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牛小汉——长篇

一

候牛牛这个暑假每天上午学画画，下午学游泳，牛小汉就只跟他一起去学画面。候牛牛是想让牛小汉和他一起学游泳来的，但牛小汉怕水，死活不去，候牛牛也没办法。

牛小汉曾问他，为什么放假了，他爸妈还给他按排这么满？不让他好好玩。

候牛牛说出了他爸爸的一番道理：学画画、游泳也是玩，又没想让他成画家，成奥运冠军。喜欢就认真学习，不喜欢就当玩了。明年再换一个班，接着玩。

牛小汉在心里小小地佩服了候牛牛爸一回：挺开明的一个父亲。不像又些父母，小孩一学什么就想让孩子成这家，那家的。

一连几天的下雨，宋老师可能见了不少在路上爬的蜗牛，竟突发奇想让候牛牛他们凭印象画一只蜗牛的素描。

课堂上，候牛牛执意要把蜗牛画成牛小汉的样子。牛小汉不同意：“老师肯定会训你的，你是在画蛇添足！”候牛牛有些耍赖地说：“你的样子比较帅。有本事自己画去。我就这么画！”

宋老师看到候牛牛的作品后，称赞他想像力丰富，但要求他回家找一只蜗牛，画幅写实点的。候牛牛差点把耳朵后面偷着乐的牛小汉拿出来，让老师看看蜗牛也可以是有手有脚的。

下午，候牛牛依旧去学游泳了。牛小汉则在候牛牛的画纸上画画，不要以为这是牛小汉第一次画画。在跟候牛牛第一次去学画画之后，牛小汉就喜欢上了画画。为此他俩还特地把各种铅笔的铅芯取出来，做成适合牛小汉用的画笔。牛小汉已经画了小半个月了，只是他的画很小。小的，候牛牛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而这一次，牛小汉是要画一幅人类的角度看上去正常的画。虽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为了打击候牛牛的嚣张气焰，牛小汉还是抱着候牛牛的画笔豁出去了。

“艺术创作不只是个脑力活，更是个体力活。”这是，牛小汉用一下午的时间画完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候牛牛看到这幅画时，首先佩服了一下牛小汉的精神，又说：“快赶上我的水平了。明天，我拿给老师看看。”牛小汉很是怀疑候牛牛的眼光，让老师指正一下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那，你就说是你画的。”

“行！我正好不用重画了。”

讲完课后，是学生画画实践的时间。宋老师才随手拿起了候牛牛交上来的画看了起来。正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太阳当空，一株指甲花下，一只大蜗牛旁边有一只小蜗牛，它们都在用触角的眼晴看一只从远处爬过来的小蜗牛。小蜗牛身后还有一条浅浅的痕迹。无论从画的构思、布局，蜗牛的神态，还是光线的明暗，都是一幅成功的素描画。虽然，画的线条还有些稚嫩。

宋老师首先怀疑是候牛牛画的吗，又希望是他画的。是的话，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的学生里有一个画画的天才。虽然，自己成为不了大画家，但是，能教出一大画家也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宋老师是一位相信天份的人，这种例子太多了。孔子的因才施教，就是说每一个学生都有不同的天份，主要看作老师的是否能发现和培养。现在自己的学生里有这样一个，岂不是老师的福份。

想到这里，宋老师来到了候牛牛身边，看到候牛牛心不在焉的样子和他正在画的画。有一些失望，把候牛牛叫出了教室，问：“候牛牛，蜗牛是你画的吗？”

“是呀。”

“候牛牛，别骗老师。老师知道你的水平，不可能画那么好的。好孩子应该诚实，谁帮你画的？”

牛小汉听到老师说画得好，奋兴双手用力拍了一下候牛牛的耳朵。候牛牛疼得咧了一下嘴。

宋老师看到候牛牛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说了，老师也不训你。不说，你就当着老师面，再认真重画一张。”

牛小汉看到这种情况，对候牛牛小声说了一句。候牛牛说道：“是，不是我画的。”

“那谁帮你画的？”

“昨天，我表弟帮我画的。”

“你表弟叫什么？多大？在哪学画画？”

“牛小汉。比我小一岁，没学过。”

“真没学过？”

“嗯！”

“老师相信你。明天，你把你表弟带来让老师看看，好吗？”

