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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高三,别为我哭泣!》准完全版十二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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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07:48 |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高三,别为我哭泣!

(一)   1998年夏天,正是卡卡的高二假期,他有着懵然无知的快乐,享受着微风吹过的爽快和柳条从脸边划过的暇意。   那时学校组织补课,但卡卡好像没上过几次,他每天起的很晚,起床之后找地吃饭,然后下午就去学校附近的一个棋摊看棋,有时候也杀上两盘,或者去体育场打篮球。晚上卡卡会去上一上晚自习。   一天中午,卡卡睁开眼,躺在床上发呆,柱子开门拿着饭缸子进来了,对卡卡道干啥呢,还不起啊?卡卡道我睁眼睛歇会儿。柱子笑道你早晚有睡死那天!卡卡觉着有点无聊……   忘了是哪一天,只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卡卡在食堂排队打饭,碰到了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那个女主角和她身后夕阳的余辉构成了一个美丽的画面:她长的不是很漂亮,但很端装,身上的气质让卡卡很有感觉。她很专注的翻着自己的口袋,对卡卡的注视混然不觉,夕阳的余辉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流淌,让她看起来有一点耀目。   回到寝室之后,卡卡开始打听她的消息,得知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她原来是三班的,在文理科分班之后,她转到了六班现在和柱子是一个班的。柱子告诉卡卡她叫阿雪,是一个很沉静的人,在高一的第一次班会上阿雪哭了,因为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为了让她上学她的家长付出了很多。她还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学习成绩很好,唯一的一次阿雪考的不是很好,她竟把自己锁在教室里一宿,没回寝室,第二天当同学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她在座位上瑟瑟的发抖。   柱子还告诉了卡卡一件事,在文科班刚成立的时候,班主任让他们每人写一篇文章介绍自己,过两天发下来时,同学们互相传阅。当有人想借阿雪写的看看时,被她拒绝了,没有任何理由,阿雪只是说她不想让别人了解她!这让卡卡对阿雪充满了好奇心。卡卡还发现阿雪竟然很爱玩篮球,每天卡卡都能从打篮球的人中发现她,而她总是独自一个人在那练习投篮。   随着卡卡对阿雪的不断了解,他对阿雪越来越有好感,卡卡觉得自己值得去为阿雪做点什么。再加上卡卡本身对历史什么的也很感兴趣,还有卡卡现在的同桌实在让他无法忍受,还有他真的很无聊很无聊。所以卡卡作了一个决定,他要转到文科班去!当时的卡卡要转到文科班去,阿雪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那时的卡卡实在是太无聊了。   当卡卡和他的班任说了转班的想法后,班主任的脸上竟开满了鲜花,卡卡从没有看到一个中老年妇女可以笑的那样灿烂,那一刻卡卡发现她好像变年轻了,脸上的一块横肉也顺过来了,她很快的答应了。      (二)   “铃……”   一阵撕心裂肺的铃声把卡卡从睡梦中惊醒,寝室楼的这个起床铃十分夸张,和平时期用做起床铃,战争时期直接可以当防空警报用,有这么个起床铃,方圆五百米之内的人家就不用买闹钟了。卡卡坐了起来,恍惚看到自己的魂儿还躺在床上,灵肉分离是痛苦的,于是只好再躺下眯了一会儿。   当卡卡灵肉合一的坐在床上时,他已经晚了。卡卡经过原来自己所在的级班的时候,他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瞧,里面有人喊道哪个班的,哄出去!卡卡笑了笑,穿过长长的走廊,找到了三年六班。里面已经有人讲课了,他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正在讲课的是团委的于主任,他也兼文科班的历史老师,同学们在底下都管他叫小吕子。那门有点发瑟,开门声好像吓了他一跳,他对卡卡道你怎么不敲门?卡卡回道我敲了啊。小吕子又道你问问这儿谁听见了?进来的还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底下有同学笑。在询问了卡卡的大名之后小吕子终于放行,让卡卡坐在了一个还空着的座位上,而坐在那个空位子旁边的正是柱子,坐在柱子前边的人吸引了卡卡的目光,因为那个人就是前文提到的阿雪。   之后卡卡很快的溶入了这个集体当中,他和这个班的同学很好的相处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阿雪。   卡卡本来比柱子他们大一届,但是在他高二时,得了一场大病,休学了一年。休学前的卡卡是学校篮球队的,有那么一点虚名。不知是谁把这事告诉了阿雪,她总是饶有兴致的回过头来问卡卡道你是否能扣篮啊?卡卡道我能,就是得站在凳子上。卡卡总是这样跟阿雪轻松的开着玩笑,话题大多和篮球有关,她说话有时候会给人一种粘粘糊糊的感觉,特别的好玩儿。   阿雪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不管穿什么鞋,在什么地方,走路几乎不发出声音。卡卡不知何解,于是模仿过几次,却发现要做到一点声音也没有很难,需要你非常的小心谨慎。阿雪还很爱好文学,在她的书桌膛里一直放有一本书,书名是《苦难的文学》。但她独自一个人沉默的时候更多,她总是两眼望着窗外遐思。卡卡能感觉的到,阿雪其实并不快乐,有点像她的那本书书名上的形容词一样,有点“苦难”的感觉。   阿雪几乎没什么朋友,和她最好的就是她的同桌了,一个女生,这个班级所有的男生都管她叫大姐。她当然有自己的名字,男生们叫她大姐是因为她有一个很牛逼的男友,叫林子,据柱子说是一个老板手下的打手,那时候已经二十七八了。高一的时候,一次柱子和几个哥们去看电影,碰到大姐了,大姐也要去,于是又加了大姐一个。不巧的是他们几个让林子的一个朋友看到了,告诉了林子。第二天林子独自一个人到学校去了,挨个班点名把那天看电影的都叫到操场上,排一排一个一个给揍了。柱子他们几个在这一片混的也是挺可以的,但没一个敢还手的。之后男生们碰到大姐就不叫名字了,一口一个大姐,并且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夏天已经快要过去,天气中透着丝丝的凉意。卡卡在文科班过的很舒服,他已经适应了文科学习,在一次考试之后竟然还受到了老师的表扬。   阿雪没有让卡卡失望,和她相处越久卡卡就会感觉越喜欢她。阿雪身上对待学习的那股韧劲,她真挚的感情,她独自一人时的楚楚可怜和她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趴在课桌上睡觉无不深深的吸引着卡卡。卡卡与阿雪已经成为了互相信任的朋友,但卡卡也清楚他现在还不能对阿雪说什么,因为她是一个太特别的女孩子。   有时静下来想一想,卡卡真的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他还没有完全看透阿雪,更猜不到她的那篇不让别人看的自我介绍写的是什么,卡卡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在那里一个人长时间的静静的遐思。卡卡觉着有必要谨慎一点,他怕一旦表白不成连现在所能得到的快乐也将会失去,那样他就会非常的被动。   那是一次大扫除,卡卡所在的文科班除了要打扫自己班外,还要负责一楼的一个闲置的教室,班主任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包括卡卡和阿雪在内的几个人。这几个人的分工很简单,男生负责搬桌椅、蹭地,女生负责擦窗户。当几个男生把桌椅归置好,把窗户打开之后,开始等女生们把窗户擦完,然后才能开始蹭地。   现在的女生们大多是家里的大小姐,她们擦玻璃像是在玩,特慢。而那几个男生又都有点饿了,于是他们找了一家拉面馆,准备先餐一顿。那一顿他们吃的很香,每个人都吃了很多。掏包的是住校生的老大,大家都叫他老猪。老猪有一点很历害,就是跟谁都能有的聊,包括开食杂店的老太太和在学校打更的老头。按他的话说就是“没别的,就是到哪都能吃的开。”他随和幽默,又多了一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或者说是阴险。总之他是一个让你愿意去结交的这么一个人,男生们都挺服他的。那天结完账后,老猪抱怨道都是猪啊?请吃个拉面也能花三十多!   当卡卡等几个男生回到学校的时候,只见大姐跑了出来,见到刚刚回来的他们急道你们干啥去了?干紧去看看吧,阿雪在那一个人蹭地呢!   原来那顿拉面他们吃了太长的时间,女生们已经把窗户擦完了,卡卡急着跑了进去。当卡卡打开教室那扇门的时候,他看见阿雪独自一个人,在那拿着一个拖布蹭地,其余的女生都已经回班了。由于她的身材娇小,好像是在那艰难的抱着把拖布。   那天,窗户已经被女生们擦的明亮,天空像一个屏障一样斜扣在窗外,空中的蓝色被夕阳一块一块的侵蚀掉,天地之间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极目的云彩像是流淌在天河中的怒涛一样,在空中无声的咆哮。还有那云彩后面的太阳懒洋洋的趴在地平线上,散发着它所能给予这个世界的最后的热量。   然后卡卡发现阿雪的五官开始变的透明,继而是她的全身。慢慢的,在卡卡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水晶做成的美人儿,卡卡看到了阿雪的那颗红通通的不停跳动的心脏,他知道那里有着比水晶还纯洁的东西。   那一刻卡卡被深深的感动了,他的胸中涌出了一个无法去抑制的东西,有一种冲动要去点燃自己的生命,去照亮阿雪,让她慢慢的在怀抱里溶化,让她不再形单影只。   这时老猪他们几个也进来了,卡卡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恢复正常。他走到了阿雪的身边伸出手对她说道让我来吧!                     (四)   那一天,那一天的火烧云和那一天的阿雪让卡卡很难再保持平静与理性,他已经不想再等了。卡卡已经感觉的到阿雪就是他生命中将为之付出的人,她留给卡卡的是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卡卡开始寻找一个机会,要对她说出这一切。   这个学校坐落在一个小镇上,这里本是没有人烟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这里建了一个重金属加工广和一个机械制造广,这两个巨型的国有企业拥有职工数万。慢慢的这里有了一些日用设施,有了百货商店,有了学校,直到今天发展成为了一个规模并不小的小镇。   这个小镇上有一个很有特色的食品,那就是烧烤。不光烤牛肉羊肉,还有比如羊蹄,鱿鱼,辣椒,土豆子等也拿来烤,别有风味。   这天,在学校旁边的一家烧烤店里,一张杯盘狼籍的桌子周围坐着卡卡,老猪还有柱子,他们几个已经是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一顿胡侃后,卡卡把他现在的想法和老猪柱子说了,让他们给出一出主意。   老猪来了一口酒,道柱子这事你咋想的?柱子道这事得找机会,小姑娘想的都多,她喜欢你也不一定会答应你。关建是要找时机,你今天跟她说她可能答应你,你明天说,她可能就不吊你了,找机会吧,尤其像是阿雪这样小姑娘就更难一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谁敢说把她琢磨明白了,老猪你和她在理科班时就同学,你敢说你把她琢磨明白了?老猪听得此问没有马上答话,他先停顿了三秒,这是他经常有的习惯。起先卡卡他们以为老猪这人的脑子被人用砖头子销过,有点慢反射,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这正是他比同龄人要老成的地方。   老猪道这小姑娘肯定挺复杂的,我告诉你卡卡,你要是能慢点最好还是慢点。要是跟她说也得先有那个气氛,你不老和她在一起打篮球嘛,你可以不小心碰她手一下,她肯定不好意思吧,要是她站那不说话了,这时候你要跟她说就特别好,不过我觉得,还是慢点来好!柱子道这是一招呵,我怎么没想到?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了他们仨刚要的一盘烤辣椒,这回的辣椒特别的辣,三人嘶嘶哈哈的吃着,柱子打着酒嗝道这么辣,明天上厕所又得遭罪了,小姐来点卫生巾,啊不是,是餐巾纸!   晚上卡卡躺在寝室的床上,一边想念阿雪一边做着打算。柱子与老猪说的和卡卡想到了一块,他把自从转到文科班到现在的这些日子用脑子过了一遍,最后决定还是要去找阿雪。   阿雪的家离学校很远,有时她在周末也不回家,而是住在学校。周末的学校人是很少的,几乎就是没人,卡卡决定在这样的一个周末,向她表白。老猪的招儿很好用,他肯说出来,证明他有一定的把握,赶上机会的话是一定要用的!   酒劲有点往上窜,卡卡很快的睡着了,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怪的梦:在梦中出现了每天早上在街拐处炸大果子的那个人的形像,卡卡走上前一看,嗯?这不是阿雪吗?而这时的阿雪好像完全不认识卡卡,卡卡对阿雪道来一个油条。阿雪没也出声,只见她拿着一双超长的筷子从旁边一个篮子里夹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卡卡仔细一看,是一个人的心脏,还在那噔噔的跳着。卡卡被吓坏了,道这是谁的心脏啊,你倒底是谁?阿雪没有理他,而是把那个人的心脏放到了油锅里,发出了滋滋啦啦的声音。这时有几个眉目不清的人围了上来,他们也问道这是谁的心脏啊?阿雪慢慢的道你们低头看看啊。那几个人低下头,他们好像在胸前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发出了一阵唏嘘声走了。而卡卡也低头看了一下,他发现他的左胸前出现一个大大的血窟窿。他又向血窟窿的里面看了看,看到在几根白骨后面,空空如野,他的心脏已不知去向……   卡卡惊醒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往窗外看,那里一片漆黑,让他永远也看不清,那里是否隐藏着什么?

