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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莎.罗南的动作片,当然得看。从《微光之城》、《赎罪》、《可爱的骨头》一路走来,这小妮子醇醉到骨灰级的萝莉范儿迷倒众生。精致的面庞丝毫未曾影响精湛的演技,骨子里的文艺范儿、眼神里的清澈劲儿,终于所向披靡。
影片从雪地森林开始,以父女俩战天斗地的极限生存转入故事。开头处,汉娜手起刀落,剖开大鹿冒着热气的胸膛,几个干净利落的画面让人瞬间兴奋起来。从文艺小萝莉到打女,小罗南真是无所不能!于是一条复仇线,开始牵扯出特工组织,反派大姐玛丽莎.威哥勒(布兰切特饰)以及怪蜀黎(汤姆.霍兰德尔),好戏上演。
汉娜的人物设定走向是决绝的“孤独气质”。父亲不是真正的父亲,母亲是要去堕胎的母亲(按照“父亲”艾瑞克在祖母家的说法),特务组织是要抹杀汉娜的一伙儿,于是我们故事的主角终究从来不是真正地属于谁,或者真实不掺假地被谁需要,她是孤独的。这种孤独很契合罗南的气质,因为她蓝色的眼神里从来都有一缕忧郁,一缕思索,一缕漂泊。世界上最让人迷惑的问题总是:我是谁?而世界上最让人心酸的问题却是:我属于谁?前者是无所适从,立于世而不知己身唤作何名,是《谍影重重》里伯恩的执着追问,关乎身份。后者是无处安放,顽强生存但又不知有谁关注,是属于汉娜的宿命,关乎亲情。这里当然有《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影子,然而又将现实推到了更加冷酷的边缘。实验看来是失败了,因为汉娜依然饱含柔情、细腻、善良,这便符合科幻片的叙事套路:“怪物”其实本不存在,试图制造怪物的人才是真正的怪物。汉娜从特务基地逃出,在荒漠里迎风而行,单薄的身躯融入漫天黄沙,风鼓动衣衫,她躲藏着,仰头喘息,这般情形,真是我见犹怜。而这孤独如此之深,所以即使后面出现了一点“GL”的桥段,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老实讲,这片子的故事架构不是很丰满,汉娜的动作戏与逃亡段落基本上挤占了大量用以充实剧情的空间,因此开房车旅游的一家子基本上都像是出来打酱油的。但好演员就是能将一般的叙事演绎出火花甚至光芒来,这对于罗南甚至凯特都非常适用。凯特这位能胜任从十六世纪女王(《伊利莎白》)到摇滚诗人(《我不在那儿》)的演技派女星,自然同样可以胜任冷血特工的角色。在影片1小时21分10秒,凯特那揉捏玉足的镜头,甚至在惊悚紧张的空当里掺揉进了几许冷艳的性感。看来导演和摄影对这个心狠手黑但又感情上有伤痕记忆的女人也充满了同情甚至一点点欣赏,要不怎么能把这女魔头的疲惫展现成这样窥视中有些写意的画面呢?
片尾处,在狼头造型的通道里,汉娜缓缓前行,突然又看见了一头鹿。汉娜定睛注视着鹿,鹿慢慢转身走向另一头的出口。这个镜头暧昧多义,表征着生命、光明的通道以及自由的选择等多重向度。但是影片显然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文艺滥情片,而是紧张动作的类型,于是汉娜转身爬上向上的扶梯,继续了与玛丽莎的厮杀。但是通道里的这几个镜头却意义重大,因为这表明了没有归属、没有依靠的汉娜仍然可以有所选择,这样才不至于太过绝望。最后,汉娜开枪击毙了穷追不舍却失足摔倒的玛丽莎,谁让这位老特工如此纠缠,非要赶尽杀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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