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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种下一粒烦恼种收获一畦快乐苗
亲爱的朋友,你来过陕西西安吗?来过是吧,我想你一定游历过了碑林博物馆、古城墙、钟鼓楼、大小雁塔和大唐芙蓉园这些景点吧,今天我要说一个比这些地方更好玩的去处,我们当地人把它称作绿岛。绿岛这个地方其实与它的名字并不相称,它的四周没有水所以把它叫绿峰更贴切些,不,应该叫做绿色缥缈峰,因为它是飘在空中的!这个故事所讲述的就是跟绿岛有关的一些人和事儿。
相传,六年前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有一个叫做徐三来的小男孩,他的身世可悲惨了,他一岁丧父,两岁丧母,三岁时和他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因病撒手人寰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小山村里。在他五岁的时候当地民政局把它过继到了西安城里一户姓钱的人家里,这户人家太有钱了,男主人叫什么不知道,听周围的人都称呼他钱总,女主人则姓焦,挺温文尔雅的一位女士。徐三来到了这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年过去了,到了上小学的年龄,钱总把儿子安排进了高新一所贵族学校。每天早上六点整钱家的保姆就忙乎开了,她匆匆忙忙的给主人家张罗早饭,七点三十分钱总、焦女士和儿子陆续洗漱完毕围坐在餐桌旁用餐,钱家一三五的早饭是中餐,二四六的早饭是西餐,吃中餐的时候保姆就备好餐巾纸吃西餐的时候就备好围嘴她把主人们照顾的格外周详。吃过早餐钱总上班、焦女士去画室画画、徐三来上学。徐三来上学可有点说头,小区里别的小孩都是乘电梯往下走,他不,他是乘电梯往上走,二十五层高的大楼上蹲着一架AH—64型阿帕奇直升机,它是徐三来的专机。徐三来在两名特警出身的保镖的护送下踏上直升机驶往学校。中午十二点整学校放学,徐三来走出校门直接登上马路对面停泊着的黑色加长林肯(它是钱总上下班的坐骑这时暂归徐三来掌管)林肯把徐三来送到五星级大酒店“摘星楼”门口,两位印度门童举止得体的把徐三来迎进总统套房(钱总的长包房),在这里徐三来享用过丰盛的午餐后再美美的睡个午觉,两点整林肯送徐三来入学,五点半阿帕奇直升机准时降落在学校操场上,六点整徐三来登机回家。晚饭通常是黄油面包和水果沙拉(有人说这是早饭的吃法我们一般人不大懂的)。用过晚饭钱总准时端坐电视机前收看新闻联播,焦女士或在家做十字绣或者去保龄球馆减肥(有没搞错去球馆减肥!?),徐三来进书房看书或者到玩具房玩玩具,日复一日永不更迭!
用我们凡人的眼光来看徐三来可真够幸福的可实际恰恰相反,六岁的徐三来看起来比同龄人老成许多,他不哭不笑,郁郁寡欢!如果你是有心人你就会从这个小男孩的人生履历和日程表上看出些端倪!
徐三来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他迫切的想逃出这个富贵家庭,哪怕一会儿也好!
这天是星期四,天没亮徐三来就钻出被窝,他穿上飞行服爬上楼顶上了飞机。
“往哪开呢!?”徐三来坐在驾驶室里寻思。
直升机发动引擎呼啸着盘旋而上不大点功夫就融入进熹微的晨光中。
“……”徐三来悠闲的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嗑着瓜子。
小区、陕师大、小寨、体育场、草场坡、南稍门、南门一一从机身下划过眼看着了钟楼跟前。徐三来拿脚勾了一下操纵杆飞机拐弯朝西飞去,广济街、西稍门、西门、丰登路……徐三来无意中瞥见了丰登路上的喜来登大酒店这让他突然联想到了北郊的如意大酒店(一周前刚刚开业的)于是他操纵飞机向北飞去,出了北门过了华润万家到龙首村那一站飞机突然操纵失灵了,这下徐三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化解危机可是显然由不得他了,直升机猛往上窜!