  (五)   “立、礼、坐!”随着班长的喊声。全班同学例行的站了起来,弯腰然后又坐下。   “今天我们继续复习中国古代史中的春秋战国时期……”这一节是历史课,小吕子在讲台上涛涛不绝的讲着。他的口才很好,讲课条理清晰,而且知识面也很广,听他的课就像是听说书一样一点不累,这个班的学生都对历史课充满了兴趣。   几百年的历史在小吕子口中匆匆而过,群雄纷争的乱世,总会有很多英雄,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没一刻钟的工夫战国群雄死的死,灭的灭,只剩下了春秋五霸。讲到蔡桓公时,小吕子道这个蔡桓公你们都不应该忘吧?你们的初中语文里有一篇《扁鹊见蔡桓公》,说的就是这个蔡桓公。   没想到这句话捅了一马蜂窝,但见坐在前排的“坐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名字,坐地只是他的一个绰号。关于这个绰号的来历,据说是这小子有一次课间上厕所没有带纸,他怕不保准,就同时告诉他的两个同学让他们帮他回去拿手纸。结果这两个同学都以为对方去给他送纸了,就都没有理他。又一节课下课后,同学们上厕所时竟发现他还在那里蹲着。为表其毅力惊人,给他赐了一个雅号“坐地”。还有就是坐地的学习成绩非常棒,在文科班第一名基本都是他的,好像从没让给过别人,这一点和他坐地的绰号也是相符的。   这时他的那只手举的极为迅猛,显示了手的主人处在一种亢奋之中。小吕子以为坐地是让尿给憋的,马上示意他发言。坐地从来是语出惊人,这次也不例外,只见他站了起来道我最近考证了一下,我发现当时见扁鹊的不是蔡桓公,而是他的孙子,蔡X公!接下来他拿出了《史记》《东周列国志》等和小吕子在课堂上辩论着。同学们在下面一边笑一边听着他们的辩论。卡卡看了一眼阿雪,她竟然没有笑,而且听的还挺仔细的。一直到这节课下课时,争论才被小吕子制止了。小吕子看了看表道这堂课就到这儿了,学校下星期决定临时加一次月考,你们回去都做做准备,多看看书。好下课!   由于月考,卡卡的计划只能是延后了。不过卡卡的这个周末还是准备留校,他想看看阿雪是如何按排这一天半时间的。   周末的时间里班级是要锁门的,而卡卡没有班级钥匙。在晚自习时卡卡问柱子道谁有咱班钥匙啊?我想配一把。柱子跟卡卡挤眉弄眼道找阿雪,阿雪有。卡卡回过头,对正坐在后排自习的阿雪道把咱班钥匙借我一下呗,我去配一把。阿雪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顶上还挂着一个大号指甲刀的钥匙,递给了卡卡。当时的阿雪是想让卡卡自己把班级钥匙卸下来,然后去配。但卡卡没有多想拿着那一串钥匙直接就出去了,阿雪并没有说什么。当卡卡回来时,目睹了全过程的班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卡卡,意思是你怎么能这样?   卡卡走到阿雪的旁边,把那串钥匙还给她,并对她说了谢谢。阿雪坐在那里竟纹丝没动,当然也没有抬头,但卡卡还是看到了那半张脸在微微的发烧。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书本上,但从她的眼神里卡卡可以看出她的心思并没有用在书本上。她的眼神流波四溢,让卡卡联想起了许多美景。在那里面有惊讶、有害羞、有嗔怪。有没有高兴或者愉快呢?当卡卡再想从她的美目中捕捉到什么时,她的脸转了过去,留下后脑勺给卡卡看。但卡卡还是从那个被长发盖住的后脑勺子上看出了羞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1 4:04:39编辑过]
沙发 2#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09:53 | 只看该作者

  (六)   考试总会给人以压力,再加上阿雪的事,搞的卡卡那几天特别的烦,几乎每天都无法安睡。每天晚上寝室黑灯之后,都会有一段时间变的非常热闹。因为在一片漆黑之中,如果不困那么你能做的只有与同伴聊天或者独自手银。   是否有手银的卡卡不得而知,但大家几乎都参与聊天。每个人都把自己白天的见闻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在室友哈哈大笑或是唏嘘感惊之中自己也得到了一份满足感。聊天的话题大多和女生有关,再不就是生理知识。上这么多年学,卡卡的生理知识大多来自于寝室,男生寝室黑灯之后才是真正的生理课堂。跟男生寝室黑灯之后比,学校那个生理课只能算是幼儿园水平。   卡卡他们寝室的窗台很宽,刚好能坐下一个人。每天晚上,卡卡大都坐在上面,背靠窗台的一侧,把窗打开。点上一支烟后,卡卡开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室友们神聊。每当吸完一根烟之后,卡卡都会试图把烟屁扔到楼下花坛中间的一个大花盆里,这成为了他当时的一项乐趣。   这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寝室里说话的越来越少,他们一个一个陆续的进入了睡眠状态。只有柱子还没有睡,柱子对同样没睡的卡卡道你少抽点吧。卡卡道好。柱子又道完了,今天晚上我也睡不着了。卡卡也又道那好啊,正好陪着我聊天。   十五秒钟之后,当卡卡再试图和柱子说话时已经得不到了答复,他已经睡着了。柱子有他的小聪明与急智,这些让他游刃有余的混在同学中间,但卡卡感觉他更多的还是一个天真的大男孩。   月考很快过去了,卡卡的成绩没有像老师期望的那样有所进步,因为文科的东西和理科相比,更多的强调死记硬背,而这正是他所不擅长的。倒是阿雪的成绩排在了坐地的后面位列全班第二,这让卡卡很是佩服。   周六的最后一堂课是班会,班主任按排总结这次的月考,并且由阿雪主持。当阿雪知道这个消息后,卡卡发现她面露难色。   班会开始时,卡卡开始为阿雪担心,怕她主持不好。但马上的卡卡就发现他的担心多余了,班会被阿雪主持的有条不紊:她自己先把这次月考总结了一下,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计算了一下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然后阿雪让五个单科状元向大家介绍各自的学习心得。阿雪是语文这一科的状元,说到语文科学习经验的时候,阿雪说了什么语文是和生活联系很紧密的一门学科,还说学习语文应该多观察生活,语文知识来源于生活等等。总之给人感觉非常好。之后是大家自愿发言,那天卡卡也发了言,说了很多说了也等于没说的话。   放学后,老师和学生都三五成群的回家过周末了。卡卡留了下来,这次阿雪考的不错,这让卡卡觉得高兴,因为成绩好心情就好,心情好了人就会变的好说话一些。   阿雪的周末一般是这么安排的:周六下午在寝室里呆着,晚上会去洗洗衣服,周日上午要到班级里自习,下午会在操场上打篮球。卡卡决定在她打篮球时找机会和她表白,虽然已预谋多时,但真到行动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紧张。那种感觉就像迎面的一座大山突然向你倒下来一样,让你喘不过气来,还带了半分的恐惧在里面。但卡卡已不能退缩,否则这一切都将变的没有意义!   卡卡把周日那一天将会发生的事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着,把可能出现的情况也都想了一遍。之后卡卡竟然期盼着阿雪出现在篮球场上那一刻可以快点到来,那样一个时刻一定很美……

  (七)   伴着歌声,卡卡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离开了刚刚还置身其中的梦境。卡卡觉着每个人都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真实的世界,一个是梦境。只是当我们醒来时,那里发生的浪漫的,刺激的,美好的和丑恶的,我们都已经忘记。我们所能记住的只是从梦境里所崩射出来的碎片,这些碎片被称之为梦。那不是真实的,因为每个人都会醒来,那也许是真实的,当你永远不会再醒来的时候。   阳光经过折射,在卡卡的眼前像烛光一样摇曳,让他只能眯缝着眼睛。又是一个艳阳天,卡卡的全身暖融融的,像是泡在澡堂子里一样感到舒服。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後坐着摇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那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美丽的音乐像一个少女一样用她柔嫩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卡卡的心弦。这是一首卡卡喜欢的歌,喜欢它是因为它的歌词。什么样的人才不会为自已一天一天变老而感到悲伤呢,是那些已经找到了自已一生所爱的人,慢慢变老也成为了浪漫的事。卡卡不知道词作者是谁,但卡卡想写这首歌的会是一个女人,而且具备了那种让男人着迷的最可爱的品性。当然反过来说,也有可能是一个为了生计而执笔的流氓,因为我们处在现实之中而不是梦境。   周末学校里几乎见不着人影,和往日的喧闹相比,让人获得了一份多出来的快乐。当卡卡来到教室时阿雪已经在里面开始自习了,教室后面晾着她昨晚洗完的衣服。在一件衣服底下,卡卡发现了那些可以与阿雪肌肤相亲的丝织品,是白色的。阿雪看见进来的卡卡道你没回家啊?说此话时的她显的有一点高兴,这让卡卡也有一点高兴道在家也捞不着清净,还不如在学校呆着。   之后阿雪开始自习,卡卡坐在阿雪后面看着她。他边看边想,想如果就这样在后面抱住她,然后给她一个长吻会是怎么样的呢?卡卡得到的结果是估计根本没有什么长吻,只有短吻,如果阿雪喜欢自己的话她会给自己来一个大耳括子,大骂流氓。如果阿雪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话,她八成会杀了自己。她身上有一种很倔强的东西,这种东西会让想去触犯她的人感到畏惧,她身上还具有一种神秘感,而这种神秘感一直是卡卡对她感兴趣的地方。   接近中午的时候,阿雪突然转过身来问卡卡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转到文科班来呢?你数学那么好,我感觉你更适合在理科班呆着。听得此问的卡卡先是有点惊慌,以为是有人已经把自己的小九九拆穿。但转念一想,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阿雪是早晚都要知道的,还有更大的可能这只是阿雪随便的一问于是也就胡扯道咱们文科班这边朝阳,我特喜欢一边上课一边晒太阳,所以我就转班了。阿雪听了之后,咯咯乐了起来,然后又撇了撇嘴,那意思是说你又骗我,再骗我我要生气了!   聪明的小姑娘不光可以用嘴说话,她们脸上可以活动的每一块肉和每一种眼神都可以当嘴用。当然不光要有聪明,还要漂亮或可爱,否则你吸引不了别人的目光的话,别人也就不会看到。也许正是她们漂亮或可爱,总有人会去注视他们,才让她们练就了用脸说话的本领。   吃午饭时卡卡没有和阿雪在一起,因为饭后将要上演的就是在篮球场上的那一幕了。卡卡需要单独呆一会儿,以保持冷静,因为这时卡卡心脏正像一个锚足了劲的拳头一样一下一下的擂打着他,这让卡卡很不爽,那意味着自己其实很紧张。                     (八)   由于心情紧张,卡卡的中午饭不小心吃多了,这让他多少有点沮丧。之后卡卡来到了篮球场,阿雪还没有来,卡卡点了一根烟边抽边等。当一根烟抽完之后阿雪还没有下来,卡卡有点急,正想去她们寝室下面喊她,却发现她手里拿着篮球出现在了寝室楼门口。阿雪上身一个白小褂,腿上竟穿了一条军裤。由于阳光太强,她的一只手放在额头上,英姿飒爽像一个女边防战士正在观察敌情。   之后走进篮球场的阿雪在罚球区附近投了一个球,由于手的力量不够,阿雪在投完后身子也轻轻跳了起来,混身上下能动的肉由于受力而不断跳动,有一种美感。看姑娘们打篮球比赛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看场面你会以为是橄榄球,看比分你会以为是足球,听声音你会以为是养鸡场被人劫了。当然这里指的不是那些体育棒子。   阿雪的这个球没有进,按照力学原理弹到了卡卡这边,卡卡拿起球看了看,上面有两个烧黑了的字:松子。这也许是她的小名吧,卡卡没有多问。没想阿雪反倒问道你看这球是皮的吗?打了这么多年篮球但卡卡一直没有弄明白怎么看一个球是不是真皮的,但卡卡想一个小姑娘大概不会花太多的钱去买篮球,于是道不是吧,你这好像不是皮的。后来才知道阿雪买这个球竟然花了一百多,要知道她的家境并不富裕,从这也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爱打篮球。   卡卡平常投篮不是特别的准,但那天可能是心情异常吧,有些出手之后感觉没有的球也进了,命中率奇高。阿雪不断发出“呀、呀……”的赞叹声,后来干脆自己不投了,帮卡卡捡球。卡卡本来想帮阿雪捡球,没成想搞成这样,原来计划的全泡汤了,此时的卡卡只好见机行事。   在卡卡又投中了一个球之后阿雪兴奋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准啊?卡卡对阿雪道你盯着篮筐看,把篮筐看成锅盖那么大之后再投就准了。说此话时的卡卡还随意的挥了一下手。卡卡的语言没有引起阿雪的注意,倒是手上的动作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阿雪问道我是不是手形不行啊,我看你们男生都是用单手投的。卡卡胡扯道可能是,我刚玩的时候也是三八式,后来我又改成了单手的,好像是有点效果。阿雪道那你教我单手投篮行吗?卡卡听得此话心里暗笑,没想到情况竟峰回路转,但脸上却由于紧张而乐不出来,只好故做镇静道这单手投篮也不是谁使着都好使的,不过咱俩可以先试试,看看效果怎么样。   当时卡卡是怎么教阿雪单手投篮的已经并不重要,只是阿雪的手给了卡卡太深的印像,她的手很是好摸的,滑滑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卡卡已经不能用老猪给出的那招了,因为卡卡已经碰到了她的手,他不能撒开她的手之后再去不小心碰一下,就算碰了也没有效果。如果营造不出那种气氛对于卡卡来说又是很难去开口的。   但那天的运气一直站在卡卡这一边,毛毛草草的卡卡竟然不小心的碰了一下阿雪的胸部,那一刻让卡卡永生难忘。同样永生难忘的还有阿雪,只见阿雪的脸上像一个气油桶蹦进了一个火星儿一样,忽的一下万里江山一片红,包括她的脖子。卡卡在那一刻也愣住了,或者是不知所措,又或者是在回忆那短短的亲密接触。篮球从阿雪的手里滑落,从地上跳起来又落下去,最后静止在那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那一刻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卡卡只能听见风在天空吹来吹去和浦公英在天空慢慢飞行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静,静的可怕。                     (九)   卡卡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轻,仿佛飘荡在空中。下面是大片的植物,卡卡快速的向前飞去,在他的前面出现了一块开阔地。那是一个整洁的中学校园的操场,在操场上飘满了被风吹散的浦公英。它们的速度很慢,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让这一切好像都处在一个被魔法装点过的世界一样。在足球场的旁边是篮球场,在篮球场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叫阿雪,她的脸上红红的,头低垂下去,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肯抬头。那个男的叫卡卡,他的脸也有些红,目光则注视着阿雪,一副兴奋而焦急的样子。   卡卡神游结束,回过了神。发现一切还都在静静的僵持着,寂静着。而那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一架低空飞行的巨型喷气式客机从学校的上空掠过。它的发动机所发出的那种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一切。卡卡和阿雪的头发一起被吹了起来,在空中张狂的摆动。同时卡卡感到周身的气压突然增高,像有千万个小气锤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让风中的卡卡霍然的感受到了一种震撼。卡卡身上的汗毛孔全部张开,它们帮助卡卡贪婪的过滤着空气中的氧气,让他可以屏住呼吸,静静的去感受着这非常的一切。   卡卡酝酿了一下,上前走了一步,在他的嘴微微张开时,他注意到了阿雪端庄的面容,棱角分明的唇,还有她笔直的军裤和她身上所有的那种气质。这一切让卡卡感到有一种东西在逼着他退缩,让他的意志在一瞬间崩溃。但卡卡仍然开口了,他说的不是他所想说的而是问道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好吗?阿雪的声音又变的粘粘乎乎的,像嘴里含满了密糖,她道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卡卡飞也似的跑了,当他躺在寝室床上的时候,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之后卡卡给柱子打了一个电话,把经过和柱子说了一遍。柱子大骂卡卡笨蛋,没有抓住时机,他问卡卡道你想给她看的那个东西指的是什么啊?卡卡道我当时想的是一封情书吧,只是我还没有写。柱子道你不嫌费事啊,还得再写一封情书。卡卡道我寻思这样把握会大一些,还有就是如果当面被拒绝我会受不了。柱子对卡卡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怎么就不能被当面拒绝。之后柱子还说了一番话让卡卡觉着很是有道理。   柱子的那番话大概意思就是,爱情这个东西就是感性越多越好,理性越少越好,如果两个人都太理性了的话八成会走不到一起去,也不会得到幸福,反而两个人都痛苦。在篮球场上那种气氛之下,阿雪像被烧红了一样,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也就是说卡卡那时对她表白,不给她时间去考虑,成功的机率会很大。如果给她写信让她在寝室里慢慢看,小姑娘想的都要多一些。尤其像阿雪这样心事重的人,很可能会对卡卡做出对他不利的决定。   卡卡不得不承认柱子说的很对,他开始感到有一些后悔。但卡卡还有希望,他从寝室柜里翻出了室友喝剩的半瓶葡萄酒,打开盖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不一会酒劲就上来了,卡卡感到脑门子有点发胀。   卡卡躺在床上,把文科班这两个月的日子用脑回味了一遍,那些和阿雪有关的点点滴滴,像一幅幅美丽的玻璃相片一样一张一张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越发的让他觉得不能没有阿雪。   卡卡打开窗扒在窗台上,开始给阿雪写信。那天卡卡思如泉涌,把他这两个月对阿雪的感情全部付诸于笔端。卡卡写的很快,基本没怎么用想的,因为要写的那些东西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呆了太长的时间,在这一刻它们借着那支笔全部从卡卡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幻化成文字,排着队等待着阿雪阅读。   当最后一个字写完之后,卡卡从头看了一遍,虽然说不上是文采斐然,但也算的上是洋洋洒洒,关健是每一个字都是真情的流露。卡卡想这是一封让阿雪很难去拒绝的东西,他迫不及待的要把这封信交到阿雪的手中。                     (十)   周日下午四五点钟时,住校生们带着饱满的神情开始三三两两的返校,周末对于这些住校生来说类似于监狱里面的人出来放风。那意味着你不用再忍受食堂的饭菜,可以美美的睡上一个懒觉,洗上一个热水澡。所以这些住校的男生在星期一、星期二的时候都能做到互相之间团结友爱,相敬如宾。到了星期四、五的时候全部蜕变成流氓,寝室楼里经常能听到踹桌子的声音,砸门的声音,骂娘的声音。总之就是一星期的头几天,室友之间有什么矛盾还可以通过政治协商的途径解决,到最后几天解决纠纷一律的大棒政策。   卡卡在返校人流之中发现了柱子,他背的一个破军用书包,年纪可能已经有他大了,大部分地方已经掉色,本来是绿色的,后来变成了黄色,最近慢慢的又变成了白色。所以柱子的书包被室友们戏称为变色书包。柱子一边走一边和校园里认识的人吊儿郎当的打着招呼。虽然两天没见可卡卡已经有点想柱子了,他们俩如果论兄弟的话卡卡是兄,柱子是弟,卡卡有时候也会欺负欺负柱子,但卡卡知道他离不开柱子,柱子在他身边的时候卡卡多少就会有一种心里有底的感觉。   卡卡从寝室窗户探出身,大喊道柱子。柱子循声找到了卡卡,示意卡卡下去。下去之后卡卡才知道原来柱子是想让他陪着到药店去一趟。出校门走了十来分钟那药店也就到了,柱子对柜台上的服务员道小姐来盒避孕套。此言一出吓了卡卡一跳,卡卡问柱子道你买这个干嘛啊?柱子道你别管了。柱子在市里有着很复杂的关系,在寝室里也讲过几次他的艳遇,可惜除了卡卡之外没有人信。   回寝室之后卡卡又把阿雪的事和柱子说了一遍,柱子问卡卡道你什么时候准备把那封信给她啊?卡卡看着还没有到来的夜色道怎么也得等晚自习结束的吧。   晚自习时,卡卡在自习室里前前后后的找了两遍也没有发现阿雪的身影,他开始有些着急。卡卡坐到和阿雪住一个寝室并且也是同学的小鹰旁边问道阿雪哪去了?小鹰的性格很是开朗活泼,是卡卡来到文科班之后第一个混熟了的同学。小鹰诡异的笑了笑问道你想干嘛啊?卡卡道咱不开玩笑,她到底哪去了?小鹰终于开恩道刚才我在寝室里看到了阿雪。卡卡继续问小鹰道阿雪干嘛呢?小鹰道我碰着阿雪的时候她正在寝室里一边看书一边愣神呢。说完之后小鹰笑眯眯的问卡卡道你是不是对阿雪干了什么坏事啊?   柱子坏笑着小声对卡卡道她肯定寻思你给她那一下子呢。卡卡变的很没有情绪,就像平白无故让人踹了两脚一样不开心。   阿雪从来没有缺席过晚自习,她今晚没来一定是和白天发生的事有关。这让卡卡郁闷,他把那张写满了心情的纸拿出来,先把它折成了一只小船,拆了又折成了一只青蛙,然后又把它折成了飞机,把他自己在幼儿园时学到的那些折纸功夫全用上了,最后卡卡把它折成了一个扣。这个扣是卡卡新学的,它表面上像是一朵花,但如果你不懂它是如何折成的你是很难把它打开的。   差十五分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卡卡偷偷跑了出来,他想去买点酒,和寝室里的哥们喝点。在他路过水房时他看到一个身影在里面一晃。卡卡跟本没有看清是谁,但阿雪的形像在他的脑海里太深了,卡卡认出了那是阿雪,于是他走了进去。阿雪看见卡卡进来有点惊讶,她正在打水。卡卡拿出了那个已经让他快折滥了的信,慌乱之中的卡卡竟然忘了如何把它打开,这让他十分恼火。等卡卡费了牛劲撕开了一点才打开的时候,阿雪已经打完水走了。卡卡边追她边把信纸重新折好,追到教学楼门口时,卡卡在阿雪的身后递出了他的那个不仅已经快折滥了,而且还撕了一块的信。而那正好代表了卡卡当时的心情,一目了然。   阿雪看到了卡卡的信,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接。当卡卡要把信往她兜里塞时,她还是伸出了手,在她伸出了手的时候,天边有一颗流星划过,当天边有一颗流星划过时,卡卡的心绪变的平静。

