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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啊！伯伯！后面有只怪物一直追我们！”国玲小姐大声叫道，“就是一路……逃回来的！” “伯伯，你快看！”晶晶转身说，“那怪物好大……” 没想到那怪物就在她身后没想到那怪物就在她身后站着，伸着一条粉红的大舌头！ “啊……”她们又尖叫起来，沙特尔猫一下窜到了院子中的一棵树上，普生老爷走过去瞧了瞧，“奶奶的，不是怪物！是只大狗！”他小心地说，“你们没看清却以为是怪物，可能是牧民家的，怎么会追上你们呢？这家伙非常凶猛！别管它，我们还是进屋去吧，说不定一会就离开了……” 他们慢慢走进院子关上了大门，那大狗倒没冲进去。 “国玲小姐，快进屋休息吧！看弄到这会儿才到家，比以往晚了两个多小时，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普生老爷微皱着他那稀稀地眉毛笑着说，“这两位想必是小姐的好朋友！” “哦您好伯伯，我是她的同学叫李晶。”晶晶自我介绍说，“您叫我晶晶就行了！” “好好。”普生老爷笑着点头。 “伯伯您好，我叫林影也是国玲的同学即好朋友。”林影说，“伯伯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不不，你们被那狗追了一路也累了，就在这儿玩吧……”说罢便到厨房去了。 “你们家这伯伯对你好恭敬哦！”晶晶对国玲说，“都是叫小姐小姐的！” “我也跟他说了好多次了，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别弄得跟老仆人似地！可伯伯他却说，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再说我就是你们家雇来的老仆人……”
三只白色的仓鼠一直围着她们转，一会儿爬到国玲的肩头，一会儿待在晶晶的手心，还有一会儿钻进了林影的包包！
…… 哦！仓鼠已经从包包里面出来了，里面却还在动！甚至弄得内部“零件”清脆作响！是那只在溪边草地上的红耳龟啊！它正慢慢爬出“简直不是龟待的地方！”磕磕碰碰还栽了好几个跟头，总算是出来了！林影的包包是放在椅子上的，距离地面不是很高，但红耳龟还是不得不叽里咕噜从上面滚下来，还好每次都可躲进它坚实的房子内，不至于撞破脑袋摔断胳膊腿的，它匆匆爬在白色光滑的地板上，向门外爬去……国玲她们只顾聊天根本没注意到有只红耳龟！ 秋田犬在院中用前爪挑逗一只杂毛的兔子，它的力气不会伤害到它，因为老爷一再训诫说：“即使你有可以斗败狮子的本事，也不能欺负一只地鼠，因为我们要构建的是和谐家庭，是千百种‘天敌’生活在一起的和谐家庭！谁也别想制造一点祸端，如不遵守，即刻扔到荒郊野外！”总之想在这个家待就得做到“下不侵、上不犯。” 沙特尔猫就是因企图去吃“雀妹妹”，犯了“和谐”的戒律，才遭被扔进荒郊野外的垃圾桶里…… “嗨，利耳兄！昨天你去哪儿了呀？怎么都没看见你影子！”鹦鹉森奇兴奋地向蹲在下方树枝上用舌头理毛的沙特尔猫打招呼。 “哦啊！是森奇呀！嗨……老在一个地方多没意思啊，我索性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溜达了一晚上！”沙特尔猫站起来说。 “利耳兄，那里好不好玩呀？是不是满是树！” “你怎么知道的呀，我还吃了……”本来第一句是想应和它的，不过确实是吃了个“APPLe,”据说“APPLe”是长在树上的，沙特尔猫没把话说完而是自顾自地嘀咕了半天…… “喂，你吃了什么啊？是不是挺好吃的！” “好吃好吃……死了！”沙特尔猫跳下树丛，想在院子里转转，等待老爷给一碗“青菜米饭。” “那给我带的呢……哎……你怎么浑身湿嗒嗒的啊！”