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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时的郑渊洁和儿子
若干年来,郑渊洁俨然已经成为中国童话的代言人,他的童话书刊总印数已经超过5000万册,30岁以下的中国人几乎没有不知道郑渊洁的。他开始一个人写一本《童话大王》至今已经有19年了,他说有时候自己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实。每天坚持写作的郑渊洁很少接受记者采访,这次到桂林参加全国书市是他多年来第一次离开北京。尽管话不算多,但是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和他交流的读者不时被他的妙语感染,哄堂大笑。一个童话作家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把这种轻松快乐简单传播。
记者印象
郑渊洁在采访过程中一直重复着他有点紧张,剃着光头的他听到有读者把他说小了十岁时表现得有些惊喜,他毫不掩饰地说着自己的糗事和隐私,毫不掩饰自己写作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作为一个知名人士,他的率真和名人身份相去甚远,童话打造出来的心灵也许是会比较单纯。
我为儿子写教材全部登完要25年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儿子郑亚旗在读完小学后就退学了,他念小学的时候我给他写的作文老师全给不及格,而我们家保姆的作文全是范文。那时候,我想一定是学校教育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现在的亚旗是北京一家媒体的网络总监,一点也不比上过大学的孩子差,我觉得亚旗的成材我的功劳挺大的,因为我给儿子编了一套400余万字的教材,分道德篇、创新篇、怀疑篇等9个篇章。以前,这些教材是亚旗专属的,那是因为我怕别的孩子学去了和我的孩子竞争,现在,亚旗20多岁了,我也没有这个担心了,从今年7月开始,我会在《童话大王》上每期用30个页码把教材刊登出来,如果全部登完需要25年。
我害怕跟不上时代
曾经有个8岁孩子的妈妈对我说,她的孩子看了我的书觉得很幼稚,我深深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那一定是我火候还不够。现在我的作品确实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有一大批看着皮皮鲁、鲁西西长大的“高龄”读者,而看我书的孩子却不多。今年8月,我会写一些专门给儿童看的童话,不知道小孩子会不会喜欢,我还真害怕跟不上时代,你看现在社会变得多快啊,手机都3个月换一次呢,如果这些童话还是有孩子觉得幼稚,我想那还是因为我火候不够。
我不是理想主义者
有人说写童话的人内心是悲哀的,这种悲哀其实是因为一种理想主义,今年我49岁了,如果说我曾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那么现在我已经妥协了许多,比如这次到桂林是我十多年来第一次坐飞机,因为不知道要怎么换登机牌,到咨询处去询问,别人告诉我,你在任何一个地方排队都可以,我就找了“任何地方”跟着排队,结果排了半个小时,人家告诉我,这里不是换去桂林的登机牌的,如果以我以前的性格,我一定会去教育咨询处的工作人员,这样告诉我是不对的,可现在我容忍了许多,我还在想呢,我凭什么免费教育你一次,你看,一个理想主义者会这样吗?
我的规则服从了社会的规则
不久前,崔永元给我吹牛,说我是中国最好的童话作家。他和我的交情真算不错,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时候我去那里上过节目,节目之后我在厕所里和他聊天,他警告我说,小便的时候不能说话,对身体不好,这是一个五台山的老道士说的。从那以后,我小便时就没再说话,差不多已经成了一个心理暗示了,我害怕我一说话身体就差了。可是不久前,我一个人在麦当劳的厕所里,外面突然有一个大婶喊了声,里面有人吗?我只好大声说了声,有人。哎,你的规则再怎么坚强,最后还是得服从社会的规则。
媒体的任务是给不道德的事情“脱裤子”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我有一次在北京电视台做的一个节目,从电视上可以看到,我走路的样子特别缓慢,表情极其不自然。其实那是因为我经过漂亮主持人的时候,内裤的皮筋突然断了。我活了49年,这事第一次发生,而且发生在直播现场,当时我特别紧张,可我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在想,电视台不就是一个让人“脱裤子”的地方吗?“脱”卖假药的医院的“裤子”、“脱”虐待战俘的美国政府的“裤子”,再大点说,媒体的任务就是给这些不道德的事情“脱裤子”。
写作是为了赚更多钱
我只读过四年书,1977年恢复高考后,女朋友的父母要我去考大学,我没有去考,后来她因为“我是个笨蛋”而和我分手了,其实当时真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写作一来是因为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篇作文被老师肯定过,让我产生了一种我文章写得比别人好的错觉,这种错觉直到今天,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写字能挣钱了。而自己做一本杂志的目的更简单,就是因为可以自己赚所有的钱。我觉得我没什么使命感,写作只是我的谋生手段,能挣钱又能给别人快乐,多好。
希望北京永远堵车
我的很多灵感都是在驾驶交通工具的时候产生的,最开始是骑自行车,然后是摩托车,现在是开汽车的时候,可是开车的时候不能分神啊,所以我特别希望堵车,我每天上午写作,下午就听交通台预告,哪里堵车我就往哪里去,堵车的时候你的周围就如同一个流动又相对静止的小社会。而且堵车的时候我可以胡思乱想,我带着一个小本子把灵感记下来,我还害怕万一北京哪天不堵车了,我不就没灵感了吗,所以,我现在把能用的都记下来,先用坏的,好的攒着等我老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