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集 剿灭N型病毒
听说了没有,西安市最近出现了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而且是正式挂牌营业!这搁在十分钟以前打死我也不能相信但是现在我就站在这家事务所门前。
“齐探长,据我所知国家对开办私人侦探事务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您的这块招牌是怎么批准下来的!?”我指着大门上悬挂的“齐格格私人侦探事务所”问它的创办人。
“我硬是用嘴皮子磨来的,吐沫废了一卡车!”齐格格看上去一点没有侦探的派头,她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接受我的采访。
“申请执照,您的年龄就是个障碍!?”我向她抛出一个问号。
“别小看我只有六岁,工作能力和年龄之间不能划上等号!”齐格格似乎对我的采访怀有抵触情绪。
“那么您能说说您的业务范围吗?”我硬着头皮问。
“目前主要是接一些公安局破不了的大案、要案、疑案、悬案!”齐格格语出惊人。
“那么开办这个事务所必定会分散您的精力,您是如何安排学习和工作时间的?”我试着将问题问的天马行空以分散其注意力。
“因为我是超人所以不存在精力不精力的问题!”齐格格对我呲牙一笑。
“您开办侦探事务所到现在有两个星期了吧,感觉怎么样?”
“味道好极啦!”齐格格怪笑着猛亲了棒棒糖一下。
“……”我极不自然的扭了扭搁在沙发上的屁股,她这种心不在焉的回答让我无所是从。
“麻烦你把门从外面关上,假如我把您扭动屁股看做准备起身告辞的话!”齐格格咬着棒棒糖站起来。
“那么,好吧!”我心里一凉假装告辞!
“……”齐格格两手撑着桌沿一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我知道自己再不能厚着脸皮呆下去了于是拉开房门。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吗?”齐格格突然问我。
“那……我!?”
“我的本意是想接受你的采访可是你的表现让我大失所望!”齐格格一板一眼的说。
“哦!?”这真有点出其不意。
“因为你的采访目的不够明确,态度不够坚决,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希望……我希望能从你那里得到的东西,所以我委婉的拒绝了你!”齐格格振振有词的说。
“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的身份是什么,我想得到什么你还是问问自己吧!”齐格格微笑着坐下来。
“那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扬起高傲的头颅摔上门快步离去。我在这个世上活了三十年,吃过的盐比这死丫头片子吃过的饭还多,她竟然胆大包天如此这般奚落我,要不是我是个文化人我早就抽她两个耳光了!
走在大街上我突然接到了主任打来的电话,主任问我关于N型病毒的事儿我一时语塞。
“怎么,连齐乐乐那边也没弄出个名堂来吗?”主任问。
“嗯……这个……基本……差不多没什么新闻价值!”我说。
“那你继续跟进吧,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主任挂了电话。
虽然主任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失望。
“N型病毒!N型病毒!你到底什么来头呢!?”
我瞅见路边有一个卖烤红薯的于是走过去买了一个就着火炉子吃了起来。
“小伙子,我跟你卖烤红薯好吧?”我跟卖烤红薯的开玩笑。
“您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干这事呢?”小伙了板着脸说。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准备付钱走人。
“要不是我奶奶染上那种病毒我才不出来呢!”小伙子突然说。
我无语。小伙子说的那种病毒正是目前流行的一种可怕的传染病,这种病毒被官方定名为“N型病毒”拓展开说就是:N次方病毒。它只在老年人之间传播而且非常厉害,每当一个老年人感染上它之后它就会以自身的N次方传染给下一位老人!
“病源还是没有找到是吗?”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促使我问出这样的话。
“没有,报纸仅仅披露传播途径为空气传播其它一无所知!”小伙子翻着炉子里的红薯。
“警方那边也没消息?”我明知故问。警察那边有我同事跟进如果有进展我不可能不知道。
“没有!”
“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传染源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我说。
当最后一口烤红薯吞进肚里时我做出一个决定:就把宝押在齐格格身上!尽管她是那么傲慢和自以为是,为了全城的老年人我豁出去了!