森奇叫道。 沙特尔猫慢悠悠地走着，没再理会森奇。 “咻！”突然被草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脚，沙特尔猫回头瞟了一眼，“不长眼的东西！” “咦！”沙特尔猫惊奇地道，因为它发现那块“石头”正缓慢地向前移动，它转过身来用灰色的爪子拍了那“石头”几下，那“石头”便略微倾斜地爬的更卖力了。这家伙好像在哪儿见过，短小的四肢，不够发达的脑袋，（在沙特尔猫眼里没有两只尖尖的大耳朵就是不够发达的脑袋）鼓出来的眼睛，嚯！没有鼻子的动物不知愚蠢到何种程度！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无鼻动物，”或许只是小到沙特尔猫一眼看不出的程度罢了。沙特尔猫围着那“石头”，不，既然是愚蠢的“动物”，就不应该再叫“石头”了！围着那“动物”转了一圈，那小家伙脑袋的两侧生着两道明显的红色“胎记”，背上还一直背着个印着暗格的壳子，沙特尔猫一碰它的脑袋就马上缩进去。其实这正是红耳龟先生！它很不幸地栽在一只猫的爪下…… “小龟孙子，胆敢对龟爷爷如此无礼……吾住在水帘洞……”红耳龟先生气愤地说。 “嘿！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沙特尔猫俯身问。 “吾不是说过了龟孙子，吾是从水帘洞下冒出来的，吾在那儿还是丞相呢……”红耳龟发着粗哑的嗓音趾高气扬地说。 “什么狗屁玩意儿？”沙特尔猫正想走开，秋田犬跑过来叫道：“嘿！老弟，老爷叫咱吃饭呢，别磨蹭了，快走！”沙特尔猫回头望了几眼，因为刚才秋田犬不经意间把红耳龟踢出老远…… “嗯……太好吃了！”沙特尔猫的饭碗被搁在客桌下方，“青菜米饭”它吃的津津有味。秋田犬则被安排在门外啃馒头，啊呀！这年头可以敞开肚皮地吃斋也应该很知足了…… “你们怎么会追着一只猫回来！”普生老爷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在放学回家喧哗的马路上，被一只草原上的狗给盯上并穷追不舍，这种行为可以解释，因为大狗对待陌生人，非常不客气！不过，关于那只沙特尔猫，我始终想不明白……” “能遇见那只猫，也全凭国玲姐的……”晶晶放下筷子喝了口水说。 “我听到在不远处有猫的叫声，然后在垃圾桶里发现的它，满脸脏兮兮，不过我还是把它拽出来了！”国玲说，“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竟然如此虐待小动物，真太没道德了！该死……” “……是啊是啊……”普生老爷非常勉强地笑着说。 “对了，这只猫怎么会跑到我们家？”国玲惊问道。 “啊！这……这太奇怪了！”普生老爷端起饭碗说。 这时，沙特尔猫丢下碗里最后一棵青菜来到普生老爷跟前，用脑袋使劲蹭老爷的裤角，并“喵呜喵呜”地叫着。 “利耳！滚开，你掉进沼泽了吗，怎么弄的……”普生老爷一脚把沙特尔猫踢开，因为国玲给它洗过澡的毛还没干又沾上泥，都变成了泥巴了。 “没……没掉沼泽！是我们帮它洗澡……伯伯，您知道它的名字！”国玲吃惊道。 “难道……”晶晶也叫道。 “啊天！”林影抱起地上的米拉。 “是，是的，正如你们所想的！”普生老爷不得不这样回答了。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把它扔到郊区那么远的地方？对于一只没有对错意识的猫！”国玲不禁问道。 “不，国玲小姐，它不是你想象中的蠢猫，而且屡教不改。为了金丝雀的安全，利耳必须离开。”普生老爷解释道。 “猫对飞禽感兴趣这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天性！难道您要扼杀它们的天性吗？”国玲争辩道。 “在后院中，生活着上百种天敌，就像狼在这儿也不能吃羊……”普生老爷为了说服国玲长篇大论讲了一大堆，总归是他要求任何动物之间在他的管辖内都得保持“和谐！” 沙特尔猫默默地来到柳树下，风一吹柳枝轻轻地摆动，太阳在天空上已不再炽热的刺眼了。沙特尔猫在树下稍坐了片刻，然后跳到墙头上，那里可以够得着爬上一间板房的屋顶，上面被红白色藤本月季覆盖着，屋内是天竺鼠的宿舍，沙特尔猫在花荫下找到一小片可以躺下的地方，它喜欢在那儿安度下午平淡的时光。 “真他妈的倒霉蛋！”沙特尔猫打了个哈欠心里愤愤地骂道。然后伸长了脖子把一只前爪垫在下巴下，不久便恍惚入睡。 第一次醒来是由于几只讨厌的孔雀鸽落在此处觅食，沙特尔猫睁开眼恐吓一声便纷纷飞走了！然后又继续睡觉，还打着呼噜…… “奇奇，咱这宅子周围有火车轨道吗？这火车老打不着火还怎么开呀？”一只浑身羽毛炭黑的鸟儿回头问身边的森奇，这只虽然和森奇站在一块儿，却是反方向站着的。 “没有，不知道附近有火车道，不过这不是机械的声音。”森奇抖抖羽毛摇头道。 “那会是什么声音？” “国外进口的猫的呼噜声。” “啊！这该死的猫……”这黑鸟儿大骂道。 沙特尔猫立刻醒来了，它对别人说它的坏话非常灵敏，并发出威信准备袭击它！ “哎，利耳兄！利耳兄！”森奇见情况不妙，连忙喊道，“你不能吃它，老爷，要不然老爷饶不了你！” 黑鸟儿见森奇如此惊慌，想必那猫不只是虚张声势！“奇奇，快进来，快进来！”黑鸟儿叫森奇一起躲到巢里，森奇却不愿意。 鹦鹉森奇望着屋顶的沙特尔猫说道：“你怎么搞的呀，动不动就向我们耀武扬威啊，真闲的，沉不住气，没骨气……” 沙特尔猫已经退缩了，睡回原来的姿势，眼睛眨来眨去，有点沮丧的样子。“那家伙哪儿来的呀？”它问道。 “老爷叫我和它做伴的，据说从市场上飞来的。”森奇答道。 “它什么名字？” “唉，别提了。老爷竟然让我叫它‘八哥！’它自己也声称是‘八哥。’” “哦，那你就叫呗！” “可是，我连大哥大姐都没有，哪儿来的‘八哥’呀！” “没料想老爷那块儿秃头和笨鸟一个水平，怪不得待人苛刻、待物不给留活路……”沙特尔猫念叨着便又睡着了。梦中它尽情地戏弄着一只遍体鳞伤的老鼠，有时还抱在一起跳上一段不规则的华尔兹，冷不防的把狼狈不堪地那舞伴（老鼠）甩出去老远。之后更惨，不是抓就是咬，真是要把它那俘虏活活凌虐至死再毫不留情地吃下去！那血淋淋的肉可香可香了，吃完还想吃！正卧在洞穴间细细回味中，突然一个粗鲁的声音对它说：“伙计，田鼠算什么，就把你美成这样！可去离此处不远的山林，林中飞禽走兽数不胜数啊！” “如此，那我可有那本事啊。”沙特尔猫还沉浸在回味中。 “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去的话，肯定不必费吹灰之力便擒到猎物了。”那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 “如此，那我要多久才可到达。”沙特尔猫眯着眼睛拍着肚皮，似睡非睡地样子，仿佛是潜意识在说话。 “这就要看你的脚力了，时速三十公里的话，不到五小时便可入境了。”那声音又答道。 “如此，那就明天启程吧。”沙特尔猫说。 “既然如此，好吧。”那声音说罢只听藤条“咔嚓”作响。 “伙计，你睡昏头了？都不起身看我一眼。还是梦见周公啦，在山间旅行呢？”那声音压低了问道，但能感觉到它越来越近了。 “别动，我正和一班花鼠鼠玩藏猫猫呢，嘿嘿，逮住一只我就把它放在肚里养着，饿了就消化……周公？周公什么玩意儿啊？”沙特尔猫依然沉浸在美梦中，但此时却感觉尾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而且不停往后拖。“谁啊？”它又不禁问道。 