“要命!”徐三来扯开安全带一下立了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漂浮着的山峰。
徐三来努力尝试着让脑袋静下来并仔细回忆保镖开飞机时的每一个步骤,天不绝人直升机竟然乖乖的听话了!
徐三来操纵飞机稳稳的降落在山脚下。
“什么鬼地方,寸草不生!”徐三来嘟囔着从飞机上跳下来。
这是一座孤独的山峰,面积不大且没有任何生机!
徐三来绕着山峰走了一圈,从山的边缘向下望去,真是应了课文里的那句话:公路如玉带,汽车像甲壳虫,人像蚂蚁!(大意如此)
“喂—!”徐三来拢着嘴巴冲‘蚂蚁’们喊,可是没有人听见。
“喂,好—壮—观—那!”徐三来招手,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徐三来自言自语。
徐三来决定到山上看看,他开始爬山很快就到了山顶接着他出溜下来爬另一座,紧跟着又是一座,三座山爬完了他在山顶坐下来。
“嗨,不过如此!”徐三来撑起下巴发呆。
山腰上一个金色的东西吸引了徐三来的眼球他赶紧跑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皮囊。
“好像是种子!”徐三来解开扎在皮囊口的草绳,他捻了捻皮囊里的物件。
“咦,还有一张纸条!”徐三来拿出纸条对着天空晃了晃,纸条上写着一句话:种下一粒烦恼种,收获一畦快乐苗!
“搞什么飞机!”徐三来把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看看时候不早了徐三来揣着皮囊驾驶着直升机直飞学校。
“但愿不要被他们发现!”徐三来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祷告。
遗憾的是祷告无效!六点整钱家的菲律宾保姆首先发现钱家少爷不见了,他急忙报告了钱总,这还了得,徐三来可是钱总的宝贝疙瘩,钱总立即动用黑白两道关系在全城进行拉网式排查,两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儿子的消息钱总和焦女士抱头痛哭。
“都怪你,生意场上树敌太多,明枪暗箭的防不胜防!”焦女士猜想儿子这一失踪肯定凶多吉少,她把矛头对准了丈夫。
“可是,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啊!”钱总委屈的说。
“那你肯定是惹孩子生气了!”焦女士退而求其次。
“不可能啊,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哪样我没有随他得意!?”钱总一改往日呼风唤雨的神气。
“要不就是你戳了孩子的痛处!”焦女士泣不成声。
“没有道理呀,在这方面我一直谨小慎微,我连他的姓都没有改更别说过继的事我根本只字没提过!”钱总摊开两手。
“那你说是为什么呀,好好的为什么不见了!?”焦女士擦了把鼻涕。
“我不是他的生父你也不是他的生母他是知道的呀!”钱总急了。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把儿子找回来!”焦女士急了竟然有点失态当众撸了把鼻涕。
“夫人,请节哀!”站在旁边的保镖极不识相的说了句极不恰当的话。
“节你个大头鬼,我儿子还没死那!”没等焦女士说话站在旁边的钱总顿时暴跳如雷。
保镖成了缩头乌龟赶紧低着脑袋溜出去了。
“在胡说八道给我卷铺盖滚蛋!”钱总不依不饶。
三天后丢儿子事件平息了,前车之鉴,钱总和焦女士对儿子加倍的呵护他们以往日对儿子的爱为基础在上面又加了个N次方,这种爱简直压得徐三来喘不过气来。
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徐三来的出走更加频繁了。别的地方没处去就去那座漂浮的山峰吧,关于那座山峰的事对于手眼通天的钱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孩子静静的呆会不见得就是什么坏事,钱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爸爸,我想求你件事!”徐三来说。
“你说吧,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你想要什么爸爸给你办就是了!”钱总拍胸脯保证。
“你能不能把保镖撤走,累赘!”徐三来眉头紧皱。
“好的,没问题!”钱总满口答应。
“那么,谢谢你!”徐三来信以为真。
“你瞧瞧,妈妈给你写的字怎么样,如果不满意妈妈重写。”焦女士捧着墨宝递给儿子看。
“绿鸟!”徐三来随口念道。
“哈哈,不是、不是、儿子,这是草书,是绿岛两个字!”焦女士指给儿子看。
“不好,换成正楷的!”徐三来说。
“好的,遵旨!”焦女士赶紧把墨宝揉了去重写。
徐三来闷闷不乐的起身离开,焦女士跟后边又追了过来。
“儿子,妈妈能不能斗胆问一下你问什么把那个飘起来的山峰叫做绿岛呢?”焦女士小心的问。
“……”徐三来瞪了一下眼睛。
“或者为什么你不让我们去参观一下呢!?”焦女士仍不死心。
“你问那么多干嘛?”徐三来生气了。
“好、好、不问,不问,只要我儿子高兴就成!”焦女士由淑女变成了疯丫头蹦蹦跳跳的去写字了。
徐三来拿着焦女士的墨宝开着飞机来到浮起的山峰上,他操起锤头和凿子郑重的在山上刻下“绿岛”两个字。刻完了字徐三来开始巡山,山脚下埋下的种子已经出芽了,山腰的缝隙里的种子还没见动静!
