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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天,有些阴沉,为了任务,他不得不冒着九级的风浪,踏上了浮叶般的摆渡。随着波浪沉浮摇摆,茫茫无际的洋面上,偶尔扑腾过几只来此过冬却尚未离去的野鸭,今年春天相较往年,显得更冷。
搓搓已经被海水冻红的双手,他随口骂了一声,诅咒老天似乎成了习惯。一望无垠的大海,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只有船老大不时对柴油涨价的抱怨,生活成本越来越大了,每个人多变的不容易。一条随风浪漂浮的小船,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为了各自生活,暂时待在了一起,共同承受着涛浪的洗礼,很冷,却无奈,怨气弥漫在摆渡之上,伴随着轰鸣声,驱散了一旁怡然自得的野鸭。
云,压的更低了,雨,总于还是来了,寒风携着自家兄弟,开始裹挟着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摆渡,冰冷浪涛很是享受,叫唤更欢了,跳跃着奔上了船舱,穿过木窗,给了两人一个冰冷的吻。关好窗户,擦了擦湿透了的前胸,他抖索着摸出了一包烟,递出一根给船老大,随后自己也燃了起来。两人抽的很凶,狭小的船舱,一时烟雾缭绕。这该死的天,让一个戒了烟的老头,又重新抽起了烟,让一个很少抽烟的后生,情不自禁的燃起了烟。
烟燃尽,空气更加浑浊,柴油味又重新充斥着他的呼吸道。离开驾驶台,木然躺在了船老大沾满油渍的床上,任务终于结束,已经受够了漂泊的他,只想着早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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