板凳 3#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0:21 | 只看该作者

  (十一)   当你把情书,或“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送出去的时候,你就成了她的囚犯,她就成了你的法官。你能做的只是等待她对你的宣判。不管怎么样卡卡在平静之后还是感到了轻松,酒钱也可以免了。当他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的几个哥们正在拿着柱子买的避孕套吹成气球在那打排球。   卡卡这几天一直很紧张,有点患得患失,为了换换心情他也加入其中几个人像小孩子一样玩的开心。晚自习结束了,走廊开始变的乱哄哄的。柱子进来后看见几人在玩他的避孕套,大叫道没你们这么糟蹋人的吧。几人一起道你别这么小气,玩完了撒气之后再还给你。   卡卡的下铺是一个叫宾宾的,他又出了一个主意,几人去水房把套子灌上水,然后打上结做成一个个水球。在走廊里把这几个水球一个一个的像扔保龄球那样扔到了走廊深处女寝那边,有一个还砸到了一个刚回寝的女生的脚上。几个低年级的男生站在走廊里发出了几声怪叫。   这时看寝室的大爷也出来了,他们几个没有害怕,因为这大爷小的时候是一小混混,年纪大了也就变成了一老混混,只要别在他喝高了的时候惹他就没事。果然此时的他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还问道那是啥啊?几人一起说那是气球。   当卡卡回到寝室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刚才在走廊里只穿了一条线裤,卡卡叫道完了完了这回走光了,穿线裤就出去了。已经上了床的柱子毫气大发,一掀被子道没事儿,哥们赔你,不就穿线裤出去了吗?我这回穿三角裤衩出去。说完穿小裤衩就出去了。这时候还不断的有女生从走廊里回寝,老猪一唧咕眼,把门突然锁上,急的柱子在外面一边砸门一边大喊道开门,快开门!这事成了千古笑谈,若干年后的一次聚会上提起这事时,几个人还是大笑不已。   第二天卡卡起的很早,因为这一天对他来说是不平凡的,阿雪应该会给他答复。他很早的来到了教室,教室里人还很少,但卡卡的心情变的焦燥起来,他不知该干点什么。阿雪是这一天的值日生,她也来的很早,她一丝不苟的打扫着地面。在她侧过脸时卡卡发现她端装的脸上长了一个红色的豆豆,这让卡卡特别想笑,感觉很有意思。   卡卡闷的慌,清晨的阳光总是很好,于是他出去透了透气,但感觉还是不爽,只好又围操场跑了两圈。当他回到教室的时候,他发现阿雪已经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开始看书了。卡卡回到了座位上,看了看阿雪,她没什么反应,但卡卡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像她表面那样平静,卡卡不知道阿雪会如何给他答复。 卡卡坐定下来,打开放在书桌上的一本书,漫无目的的翻着。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这本书里只有作不完的习题,但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从书里蹦出了一个和“颜如玉”沾点边的东西:一张纸条。卡卡把那张纸条打开,先看了一眼落款,果然是“颜如玉”写的。               卡卡很高兴,虽然不知道阿雪在里面写了什么,但是这总比没有答复要强的多。卡卡没有打开马上看,因为这时候教室的人多了起来,他想把悬念再保留一会儿,等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的看,想那将会是一种享受。

  (十二)   卡卡茫然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换了一位又一位,直到午休。卡卡拿着那个纸条,径直的回到了寝室,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寝室还没有人。卡卡躺在床上,展开那张纸条,信纸很薄,阳光打透了那信纸,把上面的图案印在了卡卡的脸上。   此时卡卡听见了寝室隔壁的厕所有人插门进去的声音,当冲水声音传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卡卡怕是他的姿势不对,影响了自己的阅读能力,于是就又坐着读了一遍。之后的卡卡还想再站着看一遍,但他知道那没有意义。   卡卡不知所云。   这封信只有落款没有写是给谁的,卡卡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写给他的。这封信按语文老师的分析方法可以分为四大部分,第一部分阿雪重点说了与信中的那个“你”相处的很愉快,卡卡姑且把那个“你”当做是自己。第二部分说了一下高三生的学习压力,时代所赋予我们的任务等等。看到这儿卡卡有点看不下去,所以阿雪适时的加了一句:看到这里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耐心看下去,但我希望你能把它看完。第三部分说了说她的家庭,她竟然还告诉卡卡她父亲是老年得子,因而她的父母对她倍加疼爱。最后一个部分干脆没有看懂,只是最后四个字:远走高飞,让卡卡有一点肝儿颤。这封信即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和卡卡所想的相差太远,不过他感觉不太乐观。   这时候宾宾端着个饭缸子进来了,卡卡问道你没在食堂吃呀?宾宾道说没有,这几天食堂做饭的是一南方人,我吃着太淡,得再放点盐。言未毕宾宾已经从床底下翻出来一袋盐撒在菜里面,拌了拌,又掂了掂。宾宾又问道你不吃啊?卡卡道我一会再说吧,你先吃。   “宾宾,宾宾”   楼下传来了两声高音,那是宾宾女朋友的声音。宾宾忙从窗户探出头应道干啥啊?这么一会不见就想我了。宾宾的女朋友长的一般,但皮肤很白,尤其是身材很好,寝室里的人背后都叫她“大挺”。大挺在下面道别美了,我给你在学校外面买了饭,你下来拿一下吧。宾宾说我都买完了,正吃着呢,我吃你的,那我这饭怎么整啊?大挺用她那可爱的声音轻松的道扔了吧。大挺的家里很有钱,平时都是大小姐坐派。   不一会儿宾宾把大挺给他买的都拿了上来,很是丰盛。宾宾对卡卡道卡卡,我那份饭你吃了吧,你现在去食堂也买不到了。卡卡开玩笑道别了,你还是扔了吧。宾宾又道要不你吃大挺的这个。卡卡道不的了,我真是不饿,要饿我早就在食堂吃了,你吃你的吧。   晚自习的时候卡卡把信给柱子看了,柱子说他也没有搞懂,觉着阿雪是在犹豫。柱子还道卡卡,你可能是遇到高手了。卡卡道不能吧,要不我再当面找她一次。柱子说再试一试吧,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拉倒了啊。   于是卡卡决定找机会再去找阿雪一次,问个明白。但这么做后来证明是错的,在阿雪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卡卡不应该逼阿雪这么快的给他明确的答复。   有些事就是这样让你抓狂,当你身在其中时,你没有那样的经验,你失败了。当你有了这种经验时,你已经永远也不再拥有那种机会。  

  (十三)   天灰蒙蒙的,卡卡和阿雪坐在一辆开往市里的公车上。卡卡坐在最后排最靠边上的一个座位上,他每次都坐在这里,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阿雪坐在前排,通过车窗玻璃的反光,卡卡看到了她的眼神仍然忧郁。阿雪贪恋的注视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一切,她看到的是一幅美景,因为这时车已经驶出了小镇的街道,在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上疾驰。公路两边是两排杨树,它们已经生长多年,躯干上点缀着神情各异的“眼睛”。在公路两边的两边,是无法极目的玉米地,茎叶绿油油的,玉米黄灿灿的。玉米地上面拖着一轮西沉的红日。   杨树在乘客的面前飞速的掠过,玉米一行一行的以不同的速度移动,最远处是那一轮红日巍然不动。这一切在阿雪眼里是那么的美,她依然在欣赏着。而卡卡一直看着阿雪的背影,五分钟之后,车窗外将变为车水马龙,卡卡不知道他是否能永远的拥有阿雪。   阿雪轻抚了一下挡住她视线的一缕头发,卡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者她什么也没有去想。卡卡也不知道他将来能否让阿雪快乐,或者根本就没有将来。   车进入市区第三次停下来时,阿雪下车了,卡卡也跟着她下来。然后跟着她又走了五分钟,来到一个公车站台,阿雪停下来等另一班公车。卡卡找了找流氓的那种感觉走上前,阿雪没有吃惊,因为在卡卡跟着她下车之后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卡卡道我给你那封信你看了没有。阿雪啥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卡卡又道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行吗?阿雪变成一座雕像纹丝没动。卡卡继续道除了你我可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阿雪这回张口了,她说世界这么大……。   卡卡明白阿雪这么说的意思,他的心往下一沉。但卡卡不甘心,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但他的嘴刚刚张开时,阿雪把头转向公车将要驶来的那个方向,用盼望的眼神望向那里。这是一个很无情的动作,它像一记重拳打没了卡卡所有的坚持与自信。   卡卡把那句他自已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转身,然后抬起左脚,在他的左脚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卡卡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是阿雪。卡卡激动的猛回头,等待着阿雪下面要说的。阿雪怕卡卡着急马上道卡卡,你在这坐什么车能到家啊?卡卡泄了气道我走着回去。   然后卡卡再一次转身向前走去,那种悲伤的情绪一下子笼罩了他。卡卡两手捂住鼻子,这个动作如果在后面看会以为那是哭了,卡卡要让阿雪知道他是多么的伤心,他虽然没有哭,但那种感觉比哭出来还难受。   卡卡的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一切都明摆着,他被拒绝了。卡卡茫然的向前走着,不想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最后当他走累了的时候,卡卡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卡卡连问路的力气都没有,且天色已黑于是他打了一辆车,对司机说了自己家的位置后卡卡闭上眼睛感觉车子快速的向前行驶。   当车停下来的时候卡卡已经到了自己家的楼下,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身上除了饭票就两块钱。司机对着后视镜里的卡卡说了一个数字,那些钱相当于打车绕城半周的钱。卡卡道我没有钱。司机把头转了过来打量着卡卡,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当时天色已晚,卡卡的家又比较偏,那个司机可能把卡卡当成了坏蛋。卡卡赶紧对司机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家就在楼上,我给你拿钱去。说完卡卡下车向家走去,当卡卡走出了十来步的时候,那司机突然发动汽车,跑了。                     (十四)   当卡卡回到家时,他的父母已经为他着急了。卡卡的爸妈一起问卡卡道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卡卡道我们在学校有一场比赛,刚打完所以才回来。卡卡妈责怪道你这孩子有事也不往家打一个电话,我刚给柱子他家打了一个电话,他也说你们学校有比赛。卡卡听后一边心说真险啊,一边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小姑娘,再说我都这么大了。   卡卡爸问道你怎么不太高兴啊?卡卡道我们班今天输了,就差一点。卡卡爸狐疑的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输的啊?卡卡道真是可惜,到最后了我们落后两分,其余人都说打个两分的追平,我寻思投一个三分比赛直接就拿下了,结果我没有传球,直接投三分了,结果没进就输了。然后卡卡又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我太急了吧,太急了!   那天晚上卡卡躺在床上很晚也没有睡去,不是因为失眠,相反他很困。卡卡一直在想阿雪她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如果说阿雪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卡卡有点乱,想喝点酒,但这时已近午夜,父母已经睡了。卡卡站在窗前向下望去,公路上车已经很少,偶而只有几辆出租车驶过,公路两旁的路灯一直延伸到了远处。而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淹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好像是不见底的沉渊。   卡卡翻遍了他的抽屉,床底下找到了三四块钱,然后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出来。外面的气温有一些下降,让卡卡感到有一些冷。走在黑暗之中你会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离你是那么的远,忽而它们又突然向你扑来,与你近在咫尺。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废弃的塑料袋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一切让卡卡感到毛骨悚然,也让卡卡恍若身处在另一个世界。   卡卡走了两个食杂店都已经关门了,不过他远远的听到了那种熟悉的烧烤店扇扇子的声音。卡卡循声转了一条街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家烧烤店还没有关门。   卡卡快步走去,对那个正在烤串的人说道有啤酒吗?那人没抬头道进屋里拿去吧。卡卡进屋之后看见两个人正在那喝交杯呢。仔细一看是大海和小江,此二人都是卡卡的初中同学,大海现在已经不上学了,正在帮家里干活。小江正准备出国,但签证却迟迟下不来,只好一边在家里学外语一边干等着。   卡卡笑道你们两个恶心不恶心啊,哪有俩大老爷们喝交杯的。大海有了点醉意道卡卡你不知道小江他不服我,我俩跟这拼酒呢。大海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没睡呀?卡卡道我下来找点啤酒喝,睡不着。大海笑呵呵的道咋了,让人小姑娘给玩了?卡卡道还没那么严重。大海给卡卡满上了一杯,卡卡也就一饮而尽,心里好受了一点。大海也干了一杯道这些事我算是看透了,小姑娘不能惯着。卡卡道有道理,干!之后他们俩个又海阔天空的聊了很多。小江已然喝高了,扒在桌子上装死。   三人还没有尽兴,这儿的老板先撑不住,说明儿他还得早起,让卡卡他们几个快点。卡卡和大海借着酒劲灌了他三杯,之后才结帐走人。三人出了店门各回各家。   重新经历了一遍毛骨悚然之后卡卡回到了家,家里竟然灯火通明,卡卡的父母都已经醒了。卡卡爸的脸色不太好看问卡卡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半夜跑出去喝酒?卡卡没做任何抵抗,把阿雪的事和盘托出!                     (十五)   周日清晨的阳光依旧灿烂,卡卡睁开眼,打开窗,放上音乐,让一切都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之中。音乐和酒一样它们都能抚摸你的心灵给你以安慰,想有人群居住的地方就会有这两样东西,自古到今音乐与酒不知给了人们多少的安慰。   卡卡躺在床上想了想在文科班的这两个月,又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当响到第三声之后还没有人接,于是卡卡下地把它接起来。话机那头传来了柱子的声音,他问卡卡道情况如何?卡卡把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柱子道真的?卡卡道真的。柱子又道不会吧?卡卡笑了笑道会!之后柱子继续问卡卡道打算怎么办。卡卡回道我还没什么打算,就是我那封情书白瞎了,那天下午写了一个多小时。柱子道没事哪天我帮你收回来,我就说那是我写的,让你给偷去了。卡卡道拉倒吧,你歇了吧。   傍晚,卡卡已经坐在了返校的公车上,车上人很少,不知不觉中卡卡把这两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他觉得有一些荒唐,但他想说他不后悔,但又怎么能真的不去后悔呢?卡卡拿出了那张阿雪写的纸条,把它重新看了一遍,卡卡想起了他第一次读它时的情景,也想起了还没有把它打开的时候的喜悦。   突然之间一种情绪左右了卡卡,他开始一遍一遍的撕那张纸,粉碎之后他打开车窗,把它们扬手扔在空中。车速很快,风很大,那些纸屑在空中成天女散花之势。在卡卡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看它们在空中飞舞时。大街上一个身穿橘红色马甲,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立式锉子,且面目狰狞的人开始对卡卡破口大骂,对此卡卡感到无奈。   卡卡五点钟从家走的,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所以在六点半的时候卡卡已经走在一条通往学校的小径上,这时他的心情已经平静,可以去忘记点什么了。   学校慢慢的出现在了卡卡的视野之中,他慢慢的走着,好像学校的围墙像幕布一样慢慢的移动着,让卡卡越来越多的看见了校园内的样子。   有人进进出出的那个建筑是公厕,然后卡卡看到了教学楼,已经有教室亮起了灯光,足球场上没有人,绑在球门上的球网随风摆动着,寝室楼里很热闹,卡卡他们寝室的灯亮着,可能是柱子或是老猪回来了。篮球场上也没有人,因为天已经擦黑了,平时都是有很多人玩篮球的,当卡卡又迈出了五步之后,卡卡发现不对,最里面的一个篮球架下面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那有点艰难的投篮。   当卡卡置身在操场之中时,他发现那个人投篮的手型有点像自己,继而他猛然发现那个人就是阿雪,她在练习卡卡教给她的那种单手投篮的姿势,阿雪依然不准。   一个人身上的一些东西是我们可以用意志去控制的,比如我们的手、脚,比如我们的思维,比如我们的声带,而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所不能去控制的,像我们的心跳,我们的睡眠,我们的消化系统。这时有一个卡卡无法控制的器官开始变的湿润,并且有液体要流出来,那种感觉很难受,卡卡仰起头,竭尽所能没让那液体流出来。继而转过脸闷头向寝室的方向走去……  