“今天是母亲节,我很想念我的亲生父母,我十万分的想念你们,这是藏在我心底的话,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我告诉了你,请你带着我的思念在这里生根发芽同时不要让这种揪心的思念缠绕着我!”徐三来从皮囊里掏出一粒种子无比虔诚的对着种子说。说完了话,他小心翼翼的把种子埋在了土壤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三来像是被谁施了魔法似的性格大变,他话也多了脸上也有了微笑,而且开始主动问候父母了。最先发现这一细微变化的当然是徐三来的贴身保镖了,事实上钱总不可能把保镖撤走,在这个问题上钱总态度非常强硬谁说也是白搭(徐三来对此却毫不知情)。
这一天徐三来照例去绿岛照看幼苗,远远的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这不是我的保镖吗!?”徐三来蹑手蹑脚的移步过去。
“亲爱的种子,因为说错话钱总让我卷铺盖走人,我很气愤,这么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我晕,我非常晕,你这个混蛋钱总我天天都想狠狠扇你两个耳光解解恨,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念想啊,今天麻烦你带着我的没有出手的耳光在这里生根发芽吧,同时不要让我再有这个念头了,我保证以后好好学习语文不说错话!”保镖在地上刨了个坑埋下种子。
“喂,谁让你偷着跑到绿岛上来了!?”徐三来猛拍了保镖肩膀一下。
“妈呀!”保镖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没关系,逗你玩呢!”徐三来赶紧把保镖扶起来。
“喂,你说灵验吗,真的能让人忘掉不愉快吗?”保镖被抓个现行索性破罐子破摔。
“当然可以了,只要把不愉快埋在这里,你就不会郁闷了,跟我一样!”徐三来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可是我的种子有问题呀,我埋的是瓣蒜!”保镖咧着苦瓜嘴把蒜瓣刨出来。
“快埋进去,这跟种子没关系的!”徐三来帮保镖把蒜瓣重新埋在土壤里。
“早知道你不怪我我冲你要粒种子多好啊!”保镖嘟囔。
“早先可不行,因为我的胸怀不够宽阔!”徐三来走到一株幼苗跟前。
保镖跟了过去。
“瞧瞧,这是我当时的心里话,我说绿岛永远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只要我快乐就行这是非常自私的,你瞧瞧它现在都出芽了!”徐三来指着幼苗说。
“那我们把这个秘密告诉所有不快乐的人吧!”保镖脱口而出。
“好啊!我要用这个皮囊装上好多好多种子遇见不快乐的人我就给他一颗对他说,去吧,在绿岛上种下一粒烦恼种,收获一畦快乐苗吧!”
绿岛上的小苗长的好快,徐三来和保镖还有后来许多许多郁闷的人种下的种子如今已连成了茂密葱郁的森林了。昨天我还揣着一粒种子和徐三来去绿岛来着,在那里我看见一个大人蹲在地上说着什么,徐三来冲我挤挤眼睛我们打算去偷听一下,可是刚走到跟前徐三来就不容分说把我按在石头背后,我们两个躲了起来。
“为什么呀!?”我问。
“……是我爸爸!”徐三来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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