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郑渊洁
我这辈子没白活,找过20岁的女人,找过25岁的女人,找过30岁的女人,找过40岁的女人,找过50岁的女人。感受的确不一样。我觉得人生太丰富多彩了。她们都是同一个人,就是我的太太。 ——郑渊洁
这是郑渊洁在作品《奔腾验钞机》中的一句话。当时看的时候,让我想了很久,一个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太太呢,而且又是同一个女人?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人的一生并非是简单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其实人的每一天都不可能完全相同,如果用不同的欣赏眼光来看待同一个人或者他的不同时期,便会产生出不同的效果来,这是产生幸福感防止婚外恋的一个好办法。拥有了一颗敏锐丰富的心,便会产生出无数个太太来,多么富有智慧的想法啊,这肯定不是阿Q精神。
我今天想说的不是关于婚外恋,而是我们的老郑。因为在我的心中,也绝对不仅仅只有一个郑渊洁!
何年何月第一次接触郑渊洁的作品已经无从考证,我只记得86年的某一天,在邮局里外公给我买了一本《童话大王》后,那本书就成了我的期期必买刊物,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2002年《童话大王》不再刊登新作为止,将近16年。可惜我买的第一本《童话大王》已经遗失了,现在手头上最珍贵最遥远老郑的一本书就是86年第二版的《牛王醉酒》,翻着发黄的书页摸着磨损的边角,童年又似乎回到眼前。
写到这里,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人觉得好笑,觉得一个用四舍五入法计算已至三十岁的人不应该还抱有这种幼稚。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也只能对你呵呵一笑,每个人都有一段回忆,尤其是童年中美好的回忆,那种快乐是成年中无法寻找的到更是不可能取代的,而郑渊洁的童话,就是形成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那个时候的郑渊洁作品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诙谐幽默敢作敢为,如一位责无旁贷的守护神,一肩挑起了中国儿童的苦与乐。他在我们的心中怎么只是一位作家能形容的呢,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一位能驱除痛苦带来快乐的神。
我想,与我同一时代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没有我这种回忆的不多。
第一个郑渊洁在中国的童话领域前无古人,后不知会不会有来者,就算有也不知还要等多久。一个人从头至尾独自支撑一本刊物达17年(2002年后重复刊登的都还不算),这样的人除了郑渊洁好像再没有谁了;一个人给中国整整一代人的童年来了快乐《童话大王》月刊最高每期印数上百万个人作品集出版5000多万读者人数以亿数计,这样的人除了郑渊洁好像也没有谁了。如果用中国丰厚的人口基数算上的影响力,他短短十来年间的影响力不亚于有八十多年历史的迪斯尼。这期间的代表作有《舒克贝塔历险记》、《皮皮鲁鲁西西系列》、《十二生肖系列》等等,尤其是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简直就成为了中国童话人物里的代表人物。
这就是我认识的第一个郑渊洁,一个贯穿我整个童年让我沉浸在他的童话王国中得到无穷快乐至今也无人也不可能取代的一个人。
“有容纳大”这句话的另一种解释是,你有了什么样的胸怀才能容纳下什么样的事物,要容纳下这样的成就和辉煌也绝非一般的胸怀。“纸尿布”这个词汇让我知道了一个作家的执著和不容易。写作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一个人支撑的童话世界就算是再伟大,久了也是乏味的。那就扩大自己的容量,改变里面的容物。
人只有一辈子,一般的作家也许只有一次辉煌,他要为自己打造出两辈子两个伟大的作家。于是我又看到他更加深刻更加贴近现实社会的另一个高峰——第二个郑渊洁。
从95年的《奔腾验钞机》开始,郑渊洁就开始了不再拘泥于儿童性质的文学创作,那本作品中,一张张钞票的故事俨然就是种种社会现象的绝妙影射,通篇妙语连珠字字珠玑,我实在看不出,这本书里除了那些钞票会思考会说话外,哪里还有童话的痕迹,郑渊洁在这本书里将钞票作为了自己的代言人,由此奠定了成人单本小说的先河。
跟着《奔腾验钞机》同时诞生还有《大灰狼罗克系列短篇》。这一个很多年前老郑虚拟的童话人物,早期属于童话人物的造型,但是那只是短短的几集。罗克后来由森林走向了社会,由动物变成了准人类,变成了一个百变人物,造型极其富有性格和变幻,作品的语言上承袭了当年的幽默却又更加深刻而无雷同。一集一个故事的风格一点都不亚于迪斯尼的《唐老鸭米老鼠》和《猫和老鼠》。但是罗克有别于迪斯尼的人物,如果说迪斯尼的人物造型主要面对儿童观众情节大多儿童化,罗克这个人物则已经彻底融入到社会中去了,而社会却在让人成长教会了生存,郑渊洁用他作品中的虚拟人物在向我们传授他的人生经验,这样的作品能是童话吗?也许是的,社会才是童话的真正原型。我们很多人却还停留在当年老郑的作品中,无法自拔。失去了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十二生肖,他们就开始迷茫了。高处不胜寒,大师永远都是寂寞的,他自己让自己的童话传说成为了一代绝响,而人们却没有看见另一个伟大的郑渊洁正在诞生。这让多少读者为之黯然神伤。叛逆了,倒戈了,愤怒了,开骂了,这样的愤青读者比比皆是,这样的读者其实也很自私。
一如既往,大师永远都是执著不屈的,他有自己的写作方式自己选择的路,这没有谁能勉强,也无法改变,就像当年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不可阻挡的问世一样。
随后而来的是连续几年不断涉及社会题材的优秀中篇和更加幻想现实严肃的单本问世。人们渐渐有点接受不了童话变成了现实,他们难以想象两种完全不同的作品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他们拼命的从这二者中寻找可比性,就像要去比较秦始皇和航天飞机之间有什么不同。
天才们都是世界的先驱者,先驱者早就已经走出很远了,而我们却还在咂巴着从前的味道。能缔造出第二个郑渊洁同样也能缔造出第三个第四个……,一如童话、幻想、动画、影视……,世界上早就有了不少这样的先例,我们中国也需要这样的辉煌。重生过程也许是痛苦的,但天才们是属于全人类的财富,擦亮了自己的双眼,期待着美好的未来,总有一群人在为大师的重生而喝彩,也总有一天重生会迎来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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