马扎 4#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0:47 | 只看该作者
  (十六)   晚自习之后,寝室楼里依然糜烂,有在走廊里抽烟的,有拿着把扫帚跟那装佐罗的,乱哄哄偶而还会传来两声狼叫。走廊尽头落地窗帘里面有东西在蠢蠢欲动,走近的了一看是低年级的一学弟和一低年级的学妹在里面进行着不知第多少次亲密接触。刚想转头走,伸出一个脑瓜子来,不管认识不认识扯开嗓子大骂道瞧鸡吧!被骂者转身就走心里必然念道对,瞧鸡吧呢!   回到寝室里卡卡发现柱子他们趴在窗户上不知道往下看什么呢。卡卡挤上前原来下面有一个黑影在那拿一兜子蜡烛一根一根的往地上摆。仔细一瞧原来是卡卡的同班,此人与卡卡一样都是刚从理科班转过来的,这小子长的文邹邹的,鼻子上卡一眼镜,故有一外号叫眼镜。他有一特点就是爱听beyond的歌,不光听,而且一边听一边龇牙咧嘴一边掐自己的大腿,自言自语道我咋就写不出这么好听的歌呢?他的家就在这个小镇上住。   水泥地,风又很大要让蜡烛立在地上得先把在地上滴点蜡油子,然后在把蜡烛坐在上面才行。所以眼镜显的有一点吃力,但几个想来帮他的人都让他推推搡搡的给赶跑了。在眼镜终于摆好了之后,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一个心的形状。   宾宾道不会吧,眼镜这是要追谁啊?再说这招真能使啊?柱子道这招儿琼瑶写过是不是,对琼瑶写过。宾宾说不是吧,大挺跟我说好像是席娟写的。卡卡道甭管是谁写的,我估记不好使,昨晚上我刚学一句话叫小姑娘不能惯着。宾宾道扯蛋,小姑娘就是得惯着,你不惯着小姑娘让小姑娘惯着你啊?   眼镜这时在下面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开始一个一个的点燃那些蜡烛。卡卡数了一下,当他努力了一百次之后,那些蜡烛全部的被点燃了。烛光摇曳之中一个燃烧着的“心”出现在了每一个旁观者的眼前。女寝那边开始传来了几声尖叫声,之后眼镜跳到那个“心”的中间,大喊了一声道阿雪,我喜欢你!男寝这边也乱了,大家一起趴在窗台上起哄,嗷嗷怪叫着。卡卡也呵呵笑着心想这就是幻听吧,当你日思夜想一个人时你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柱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卡卡,卡卡感觉不对问道他刚才喊谁?柱子道阿雪!   卡卡转身下楼,柱子也跟了下来,当卡卡出了寝室楼门的时候才想到就算下来也干不了什么,对于阿雪来说卡卡什么也不是,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老猪这时在寝室里向卡卡和柱子招手,让他俩上去。眼镜已经看到了卡卡,于是卡卡走过去对眼镜问道玩呢?眼镜冲卡卡挤眉弄眼让卡卡别打扰他!于是卡卡走开道那你自己玩吧。   回到寝室卡卡开始感到纳闷,眼镜比自己去文科班还晚,怎么就也喜欢上阿雪了呢?转念一想这小子是挺爱借着问题的由子往阿雪跟前凑的。比如他经常说阿雪,这道题应该这么做吧?阿雪,那道题应该那么做吧?哎阿雪,这道题选A不对,选B不对,选D也不对,是不是就该选C啊?   寝室的几个不知情的人开始问卡卡和柱子是怎么回事,柱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卡卡,卡卡也用同样的眼神看老猪,老猪对那几个道咱们卡卡碰到情敌了。宾宾道卡卡你喜欢阿雪啊?正好大挺和阿雪是一寝室的,不行我让大挺帮你打听打听。卡卡道先不用到时候再说吧。   很快到了熄灯的时间,整个过程中阿雪没有出现过,眼镜也悻悻的走了,白瞎了一百多根洋蜡。                     (十七)   当寝室黑灯后,大家开始躺在床上聊天,卡卡例行的坐在窗台上抽烟。几小时前阿雪在操场上打篮球的情景和十几分钟前眼镜在操场上对阿雪的真情告白在他的脑际之中不断回荡。   想不到眼镜会喜欢上阿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会这么大胆的表白。这名算是出了,只是不知道阿雪是怎么想的。而阿雪为什么那么晚了还要在那打篮球呢?是她的心情不好吗?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呢?是要给自己什么暗示吗,或是对于拒绝自己她已经觉得有一些后悔了?或者那只是她在玩篮球,没任何别的意思,这一切没有答案,有些东西我们可能永远也得不到它的正确答案,卡卡不禁的想着。   月亮在天空中慢慢的移动她的位置,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飘移,寝室已经安静下来,卡卡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多钟了。柱子坐在床边道你还没睡啊。卡卡没吱声,柱子又道咋了,尼古丁中毒了?卡卡道你别扯,走啊跟我出去吃点烧烤去啊,让老板给咱俩烤点好的。柱子道拉倒吧,改天吧,你咋了,还寻思阿雪呢?卡卡想了想道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她!   星期一的早上有升旗仪式,学校要求学生身着统一的校服。这校服价格不菲,质量很差,经常会看到有人穿着这身校服在操场上飞奔,然后突然捂着裤裆蹲下,不用问开裆了。寝室楼旁留下了一堆蜡油子,它们仍然保持着心的形状,仍旧悦目。七点整升旗仪式正式开始,那升旗手显然半梦半醒,国歌都要奏完,国旗才升到一半。然后猛醒,只见那国旗好似一个运动健将一样两个箭步在国歌奏完之前窜上了最高点。之后是学校领导讲话,讲话内容总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听过,仔细一想是上周的升旗仪式。   在最后老校长严厉的道昨天晚上,在寝室楼下有一个三年六班带眼镜的同学点了一堆的蜡烛,而且还说出了与一个学生身份不符的话,你们可以看一看,蜡油子还在那摆着呢!全校学生在底下嘿嘿的乐,还没看见的张望着找那一堆蜡油子。   卡卡看了阿雪一眼,她的脸上茫然没有表情,好像这件事完全与她无关。在感觉到卡卡的注视之后,她把头转向另一边,而且局部地区有发烧症状。   校长又道三年六的班主任这事你调查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赶紧把操场给打扫干净,还有个学校的样子吗?好,升旗仪式到此结束!                     (十八)   回到了班级之后,班主任问道是谁?自已站起来!卡卡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刚从师范毕业没几年的小姑娘,姓英,一个很少见的姓。班级的学生都管她叫英老师,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教英语的,其实她是教语文的。她的脸上只化着很淡的装,因为她还很年轻,而那淡装正好点辍了她的清秀。她是这个学校唯一一个在市里住的教师,校领导在寝室楼里为她开了一个单间。   眼镜想赖帐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他坦白的这么痛快还是让卡卡有一些讶异,只见眼镜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竟然满不在乎。这让卡卡十分生气,但生气没用,英老师也跟着卡卡一起生气,把声音提高了两个分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啊?出来!眼镜扶了一下眼镜,从座位走到了讲台前,气焰少了一半。   英老师接着训斥道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在哪学的?你上文科班就是来干这个来了吧?眼镜抬起头道不是,我是来文科班之后才……。英老师打断道行了,一会儿到我办公室去说,第一节课你先别上了,去把操场那些蜡油子给打扫了去。眼镜道我中午再去吧,第一节是英语课。那意思八成就是看在我英语成绩那么好,您先放我一马。英老师把声音又提高了两个分贝然后只说了三个字道现在去!   放劳动工具的柜子就在卡卡的身后,当眼镜走过来时卡卡递给了他一把小号板锹,眼镜自己又拿了一把锉子,然后走了出去。卡卡给他挑了一把小号板锹是因为此人身材异常单薄,穿大一点的衣服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这是一只风筝的感觉。   不一会操场上传来了“咣咣”用板锹抢地的声音,班级同学嘿嘿的乐。到英语课上完一半的时候,眼镜才回来,放下工具后又马不停蹄的出去。卡卡知道他是去教师办公室了,之后可能又去了校长室,一上午都没有在教室里见到他。   只是在上第三节课的时候,班主任把阿雪叫了出去,这让卡卡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希望阿雪不要有自责的心理,因为这完全不关她的事。但阿雪那么害羞,脸皮薄的和一张纸一样,而且心事又重,这次的事搞的全校都知道了,一定会让阿雪很难受。   在阿雪回来的时候,果然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但她的脚步还是那样无音无息的,连沙沙的声音也没有。卡卡不知道班主任对阿雪说了些什么,但从她的表情卡卡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而这种影响对卡卡十分不利,因为阿雪会因此而变的更加小心。   在中午吃完饭后,卡卡回到教室。当走过眼镜的书桌时,卡卡对它的主人产生了一种愤恨的感觉,本来情况已经不乐观了,半路上又杀出这么一位。然后卡卡沉浸在臆想用鞋带勒眼镜脖子的快乐之中。正在此时突然有一支手拍了拍卡卡,卡卡回过神来,一看是眼镜。忙了一上午,他的神情多少有些萎靡。进而他问卡卡道想啥呢?卡卡直勾勾的瞧看他,含混的道我在想今天晚上吃啥呢!                     (十九)   此后的情况果然如卡卡想的那样,越来越糟。卡卡和阿雪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交谈了,卡卡与阿雪之间出现了一种让人觉着很别扭的尴尬的情绪。   那是一个中午,卡卡吃完饭很早就回到了教室。无人的教室给他很好的感觉,安静而整齐,黑板上面一面五星红旗,还有那在斜射的阳光映射下而显形的,飘浮在空中的尘埃。透过这一切卡卡看到了已经坐在自已位子上的阿雪,操场广播里正在播放着钢琴曲《致爱丽斯》,那如水般的音符在教室中回荡。秋风渐冷,但阳光仍然和旭,卡卡想这将会是一个暖阳阳让人舒服的中午。   卡卡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当他在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乎的时候。阿雪抬起屁股,手中拿着几本教科书,走了。阿雪回寝室去了,她是因为卡卡才走的。卡卡没有想太多觉着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雪受到眼镜那件事的影响很大。从此卡卡再也没有和阿雪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独处过,刚才那一刻,也是最后的一刻。   同样的待遇阿雪也给了眼镜,而眼镜与卡卡不同的是,阿雪出去了他也跟着出去。卡卡搞不清这是不是脸皮厚的原因,但在眼镜那里这叫自信。   那天卡卡递给眼镜的小号板锹可能十分受用,这使眼镜每遇到卡卡时都会笑呵呵的拍拍卡卡,卡卡也是一样,他们俩竟然很好的相处着。两人私下里交换着自己所有的beyond的录音带,有时也会交换看一下对方的作业,考试时得着机会就交换一下答案。结果就是卡卡的英语成绩提高了,而眼镜的数学成绩提高了。班主任英老师不明内情经常以此二人为榜样,让同学们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同学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找到自己的互相帮助的对像,结果就是三年六班的成绩有所提高,好在老校长老谋深算看出其中蹊跷,没有拿三年六班在全校作为榜样。   阿雪是语文课代表,在高三大考小考多如牛毛,一些语文测验的卷子她会帮助批阅。于是每次语文卷子中的大作文都让卡卡写成了给阿雪的情书,在让阿雪能看懂的情况下,尽量离题不要太远,在别人看来是一篇离题作文,在阿雪看来应该就是一封情书。所以那一阵子卡卡的语文卷子发下来之后,英老师一般都会在班上说一句话就是:卡卡你这次作文怎么又跑题了?                     (二十)   深秋的雨水总是冰凉的,仿佛预先带来了那本属于冬日的寒冷,然后不断的挥发,吸收着夏天残留下来的余温。正是伴随着一场一场的秋雨,气候变的越来越接近冬天。   多事之秋这四个字能组合在一起有它的道理,在这样一个树上的叶子会由绿变黄的季节里,卡卡的身边果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天晚上,卡卡正躺在床上试图提取一根香烟中的尼古丁,走廊中本来的静悄悄被打破了。低年级那边有一个寝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开门的人胸中必然充满了愤怒,导致那开门的声音十分的大。接着从寝室里传出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和看寝大爷不耐烦的应门声。   卡卡与柱子以为要发生肉搏,忙下下床看个究竟。只见几个高一的新生,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学校发下来的被子,他们大声的对看寝大爷嚷道这被也没法盖了,好人能活活给冻死。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例数这被子的不是,其余几个新生寝的也闻讯赶来支援。   今年给新生发下来的被卡卡见识过,很有特点。一就是薄,不但薄而且透亮,当你盖着这被,猫在被窝里时,你仍然可以借着寝室的灯光读一读报纸,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二就是这被里面什么都有,瓜子皮,塑料袋,带着血染的风采的卫生巾等等。前几天听说还有人从这被里翻出一个三角铁,实在是让人讶异,而那剩下不多的棉花竟然是五颜六色。   这样的被子在天气热的时候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勉强可以盖盖,现在这样的天气,当然就让人无法忍受了。有人当着看寝大爷的面就把手里的被给撕了,从那里面辟哩叭啦的掉出了不明物体若干。看寝大爷十分镇静,别看人家是体育老师出身,张起口来却仍就是废话连篇,总结一下就六个字,此事与我无关。   由于校方对这件事处理有所怠慢,在加上这套被褥价格不菲,导致学生与学生家长群情激愤,最后惊动了教委。老校长一看情况不妙,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自已的退休日期提前了两个月,先下课走人了。   接替他的人是旁边一所初中的校长,此公不到四十岁,衣着得体,不怒自威,还略带几分帅气,颇得学校里女生的欢心。
草席 5#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1:28 | 只看该作者
  (二一)   新校长姓张,新官上任三把火,张校长也不例外,且年轻人火力又旺了一些,这三把火可谓燎原。第一把火烧在操场,那些什么窟窿无数的足球网,高低不一耷拉着脖子的篮球框,全部都换成了新的。以前学校从不肯往操场上花一分钱,这次花销虽然不大,但仍然让球友们对学校感激不尽。这就好像一个十分抠门的人,突然花钱请客,那人情也变的大了起来。   第二把火烧在教学楼里,说是校长给学生们的礼物,其实不过一张纸,上面印了一个“榜样”。具体就是讲了一个前辈,在学生时期是如何刻苦的,然后又是如何获奖为祖国争光的。此“榜样”姓什名谁是男是女统统没在卡卡的脑袋里留下,只记得此人为了练英语口语,将一块石头含在嘴里,把嘴都磨出血了,最后终于练出了一口标准的伦敦音。如果嘴都给磨出血了,那别说英语,可能连汉语也说不出来了。对此大家都有所怀疑,认定这是校长为了激励学生们而杜撰出来的。   第三把火直扑寝室楼,由于老校长提前退休,正是由于寝室楼出的乱子,所以张校长为了自已不提前下课,这把火烧的也更加猛烈了几分。先是把走廊上男女寝中间的门给锁死了,女生回寝一律从实验楼那边绕。男女混寝成为了历史,这让卡卡十分郁闷,因为以后再也看不到阿雪在水房里洗头了。然后把看寝大爷变性,换成了一位看寝大娘。这位大娘给住校生的第一印像就是能干,而且尤为关心男厕所的卫生。经常有人正在小便,突然门被打开,看寝大娘一手拿一扫帚一手拿一大便抽子就进来了,无奈只能将小便半途而费,像是不小心进了女厕所那样灰溜溜的逃跑。寝室楼里烟民比较多,最后定下了一个规矩,寝室楼里不准抽烟喝酒,一旦发现立即开除。   这寝室算是没法呆了,卡卡他们几个在寝室里面抱怨道。别的寝室的有几个人已经决定出去租房子住,柱子对出去租房子住十分向往,问卡卡想不想出去,卡卡想了想对柱子道再在寝室住一段再说吧。柱子知道卡卡是因为阿雪,也就没有说什么。                     (二二)   晚秋的夕阳看起来更为惨烈了一些,有点垂死挣扎的味道,那是因为这里的冬天常常连着十几天见不着太阳。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节大课,在教室里坐了一天,同学们都显的有一些困顿。柱子拿着一本小说猫在书桌上看的入神,前几排的一桌情侣一人左手拿笔,一人右手拿笔,面带微笑精神饱满,往下面看原来空出的一只左手与右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为对方补充能量。剩下的大多数在书桌上卧倒,听课的屈指可数。在睡觉的这些人当中竟然有阿雪,其睡姿优雅,颇像是一只小懒猫。卡卡正看的入神,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女老师,招手让正在讲课的小吕子出去。小吕子极有原则的摆了摆手道不行,我正在讲课。那女老师见状急红了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还是下决心喊道你老婆快生了!   在同学们的哄笑中,小吕子向同学们告假,急匆匆跑了出去。同学们来了精神,纷纷谈论起此事,卡卡和柱子还有几个人趁乱跑了出去,半路上碰到班主任被截回去几个。出了校门口就剩卡卡、柱子、还有小鹰了。   卡卡与柱子要去打台球,小鹰不同意,说她不会。卡卡与柱子又说要去玩游戏,小鹰仍拽着二人不让走。二人一起问小鹰道你想干嘛啊?小鹰扭了扭身子道你们俩陪我去逛百货商店吧。卡卡笑着在心里骂了一句问柱子道你去吗?柱子道要是逛百货儿那还不如回去上课呢!小鹰又道那就去滑旱冰吧,柱子勉强同意,于是三人向旱冰场走去。   这天不是休息日,旱冰场上只有不几个人,顶棚白炽灯的灯光打下来,把整个冰场照的通明。由于三人是从学校里逃出来玩的,快乐也就额外的多了几分。小鹰和柱子经常在这里混,滑的很好,而卡卡则差了点。让卡卡十分尴尬的是怎么滑起来他已经会了,但至今卡卡也没有学会如何让自己停下来,如果想停下来的话就只有往个什么东西上撞一下,十分的不雅。