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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戴花君莫笑
网友阿飞姑娘采访70年代的精神偶像郑渊洁,我也跟了一个帖子。我说当年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想拼了命地发育,好赶在郑渊洁叔叔看上别的女人之前嫁给他。但这也终是相思无凭据的傻话,后来有人在我窗子底下整夜地放张学友,我又改念头,想嫁张学友了。
大概那时侯每个读着郑渊洁童话的小女孩都做过这样的梦吧!作为女孩的巨大好处之一就是可以随时随地假想自己有朝一日嫁给偶像,第一个读他的童话,第一个分享他的快乐,至于婚姻的意义是否仅仅如此,那就模糊成一片了。阿飞姑娘在采访记里说,郑渊洁的身体不太好,随身带着心脏病药,还有糖尿病。这样的描述令我呆滞,因为我始终铭记着郑渊洁跨坐在当时还很时髦的摩托车上,头发黑而蓬松,戴着露半指的皮手套,眼神飘落在远方的样子,背景是蓝天高远又黄叶纷飞的北京秋天——那是某期《童话大王》的封面——那张说不上特别帅也说不上不帅的男性脸庞曾令梳着小辫的我脸蛋滚烫手指冰凉,于是我对当时的自己说:我,我要……给他写信。
那是我第一次给异性写信。虽然我后来也喜欢过张学友,但却始终没有给他写过信。再后来我还喜欢过周星驰,但根本没有想要嫁给他。这就是长大。给郑渊洁写信用的是纯蓝钢笔水,字写得又大又丑,冰凉的北方冬天里我仍激动得大喘粗气;而现在写字敲敲键盘出来的全是标准的宋体字,心情已全无。所以宋祁在浣溪纱里说“白发戴花君莫笑”,时过境迁,白衣飘飘变成了白发飘飘,从来无甚可笑。
孰料阿飞姑娘居然把我的帖子转告了郑渊洁,郑渊洁说:“谢谢那个差点把我变成张学友‘妯娌’的女生。”他还是那么逗,一如我初识他的印象。或许他永远都不知道我是谁,但他会记得,我曾像热爱张学友一样热爱他,这就足够了。
崇拜的偶像,还有周星驰。我曾请人约周星驰在我的《外贸西班牙语》扉页里写下两句话:“为什么坚持,想一想当初”,作为励志,当时居然惹得无厘头的周星驰一大愣。我的出发点是,与其毫无建设性地索要周星驰的签名,不如一举两得,让周星驰来督促我学习。后来周星驰很认真地把两句话抄到了我的书上,却在放松神经之后把自己的名字写错了!
他们也许从来不曾认得我,但都将在刹那之间记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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