候牛牛先吃惊地“啊”了一声后，无奈地点点头。

展开全文

二

中午，路上的行人看到一个九岁的小男孩一边低头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着。
这就是放学回家的候牛牛，正在和牛小汉相互埋怨着——
“说什么是我表弟画的？我表弟才两岁。”
“还不是你说你表弟没学过画画？”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怎么知道，宋老师会要见你表弟。”
“这怎么办？我把你给老师看不行吗？正反，是你画的。”
“你说宋老师见到我，会不让人来解剖我，像试验的小白鼠那样？”
“不知道。要不我们试试？”
“候牛牛！你还是不是我朋友！”
“是！不过，你说怎么办？”
“再让我想想。”
快到家了，牛小汉才说：“下午，你在游泳班找一个比你小的，画画得好的冒充一下。”
“条件怪多，试试吧。”
第二天早上，候牛牛搭了个脑袋慢吞吞地往教室走去。看来找人计划失败了，不知道他俩打算咋给老师说呢？
宋老师一见到候牛牛就问：“你表弟牛小汉呢？”
“宋老师，我表弟昨天下午回家了，他只是来我家玩两天。”
宋老师心里是不相信他的，那有这么巧的事，看来得找候牛牛的家长问问了。
宋老师一定要找到那幅画的作者，是因为他坚信如果是一小孩的手笔，这小孩一定是中国未来的达凡奇。
候牛牛晚上回到家，受到了妈妈狂风暴雨的训斥。候牛牛的谎言不到一天就被拆穿了。
眼看候妈妈的手就要打到候牛牛的屁股上了，牛小汉在“小牛号”里大叫一声：“别打他！是我画的！”
候妈妈愣了一下，连忙看了看四周，“谁？谁在说话？”牛小汉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镇定地说：“我。你好，候妈妈。我叫牛小汉。”
“会说话的蜗牛？”候妈妈吃惊地看了看牛小汉，又看了看候牛牛。
“妈，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伤害他。”候牛牛把牛小汉放在肩膀上说到。
许久，候妈妈才定下神来——也难为她了，牛小汉实在是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没有亲眼看到，任何一个大人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他们太相信自己的知识，而太没有想像力了——听候牛牛讲牛小汉神奇的经历。最后，候妈决定等候爸回来再说，因为他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见到牛小汉的候爸爱不释手地放手里看了又看，直到候牛牛的抗议，才把牛小汉放到桌子上。说：“欢迎你来我们家，牛小汉。”
牛小汉很奇怪地问道：“您不把我拿去给人解剖？”
候爸爸笑了：“把儿子的朋友拿去作小白鼠，可不是一个好主意。难道你想作小白鼠？”
旁边的候牛牛高兴的亲了候爸爸一口。候爸爸笑着对候妈妈说：“我们应做些好吃的来，招待牛小汉。”
牛小汉来候牛牛家这么长时间了，第一次和他们共尽晚餐。虽然只是站在餐桌上；虽然只是吃了一节炒长豆角；虽然只是像熊猫吃竹子那样抱着吃。但是，他吃得很开心。
候牛牛家是不允许吃饭时说话的。所以晚饭结束后，他们才谈论起牛小汉的事。
经过一番全家人的分析，候爸爸决定明天下午去找宋老师谈一谈。
第二天，候爸爸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宋老师决定见见牛小汉，再决定是收他为徒。
宋老师在初次见到牛小汉的吃惊中平静下来，指着候爸爸手中的苹果核要牛小汉画一幅素描。牛小汉本要画幅小号的画，但是宋老师不允许。
宋老师认真看完牛小汉的作品后，说：“从明天开始，你上午和候牛牛来上课，下午自己来。”宋老师决定给天才开小灶。
刚到家牛小汉就急不可待地与候牛牛分享这个好消息。这时，候爸爸不合适宜地插了一句话：“你们的学费，我负责了。笔纸该你们自己解决了吧。”
候牛牛有点鄙视地看了候爸爸一眼：“行。”候牛牛早就有让牛小汉去儿童街卖画的想法。
在一连几天没有卖出去一幅作品。牛小汉在候牛牛的建议下，开始尝试给人现场画肖像素描。虽然考虑到牛小汉体力的问题，画只有人指甲大小，只能用放大镜看，但是，会画画的蜗牛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在这个不大的小城，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成了绝对的新闻。
然而，没有多长时间人们就失去了对牛小汉的好奇。人类的社会就是这样，没有谁可以一直作主角，大家都忙着当自己的主角。


