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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渊洁:一个现实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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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林野):45岁的著名作家郑渊洁真是不得了,独自一人撰稿的《童话大王》一本接一本地出,连台湾都出繁体字版了。风靡两岸,洛阳纸贵。从去年开始,《童话大王》连续推出多期超级大餐系列,8月号刚连载完毕的《智齿》,真精彩。不光我儿子愿意看,连我这40多岁的大读者都放不下了。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和罗克,在中国拥有亿万读者。这种由一人作品支撑的纯文学大发行量已持续15年的月刊,在古今中外文学出版史上尚属罕见。
反方(苗丽):郑渊洁的童话可以说是童话文学的另类,与传统意义上的童话不可同日而语。小兔与乌龟、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巫师与魔法瓶……等等传统的童话创作在郑渊洁这里越来越难找到踪影了。他的童话可以说是政治含义很浓的寓言,涉世未深的小读者往往不好理解。
正方:这正从一个侧面说明他的童话思想性强。他往往能从看似平淡、有时又略显荒诞的故事中,告诉我们的孩子和我们这些大人许多做人处世的道理。翻开他的书,闪光语言比比皆是,你看这几句:“当官的乐趣不在于说对了部下听,而在于说得不对部下也得听。” “如果一个国家的孩子说大人话办大人事,这个国家的大人准说孩子话办孩子事。” “孩子把玩具当朋友。成人把朋友当玩具。” “女性有两个特点:衣服再多,也觉得自己没衣服;姿色再少,也觉得自己有姿色。”“判断一个国家有没有前途,就看这个国家的孩子是不是真心喜欢上学。”“合格的教师和父母的标志:发现孩子的优点,告诉他什么地方行。不合格的教师和父母的标志:发现孩子的缺点,告诉他什么地方不行。”……
反方:行了,够了。他是有很多自己的思想,但是我最讨厌他名言警句自己总结,我怀疑他是不是有自恋倾向?谎言重复一千遍都能变成真理,别说正确的话了。每当看到一期新的《童话大王》又占用一两页的篇幅重复他过去的老话,我都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正方:郑渊洁是一个很会编故事的人,才思泉涌,情节生动,像《智齿》、《电药》、《五个苹果折腾地球》,绝对不是你看了开头就能想到结尾的那种,有些侦探小说的意思。故事里的人物都十分典型,说明郑渊洁对社会观察得十分细致入微,虽然他终日远离尘嚣,闭门造车,但他的作品却是现实社会的真实写照。与那些整日里忙着赶场应酬最后江郎才尽作品味同嚼蜡的所谓作家们比起来,真不知要强多少倍。
反方:郑渊洁的作品对少年读者来说最大的误区就是他对现行教育体制的批判的矫枉过正和观点的偏激。现行的教育制度是有未尽人意之处,也确需改进,但并不像他说的那样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可。他总是拿他的宝贝儿子郑亚旗说事儿,让我们当家长的放手,让他的小读者自由成长,可是真按他的说法,我们孩子的工作他负责给找啊?他儿子十几岁就能当《童话大王》的美编,他挣的稿费也够他儿子吃几辈子了,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正方:现在很多学校把郑渊洁的作品视为洪水猛兽,孩子都不敢把《童话大王》带到学校去。其实,国家教育部应该发一个文件,不光让孩子看,也应该给老师发人手一册,准比再发多少“减负”的文件都好使。好在每册才3元钱,真是物超所值。我觉得在这本书上投资是对孩子未来最优化的投资。
反方:我看你好像是郑渊洁的“追星族”。与其流畅的语言相比,他的画技实在是糟糕透顶。画人只会画正面,不管男女都好像是一个妈生的克隆人;画侧面的人,都像是骨科医院的骨折患者;封面还不断推出狗头人身像,真恐怖。还自诩适合8-100岁的读者阅读,找他的说法该通吃天下了。
2001.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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