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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是清朝雍正皇帝的第九世孙,但是那时他家已经破败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了。他一岁时父亲因肺病去世了,他母亲只好寄居在别人家。因为日子过不下去,启功被迫到雍和宫按严格的仪式磕头接受灌顶礼,正式归依了喇嘛教,从此成了一个记名的小喇嘛,还有一个法号叫“察格多尔扎布”。“察格多尔”是一个佛的徽号,“扎布”是保佑的意思。启功很小,头剃得光光的,穿一身过大的紫色的喇嘛服。师傅念经,他也跟着念,短的经他还跟的上,长的就不会念了,看师傅张嘴他学着张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启功当时并不清楚那些经文和仪式的意义,但是他从佛教和师傅“学到了人应该以慈悲为怀,悲天悯人,关切众生;以博爱为怀,与人为善,宽宏大度;以超脱为怀,面对现世,脱离苦难。”
(飞雪注:谁能想的到,就是那个穿着过大喇嘛服的小喇嘛竟会成为中国当代著名教育家、古典文献学家、书画家、文物鉴定家、红学家、诗人,国学大师。启功连中学都没有毕业,因为家穷只好辍学,他渊博的知识都是通过长期拜师学艺,刻苦钻研积累的。
启功21岁时为了生计找到了辅仁大学的校长陈垣,在辅仁大学附属中学教国文的职业。家境贫寒的启功,能有这份工作实属不易。可是,虽然他兢兢业业地教书,还是被辞退了。理由很简单,他中学没有毕业,没有文凭。启功悲凉地走出校门。既然是书生,就只好用书生之法讨生活,于是他终日习书作画,以卖字画为生。1935年,经陈垣介绍,启功又站在了辅仁大学美术系的讲坛上。只是又因为他没有文凭,而被再度辞退。两次被“炒”的启功并未心灰意冷。他清醒地意识到,惟有自强不息,提高自己的真才实学,数倍高于别人,才能立稳脚跟。古道热肠的陈垣第三次介绍他到辅仁大学教大一国文,他又第三次站在了讲台上,并成为一位没学历的大学教授。启功说:“当时师生之谊,有逾父子。”
启功66岁写的墓志铭道出了他坎坷曲折,鹣鲽情深,淡薄名利,达观乐天的一生。
《自撰墓志铭》
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日陋。身与名,一齐臭。
我发现越是大师级的人物,越认为自己知识浅薄,越怕那些灿烂的头衔戴在头上,越不愿意出席那些有名无实的会议。合了老子说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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