                                       



这天，一个五十岁的眼镜爷爷来到牛小汉的画摊，要牛小汉画一幅大号的肖像画，愿意付双倍的价钱。这种好事，候牛牛一口就答应了。
就这样，牛小汉学自己喜欢的东西，用自己喜欢的东西挣着钱。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不是吗？

三

正在准备上课的侯牛牛看到，宋老师兴冲冲地来到教室：“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美术协会准备在国家美院举办画展，现在正在征集作品。老师准备在同学们的作品中挑几幅参加，希望大家认真画。”
不就是投稿吗。至于，这么兴奋吗？候牛牛不以为然地想。候牛牛无法想到宋老师兴奋的原因，这是多好的一次鲤鱼跳龙门的机会。
不久，宋老师就接到画展的来信说，他的画室选送的两幅作品他的《大江日初》和牛小汉的《行人》入选画展。请作者于 8月20号之前，到首都参加画展。
终于可以在未来的老丈母娘前扬眉吐气了。宋老师在兴奋之余，没有忘记通知牛小汉这个消息。邀请候牛牛和他们一起去，并承诺由他的“小宋画房”承担所有的费用。他并没有对牛小汉说实话，其实这费用是由美术协会承担的。
就这样，牛小汉在候牛牛的耳朵后面第一次出了小城。第一次就到首都，真是一件高兴的事。高兴地还有候牛牛，到首都谁不高兴。候牛牛一直认为首都的小朋友就是生活在天堂里，一直对自己的生活之地耿耿于怀。宋老师的心情就不能用高兴而形容了。
刚下火车就有专门的人来接。虽然，对他们的待遇赶不上那些名家，但是，宋老师十分满意。牛小汉和候牛牛根本没有在意，他们的心思全被京言京味吸引住了。
8月20号的头晚，协会为全国各地的画家（协会的官方称呼）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近两个小时，候牛牛滴水未进，只能听着各个领导的富有逻辑的废话。无聊之中，候牛牛发现画家中老的比少的多，男的比女的多，男的中头发长的比头发短的多。
小声地对耳朵上的牛小汉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并总结：“你当不上名家了。因为你没有头发。”牛小汉心里鄙视：候牛牛的逻辑快赶上台上讲话的人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领导讲话还在继续，候牛牛和牛小汉忍无可忍地，在同异样的目光中、宋老师小的道歉中，开始大吃起来。
虽然，宋老师也很饿，但依然坚持认真听着领导们热情的讲话，并给予每一位领导热烈的掌声。
终于说到正题了，“本次画展结束，将评出舒奖三幅，银铜奖若干。以所有参加画展的观众的投票为依据……”一位领导在台上正重宣布。
宋老师在台下卑鄙地想：自己一定要投自己一票。
接下来几天，候牛牛在牛小汉的授全下。代表牛小汉接受观众的投票，并把票投给牛小汉喜欢的那幅画——当然不是《行人》。当然，也在协会的组织下游故宫、登长城。候牛牛是玩了个大汗淋漓，牛小汉是用画家视角感受着人与自然的美。
近开学时，牛小汉他们结束了画展之行回到小城。宋老师因这一次的行程，不仅敲定了婚期，还接受了小城电视台和晚报的专访。不过，不知道这两件事谁先谁后。
在专访中，宋老师吹了自己的画技和育人的本事。结果是自己的“小宋画房”学生成几赔增加。高兴之余，他免去了牛小汉俩人的学费。
候牛牛因为本身就不喜欢画画，就没有去。牛小汉虽然依然去，但大多数是自己在画，他对画的理解已经超过了宋老师。
大约中秋节后，牛小汉收到候爸爸转来的信说，《行人》获得本次画展的金奖，请他去领奖。正风声水起的宋老师才知道自己名落宋山了。
在谁陪牛小汉去的问题上，宋老师在振振有词中从候爸爸手中争取了下来。牛小汉很想让候牛牛陪他的，宋老师陪他，他也同意：一日师终身师么。