柱子和小鹰已然滑的尽兴,他们俩一人抓着卡卡的一只手,带着卡卡滑了两圈。正当卡卡觉着挺自由的时候,他们俩个互相挤了挤眼睛,之后卡卡就像一只麻袋那样被他们俩扔了出去。当卡卡摔倒之后,这两宝贝笑的前仰后合。脚部传来的巨痛告诉卡卡,他的脚崴了。   这时旱冰场里进来了几个把头发染的像鹦鹉一样的人,更让人不安的是他们几个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小鹰看。这地方其实是十分乱的,卡卡与柱子心照不宣,拉着小鹰一起往外走。当与那几个人擦肩而过时,他们问道你们是哪的啊?小鹰有问必答本想说什么,但柱子拽了她一下,三人一起保持沉默,匆匆向外走去。   这时脚上痛的几乎让卡卡无法站着,柱子没有任何歉意,一边扶着卡卡,一边还嘟囔道你真他妈笨,滑个旱冰都能把脚崴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三人碰到了老猪,老远就已经看到了他,但一直没有认出来是他,因为老猪几乎是横卧在马路边上。脸上倒没有挂花只是浑身上下都是不知道让谁给踹的脚印子。柱子忍不住大笑着问道老猪咋的了?老猪道让几个小子给踹了,没事。柱子又问道谁啊,认不认识?老猪道不认识,有那么四五个吧,可能是旁边技校的。柱子继续问道是不是头发都染的挺花的?老猪道是。柱子道刚才在旱汗场上碰着了,因为啥啊?老猪道他们几个想抢我的BB机,那能给他吗?让我给撇那边了,可能摔坏了。柱子让小鹰先扶着卡卡回去,然后开始给学校打电话叫人。卡卡拍了拍老猪道没事吧。老猪道没事,你俩先回去吧。   然后小鹰暖暖的手架着卡卡开始往回走,卡卡闻到了一股洗发水的味道。                     (二三)   小鹰扶着卡卡一瘸一拐的向学校走去,路边的柳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落下,有时落在他们的头上。卡卡脸上表情痛苦,小鹰尖声笑嘻嘻的向卡卡道对不起。那笑声让卡卡觉着小鹰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卡卡对小鹰道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要是好了算你运气好,我要是就这么废了,那我下半辈子就算有着落了。小鹰道无赖,怎么着,你这是要讹上谁啊,不就是把脚崴了嘛。卡卡道你算是说对了,让你们闹,闹出事了吧,我这条可怜的腿啊!小鹰用两根手指夹着卡卡胳膊上的一块肉往死里用力。卡卡叫道别别,肉给掐下来了。   此时二人行进的速度很慢,但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一帮人走的很急,那些人的眉目渐渐清晰,卡卡认出了那里边有宾宾,和寝室里的几个哥们,还有几个卡卡叫不出来名字,但见过面,知道那是老猪在社会上的朋友。走在最前面的是学校走读生的老大,他依旧是咧着怀穿一身西装,脚上蹬一双破旅游鞋,活像一个在火车站倒票的票贩子。一成不变的平头下面是一张黝黑的脸,卡卡他们都叫他黑子。此人从不懂什么含蓄,与哥们儿见面时通常是先上前踹一脚,以此来连络感情。   此时这帮人个个面色凝重,看到了卡卡与小鹰打听老猪咋样了。卡卡道老猪倒是没事,就是浑身让人踹的都是脚印子挺没面子的,赶紧去吧,他和柱子就在前面呢。整个对话过程他们一直没有停步,当卡卡嘱咐他们下手不要太重时,他们已经走远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卡卡跟小鹰开玩笑道完了,那帮人废了,柱子叫了这么多人,以多打少没意思,技校那边要是再多几个人就好了。卡卡这个人极其倒霉,很少有事随心愿的时候,但这次例外,他的愿望马上实现。一小帮人有六七个从斜里杀了过来,从他们的打扮和从眼睛里射出的龌龊而令人不安的眼神可以知道他们几个和在旱冰场里遇到的那些人是在一起混的,而且个个双手插兜八成拿了家伙。他们瞄了瞄卡卡与小鹰,走过去了。   卡卡忙给老猪打传呼,打了一半才想起来老猪的传呼让他给扔了。卡卡又改传柱子,传呼小姐个个都有着职业化的甜美嗓音但从来只说一句话:请留言。卡卡给柱子留言道敌有增援,六七个,可能有家伙。   当卡卡与小鹰重新回到秋风中前行时,卡卡已经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开始为柱子、老猪、宾宾、黑子他们担心,那一张张生动而熟悉的脸开始在他的眼前活跃。但此时的卡卡走路都得有人扶着,什么忙也帮不上,这让卡卡十分不舒服。小鹰看透了卡卡的心思,扶着卡卡胳膊的手加上了两分力量,喃喃道他们没事的。   小鹰的举动像一股温暖的暗流,从卡卡的周身流过,让卡卡心存感激并产生了一种粘粘的想亲近的感觉。这时学校的围墙和被围在围墙里面的那些建筑出现在不远的地方,卡卡回过神来,看柳叶在空中如常飞舞。   当卡卡与小鹰置身于校园之中时,他们舒了一口气,这一路好长。但卡卡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因为眼前的景像让他触目惊心:阿雪拿着暖瓶从教学楼里出来,与卡卡和小鹰迎面而行。当阿雪看到小鹰扶着卡卡走来的时候,在一刹那阿雪显的很惊讶,之后马上让表情平静下来,把脸扭向了一边。   卡卡极其尴尬,心里道完了!不过卡卡已经习惯了,因为如前所说他很少有事随心愿的时候。                     (二四)   那天柱子他们直到天已擦黑才回来,除了宾宾脑袋上让人砸了一冰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吃什么大亏。回来之后大家仍就沉浸在不久前的肉搏之中,七嘴八舌的讨论得失。而卡卡则在回想白天在操场上遇到阿雪那时的情形,猜想阿雪会不会误会自己。同时柱子在那边不知跟谁喊道你管他咋想干啥啊?你该干啥就干啥呗。卡卡又想道阿雪本来就犹豫不定的,要因为这事我俩最终没在一起那就太没意思了。老猪的声音有点哑,但还在乱哄哄中听他喊道是你的,你就是推也推不掉,不是你的你再琢磨没用。卡卡返返复复回想阿雪当时的表情,想从中捕捉阿雪当时的心理。这时又不知道谁在那边来了一句道你也算是个爷们儿,脑瓜子扎便池里淹死得了。   这时一只手拍了卡卡一下,卡卡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一看是柱子。柱子问道你想啥呢?卡卡道我渴死了,给我来杯水。之后柱子他们几个竟说要出去喝点,让老猪拿大头。卡卡道我就不去了,要是大门锁了我就回不来了,我的脚越来越肿。柱子道没事,有两个人就把你抬回来了。   不一会工夫他们几个已经坐在了一家小饭馆里,这家饭馆是他们经常光临的。这的老板叫铁哥,以前也是一个混混,后来结婚了,铁嫂又是一很历害的女子,这才安定下来,开了这么一个小饭馆。他们去了什么也没要,先让上了一箱啤酒,边喝边点菜。铁哥每次见他们几个去了都十分高兴,这是给憋的。   菜上来了之后老猪与黑子等人开始频频碰杯,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对白:谁不喝也不行!你不喝我瞧不起你!这杯你要是不干了,咱俩这么多年就白处了……   一开始大家还可以说是喝啤酒,后来就是愣往肚子里灌了。但是不喝又不行,如果你不喝你就比别人逊了几分,你就是跟大伙不够意思。在这种自虐式的饮酒中,宾宾先扛不住了,没有什么预兆,哇的一下坐凳子上就吐了。坐在宾宾旁边的一位到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一边擦宾宾吐在腿上的污物,一边道上次坐你左边让你吐了一裤子,这次坐你右边又给我吐了一裤子。柱子笑呵呵的道这也不能怨人宾宾,这是宾宾又给咱点了一菜。宾宾道没事,接着喝,满上!然后大家接着满上,接着喝。   黑子频频上厕所,每次喝酒他都是这样,并不是尿频。每喝两瓶之后他就会去厕所抠嗓子吐一次,所以他很能喝,也很少有喝醉的时候,当然这个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柱子也能喝,但不是真能喝,快喝大了的时候,柱子就开始用茶水充数,如果喝的是白酒就先含在嘴里,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吐到手里的手绢上,这几招柱子屡试不爽,竟从没被人发现过。老猪喝酒从来没大过,快大了的时候就谁劝也不喝了。   卡卡酒量很次,平常喝的很少,但那天他心里有点不好受,被连灌了几杯,然后又干了好几杯白的。之后脑瓜子发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天他们喝了两箱啤酒,数瓶白酒,满地摆的都是喝空了的啤酒瓶子,每个人都喝吐了。回来时,学校大门已经关了,卡卡已经烂醉,是八个人合力将他从学校的围墙上抬过来的,而且那天晚上卡卡的一只鞋遗失,不再能够找到。当第二天快中午了卡卡才醒过来,脑子像是一口被敲过了的钟一样,嗡嗡响。柱子问卡卡道什么感觉。卡卡道感觉我好像死了一回。                     (二五)   柱子骑着一辆破二八车子穿行在人流之中,后面驮着的那个人是卡卡。这是一个星期天,街上的行人很多,人们的脚步中少了一份平日里的急促,而脸上却挂着一种在假日里特有的轻松。   卡卡的脚还没有好,一直没有消肿。柱子自告奋勇的要驮卡卡出来看脚,没等卡卡感谢,马上敲了卡卡一笔,让卡卡请他吃火锅。柱子慢悠悠的骑着车子,吹着口哨,二人被左右的自行车不断的超过。喇叭声,刹车声,与人群的熙熙攘攘混杂在一起,偶而路过音像店可以听到节秦欢快的曲子。秋天,天就显的特别的高,没有云,阳光也变的有些灿烂。   这是一个会让人心旷神怡的周末,但是也有例外,两个中年妇女为了抢公车而发生了冲突大骂起来。而且骂的极其不雅,两方都把攻击的矛头指向了对方的生殖器官,一口咬定对方以此为生。公车已然开走了,但骂街还没有结束,而且声音极大,让马路边测分贝的仪器平添了两个数值。老年人侧面而走,中年人怒目而视,青少年脸上挂着暧昧的坏笑,儿童由于知识面较窄,一脸的惊慌,好奇的问牵着自已手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回事。问者一脸期待,被问者一脸无奈,只能喃喃的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太阳当空时,卡卡与柱子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秦氏整骨院。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写有这几个字的牌匾挂在街边,十分的大,那个骨字是用繁体字写的,让俩人想起了《整骨之王》等几部港片,心里泛起了一股凉意。   此整骨院门脸很大,是一座中古小楼,进去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单元房,里面还杂七杂八的住着几户人家。在里面打听了一下,二人才找到所在,是一个很小的门房,小的十分可怜,感觉那门房还没有挂在街边的那个牌匾大。推门进去之后一股扑鼻的中药味。当中一把太师椅,上坐一位老者,给卡卡的第一感觉就是年画里面那个老寿星。老者紧闭双目,显然在颐养天年。近旁一个看电视的三四十岁的人看到卡卡一瘸一拐倒是先搭话问道整骨吗?卡卡怯生生的道没错。   鞋脱的很快,卡卡那个肿的十分难看的脚马上全裸着出现在那人的眼前。那人贪婪的四处摸着,不断打听受伤的情况与时间。然后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神色惊慌的目视窗外道那是什么?卡卡转头望向窗外,心想总不会是外星人吧。刹那间,那人开始整骨,卡卡的脚在他手中发出了噼哩叭啦的声音。当卡卡回过神来,那人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卡卡而则痛的差点又一次灵肉分离。之后那人又开了几副中药,给了卡卡诸多叮嘱之后,卡卡与柱子交钱走人。   当走出那栋单元楼时,风变的很大。卡卡有一个感觉就是下半辈子自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坐在车上,摸了摸自己的脚,又一个感觉告诉卡卡,那一部分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当卡卡又想起了阿雪时,他的脸变的悲凉起来,大风扬起了尘土与落叶,天地瞬间变的灰蒙蒙起来。一张纸被刮起来,乎在了卡卡的脸上,卡卡拿下来一看,两个大字:性病,性病前边还有两个小字:包治。卡卡由悲凉转向了愤怒,狠狠的将那“性病”扔到了风中。
地板 6#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2:06 | 只看该作者
                    (二六)   时间慢慢的走着,当深秋的雨夹杂着初冬的雪,散落人间时,这个秋天已经成为过去。接下来的是北方那寒冷而又漫长的冬季。   一场大雪加快了这个冬天的到来,天地间一切都变的银装素裹。雪花在天空中飘舞,像有着奇妙的魔力一样,将人们极目所见的都慢慢的染白。张开手,它们会落到你的手心里,在你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却化掉了,成了同样晶晶莹莹的水滴。   卡卡与柱子走在操场上,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篮球场已被雪覆盖,空无一人,踢足球的多了起来。这时不知哪个年级的一群女生在追着一个足球踢来踢去,时而有人滑倒,时而有人哈哈的大笑。柱子冲那帮女生大声喊道胸部停球,来个胸部停球!那帮女生集体白了柱子一眼,又踢了起来。   进了教学楼,里面的高三生已经开始晚自习,卡卡和柱子迟到被张校长双双抓住。张校长在讲台上批改着什么,卡卡和柱子进来之后张校长微微皱了皱眉头。二人坦言出去吃饭回来晚了,张校长没有理睬,罚二人站了五分钟之后,侧头示意卡卡与柱子进去。此过程张校长没说一句话,有女生评价说很酷。   自习课的间隙,同学们纷纷出去上厕所,或者坐在座位上闲聊,张校长离开讲台,对一个学生干部叮嘱了几句,夹包走了。阿雪显然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仍纹丝不动的坐着,拿着一本书看。   卡卡与柱子坐在旁边,柱子用手拨弄着卡卡的头发,然后自言自语道卡卡现在就像这个分头,这一半是篮球,这一半嘛,哈哈,就不说了。柱子说篮球那一半指的是卡卡向左边倒的头发,另一半指的是卡卡向右边倒的头发。柱子在说“就不说了”这四个字时看了一眼阿雪。卡卡明白了柱子的意思,推了他一下。这时阿雪把她的眼睛藏在了头发下面,又用胳膊挡住了脸蛋,像一只缩了壳的小龟。   上课铃响,同学们回到座位,卡卡趁乱跑了出去,进了教学楼里的厕所之后点了一支烟。现在学校抓吸烟的很严,为防万一,卡卡把门从里面插上。当卡卡快吸完正准备往出走时,门外有人敲门。卡卡正想应声,门外那位先说话道谁呀,上厕所插什么门?这个声音吓了卡卡一跳,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张校长。原来张校长还没有走,卡卡无法开门,因为他一开门满厕所的烟味就会把他自己出卖给张校长,现在被抓住八成要重罚。   情急之下,卡卡打开窗户,顺排水管子爬了下去,落地时被敦了一下。然后卡卡马上跑回了晚自习的大教室,最后一个走了进去。当卡卡走进去的时候阿雪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两人都默认了的一种交流方式,那代表阿雪到抬头看卡卡那一眼为止都还是喜欢卡卡的。虽然这样的方式卡卡不太喜欢,但阿雪是一个那么特别的小姑娘,也只有接受。   卡卡回到座位,除了阿雪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时走廊里的张校长不再敲那个敲不开了的厕所门,走了进来之后把卡卡、老猪还有柱子等几个男生叫了出去,卡卡心里想道这下玩完了!                     (二七)   几个男生被叫出去后,张校长指着厕所门让他们几个给踹开,老猪看了看张校长,得到张校长的鼓励后老猪和柱子一人一脚把厕所门踹开。门划子和一些碎木屑掉在地上,里面还弥漫着卡卡留下的烟味。跟在张校长的后边,卡卡他们几个走了进去。当然没人,张校长从开着的窗户往下看了看对几个男生道刚才这是有人在这吸烟啊,听我敲门从窗户跳出去了,这个人一定要查出来。张校长显的很气愤,而卡卡则紧张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张校长最终走了,而那种恐惧感对卡卡来说仍没有散去,如果这件事要查的话,卡卡是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因为那天上自习的人中吸烟的一共就那么几个,而卡卡又是课间最后回去的。按照规定是要被开除的,要真是那样别说阿雪了,整个学校卡卡都要说再见了,卡卡突然觉着很对不起父母。卡卡想道最多再过两天,我可能就不属于这所学校了。他后悔而不知所措。   第二天醒来后,卡卡开始为他在这个学校的日子倒数。卡卡跟班级里的所有同学打招呼,见到老师时也变的彬彬有礼。同学们大都以为卡卡吃错药了,只有老师表扬了卡卡两句。柱子小声问卡卡道怎么了这是,就算是追阿雪也不用这么表现吧?卡卡仰天长叹道再过个两三天你就知道了。   张校长的调查工作很快就开始了,学校先把怀疑的对像放在了那天没有去上自习的几个人身上。宾宾就是其中之一,那天他和大挺去看电影了。下午上完大课之后,包括宾宾在内的几个人从各个班级被叫去了校长室。宾宾倒是很快的就放了回来,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学校只是警告他和大挺不许在校园里谈恋爱,就被放了回来。其他人比较倒霉,直到食堂开饭了也没见人影。   卡卡一度想去自首,但最终还是胆怯了。   这天看晚自习的老师不是张校长,自习的大教室里又多了几分喧闹,白天被叫出去的那几个人统统不再缺席,而是在那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冤情,一边大骂卡卡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啊,在校长眼皮底下吸烟,让老子给他背黑锅。   到点名的时候大多数同学已经开始自习,看自习的老师把点名册交给各个班的班干部,由班干部帮自已班的同学签到。到卡卡他们班时,点名册交到了阿雪手中。阿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在点名册上画一个对勾,然后再抬起头看一眼,再画一个对勾。当她的眼神重新回到点名册时突然变的很模糊,眼睛睁的大大的。第三个名字是卡卡。阿雪坐在卡卡的后面,卡卡回头看时才发现阿雪是那么的削瘦,颧骨微微有一些突出,让她更多了一份清丽,也让卡卡有一点小小的心疼。不过当时卡卡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这一切都结束了。                     (二八)   随着自习的深入,卡卡展开了一张纸,在那上面为自己和阿雪的这一段感情写祭文,那张纸不是卡卡的而又来历不明,被什么东西碾了一下,生出无数褶子,且已年久,四处泛黄,一付凋零相儿正是写祭文的材料。   卡卡把这三个月来的所思所想大体总结了一下,说了阿雪的种种可爱之处,以及他对阿雪的思念。被拒绝之后的痛苦让卡卡夸大,看的卡卡自己都觉着有点无病呻吟。最后感叹世事无常,向阿雪告别,望其珍重,并写道与你相遇是遇然,擦肩而过却是宿命。至于原因卡卡倒是没有写,当卡卡被学校除名时,阿雪会明白一切的。   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不论是聊天的,睡觉的,还是学习的同学都感觉有点累了,伸伸懒腰向寝室走去。阿雪依旧拿着那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水瓶去水房打水。卡卡想追上去,却没有动身,把纸条塞在兜里,和柱子一起出去买酒喝。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宾宾和他女朋友大挺,卡卡把纸条交给了大挺,让她转交给阿雪。卡卡与阿雪的事宾宾显然已经和大挺说过,大挺没有多问,十分会意,含笑点头答应。   当卡卡与柱子回寝之后,老猪看到卡卡,柱子和宾宾手里拿的啤酒道卡卡现在行啊,快成酒魔儿吧?卡卡看着一寝室的哥们儿,想起这帮流氓虽然曾经十分惨忍的打击过自己,但行将分离,卡卡的心里还是十分难受,打开一瓶啤酒之后喝下了大大的一口。卡卡马上感觉胃里好像燃起了一团火,这团火四处乱窜,最后直冲面门,让卡卡站立不稳。柱子道怎么了,慢点喝啊。其余人问卡卡怎么回事,卡卡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被柱子扶上了床。卡卡向窗外望了望,地上的残雪反射着月光,竟然有几分明亮,卡卡不知道离开这个学校之后自己还算是个什么。   