我第二次找到齐格格的时候是个傍晚,华灯初上我们并肩坐在市中心世纪金花门前的条凳上。
“齐探长,我准备再次对您进行采访。”我咬着冰糖葫芦开门见山的说。
“嗯!”齐格格甩着脚丫啃着冰糖葫芦。
“您会像上次那样委婉的拒绝我吗?”我问。
“当然不会了,因为你今天的穿着让我感觉很舒适。”齐格格冲我笑了一下。的确为了这次采访我特意换上了结婚时穿的那套西装。
“街上一个老年人都没有,这场病毒搞得他们人人自危!”我瞅着街面上稀疏的路人说。
“对呀,连年轻人也不多,他们都陪着老人呢!”
“关于N型病毒你知道多少呢?”我捋下最后一粒果子搁进嘴里。
“其实我觉得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齐格格吃完了糖葫芦答非所问的说。
“怎么讲?”
“他们平时肯定很少陪父母的,现在好了,那些老人虽然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但是有他们的儿女在身边这是多么难得的事儿啊!”
“的确如此!”
“叔叔,你家里有老人吗?”齐格格问我。
“嗯,有啊,我有个奶奶,再此之前她一直像蹲监狱似的在家呆着,因为她太老了所以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只能等到我们休假的时候陪她!不过……现在好了有我爸爸和姑姑们当她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镖!”我说。
“我跟你一样!”齐格格冲我点点头。
“那么谈谈你的侦破情况吧!”我说。
“……”齐格格没接话茬,她拨开腕子上的手链看了看。
“几点了?”我问。
“八点整!我们开始行动吧!”齐格格说着话从手链里变戏法似的掐出两个塑料纸条,她把一个纸条分给我。
“行动!?”我惶恐的接过纸条看了看。
“来,照着我的样子做!”齐格格把纸条夹在两只手掌之间来回揉搓,搓着搓着纸条渐渐显现出衣服的形状接着她把衣服穿在了身上。
“……”我带着疑惑模仿着她刚才的样子。
“这是隐身衣,穿上它别人就看不到你了!”齐格格示意我把头低下来她勾着我的脖子小声说。
“啊!?”我吃了一惊。
一个卖《华商报》的中年妇女从我们面前走过,齐格格唰的一下抽出一张报纸丢在我的膝盖上。
“哦?”中年妇女停下看了看四周然后从我膝盖上拿走了报纸。
“她看不见我吗?”我压低声音问。
“当然,不信你可以试试!”齐格格回答。
我半信半疑的站起来冲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走过去,我当着她的面从她怀里小心翼翼的取走一支玫瑰花,小姑娘竟然没有发觉,我万分得意看了看齐格格。
“快看呀!快看呀!那朵花飘了起来。”眼尖的过路人喊了起来。
小姑娘恍然醒悟她冲我追了过来,我赶紧把花扔掉了。
“我们走吧,叔叔!”齐格格不知什么时候攥住了我的手腕。
“去哪里呢?”我问。我问话的同时感觉双脚如同踩在了云端飘忽忽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从市中心出发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南稍门的红会医院家属区。
“来,给我!”齐格格指了指我的脚下。
“什么呀?”我装糊涂。
“风火轮呀,快着点!”齐格格催促着卸下自己脚下的轮子。
“我原本想带回去研究研究的!”我说着话把风火轮摘下来递给她。
齐格格带着我进了家属区,她按照事先做好的记号带着我上到某个单元的顶楼。
“来,我把你塞进去!”齐格格摁着我的屁股准备把我往门上贴。
“行吗?这个!?”我不无担心的问。
“快点,来不及了!”齐格格使了把劲我嗖的一下从门缝挤了进去,接着齐格格也进了屋内。
屋子里窗帘低垂空无一人,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摸索前行。
“瞧见了没有,那个!”齐格格在我前面自语。
“什么呀?”