又到首都，牛小汉心情依然高兴的，画被多数人喜爱比几个专家的认可重要多了，这是他这段时间在绘画上的收获之一。宋老师总得来说也是高兴的，虽然名家的老师没名家来得有名。
在协会和获奖作者的见面会上，一位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带眼镜的画协领导不可气地对宋老师说：“你不是牛小汉。”宋老师很无辜地回答：“我是他的老师。”说着把牛小汉从耳朵上拿下来，放到手心上。“他是牛小汉！”
牛小汉大方地站在手心上说：“你好！爷爷。”眼镜爷爷高兴地说：“你还认识我吗？画家牛小汉。”牛小汉早就认出他就是那天的眼镜爷爷，只是没想到他也是画家。“记得。我还给您画过一幅肖像画。”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牛小汉有点害怕了。眼镜爷爷看出了牛小汉的紧张：“不用害怕，走我们到单间去聊一会。宋老师也去吧，你可是教出了一个大画家呀。”宋老师有点受宠若惊了。
牛小汉是没有人围了，但是目送他们的人群可像炸了锅一样。太多的人对蜗牛能画画的事十分怀疑，特别是那没有拿到金奖的画家。也有许多人对牛小汉十分好奇，混进现场的几名记者更是为自己找到一个绝对头条的新闻而高兴。
在颁奖晚会上，牛小汉现场画出的一幅作品《一株花的世界》。彻底消除了人们对他的致疑。候牛牛的《行人》被当场拍出了本次画展的最高价，牛小汉把所有收入全部捐给了灾区。
牛小汉还没有回来，候牛牛一家已经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要说还是候爸爸社会经验丰富，在回答问题之前用一番标准“获奖感言”，清除了牛小汉可能面临的舆论危机：“我代表牛小汉和全家感谢国家的培养，感谢美术协会给予的荣耀……（为了不影响读者情绪，省略千字）”候牛牛再一次佩服了候爸爸一回，他可不想牛小汉像喜欢的冬奥冠军那样，因为“获奖感言”不标准而倍受压力。
一记者问候牛牛：“牛小汉是你的宠物吗？你为什么没有陪牛小汉去领奖？”
候牛牛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回答道：“牛小汉不是任何人的宠物。他是我的朋友。”候爸爸怕候牛牛说错话，连忙接道：“我们认为宋老师对牛小汉绘画的帮助比我们大。宋老师陪他去，也牛小汉的意愿。”候妈妈发现候爸爸没去当外交官有点亏。
一位记者富有想像力地提问：“牛小汉是外星人吗？”“不。他是纯粹的中国蜗牛。”候爸爸回答，“但是，牛小汉成为类人蜗牛，是生物进化史上的一次偶然，像生命的起源一样。希望小朋友们不要随便地拿其它蜗牛做试验。”
随后记者又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候牛牛一家都做了回答。至于，记者是否满意，他们就不得而知了。究竟，他们不是新闻官，而是第一次面对记者。

四

牛小汉的出现，给法学界带来了新的课题。牛小汉是否应该成为公民；和应该按照人类的划分属于未成年人，还是按照蜗牛的划分为成年人都是现行法律的空白。法学界进行激烈地争论，还引起了国家领导人的重视，最终本着宪法的基本精神，有关部门修改了有关法律。牛小汉正式成为第一个有身份证的蜗牛。
牛小汉的回家，受到了小城英雄般的欢迎 。小城市长还设家宴招待了牛小汉一家和宋老师。在席上，牛小汉为市长画了个全家福。
牛小汉的出现，也为小城的市长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最近，他一直为小城没有名人——那怕是名著中虚构的名人——作为名片招商引资而苦恼，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自从知道牛小哈现在好了，头不疼了，气也不喘了，牙口也好了，一顿饭也能吃一只烧鸡了。