酒精在卡卡的身体里发挥作用,让他的血流加快,迷迷糊糊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卡卡听到了寝室楼里洗涑时脸盆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熄灯之后变的安静,却又传来了敲门声,寝室里的人以为是看寝的那个大娘,于是喊道都光屁股呢,有事明天再说吧。   门外传来了偷偷摸摸的四个字:我找老猪。进门一问才知道是闻着酒味找来的,此人长得眉清目秀,得一绰号为人妖。原来人妖他们寝今天有人过生日,光买了点小菜竟然没有人买酒,现在寝室楼门已锁,人妖是专门来找酒喝的。卡卡昏昏沉沉中道不行,我晚上还得喝呢。柱子对卡卡道你赶紧歇了吧。然后卡卡眼睁睁看着他和柱子买的那些酒被人妖拿走。   第二天当卡卡醒来时,发现走廊里气氛不对,几个人频繁进出于看寝大娘那个房间,而且都是人妖他们寝的,不用问,肯定是半夜闹大发了让看寝大娘给抓了。   原来昨夜当看寝大娘打开他们寝室门的时候,他们刚喝完最后一点酒,正准备睡,有五个人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还有两个人正在吸烟。人妖他们没少做看寝大娘的工作,但并不成功,这事还是让张校长知道了。张校长立下校规之后还没有人犯过,或者说还没有人被抓到过,这次人脏并获,张校长立马下了重手,又吸烟又喝酒的两个开除,其余三个光喝酒的留校查看,人妖是那三个人里边的。   当这个处罚决定下来时,每个人都以为会有个转还的余地,但那两个吸烟的真的从此在校园里消失了。                     (二九)   那两个被开除的都是篮球队今年新上来的主力,卡卡看过他们打球,水平还不错。他们的父母来过学校几次,但连张校长的面都没见着。最后一次他们的父母就直接来寝室拿行李了,他们两个也来了,眼晴红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张狂。   这件事发生之后,卡卡暗中发现学校对那天在教学楼里吸烟的事停止调查了。道理很简单,张校长主要是想杀一儆百,震一震学生。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调查那天在教学楼里有人吸烟的事情又没有什么进展所以也就放弃了。   卡卡回想起那天那两个被开除的同学和其家长默默无声的拎着行李逆着人流走出校园的情形,多少有点后怕。卡卡思索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哀叹即将被开除,他也就不会买那么多的酒了。如果买酒回来时没有被人妖他们寝室的人看到,如果人妖不是和老猪柱子他们很熟,那么那晚上人妖他们也就不会喝到那么晚,也就不会被抓到。但这些却都巧合发生了,结果就是被开除的人换成了那两个篮球队的主力,而卡卡本人得以在这个学校混下去。   世上有很多事表面上不相干,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在这里做了一件小小的选择,在别的地方可能就因此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管怎么说,能继续呆在这里仍然让卡卡沉浸在狂喜之中,连着两天处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情绪之中,突然有了这种结果,那种感觉好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爽。但云霄飞车很快离卡卡而去,他想到了给阿雪的那张纸条。因为卡卡没有告诉阿雪他即将离她而去的原因是那时候卡卡以为自己将要被开除了,而现在有了转变,卡卡将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所以势必会产生误会。卡卡的心重新开始下沉,那种压抑的情绪重又回来,忽高忽低,仍然像是在坐云霄飞车,卡卡始终是一个倒霉蛋。   上午的课终于上完了,走读的同学兴勿勿 往家里赶,住寝的同学风一般向食堂卷去,操场上一瞬间变的空荡荡的。卡卡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见大挺从一小饭馆里出来,手里拎着炒好的菜。当她进了校门时,卡卡与大挺边走,卡卡边询问那天那个纸条的事。卡卡道你那天晚上把纸条给阿雪了吗?大挺睁大眼睛道给了,我上楼正好在走廊里碰着她了,我顺手就给她了。卡卡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问道阿雪看后有什么反应啊。大挺想了想,先摇了摇头道好像不太高兴啊,看完就从寝室出去了。再一次平静自己的心情之后卡卡问道那她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捂着鼻子啊?大挺道好像是。卡卡急道啊?声音有点大吓了大挺一跳。卡卡忙说没事,然后告诫自己要冷静。大挺继续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阿雪这小姑娘挺特别的,你追她得慢慢来,不能太急,她肯定受不了的。卡卡道是是,我下回注意。   然后卡卡就觉着腿有点发软,感觉蹲着会更舒服一点,就蹲了下来。有点误会没什么的,但如果这个误会是无法或者是很难去解释的那就有点叫人难办了。卡卡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大挺问卡卡道你怎么蹲下了啊,肚子痛啊?卡卡没有抬头,眼瞅地面道我隐形眼镜好像掉地上了,我找找。大挺道不是吧,你还带眼镜啊,我怎么没听说啊?卡卡道是啊,这个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三十)   卡卡木然的蹲在地上,脑子里没有想法。阿雪在收到纸条的这两天里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卡卡也没有去留心。一度卡卡曾寄希望于大挺把那张纸条给忘了,没有送到阿雪手里,但这个希望十分短命,马上破灭了。操场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饭后返校,大挺和宾宾吃完鸳鸯餐之后一脸的食欲得到满足之后的惬意,他们从寝室楼出来向教学楼走去。大挺看到卡卡向他大喊道卡卡,眼镜还没有找着啊,用不用帮忙啊?卡卡摆手示意不用,让他们走开,宾宾咧着嘴笑。   初冬的天气还不是太冷,雪刚刚可以站住,一阵风从卡卡身边抚过,远远称不上凛洌,只是让卡卡觉着清爽,然后他站了起来,顺着那雪中一排排的脚印向寝室楼走去。   寝室里没有人,桌子上放着大挺和宾宾吃剩的饭盒,里边窜出一股鱼香肉丝的味道,卡卡才发现还没有吃饭。去食堂肯定是晚了,他拿出了一袋方便面,泡上,然后躺在床上慢慢的等。卡卡的床有点狼籍,那表明之前曾有生物在上面打过滚什么的。八成是宾宾和大挺,之所以在卡卡床上,是因为卡卡的床上是一个从门玻璃看不到的死角。卡卡想起了大挺和宾宾脸上的那种惬意,那可能不仅仅只是食欲得到了满足。   吃完面之后卡卡回到了班级,大姐带着阿雪正在和几个男生聊天,眼镜也混在其中。阿雪感觉到了卡卡的目光,把脸扭向一边和其中的一位同学谈论着什么。卡卡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在了阿雪的身后。他们继续聊着,卡卡很想加入其中,但不知为什么又感到有些胆怯,只好蒙上衣服扒在书桌上睡觉,直到上课铃响了鸟兽才散去。   那天的最后一节大课卡卡没有上,他和柱子绕着这个小镇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混迹在下班的人流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学生。卡卡把这两天的事和柱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柱子乐弯了腰。卡卡擂了柱子两拳,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向阿雪解释这件事啊,哥们有没有什么主意?柱子直了直自己的身子道这事你不用管,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好了,越解释越难办。卡卡道我还是有点放不下心,看阿雪这两天倒好像是没什么事。柱子道阿雪就是有事也不能让咱们看见,你不用多想,这事不是说怎么解释,而是根本就不用解释。   这时一个小姑娘在马路的另一旁与俩人相向而行,柱子指给卡卡看对卡卡道那小姑娘我以前追过。这样的小姑娘那天晚上他们遇到了三个,卡卡问柱子道你在这一共追过多少小姑娘啊?柱子道也没有多少,今儿个巧,都让咱碰上了。   之后二人走到了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个体育场,这里也是这个小镇上除了操场之外唯一可以用空旷来形容的地方。天色以经大黑,体育场里没有半点灯光,风嗖嗖的响。   柱子跟卡卡道这以前挖出过一具无头女失,挖出来时都烂的不像样了,到现在好像都没破案。卡卡道人头找到了吗?柱子没有说话神情怪异的摇了摇头,卡卡有点紧张道这是什么世界啊。然后一脚踢到了一个挺圆的东西上,一开始卡卡与柱子都没有在意。后来发现那个挺圆的东西上好像飞舞着一个马尾巴式的头发。卡卡与柱子互相看了一眼,人头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向那有灯光的地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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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2:30 | 只看该作者
                    (三一)   那天卡卡和柱子多少受到了点惊吓,但回头一想又不是那么回事,但那个滚动着的“马尾巴”扎根于卡卡的记忆之中,每当夜深人静它都会从卡卡的记忆中跳出来给卡卡营造一些恐怖的气氛。   从那天卡卡当面与阿雪表白之后,卡卡与阿雪就一直处在一种若即若离之中。没有那种两个人守着承诺的甜密与温馨,也不是快刀斩乱麻般的痛痛快快的一刀两段,而是夹在中间,忽冷忽热,即甜又苦的一种状态,简单说就是半死不活。   而感情的付出却是默默的,每时每刻都在持续着,而这种付出是没有任何保障的。这就像你要每天都把自己的血汗钱存在一个银行里,而这家银行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留给你的可能只是一张失效了的存折。所以卡卡每天都在不断的猜想,阿雪今天还喜欢我吗?他开始变的患得患失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失去了阿雪,比如这次卡卡给阿雪写的那封绝别的信。   对于这件事卡卡仍然放不下,尤其是当卡卡看到眼镜和阿雪坐在一起就一道题展开讨论的时候,卡卡都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眼镜凭借着他的脸皮或者说他的自信已经恢复了同阿雪普通同学的关系,而卡卡那封绝别的信却让一切变的更糟。卡卡怕那封信影响阿雪,如果阿雪和眼镜由普通同学关系升级为恋爱关系,那么一切就都已经无法挽回。   卡卡决定还是要找阿雪解释一下,卡卡把他的想法找柱子说了一下,柱子问卡卡道你准备怎么说啊?卡卡道怎么回事就怎么说呗。柱子道你要是跟她说了,她肯定说你无聊,因为她没法说别的,就算她真的喜欢你。卡卡看着放学后从教学楼里不断涌出的人群,觉着柱子说的很有道理。卡卡对柱子又道这样吧,你先在旁边等着,等我说完了,你马上招呼我,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柱子笑呵呵说也只能这样了。又问卡卡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啊。卡卡说了两个字:老猪。   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的雪被踩实了之后变的很滑。杨柳树光秃秃的枝干上承满了雪花,那雪花好像重新给予了杨柳树以生命,变的有生气起来。吃完晚饭,阿雪走出校园,不一会儿又回到了晚自习的教室,手中多了一根冰糖葫芦。时间还早,教室里面没有一个人,阿雪开始痴痴的吃那根冰糖葫芦,她先咬下来一点,一边慢慢的吃一边深情的看着手里面剩下的冰糖葫芦,好象对手里的那串冰糖葫芦已经产生了感情。   教学楼里竟然很静,卡卡打开门向阿雪走了过去。当卡卡已经离阿雪有点近了的时候,阿雪有点孩子气的把身子扭向了一边。卡卡没有退缩,站在阿雪的桌前对阿雪道那封信是个误会,那几天我以为我要离开这个学校了所以才那么写的,我以前说的仍然没变,以后也不会,希望你能把那封信忘掉。卡卡尽量把这段话的字数控制在最少,因为他十分的紧张,那种紧张的感觉就像骤然增加的气压,让他喘不过气来。当卡卡说完时,阿雪抬起头,那封信可能已经让阿雪对卡卡有了一些怨恨,阿雪刚想骂卡卡无聊。已经埋伏在门外的柱子窜进来,对卡卡大声道卡卡,你早上又没叠被吧,给寝室扣分了,看寝大娘满哪找你呢,你赶紧去看看吧。卡卡连应一声都没顾,撒腿就往外跑了。   出了门了卡卡对柱子道你能不能编点好的,我就那点破事你还在阿雪面前说,嫌我丢人不够是不是。柱子踢了卡卡屁股一脚道没事,她不早晚都得知道嘛。                     (三二)   两边的景物迅速的后退,卡卡把背上的书包拎在手里,以便让自己跑的更快。同时他大口呼吸着空气,摄取其中的氧份,天气很凉,直接灌在肺里的空气使卡卡有一种很清爽的感觉。然后呼呼的吐着白雾,像一个满载了的机器。地上的雪有点厚,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借不上力。   终于卡卡可以看着目标了,并且越来越近,当卖面包的老大爷正收摊要走时,卡卡喊道等一等!那大爷早已认识卡卡,只因他做的面包十分的好吃,卡卡妈每个周末都会让卡卡往回带点。那大爷问卡卡道跑累了吧,怎么早没来啊?卡卡道有点事耽误了,就怕你收摊,这顿跑啊。   车站就在附近,并且有一辆公车已经进站。与大爷钱货两清之后,卡卡一口气没有喘匀,又向公车站跑去。乘客已经上完,公车的排气管喷出两股白烟,卡卡又加了一把劲。就在这时一个刚刚上车的中年妇女可能是做错车了,重又下来。这一切来的突然,卡卡撒不住闸,将那个中年妇女撞倒,那中年妇女的体重不善,其反作用力让卡卡不能平衡,卡卡也倒在了地上。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人骂人大多十分恐怖,为避免发生什么惨剧,卡卡急忙/起身将其扶起,嘴里不停的说对不起。公车已经徐徐开动,售票员提醒卡卡道上不上啊?卡卡没应声,一步跨了上去,坐定之后心想总算没晚。但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从脑后传来骂街的声音。   街上的车很少,车速很快,倒了一遍车之后,卡卡回到了家。正开门就听见屋里有电话铃在响,三步并做两步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大海。大海先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卡卡道今天可不早呗,有什么事你说事吧。大海道我们正吃饭呢,你过来吧。然后说了一个吃饭的地儿。   家里没人,卡卡把书包,面包都放好之后出去找大海。当卡卡进了那个饭店的门时看见大海和小江又在那喝交杯呢!卡卡走过去道你们俩能不能照顾照顾我们普通人,别老在公共场和整这新鲜事。桌上还坐着几个大海在社会上的朋友,席间谈论的话题大多和怎么挣钱有关,卡卡有点插不上嘴,只能一个人坐在一边吃菜。卡卡说话少,喝的自然也就少了点,除了卡卡之外,他们几个都有点多了。大海和小江仍然谁也不服谁,小江跟大海道咱来点别的,敢不敢你一杯我一杯这么喝。大海道来吧,你说咱喝啥?小江直接对服务员道小姐,来一瓶山西陈醋。开盖之后一股酸味弥漫开来,大海和小江一人倒了一小杯,有人劝道能行吗,别喝死了。大海道没事,今天就是毒药我也和他喝。干掉之后两个人同时捂着肚子弯腰,大叫恶心,然后又抖擞精神重新满上。   这个地方大多数人喝酒的精华就在于此,不在乎喝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看谁最能喝。   时间不算早了,饭店里只剩他们这一桌,而且大海的那些朋友已经走了,只有卡卡他们三个,卡卡多了一份坦然与自在。干完醋之后,大海和小江反而显的清醒了一些,他们两聊着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卡卡身上,问卡卡道有没有女朋友呢?那时卡卡喝的不多不少兴致很好,就把阿雪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大海听完之后对卡卡道就这样你还美呢,那个什么阿雪肯定是在玩你呢。卡卡道不能吧,你没见着过她,她不是你想像那样。大海道还能是哪样啊,卡卡你一直上学可能不太知道,现在这样小姑娘多了,你赶紧和他拉倒,别扯这个。   酒喝完了,卡卡喝的最少,也就由他来算帐,酒、菜、外加一瓶米醋的钱卡卡算的很清楚,但有些事情卡卡他真的搞不明白,答案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好象永远也得不到。                     (三三)   回学校的路上,遭遇到了堵车,数十量各式各样的汽车没精打采的趴在马路上,没有了往日急驰时的精气神儿。车上的司机则分成两派,开出租的,有急事的,开私家车的在车上比比划划颐指气使,比交警还交警。另一半则颇优闲,喝着饮料,听着音乐,有的被憋了半个点纹丝没动干脆就闭目养神,不远处一辆面包里的司机竟怡然自得的挖鼻屎,宛如端坐家在中一般。   卡卡坐在一辆私营的小公车上面,此车的司机性子十分的急,早已不在车上,在前方不远处帮忙指挥起交通,后来觉着指挥交通不过瘾,干脆跑东跑西的指挥起交警来,俨然一干部。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一司机,再仔细一问连驾照都没有,当场被扣下,让卡卡他们一车人跟着他老人家一起倒霉。   到了学校已经很晚了,在收发室卡卡收到了一封给他的信,信的右下角上写着一个很远的地方。但那字迹已经告诉卡卡这封信是产子写的。   产子原来是和卡卡一届的,不过现在已经是一所大学里的大一新生,正在享受他的大学时光。此人没和卡卡同班过,但在一个寝室里朝夕相处了一年。在寝室时经常可以看到产子的身体压在床上,而产子的身上又压了三四个人。产子脸不变色心不跳,只是自言自语道难道没人来救我吗,难道没人来救我吗?那我只有自救了。之后大喊一声奋起反抗。经过一翻搏斗之后产子重新被制服,换了一种姿势仍被那三四个人压在身下。然后产子又开始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人肯来救我吗?仰天长叹其状十分可怜。之后就有两个人站了出来,加入到那三四个人当中开始虐待产子。   产子球踢的不错,司职前锋,自称球场帅哥因扎吉,被同学们戏称为鹰炸鸡。夏天的时候产子在球场上并不起眼,但一到冬天产子马下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关注的焦点。当大多数人穿着棉衣棉裤在球场上飞奔时,就会有低年级的学妹指着产子感叹道那个哥哥是谁啊?怎么拿冬天当夏天过啊,还穿着裤衩背心呀?产子从来不管别人议论,只要上场就是一身裤衩背心,球场帅哥的称号被换掉,变成球场艾基斯摩人。   那些日子经常可以看到一个球马上就要出底线了,产子半路上突然杀出,一记铲射将球打进球门。在众人的喝采声中,产子不断的摆着各种pose,之后,抖了抖裤衩子,从里面掉出大块大块的雪。   产子的声音很像一个知名的节目主持人,就为这产子是学校有名的报幕员。在卡卡休学之后就很少得到他的消息了,直到他们高考结束之后,卡卡才得知产子凭借着出众的嗓音已经考取了一个让每个高考生都垂涎的高校,从此再无下文直到卡卡收到这封信。                     (三四)   当卡卡走进自习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人群中卡卡看到了阿雪,她抬起头来与卡卡对视了一秒钟。她的眼睛很好看,而她的眼神有时候会让你陶醉。平常这个时候卡卡会很高兴,但大海的话让卡卡迟疑,为什么要这样?卡卡不断的问自己,答案就是他觉着得再做点什么。   晚自习上除了有一个高一的小子放了一个响屁,引起了哄动效应外没什么可说的,很快下课铃已经响起。卡卡先走了出去,人很快散尽,阿雪这回是最慢的一个,当她以娇小的身材,拎着一个巨型暖瓶往外走时,卡卡又杀了回来,并随手关上了门。这时教室里面的灯已经被阿雪关掉大半,有点黑乎乎的感觉。