然而过了许久，才听一个足以让它觉醒的声音吼道：“小家伙，请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做白日梦不会给你带来一根骨头，可我却把主人家的羊羔弄丢了，有家回不得！只盼望与你一起去打猎了！好吧？小家伙。” 原来一直与它说话的就是一路追她们回来的“大狗！”高大如巨兽。沙特尔猫早已吓得毫毛倒竖、弓腰驼背、尾若塌桥，因为尾尖在那“大狗”手里呢，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声音，沙特尔猫像獾面前的刺猬一般，心中的恐惧无法言状，但又不忍舍了尾巴而去！ “哦伙计，我忘了介绍自己，我是藏獒，祖籍在青藏高原，就是来自青藏高原的威猛高大的犬类。人们都叫我‘贵族，’以后你可以这样叫我，明白了吗？伙计！”那大狗一连串说了许多。 沙特尔基本上没听明白，它一直在惊恐地呆望着大狗，半天蹦出来一句：“棍子！我最讨厌棍子了！” “棍子？我说棍子了吗？”大狗沉思了一会儿说，“哦不，想想吧，伙计，是贵族不是棍子！” “哦贵子！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没地方去就在这儿了。” “哦贵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一直没人迎接我，不得不爬墙而入，却不忍踏碎满墙百花，也只好踩断其藤；方才上来听伙计正念呓语，就打听打听，唠上几句。” “哦贵子，你既然无心害我就放了我吧！”沙特尔猫见它并无恶意，就放下心来，动了动尾巴。 “奥呵！”大狗知道沙特尔猫是想要它放开它的尾巴，就说，“可以，但你不能跑掉。不过就算你跑了，也不见得就追不上你！” “那是，那是！”沙特尔猫只好惟命是从。 大狗就抬起了爪子，沙特尔赶紧缩回尾巴坐在屁股下比较安全。 “伙计，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大狗问。 “哦我叫利耳……” “狸儿？” “对，利耳，呵呵！” “哦狸儿，多野的名字。你吃过鸡吗？” “没有！” “山里有，你吃过兔吗？” “没有！” “山里有，你吃过鱼吗？” “没有！” “山里有，这些可比臭老鼠好吃多了！想一只猫长这麽大了还没吃过鱼，真是太荒唐了！大狗心中不平的喊道。 沙特尔猫低着头好一会儿不言语。 “狸儿，咱一起去山里怎么样，也好见见世面。还能顺趟儿带你到平原溜溜，那叫一个自由啊！”大狗接着说道。 “真的啊！我想同你去见识一番，也尝尝那些你所说的美味。”沙特尔心猫中甚是欢喜，而且决定跟贵子去。“和谐的日子”真是闷透了，还得不到一点好处，何不到自然中去奔放几日…… “太好了兄弟！”那大狗转过身跳到地面，沙特尔猫也跳下去。然后一起向连接山路的公路走去，其间有许多河流，野草，倾倒的树木以及坎坷的道路…… 老爷又在房里训鸟，旁边趴着秋田和米拉。国玲她们在休息，仓鼠、兔子爬的满院子都是。森奇也在巢穴里打盹。鸡们、鸭们、鹅们都安静了，窗台上的花儿懒懒地低着头，一丝风也没有。绿色的毛虫从法桐的树枝上蠕动叶片下，很悠闲地撒了泡尿，之后只见树下的一只红耳龟擦鼻子捂脸，一颠一跛地爬到池塘边，“咕咚”一声钻进水里……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国玲她们又来到那条小溪边，她们是来拿那天仓促逃跑丢下的书本。 “还好，都在这儿。”晶晶一边捡书一边笑着说。 “是啊，要不然可如何是好呢。”林影说。 “或许它现在自由了，过着和它的祖先一样自由的生活。”国玲站起来望着远处浩渺地山峰说道，“山之所以高，是天给它足够的空间去长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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