齐格格突然把手一挥一台银光闪闪的机器乍现眼前。
“我的天哪,谁把手扶拖拉机弄到房子里来了!?”我赶紧围了过去。
“晚了一步!”齐格格摸了摸机器遗憾的说。
“……”我也摸了摸这台机器上面热乎乎的,很显然它刚才还在工作。
“拖拉机的主人呢?”我问。
“跑掉了,她快的像风!”齐格格说着话瞅着一面窗户。
“难道!?难道这台机器就是罪魁祸首!?”我顺着机器的排气管道向前摸索,管道的顶端和空调的出水口十分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通向户外。
“咔嚓!咔嚓!”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掏出相机就是一顿猛拍。
“N型病毒的雏形是粉末状态它在气体的作用下顺着这根管子纠集到了这里!”齐格格指着壁挂式空调的底部出现在我的镜头前。
“咔嚓!卡擦!”我顺势给齐格格来了个特写。
“这些粉末在里边经过冷凝压缩后以一种液态的形式出现在出水口而在往下低落的过程又从液态迅速分离还原成粉末状态,当老年人呼吸进这种飞尘后马上就会感染!”齐格格说。
“那么,制造病毒的坏人又是谁呢?”我问。
“就是那个像风一样逃跑的人!她的全名是卞丽娜,退休前的身份是药剂师!”齐格格肯定的说。
我迅速拿起采访本记录着齐格格说出的每一句话。
“卞教授已经年逾古稀难道N型病毒不会感染她自己吗?据我所知全城所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无一例外感染上了这种病毒!”我问齐格格。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你瞧瞧这里!”齐格格拉开了机器旁边的桌斗。
桌斗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叠的日记本,我翻看了几本里边的内容全部跟N型病毒有关联。
“你再看看这些!”齐格格又翻找出一些日记本给我。这些都是卞丽娜早年求学时的日记,上面的字体和桌斗里的日记本上的字体完全一致!
“咔嚓!咔嚓!”我赶紧用相机把眼前所见记录下来。
“可是,既然你掌握了这些秘密为什么不报警呢?”我问。
“因为众人对N型病毒的重视程度还不够!”齐格格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我吃了一惊,要知道N型病毒已经搞得全城人民草木皆兵,人们对它的重视决不低于几年前的“萨斯病毒”。
“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走进老人的内心世界,有一种痛苦比肉体的痛苦更强烈,那就是孤独!一种持久、无助、绵长、折磨人的痛苦!”齐格格说。
“您等等,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话都是些成人的话呢!?”我望着齐格格越来越古怪的表情问。
“哈哈哈……”齐格格一阵大笑,直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脸色煞白背靠墙壁慢慢往门口移动。
“你仔细瞧瞧我是谁!?”齐格格倏地挡住我的退路,她一把撕开脸皮盯着我。
我脑袋一晕立马不省人事了!
若干天后我从医院出来在大门口买了张报纸在上边我看到了我同事写的采访报道:剿灭N型病毒,凶手原来是她!报道说卞丽娜的儿女们都长期在外地工作由于忍受不了孤独的折磨导致卞丽娜心理失衡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她制造出N型病毒让全城老人都受到感染,老人们染病后他们的儿女们纷纷回到老人身边使老人获得短暂的愉悦!N型病毒在感染别人的同时也感染了卞丽娜自己,她在临终前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亲人含笑而去。卞丽娜的离去并不干净利落,她没有留下清除N型病毒的药方,至今N型病毒仍然大肆流行!
我踱着步子来到齐格格的侦探事务所,那里已经被一个小卖店取代,我试着打听齐格格的消息,周围人一律摇着脑袋回应我,我按照大脑里残存的记忆来到卞丽娜的家里,她的家新入住了一户南方人:一对小夫妻带着一个小女孩。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是这屋以前主人的朋友我想到屋里看看可以吗?”我问。
“……”主人莫名其妙的盯着我未置可否。
“可以吗?”我又问。
“……”
主人正要回答,突然楼下传来救护车急促的声音,接着我被几个“彪形大汉”架了下去。
“爸爸,那个叔叔怎么啦?”小女孩问这屋的主人。
“他是个病人,你没看他穿着病号服吗?”主人说。
在我跨进疯人院大门的一霎那我突然记起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容,她竟然和我记忆里的某个小女孩如此的相似……
[ 本帖最后由 米斯特房 于 08-11-16 21:34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