在牛小汉拿到身份证的第二天，小城迅速成立了官方的美术协会。牛小汉顺利当选理事长，宋老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常务副理事长。
成为领导的牛小汉不用开“小牛号”了，而有专车了。这让候牛牛实实在在地羡慕了一把。作为小城的名片人物，牛小汉的形象时不时地出现在各大媒体上。也不停地出在小城新闻上，已然成为了除市长之外出镜最多的人。
牛小汉的成功也带动了小城美术事业的发展。不少家长都让小孩开始学画面了，首选当然是“小宋画房”。精明的宋老师专门为牛小汉设了一闻画室，为的就是留住牛小汉这个名人。牛小汉在空闲时间都是在这间画室里挥笔泼墨，作品也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自己的拍卖记录。
牛小汉已成了大忙人，就连候牛牛想见他都得提前预约。
牛小汉失踪了！这是大爆炸式的新闻，但绝对不是个炒作。只有没有名气的人，才需要炒作。
好久没见牛小汉的候牛牛是在来学校调查的警察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
事情让人找不到什么疑点：牛小汉的司机向平常一样来到“小宋画房”接牛小汉去参加一个会议。一进画室，他没有见到像往常一样泼墨的牛小汉。在打了N个电话后，终于报了警。
按说不够法定失踪的时间，但牛小汉不是一般人。警察局长果断做出立案侦查的决定，并第一时间派人寻问了和牛小汉有关的几个人。可得到的结果，很让局长失望。也让候牛牛一家很伤心，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牛小汉。警察对现场的堪查，也让大家很失望，没有一点线索。
虽然，市长对此案做出了重要指示，虽然，全国画协表示对案件高度关注，但对案件的本身并没太大帮助。除非他们能亲自去破案。
案件的受害者牛小汉正在一间画室里，虽然不是他的，但他不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他正十分友好地和邀请他至此的人，那个眼镜爷爷谈话。
“牛小汉，我的画室还不错吧？”
“当然！”牛小汉吸了一口上等的龙井茶说到。
“喜欢吗？这画室可是我花不少心血来建成的。”
“当然喜欢。我就在这里和你学国画吗？”牛小汉对所有的画法都有兴趣，更不要说是国画了。
“这里学国画会事半功倍的。”
“希望能得到老师的真传。我能给候牛牛打个电话吗？”
“不行。国画的学习和创作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要耐得住寂寞。我一会儿给侯牛牛打电话说一声。”
牛小汉想：学好了国画，再去找候牛牛也行。就同意了。
时间飞逝，几个月过去了。牛小汉一直在这个画室里学习着国画，水平越来越高。
眼镜爷爷开始还来得十分频繁，后来越来越少了。但每一次来都会把牛小汉的新作拿走，说是让别的画家评价他的画。
每一次来，都对牛小汉嘘寒问暖的，并尽量满足他的各种要求。一次竟带回了一辆金属打造的，纯太阳能动力的房车送给牛小汉。说是专门给牛小汉定做的。车里豪华的装饰和高科技的含量，让牛小汉高兴了好一阵子。比“小牛号”高级多了，没事牛小汉就在里面呆着。
开始，牛小汉对这种生活十分满意，有吃有喝，不用和不相干的人应酬，还能画画，多美呀！可是时间一长，他越发地想候牛牛了。每次画画都会不自觉唱起候牛牛编的一首儿歌：“小蜗牛，小画家，一边走，一边画，画条马路平有宽。小蚂蚁，靠右行，红灯停，绿灯行。”可是，眼镜爷爷以牛小汉没有学好国画理由，不让他和侯牛牛联系。
外面的人们对找到牛小汉越来越不抱希望了。
直到有一天，候牛牛在网看到，近来连连新作不断的眼镜爷爷的《杏银树》，又一次刷新当代国画的拍卖价后，断定这个眼镜爷爷一定知道牛小汉的下落。因为，《杏银树》的内容就是他和牛小汉阻击萤火虫的场面。只是，画中只有他和小牛号。
警察局长并不同意候牛牛的想法，他无法想像国画泰斗般的人物会和蜗牛的失踪案有关。再说市长已经对此案不再追问了，自己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他决定当缩头乌龟。
没能得到警方的支持，宋老师提议他们自己寻找牛小汉。这到让候牛牛另眼高看了。候牛牛在是否找宋老师帮忙时，曾和爸爸争执过。最后候爸爸认为，市画协的理事长要比他们在局长面前有份量。
在这个社会没有比了解名人的行踪更简单的事了，网上一搜全知道。候牛牛他们发现眼镜画家经常不定期地会到南方一小镇去呆三四天，每次回来便有新作拍卖。这有点奇怪。