阿雪先是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顺势整理自已手中拿着的几本书,并斜着眼睛看卡卡,那代表卡卡此时此刻是不受欢迎的。她这个样子让卡卡没法不却步,但卡卡又极不甘心,而这样去找她显然有点愚蠢。卡卡感到有一种东西不断的在将他撕裂,那种感觉非痛非痒,却逼你发狂,好像有无数小虫在嚼食你的内脏,让你束手无策。   在这僵持之中,门被打开,开门的是小吕子。看见卡卡与阿雪在里面,灯光又很昏暗,小吕子有点狐疑问道干什么呢,还不回寝?卡卡看了一眼阿雪道我回来拿点东西。然后走了进去,阿雪则走了出去。   虽然卡卡并没有说什么,那一个瞬间让卡卡知道就算他去找阿雪,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斜着眼睛看卡卡时的神情让卡卡觉着她仿佛是一个陌生人,那种感觉极其可怕。   卡卡决定将这一切都结束,他开始盘算有没有重回到理科班的可能。阿雪对卡卡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同时卡卡也很好奇,想要去了解她。但时间也不短了,卡卡不想永远的这么耗下去,那可能是很危险的,因为卡卡一点也不了解她,而且没有任何承诺。   下定决心之后,卡卡顿时感到轻松了很多,出了教学楼,柱子他们几个正在打雪仗,卡卡来了兴致,加入其中。卡卡团了一个雪团,拿在手里不分敌我,见人就扔。终于卡卡被一个雪团狠狠的打到,一看是宾宾扔的。卡卡向宾宾急速冲了过去,在宾宾就要进入卡卡的射程之内时,他被脚下的东西绊倒。由于卡卡当时速度很快,所以他卡出好远,坐起来时发现连脖子里都是雪。虽然很疼,但是卡卡哈哈大笑起来,同伴们也停止战斗与卡卡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走进教室时,卡卡习惯性向阿雪那里望了一下,发现她仍旧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一秒钟的对视,仍然是如水般的眼神,让卡卡着迷。坐到座位上,卡卡知道他根本就没法去放弃阿雪,理由很简单,因为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三五)   匆匆的,一个月又过去了,自然又经历了一次月考。这次考试卡卡基本维持原状,只有数学考的还不错,整好考了一个一百分,在班级里仅仅落后另一位数学狂人,而那几科加起来算是凑足了二百分,三百来分的分数让卡卡在班级里面倒着数。第一的位置仍然被坐地稳稳的坐在屁股底下,阿雪的成绩并没有像卡卡想像的那样会有所下降,而是稳中有升,距离坐地已经不是太远。而且她的语文成绩这回不仅是全班第一而在全学年都没人能出其右。这一点很得班主任的欢心,将阿雪挂在了嘴边,时不时的要提起来表扬一下,而且批评人的时候总会加上一句:你看看人家阿雪,你再看看你。   这些天卡卡最担心的就是他会影响到阿雪的学习,卡卡不知道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作用还是阿雪有着太强的毅力。她的学习成绩让卡卡也感到高兴,但是又有一点小小的矛盾,怕那会证明她心里除了学习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东西。   天气开始变的大冷,东北风夹杂着雪花因为极速而嗖嗖的响着,刮在脸上如小刀一般生生的让人感觉到疼痛。路上的行人因为天气冷而没有了散步的兴致,低头赶路,因为穿的多了显的有一些臃肿。耳包,围脖,棉帽悉数上阵,只留下一对眼睛露在外面看路。也有穿的很少的,但那大多是年青的女性,因为爱美而不愿穿的厚厚的,正好称的上是美丽“冻”人,但毕竟无法与那可以傲雪的梅花相比,因为寒冷而略显狼狈。   天空中细细碎碎的飘着大小不一的雪花,像在天地之间飘舞了一张巨大而飘渺的缦布。它们轻柔的飘落,落在地上,房上,树上,行人的脸上因为感受到了体温而溶化掉。忽而疾风大作,那飘舞着的雪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精灵一般猛然抖动,旋而又恢复了平静,如常飘落。   屋檐下结了许多垂直向下的冰柱,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十字型的光辉,显的夺目。但太阳已经很少露面了,像一个害羞的姑娘一样,深深的把自己藏在云层的后面。没有了阳光剩下的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   同学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大多是一边吐着白气一边道这个冬天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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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2:56 | 只看该作者
  (三六)   寝室的供暖并不好,寝室里面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而在寝室里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无法活动,感觉上还要比外边冷一些。住校生把情况向学校反映了一下,暖气没有变热,反倒是张校长来到了寝室楼问寒问暖,得到的一致回答就是寒外加冷。张校长又问其中的几个女生冷到什么程度,小鹰道每天早上醒来时我们都得到操场上暖和暖和。   还有就是在寝室里面越来越不自在,自从有人被开除以后,烟是没有人敢在寝室里吸了,酒也没的喝了。而且规矩越来越多,晚上要按时熄灯睡觉,其实不用熄灯,到点看寝大娘把电闸就给拉了,当你正洗脚洗到一半突然寝室里变的漆黑一片时,那些对寝室生活的美好向往全都烟消云散了。   此后寝室楼里面男寝这边开始流行两本书,而且已经被翻烂,一本名叫物理甲种本,那是它的外皮,扒开它的外皮之后里面就剩下“肉”了。书的真实名字没人知道,因为男生平时都管它叫物理甲种本。那本书其黄无比,在寝室楼里面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可惜后来不知被哪个淫贼据为已有,再没有看到。还有一本书名叫三国英雄谱,查看目录可以看到一些小标题比如刘备与关羽是否有同性恋倾向?曹操为什么半夜三更买烧饼?诸葛孔明借东风是否与厄尔尼诺现象有关?作者天马行空般的想像让卡卡他们几个对其五体投地,感觉此人不到媒体中任职有点埋没人才。这两本书在寝室楼里的流行,也反映了那时寝室生活的无聊。   打开寝室的门,里面有点冷清,老猪已经和几个人搬出去租房子住了。宾宾在桌子上洗着衣服,宾宾是寝室里唯一一个在寝室里洗衣服的人,然而他洗的不是他自己的衣服,而是大挺的,反倒他自己的衣服要拿回家里去让家里人帮着洗。这一点让大家都有点瞧不起宾宾,但宾宾却自得其乐,反而笑话其它人都是光棍儿,还说什么人各有志。   卡卡问宾宾道你不准备搬出去租房子住啊?宾宾道大挺不让,说让我住寝陪她。宾宾又问卡卡道你不和柱子出去住啊?卡卡道这几天正寻思呢,过一阵再说吧。柱子躺在上铺道现在房子不太好找,等我打听打听,要有合适的搬出去住真行,老猪那就挺不错的,想干点啥干点啥,没这么多规矩,现在寝室赶上监狱了。   柱子正在抱怨着,门被打开,分管寝室的副校长走了进来。这位副校长是寝室楼的常客,没事就会到各个寝室看,他据说不到六十岁,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隐藏了自己的年龄。此人有一个口头禅就是我十八岁就开始担任领导工作。让听者不禁要去想像那个遥远的他十八岁时的样子。   副校长进来之后先扫视了一遍寝室,见没有什么违规现象之后道我跟你们说一个事啊,以后上完厕所后不准将手纸扔到马桶里,一旦发现,肯定要给予处份,你们之间也要互相监督。宾宾觉着有点莫名其妙,问道为什么啊,把手纸扔马桶里怎么了啊?副校长听到此问,十分愤怒,大声道都把手纸扔马桶里,那不把大楼都给泡塌了吗?没有人知道副校长说的这句话如何理解,但当时他的气势逼人,让一个寝室的人都没有了再去追问的勇气。卡卡他们也没法顾得上再去追问,因为卡卡,柱子,宾宾还有另外在寝室里的两个人表面上没有笑出来,但肚子里已经乐开了花,只觉着一阵阵疼痛,我觉着有点喘不过气来,十分难受。   当副校长走后,卡卡和柱子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马上租房子走人。                     (三七)   冬天天气很冷,人大多不愿动弹,租房的机会也就少了一些。卡卡与柱子开始漫无目的的找,那几天他们二人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为了找到一处满意的房子而走遍了小镇的大街小巷。   卡卡与柱子在外面晃悠半天,仍然没有什么收获,房子倒是找到了几处,有的虽然便宜,但是太小,而有的虽然居住面积足够大,但是房租又贵的离谱。剩下的几处因为卫生,供暖,距离学校远近等因素统统被卡卡与柱子否决。   那天风很大,柱子与卡卡都有点累了,正好走到了老猪家,也就进去坐了坐。老猪给他们二人开门时穿的一身线衣线裤,可见室内温度很高,和卡卡与柱子的大包小裹形成了对比。老猪红光满面,显然喝的十分高兴,把二人让进屋之后,递给卡卡与柱子一人一根烟。   房子已经被老猪整理的井井有条,只是桌子上有些狼籍,摆满了烟,酒,和几盘炝菜。屋里除了与老猪合租房子的两个人之外,黑子也在,他们几个在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老猪添了两个凳子,卡卡与柱子坐了下来,卡卡问道这是从哪整的电视啊,挺像样啊。老猪说黑子从家里拿过来的,黑子家现在别的不敢说就是电视多。黑子没等卡卡问便道有个商场欠我爸厂子点钱还不上,就拿电视顶了,现在还十来台在家放着呢。   老猪举起杯说现在干点啥都不好干啊,黑子就你爸那厂子就算不错了。然后几人干了一杯,酒滑滑的顺着卡卡的食管流到了胃里,变成了热量,让卡卡汗毛孔微微张开,人变的兴奋,话也就多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各聊各的,后来把话题集中到卡卡的身上来,老猪问卡卡道你现在和阿雪啥样了,你这事现在班里的人可是全都知道了。卡卡道还那样,阿雪总和我保持一定距离,让我没法离她太近也不忍心就这么拉倒了,整不明白她现在是咋想的,老猪你觉着我有多大希望?老猪的话又开始变的含混,笑呵呵安慰卡卡道没事,差不多。卡卡道老猪你没说心里话,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心里也清楚,阿雪不是那么好追的,就更别说我了。老猪低下了头,打了一个酒嗝,经过片刻的考虑对卡卡道卡卡我还真不是安慰你,我现在就知道阿雪挺喜欢你写的东西的,你写的啥我就不知道了,但还有一点你得把学习好好整整,阿雪那么要强一小姑娘,她肯定挺看重你学习的。卡卡问老猪道你怎么知道阿雪喜欢我写的东西啊?卡卡想起了他的那些跑题了的作文,还有给她写过的两封信。老猪没有理卡卡,当卡卡想继续追问时,柱子惬意给了他一个眼色,将卡卡制止。   之后老猪和黑子他们又聊了很多,卡卡没有参与,也没有喝酒,他想保持清醒,一遍一遍琢磨着老猪的话。   时间有点晚了,再不走就只能翻墙了,卡卡与柱子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黑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出门之后,室外的寒风激了卡卡一下,让他变的更加清醒。还没等卡卡张口问,柱子猜透了卡卡的心思,对卡卡道肯定是大姐跟老猪说的,阿雪有事能不和大姐说嘛,大姐和老猪关系那么好,大姐肯定也得和老猪说点,老猪知道的可能不只这些,但老猪不能和咱们说,今天是喝多了,跟你说了一些。卡卡停住了脚步,对柱子道咱俩回去跟老猪把话说开了呗,你看行不行?柱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对卡卡道肯定不行,老猪和大姐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这事老猪肯定不能干,咱要是说了反倒不好,以后咱俩没事就多来两趟,你也多喝点,老猪他多少肯定能跟你说点,这回老猪不就跟你说阿雪可能挺在意你学习的吗,可能这就是阿雪说的,平时多看看书呗,正好咱俩也不能老这么混啊。   卡卡想了想,也只有这样,同时老猪说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她挺喜欢你写的东西……你得把学习好好整整……。卡卡的心里不由的增添几分喜悦。                     (三八)   这几天班里有点乱,有几个自知高考无望的,已经不念了,而又有几个陌生的面孔转到了卡卡的文科班。小温州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温州人,父母在这边做生意。当他的对大家来说还有点陌生的脸孔头一回来到卡卡他们班时,班级门口几个男生嚷道推销就推销吧,怎么还进屋了?   不过小温州并没有尴尬,而是开朗的笑了笑,毫不怯场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这个自我介绍十分的客气,重复最多的就是请多关照,而脸上是那种硬挤出来的,仿佛已经习惯了的笑容,但这种笑容让我们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他。   小温州介绍完自己,拎着书包向教室后面走去,见一个书桌空空如野于是坐下,打理书本。卡卡从外面刚打完篮球回来见书桌已然被别人霸占,走上前端详小温州。小温州被看的心里发毛,重又把微笑放在脸上。卡卡道这好像是我的地方吧?小温州自语道有人啊,于是挪到了旁边柱子的座位上。卡卡道那也有人,你到楼下再搬一套桌椅吧。   小温州出去后小鹰对卡卡道这小子挺有意思的啊,刚才还来个自我介绍呢,呵呵。卡卡道确实有点像是推销的。   小温州回来的时候由于吃力而把桌子顶在自己的肚子上,脚步变的蹒跚,看起来像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卡卡上前帮了一下忙,待坐定后小温州问道你叫什么啊?卡卡道我叫卡卡。小温州又问道你们这谁是老大啊?卡卡道什么老大啊?小温州嘿嘿笑了笑道就是说啥话别人都听,最好使的那一个。卡卡用下巴把老猪指给小温州看,当时卡卡以为这只是闲聊,后来才知道小温州过后给老猪买了两盒好烟。小温州继续道我妈说你们这人都特好特实在,你以后多照应着我一点啊。卡卡问道你家是在这干什么买卖的啊?小温州的眼神开始变的闪烁,笑呵呵说道我妈是在这边卖榨鸡的。   几个男生从后面悄悄的接近坐地,然后一件衣服从天而降蒙在了坐地的头上,一帮人上去攒击了一下,坐地性格好的狠,并没有生气,只是站了起来掐腰将那几个同学说服教育了一下。那几个同学道瞧你那德性,你以为你是校长啊。   乱哄哄之中我对小鹰道现在这房子怎么这么难找啊,我跟柱子找了好几天了,没找着。小鹰道前一阵子我租那房子你可以去看看啊,不知道人家租不租了。小鹰说着,卡卡用笔记下了地址,这时柱子也已经回来了,两个人商量着放学要去看看。小温州从后面捅了捅卡卡小声道你们这时兴玩这个啊?卡卡一看那几个同学已经又开始攒击另一个人,卡卡道也不是很流行,这几位大爷是闲的。   上课铃响,英老师走了进来,午休时间在喧嚣之中结束。                     (三九)   小温州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快要放学的时候他已经和班级里的大部分人算是认识了。阿雪的桌布上写着浙江两个字,这引起了小温州极大兴趣,走上前问阿雪道你为什么要在桌布上写这么两个字啊?我就是浙江来的。卡卡竖起耳朵听着,因为这也是他所想知道而又不好去问的。阿雪没有出声,大姐帮阿雪挡架道关你啥事啊,你是浙江人就得告诉你啊?小温州兴趣转移指着大姐问道你好像不是汉族人吧,能看出来点。大姐打趣道对我是白族人。小温州听了有点兴奋,哈哈笑着说道那我就是黑族人。   放学之后卡卡和柱子去找房子,那地址带着他们两来到了一个单元楼里,敲开门屋里面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问他们干嘛。他两说道我们是来租房子的,那女人将卡卡和柱子让进了屋里,并说道不想再租了。卡卡和柱子还是看了看,那房子两室一厅,小鹰以前租的是其中的一室,这让卡卡和柱子有点扫性,他们一直想租一个独门独户的。但那房子条件还算可以,于是想说服那女人。柱子说道我们就是旁边学校的学生,没那么多事。卡卡也说道前一阵你不把这房子租给一女生了吗,我就是她同学,她推荐我们来你这看看的。   那女人听我提到了小鹰,像受了刺激一样变的义愤填膺,例数了小鹰在这住时的种种不是,显然与小鹰积怨已深。见卡卡和柱子不已为然将他们带进屋里指着门框上的一处说你们看看,这不糟蹋人吗。卡卡与柱子向那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几个大字:小鹰到此一游。旁边还画了一只可爱的小鸟。卡卡和柱子嘿嘿暗笑,心想这房子是租不成了。下楼的时候柱子对卡卡道我想告诉你来着,千万别说是小鹰让咱来的啊。卡卡道我应该想到的,小鹰是那么有个性的一个小姑娘。两个人一起笑。   出了楼门时,一个青年人正在往楼门里走,一看就是那种烟酒不离身的人,柱子索性上前去问道大哥知不知道现在哪能租到房子啊?那人十分热心的停了下来,眼睛眯缝着望向了天边,好像在那里能找到答案一样,然后对我们说道我给你们写一个吧,完你们去看看,我一朋友以前在那住过,不行你在给我打电话。拿出笔纸之后给卡卡与柱子留下了一个地址和他的电话。二人连声说谢谢,那人听了好像十分受用,一再嘱咐卡卡和柱子找不到再给他电话。   走在路上卡卡对柱子说他可真是个好人啊。说完眼睛也望向了天边,心中不禁有了一些感慨。当他们按那地址走到目的地时,双双傻了眼,因为那是一片荒地,除了远处两个煤棚子外,没有任何可以供人居住的建筑物,当然那两个煤棚子也不是人能住的了的。柱子又拨了那人留下的电话,电话那边优越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机主已经停机……   两个人哭笑不得的站着,听耳边北风嗖嗖的刮着,卡卡问柱子也好像是在问自己道你说这人图啥啊?柱子摇了摇头好象想起了什么对卡卡问道你觉不觉着那人长得有点小品里面卖拐的那个爷们?卡卡回想了一下道什么小品啊,什么卖拐的?柱子嘿嘿笑了笑道再过两年你就知道了。                     (四十)   办公室有一点冷,阿雪穿的有一些少,她搓了搓自已的手,重新拿起笔,批改办公桌上一叠刚考过的语文卷子。那卷子上同学们费尽脑力写出来的答案在阿雪的笔下变的对错分明,86分,阿雪在一张卷子上大大的判了一个分数之后翻了过去,下一张卷子露了出来,那是卡卡的。   阿雪的笔在卡卡的卷子上不断的画着叉叉,阿雪好象有点累了叹了口气,继续看起卡卡写的作文,那不是作文,是一篇充满了想像的童话。阿雪被那文字吸引,一口气把它读完,然后意犹未尽的想要批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用笔在那卷子上恶狠狠的批了两个字:跑题。   由于是休息日,学校里空无一人。批完卷子后,阿雪开始享受这种全身心的浸泡在宁静中的快乐,她怜惜这宁静,而如常的走路不发出任何声音,那种小心翼翼让她走路的样子十分可爱而又不失庄重。她轻轻的趴在桌子上,双眼望向窗外,心情也与窗外的飘雪一样变的细细碎碎的。那雪花吸引了阿雪,她走了出去,站在操场中间,展开了双臂,任片片雪花打在她的身上,静静的听雪飘落的声音,为这雪景添了一份别样的美丽。   卡卡和柱子终于找到了房子,是柱子妈给介绍的,那是与柱子家住过很长时间邻居的一户人家,有那么半室愿意租出来。卡卡和柱子很高兴,而柱子又比卡卡高兴,因为那户人家有一个女儿,是柱子青梅竹马断断续续追了五六年没有追到的人物,叫微微。说断断续续是因为柱子其间和数个小姑娘在一起胡混过,不过柱子对卡卡说过微微才是他最喜欢的,从来没有变过。   搬家那天晚上卡卡与柱子在走廊里碰到了微微,那女孩穿着得体,一头短发显的很漂亮,肩挎一只双背书包让人觉着她走路时好似端着个膀子,很有个性。只是有点冷冰冰的,并没有和柱子打招呼。但这并没有影响柱子的情绪,小声对卡卡说道有一阵子有点追急了,现在好象挺烦我的。卡卡问道你怎么追的啊?柱子道有一次我在她家楼下,不敢找她啊,就往她那屋玻璃上扔雪团,寻思让她下来,正好让他爸看着了,那次整的她挺生气的。不过我跑的快,没让她爸看着是我,要不这房子也就没个租了。   那是一个十二三平米的小屋,打了一个吊铺,写字台,书架,衣柜一应俱全,由于暖气十分的热,让屋里夸张的有了一股糊味。两个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然后像孩子一样争着冲上了吊铺,对这悬在空中的床充满了兴趣。柱子把耳朵贴在了墙上,回头对卡卡说这墙不隔音啊,他爸他妈好像在家做游戏呢。卡卡问道做什么啊?柱子挥手让卡卡小点声,然后重又把耳朵贴在了墙上,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挂票 9#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3:26 | 只看该作者
