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牛忙大哼曾经写过《两个郑渊洁》,挺好。不甘落人之后的我说什么也要迎头赶上,于是大笔一挥造就一部《千万个郑渊洁》,怎么样?光从名字上就比他高明海了去了。
千万个郑渊洁
—— 也 谈 谈 我 们 郑 迷
郑渊洁举世公认只有一个,而我要写的这千万个郑渊洁中哪个也不是这一位公认的郑渊洁。有人说你小子别废话连篇故弄玄虚卖关子糊弄人,哪儿来的这么多郑渊洁,还不包含那个正版的老郑!我要说你好好想一想,郑渊洁读者有多少?“千万个”恐怕是在损老郑吧?姑且让老郑委屈一下圈定就是“千万个”。每个读者心中的郑渊洁虽然在忠实原著上能基本达成一致,但肯定会有所差别。也就是说,郑渊洁有多少个读者,就有多少个读者心中的郑渊洁。这话没错吧?我今天要说的这千万个郑渊洁,就是这千万个读者心中的千万个郑渊洁。
我们都是郑渊洁的读者,有的还要冠以“忠实”“骨灰级”等级别性词汇来彰显资格之老地位之尊分量之重。读了那么多年郑渊洁童话,我们肯定无可避免地吸收进老郑思想中的丰富营养,这些营养促成了我们人生观和世界观和老郑在某些方面的一致,也构成了自己心中的郑渊洁的基本形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认为的郑渊洁,而这个郑渊洁肯定与那个真正的老郑有所差别,这就像本质与表象的关系一样,只能接近,不能同等。
可是,如果让我做个调查的话,恐怕每个人都会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所理解的那个郑渊洁才是真正的郑渊洁,都会认为自己的心能摸到老郑的心思,自己的大脑与老郑的大脑是相通的——我才是最理解和了解老郑的那个人。于是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老郑肯定是这么想的”、“郑渊洁就是这样的”、“老郑应该这么做”之类信誓灼灼的话。近段时间郑渊洁隐居不出,我们也如记者一样四下打探老郑的信息,打探不着就猜测,猜测了还要认为根据自己心中的郑渊洁所理解的这种猜测就是正确的,而其他人根据他们心中的郑渊洁所理解的就是错误的盗版的假冒伪劣的。猜测只能建立在现实中真正的的老郑的基础上,这样得出的结论都不一定准确;而如果以自己心中的原本就不是很精准的老郑来猜测,无异于空中楼阁。即使这样还要确信无疑认为这种猜测就是正确的,甚至强加于别人的头顶,更甚至还要强加于真实的老郑的头顶,认定老郑就应该怎样怎样,老郑的童话就应该怎样怎样,老郑应该怎样怎样被世人看待……这是我们郑迷所打造的现实中的童话。
5月4号在北京见到老郑,我更加深刻了这一想法。我利用经体检完全合格的感觉器官所直接触摸到的老郑与我通过作品领会到的老郑有着很大的出入,比如老郑多次阐述“男人的声带是多余的”“男人应当看行动”之类的观点,让我误以为现实中的老郑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而那天我看到的老郑恰恰相反。还有很多不能一一例举,反正这次相见撼摇了我心中很多原本确信无疑的老郑形象。现在我知道,我所亲眼看到的老郑与真正的老郑肯定还有遥遥之距,再也不敢自负地认为我心中的老郑可以取代真正的老郑了。
哲学家苏格拉底想必各位都听说过,这位哲学巨人的徒子徒孙们在领会了老苏的思想后都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不同的苏格拉底的影子。经过以时间为载体的流传,这些派生出的苏格拉底居然大相径庭甚至背道而驰,而不同学派都认定自己的思想才是正宗无疑。老郑也一样,我们所理解的郑渊洁互相之间可能出入很大,但我们似乎都认定自家才是正宗。于是似乎沾染上了类似于苏格拉底的后人们的那种争辩的血腥味儿,互相指责,互相猜疑,甚至怒斥对方“根本没有资格研讨郑渊洁”,活生生将对方作为郑迷的资格连同对老郑的一片赤诚强行剥夺,这是信奉“旗旗号精神”的郑渊洁读者应该做的吗?要我说来,“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应当作为我们郑迷间交流乃至探讨郑渊洁的基本准则,客观一点儿,怀疑怀疑自己,吸收吸收别人,这样所得到的老郑才最接近真实的郑渊洁。
年轻人,有股韧劲儿是好的,可年轻的代价是不冷静和唯我独尊。你想研究老郑也好,想宣扬老郑也好,想帮助老郑也好,想关心老郑也好,想从老郑身上吸取更多的营养也好,或者你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兴趣也好,这些都是你的自由,别人无从干涉。也正是这许多个“也好”构成了我们对老郑的狂热的爱,在无形中给了老郑莫大的安慰,也的的确确在客观上堆宣扬老郑做出了贡献,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但我们没有权力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指责甚至非难别人。相反我们应当读多考虑别人的说法中有哪些是我所缺少的、错解的或者疑惑的,让浮躁的心静下来是交流与进步的前提;甚至我们应当去听听那些非郑迷的意见,这样才显全面客观,才称得上成熟的郑迷。按照老老郑的说法,“下棋的人变成喝酒的人”才好,变相轻为相重才是。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郑渊洁,这世间有千万个郑渊洁。谁所理解的郑渊洁都不是那个真正的郑渊洁,不能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个郑渊洁就否定了别人心中的郑渊洁,甚至否定了真正的郑渊洁。我的话完了,是对是错,有理没理,大家自己咂摸着吧。
2004年5月16日于徐师大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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