哪里就向哪个州（包括首都哥伦比亚特区）政府登记。在我所居住的弗吉尼亚州，主管部门叫做“州公司委员会”（State Corporation Commission，简称SCC），它把非营利组织归到非股份公司这个大类之下，申报时需要填写SCC 819表。该表很简单，只有一页，六项内容，主要就是机构名称，注册法人和公司负责人的姓名和地址，同时要附一份机构章程，以及缴纳75美元注册费。既没有资金要求，也不管你有多少成员。

非营利组织在美国又被称为政府和企业之外的第三类社会组织。国会的公共政策研究部门“国会研究服务部”发布的报告显示，2009年7月美国各种非营利组织和慈善机构约有150万个，它们的资产总额大约4.24万亿美元，向国税局申报的年收入将近2万亿美元，雇佣的员工占全国就业人口的10%，即使把那些由私人设立、以向其他组织或特定人群捐款为主要业务的基金会除外，资产总额和年收入也分别有2.6万亿和1.4万亿美元。这还只计算了年收入25000美元以上的非营利组织，因为年收入不到25000美元的不需要申报（2010年之后，年收入不到5万美元的无需申报），它们占了总数的接近一半。

联邦政府虽然管不着非政府组织的登记注册，但是在税务问题上仍然具有管辖权。尽管这是一项优惠，即绝大多数非营利组织都享受收入免税，但是想要成为免税的社团，必须符合联邦税法第501(C)款的规定，所以弗吉尼亚州的SCC 819表在说明中特别强调，申报注册的组织如果想要取得免税资格，章程中一定要包含国税局（IRS）制定的免税地位相关条款。

要符合国税局的免税地位，所要申报的内容就比较复杂。大多数非营利组织申请免税需要填写IRS 1023表。该表长达30页，除了组织名称、法人姓名地址等资料外，还要详细说明组织的活动内容。特别重要的必填项目是与避免利益冲突、防止巧立名目花钱有关，例如所有管理人员、董事和受托人的个人资料及报酬，年薪5万美元以上员工相互之间的亲属关系或商务往来等。另外还有对参与政治活动，包括竞选游说的限制。同时还要提交近年的财务报表，并交纳一笔申请费。年收入少于1万美元的申请费为400美元，否则为850美元。

合格的免税非营利组织不但收入不用缴纳联邦税，而且通常也享受州、地方和房产等税务减免。个人向非营利组织捐款，捐出去的钱可以从其应缴税收入中扣减。企业的捐款，捐款额在自身年收入3%之内的部分可以免税。非营利组织还可以在邮局取得批量邮件的邮资优惠，公益慈善组织也可以接受私人基金会的捐赠。

非营利组织要取得成功，最重要的就是信誉，而信誉仅仅靠执行者的道德操守是不够的，法律的保障必不可少。取得国税局免税地位的非营利组织必须按照联邦税法的规定运作。例如最常见的公益慈善组织，需要符合税法501(C)(3)款的规定，其年收入至少三分之一要来自公众捐款。法律还规定，非营利组织的收入和结余必须用于法定的运营项目，不得为它的任何成员、董事、官员或受托人牟取私利。国税局还监查非营利组织管理人员的工资，如果发现享受免税地位的机构管理层工资“不合理”，就会对该机构加以处罚，或者令其交纳惩罚性的附加税。据劳工部统计，2007年非营利组织管理人员的收入水平只有州和地方政府同类职位的90%，比私营部门要低将近20%。

保证非营利组织正常运作还要依靠公众监督。国税局规定免税的非营利组织必须向公众公开。只要有人提出要求，它就必须提供向国税局申报的IRS 1023表，以及年度财务990表或990-EZ表，除了合理的文件复印费之外不得另行收费。公众也可以到国税局去查询这些组织的报表。即使是私人基金会，只要享受免税待遇，就都得接受公众的监督。

想要知道美国非政府组织运作方面的更多内容，请阅读国务院国际信息局的有关出版物和文章：

非政府组织及对公共政策有影响力的机构2008年6月8日
http://www.america.gov/st/usg-chinese/2007/April/20081031112407eaifas0.3972132.html
非政府组织的功能与管理2008年5月02日
http://www.america.gov/st/washfile-chinese/2008/May/20080226151052xjsnommiS.8176081.html
非政府组织对立法和政策的影响2008年2月.10日
http://www.america.gov/st/democracy-chinese/2010/December/20080123105436xjsnommiS.1786768.html
政府和非政府组织推动新闻自由2006年4月25日
http://www.america.gov/st/washfile-chinese/2006/April/20060502115046maduobbA0.4190136.html
雾谷飞鸿/美国参考
http://twitter.com/MeiGuoCanKao
http://blogs.america.gov/mgck/
手机雾谷飞鸿
http://m.usembassy.gov/128065&t=d066a6d0da4e3a13f9dffed0b76326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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