寻牛三人组决定从此下手，跟踪眼镜画家在小镇的行踪。一连几天，眼镜画家不被这个宴请，就是被那个招待。身为市画协理事长宋老师都对他的这种生活感到无聊：除了吃饭不干别的。不过，他们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终于，第四天下午，眼镜独自一人开车来到郊外的一农家小院。进去不到半个小时，便提着几幅画出来驾车而去。
跟踪的三人组一致相信：牛小汉就在这里面。
寻牛三人组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爬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没有人和狗，迅速地翻过墙头。不是他们本事大，而是墙只有一人高。
画室里的牛小汉并不知道屋外的这些情况。刚刚和眼镜爷爷吵了一架。他要去找候牛牛，眼镜爷爷不让。还嫌他的画的画越来越不好了。
谁也不喜欢被人逼着去做一件事，那怕这件事是自己喜欢做的。牛小汉现在就是这样，他已经开始讨厌画画了。
正开着房车在画室里四处乱晃地牛小汉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在确定了是候牛牛的声音后，他把车开到窗户下面。大声叫道：“候牛牛，我在这！”
听到牛小汉的回答，候牛牛兴奋地叫道：“牛小汉，你还好吧？我们来救你了。你再坚持一会！”又转对候爸爸俩人催道：“爸，你们能不能快点，半天了还没把锁搞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候爸爸才把锁橇开，还自夸地说：“幸好当兵的时候经常橇锁。”候牛牛没有答理他，推开门就四处找牛小汉。
“候牛牛，眼镜爷爷让你来看我了？”
“什么爷爷！他是坏蛋，是小偷。你被他绑架了！”
宋老师看出来问题有些严重：“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牛小汉让候爸爸把他的房车也带上。
回到家的牛小汉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他已经明白了眼镜爷爷一直在骗他，但他不明白眼镜爷爷自己就是画家，为什么还要偷用自己的画？候爸爸和宋老师也不明白。候牛牛不想明白，对于他来说，朋友能安全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一觉醒来，牛小汉发现候爸爸和宋老师已经在等他了。他们准备向警察报案，先来征求下牛小汉他意见。牛小汉不太愿意把眼镜画家送进监狱，但想知道眼镜画家为什么盗用他的作品。
候爸爸说：“这个好办，把他叫来，问问不就行了。”宋老师不相信眼镜画家会那么听话。候爸爸说：“没关系，这事我来办。你把他手机号找来就行了。”
宋老师问牛小汉，还给不给市长说他回来的事。牛小汉不愿意再去画协上班了，要他们对他回来的事保密，说：“过一阵子再说吧。”
候爸爸只给眼镜画家打了个电话。寻牛三人组和牛小汉就在“小宋画房”的牛小汉画室，见到了一脸惊慌地眼镜画家。
“你为什么教我画国画？”牛小汉问到。
“我看出你是画画的天才。”眼镜画家老实地回答。他知道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就在牛小汉他们手里。
“你为什么要盗用牛小汉的画？”候爸爸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自从当了画协领导后，天天忙着应酬，画画的水平越来越差。就想冒用别人的画来继续出名。”宋老师见到牛小汉只想教好他，跟着他一起出名。而不是向眼镜一样，盗用牛小汉的作品。宋老师忽然觉得自己特高尚。
“你一开始就这样计划的？”候牛牛气愤地说。
“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把画的所得还给牛小汉。求求你们，不要说出去。”眼镜画家已经开始哭了。
        “我不要钱。你把三分之一的钱，捐给‘小宋画房’，剩下的捐给希望工程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宋老师看了牛小汉一眼，自己学生的人格比自己高尚多了。
“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把你的丑事说出去。”宋老师警告到。“我一定办到。谢谢你们！”眼镜感激到。
“你想知道，怎么能越画越好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候爸爸突然说到。
“请您赐教。”
“辞去职务，专心画画。”候爸爸意味深长地说到。
几个月之后，更名“快乐画室”的“小宋画房”重新开业。已辞去市画协职务的宋老师在开业典礼上，宣传着他的新理念：“快乐学画画，画画快乐。”宋老师的身后是眼镜画家赠送的国画《桃李图》。
不当领导的眼镜画家专心研究国画，造诣越来越深，大有赶超齐白石之势。据收藏者估计这幅《桃李图》至少有百万价值。
落日晚霞，参加完开业典礼的牛小汉，在候妈妈和寻牛三人组的目送中，驾着“牛牛号”房车驶向远方，寻找自己的快乐旅程。
牛小汉的故事就到这里了。也许，他的旅途中还有精彩的故事，谁知道呢？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