  (四一)   搬进新家之后与老猪几个喝酒喝到半夜,早上起来卡卡与柱子都有点头晕。一路狂奔之后踩着上课铃走进了教学楼,副校长已经一手拿笔一手拿本站在那里抓迟到的,对卡卡与柱子说道快点,下回算你们迟到。   中午得知明天要有几个领导来学校视查,所以下午学校要组织一次大扫除,同学们怨声载道纷纷抱怨领导们好象那女人的月经恨不得每个月都来一次。下午课是没有了,每个班除了要打扫好自己的班级外,还要抽出一部分人来打扫学校的公共设施。三年六班是我们学校班级中的最后一个编号,所以分配到我们班时就只剩下操场上的那个厕所了。   那个厕所所散发出的气味十分惊人,经常有人找不到公厕的闻着味来我们学校上厕所,冬天的气味小了一点但厕所里面的尿冰冻的满哪都是,一不心跌倒就有可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把那些尿冰清除掉,校方深知任务坚巨将全学校的工具都集中到我们班男生手里。到了劳动时我们已经人手里一把比如斧头,镐,铁锹等工具,战斗力已经惊人。   来到了厕所见那尿冰已经把小便池子填满,不但填满而且日积月累的高高突起了一块,老猪拎着镐,看了看,一镐抡出去冰屑四溅,一干人等狼狈而逃。卡卡想装肚子痛回家,不想被英老师看穿心思道任何人都不许走,今天必须得把活干完。然后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镐身先士卒的干了起来,英老师身材多少有点苗条,抡起镐来的样子也就多少有点搞笑。但我们并没有笑,老猪上前夺过了英老师手中的镐,我们也捡起了地上的工具干了起来。天气有些冷,但大家干的十分卖力,见了汗也就有了热火朝天的感觉,虽然时不时的有飞溅起来的冰碴打中我们的脸,让我们倍觉恶心。   男厕所这边的活干完了,拐弯来到隔壁女厕所,头一次进来男生们发现里边的结构和男厕所有很大的差别,眼镜的嘴最快问道怎么没有小便池啊?被英老师瞪了一眼。当已经快四点时,活已经全部干完,卡卡他们才最后的回到了教室。   教室已经被女生们打扫的一尘不染,这帮刚从公厕里回来的男生踩在地面上心里多少有点不忍。阿雪擦完了最后一块玻璃,回到了卡卡前排的座位上。卡卡注意到阿雪的手已经被泡的惨白,身体因为刚刚的劳累而略微显有一点颤抖。被阿雪擦的明亮的窗户映着窗外的雪景,阿雪坐在窗前,有着同样明亮的眸子,与雪白的肌肤,很美。   阿雪一定又干了不少的活,她好像有一种自虐的倾向,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劳动中,而从不记较所取,仿若天外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卡卡注视着阿雪,慢慢的痴了起来。但卡卡知道现在无法与阿雪走的太近,这让卡卡多少有点烦恨,心说如果有阿雪在身边的话,我的学习成绩肯定会好起来的。如果这个词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因为它会让你有很多美好的假设,也是残酷的,因为那假设大多是无法实现或很难实现的。所以卡卡苦笑了起来。                     (四二)   坐地这会儿正蹲在教学楼台阶上,眼睛望向了远方,目光如炬又散射出了极度自信的光茫,一付无敌最寂寞的样子。他皮肤黝黑,头皮上的头发好象草皮上的草一样享受着自由生长的快乐,没有任何梳理过的痕迹,一身中山装让他多少显的与这个时代脱节。上课铃声响起坐地收回了已在远方的目光,站了起来,缓缓向教室走去,他走路是不抬头的,总是双眼盯着双脚,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一次正在闷头走路的他被小吕子碰到,小吕子问你为什么走路不抬头啊?坐地装酷道走的多了也就不用抬头了。小吕子对坐地向来宠爱有加,于是在课堂上把这句话引为经典。   装酷是需要底气的,但坐地有这种底气,卡卡转班之后有三次月考,坐地也拿了三次全学年第一,而且每次都与其它人拉开了一些分数。他的同学已经无法给坐地以压力与挑战了,于是坐地把挑战的目标转向了老师。   这一节是政治课,同学们坐好,政治老师也翩翩的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政治老师穿了一件新衣服,脸上挂着浓装,那浓装十分的浓,不但浓而且厚,好象随时都有从脸上掉下来的危险。   老师如常的站在讲台上讲课,同学们如常的怀着各种心情听老师讲课,时间在粉笔与黑板的磨擦声中一点一点过去。“阿雪你来回答一下黑板上的这道题。”政治老师点名道姓,而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论白马非马的对与错。   阿雪站起来道该观点是错误的,它没有正确认识到矛盾的特殊性和普遍性。相同的事物有不同的表现方式即特殊性。但是这和他们的普遍性是不矛盾的应该透过其现象看到其本质,白马属于马的一种,这是它的普遍性,它的特殊性在于它的肤色,题中只看到它是特殊性从而否定它的普遍性是错误的。   政治老师点头嘉许,并想补充一下,但这个想法没有变为事实,因为跟后面突然站起来一人,坐地。坐地表情痛苦,语调亢奋仿佛受到了什么委屈道我觉着这句话没错啊,白马指的是事物的特殊性,马指的是事物的普遍性,说白马非马也没什么错啊。政治老师领教过坐地强辩的功夫,劝坐地回家好好看书。坐地道书上的早都看了,写的不对啊。激烈的辩论后政治老师扔出了第一个杀手锏问坐地道你是不是人。没想坐地一点也不含糊应道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不是人,因为相对于人的普便性来讲我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更多的特殊性,所以说我不是人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此言一出举坐皆惊,大家看到坐地当众把自己开除出人藉多少都有一点惋惜,政治老师更是无心恋战对坐地言道那你还是坐下吧,你都不是人了,咱俩还有啥可说的。坐地意犹未尽脸上表情未变,声音又高了几分,继续与政治老师理论。政治老师抛出第二个杀手锏道行了,你坐下吧,怎么你每次考试的时候总跟我的答案一样呢?坐地被击中要害,只得坐下,但脸上表情仍就未改,显示了心中的不服。                     (四三)   政治课后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他是一个刚刚从师范毕业的新老师,一头板寸常年不变,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在女生看来可爱的稚气,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玫瑰。   玫瑰虽然来学校已经有一年了,但上课时还是显的有一些紧张,总是紧锁着眉头仿若承受着痛苦。这节课玫瑰准备总结一下上周考过的月考卷子,同学们纷纷从书桌里把卷子找出来,数学是卡卡的强项,这次过了一百分,但又不好意思太招摇,仅仅把卷子放在角落里。   玫瑰站在讲站上道这次的考题相对来说都比较简单,只有这个倒数第二题出的有一点偏了,理科班的都没有几个作出来的,反倒是咱们文科班很多人作了出来,搞的理科班老师直问我是怎么回事,咱们先来讲讲这道题。其实这道题是卡卡作出来的,而监堂又不是很严,于是卡卡周围的同学也有了同样的答案。小鹰回过头笑嘻嘻的对卡卡说卡卡,你可真是个神童。卡卡脸红了一下道不行了,哪有我这么大岁数的神童啊,呵呵。   此时玫瑰从粉笔盒里拿出了一根粉笔,对同学们说道这道题是考的是有关于圆的知识,这个圆啊一定要画的很圆,如果你的图画的不圆的话有些条件就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一定要画的很圆。言罢抬手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畸形的十分严重的圆,然后挠挠头,自己也觉得难圆其说而显的十分尴尬。   同学们微微的笑了,对于卡卡来说,数学课总是愉快的。愉快的时光又总是过的飞快,学校的铃声响了两次,小吕子已经站到了讲台上,这节课是历史课。小吕子从前往后为同学们指点河山,三个月过来已经从尧、舜、禹讲到了文化大革命。   对文化大革命坐地一向是有自己的看法的,谈起文革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可见此人对这句话的推崇。果然小吕子的课上到一半,坐地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发表自已的看法,把课堂变成了辩论会的比赛现场。   小吕子显的十分的冷静,脸上摆着狡黠的微笑,像一个太极高手一般将坐地的一次次发难化解,与坐地的慷慨激昴形成了对比。几十个回合下来,两方谁也没有说服谁,只是整个辩论过程中阿雪一直在目不转睛看着坐地,那种钦佩嘉许的表情越然于一张脸上,甚至那表情中还掺杂了一丝丝的爱慕。卡卡没有看到这一切,他扒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反倒是被柱子看在了眼里。   时间已经不多,小吕子对坐地道你要是这么喜欢辩论那咱们就开个辩论会,辩题就是论文化大革命的对与错,不过辩论有一个前提,就是不得反对社会主义,坐地啊,你就当正方吧,反方谁来?   这时卡卡一觉醒来,只感觉周身十分舒服继而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懒腰十分不幸被小吕子屈解,道那好吧,反方就由卡卡来吧,回去准备一下,安排好时间别耽误了学习,好,下课。卡卡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想要伸辩为那个懒腰正名,但无奈那伸辩淹没在了下课的铃声之中。                     (四四)   晚自习过后卡卡回到家,发现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已经挤了有十几个人,柱子对卡卡笑了笑,卡卡知道今天晚上要回寝室睡了。与柱子合住一个房子之后卡卡才知道柱子是一个“滥交”的人,只要不是用四条腿走路的生物都有可能成为柱子的朋友包括“鸡”也包括“鸭”。但更让柱子钦佩的是黑子,柱子常说这一片咱们这么大在外面混的我都认识,不过还是人黑子牛逼,他那些朋友我见过,都是二三十岁的。   卡卡回到了刚刚离开的学校,校园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回到了寝室,里面更显的冷清,几个学究躺在床上正在抓紧一切时间用功,宾宾则坐在卡卡经常坐着的那个阳台上看着窗外,嘴里叨了支笔显的郁闷。大家见卡卡回来显得惊奇,卡卡胡捏道家里床榻了。宾宾仍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卡卡走过去问怎么了啊宾宾?怎么跟我前一阵子似的啊。宾宾摇了摇头之后把头低了下来,让头发倒倒垂下来,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然后又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卡卡道跟我走一趟。   分针仅仅滑过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卡卡与宾宾已经坐在了一家食杂店里的小桌子旁。已近周末,两个人均囊肿羞涩,十二块一斤的猪耳朵两个人要了一块五毛钱的,一块钱的土豆丝,两瓶啤酒已经在桌上摆开。宾宾叫道老板,猪耳朵里给拍点黄瓜。那老板从没给人称过一块五毛钱的猪耳朵,称来称去总觉得多称了一些,正在暗自生气,听见宾宾这么说仿佛一颗深埋地下的地雷终于让人踩了一脚,暴发道一块五毛钱的猪耳朵拍什么黄瓜?!人穷志短,所以只能戒急用忍,卡卡与宾宾也没多说什么,啤酒瓶脖子对撞了一下,一人干了一口。   卡卡道怎么了,跟要死了似的?宾宾叹气道黄了。卡卡知道那代表宾宾让大挺甩了,于是问道不挺好的吗,她给你买饭吃,你给她洗衣服,挺像两口子的啊,怎么说黄就黄了啊?宾宾一口酒没喝好,把酒灌到了鼻孔里,狠狠的给呛了下眼睛里面通红。卡卡又道我那意思看大挺这人不错啊,不像有的挺骚的小姑娘啊,没法补救了?宾宾接道是不错啊,就是他妈太爱扔东西,刚买的鞋,不合适说扔就扔了,就那鞋卖废品还能卖好几块呢,唉,这回把我给扔了。卡卡看着宾宾这一身肉心想要卖废品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见宾宾望着自己于是将第二个问题重复了一遍道没法补救了?宾宾道我跟你说啊卡卡,这回是真完了,我给她写了那么多,她看完之后就回了我八个字:到此为止,勿须多说。卡卡道那就拉倒吧,说实话大挺长的也不是太漂亮。宾宾举起手五指撑开成鸡爪壮,呲牙恶狠狠道胸大啊!   那天宾宾心里十分痛苦,鼻子也跟着痛苦,因为他数次将啤酒倒灌进了鼻子里,而显的十分狼狈,满嘴胡话甚至显的有一些可怜。两个人忘了时间,回寝时双双被看寝大娘堵在门外,大娘问道你们两为什么半夜出去喝酒?卡卡想开口,宾宾更快道我太爷去世了,我想他老人家。卡卡从没听说过宾宾有一个长寿的太爷,估计那去世应该发生在几十年前。看寝大娘转头望向卡卡接着问道那你呢?卡卡指着宾宾道他太爷去世了。                     (四五)   “你昨天晚上和宾宾喝酒去了?”柱子问道。   “嗯,去喝了点。”卡卡回道。   “那丫又让大挺扔了?”   “哦?以前也被扔过?别扔扔的啊,好歹也是个哥们。”   “你不知道,这都是第四五次了吧,一开始我们都陪他喝点什么的,安慰安慰。现在我们都不扯他了,不信你看着,他们俩最晚到中午就得合好。   “不能吧,这么夸张,都第四五次了?”   事实证明柱子说的没错,中午的时候宾宾和大挺已经手挽着手像校园出现的又一对初恋情人般向寝室走去。卡卡在一旁寻思着昨晚上有没说错话,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一句说大挺不漂亮的,但那句话也确实是实话,感到庆幸。远远看着他们,想那寝室里又会出现吃剩的盒饭与床单上的皱褶了。
地下 10#
 楼主| 忘却村村 发表于 04-5-21 18:13:50 | 只看该作者
  (四六)   “阿雪喜欢坐地?”卡卡问道。   “不好说,那天我看那眼神不对劲,就算不是喜欢也是欣赏。”柱子回道。   “不能吧,坐地那也能算是个人?阿雪喜欢她什么啊?”   “其实他俩在有些方面倒是有点像,都跟……,不说了,反正哥们你加劲吧”柱子说完笑呵呵的跑了出去。   这是一个星期天,卡卡呆在租住的小屋里没有回家,起床之后已近中午,到附近的一个职工食堂里吃了点饭。食堂人很少,休息日让一切都有了一种懒洋洋的气氛,卡卡吃的很慢,直到班长与眼镜出现在了卡卡的面前。卡卡道你们两都吃了吗?班长高个细长,留着平头,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标志着这是一个正宗的进步青年,此时他穿了一身的运动装道吃了,你快点吃吧,今天事挺多的呢。卡卡几口扒拉完盘中的饭菜,三人向卡卡家走去。   进了屋后三人没有废话开始准备起将与坐地进行的辩论,三人翻书,查资料,记笔记,模拟辩论忙的不宜乐乎。眼镜还带来了他的一个亲戚在文革时记的日记,那上面的一笔一划仿佛都在回忆着那个动荡的岁月。三人做了分工班长的政治成绩一直不错,有关文革的书看过不少,于是负责辩论中的政治部分,眼镜曾经勤工俭学卖过袜子,对经济也感兴趣,于是负责辩论中的经济部分,而卡卡写开场白和总结发言。   卡卡模似的坐地被班长与眼镜驳倒后三人感到高兴,卡卡有点累,躺在沙发上闲聊道现在还有坐地这样人,真他妈是个怪胎?班长道我初中就和他一个班的,这小子其实特聪明,就是有点特,不合群,有一次他爸给他请了一个给他补课的老师,他就特烦这老师,完就在他家门上面别了一把菜刀,就想那老师一开门刀掉下来把那老师砍死,有点变态。眼镜把眼镜从鼻子上拿下来,哈了口气一边擦一边坏笑着问道那砍死了吗?班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时候过年不都杀只鸡吗,鸡都乱飞整的满哪都是血,你们知道他咋杀?没等卡卡与眼镜说不知道班长却继续道他把那鸡用钉子从脖子穿过去,然后钉在地上,让鸡自己慢慢流血流死。   听完后卡卡满脑子都是那只被钉在了地上苟延残喘等死的鸡,天气很冷所以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辩论会咱们要是赢了,他会不会拿菜刀砍死咱们三个啊?眼镜接道咱们再找点人吧,别就咱们三了,找几个能打的。眼镜的这句话让人听了仿佛辩论会已经变成了黑社会火拼。班长伸了个懒腰缓缓道没事,他已经有好几年不杀鸡了。眼镜仰头两眼望天道不会是改杀人了吧?                     (四七)   当有人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对卡卡说:Merry Christmas时,卡卡才知道圣诞节已经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校园里已经开始每年都过起了圣诞节,校园里的圣诞节极不正规,没有圣诞树,没有火鸡,当然也没有圣诞老人,对我们来说,我们要的只是那种过节了的气氛,还可以找个由子大喝特喝一次。   老天爷在这天十分给面子,让天空中飘起了轻而薄的雪。班长用班费给班级的学生每人买了一个圣诞老人的小玩具,那圣诞老人仿佛得了什么大便宜一般,开怀而无耻的笑着,让人看了可爱,在这个小老头的胸前还挂了一个牌子,上面竟写道i love you!   由于忘了计算新转会而来的小温州,所以当班长发到卡卡与阿雪时,只剩下一个圣诞老人了,卡卡摆摆手,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表示对玩具不感兴趣,于是这最后的一个圣诞老人被交到了阿雪手里。阿雪双手捧着那个“老流氓”,左看右看,十分的喜爱,卡卡在一旁摇头摆尾心里面叹道真是个小姑娘。   当每个人都在闲聊时,教室里面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小鹰更加过份,在过道上与几个女生踢起了口袋,时而发出那种稚嫩而极尖的笑声,让人不禁暗叹真是一条好声带。啪的一声,同学们静了下来,原来小鹰的口袋打到了黑板上面挂着的塑料国旗上,一个小号五角星应声而落。   小鹰显的兴奋,从前排征用了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了椅子。小鹰拿出胶水,捡起那个小号五角星,站在放在了桌子上的椅子上,两个小鹰的“终身奴隶”在下面稳稳的把住摞在一起的桌椅。大家七嘴八舌的告诉小鹰小号五角星在国旗上的位置,而且强调小号五角星的一角应该对准大号五角星的中心。就在小鹰快粘完的时候,教室门被打开,张校长站在门口见小鹰站的老高喝问道干什么呢?同学们紧张,小鹰也有点紧张,但还是微笑着怯怯的说小五角星掉了。张校长懂得小鹰的可爱,不忍责备,嘱咐下面的人把稳点后走掉。   柱子与老猪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瓶染头发的喷剂,两人分别在纸上镂刻了字母O和字母K,然后把纸放在后脑勺子上一阵狂喷,二人并排站在一起后脑勺子上一O一K成为哥俩儿,惹的同学们哄笑。卡卡兴起把头发的一缕也染上了颜色,坐在座位上看起了有关辩论会的材料,小鹰悄悄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对卡卡道带我一个吧,让我当二辩行不?                     (四八)   这是辩论会的前一天,卡卡独自呆在家里,搜肠刮肚的写着总结发言,不时的与眼镜和班长通着电话。小鹰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了二辩。   直到九点卡卡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头载倒在床上。这几天辩论会如一把悬在空中的菜刀一样,给卡卡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他开始后悔没有早早的就把辩论会推掉,他怕在阿雪面前出丑,他怕被阿雪看到他失败的样子,于是这几天卡卡起早贪黑用了十二分的精力准备这场辩论会,现在他已经筋疲力尽而沉沉睡去,他睡觉的样子像小孩子,偶而还会听到膨膨的声音,那是他睡觉也不老实的拳脚打在了床边的家什上。   二点来钟,卡卡被恶梦惊醒,在梦中卡卡被坐地像他杀过的那些鸡一样钉在了地上,坐地认真的对卡卡说道我把你钉在地上,这样你就不会把血弄的满地都是了,省的阿雪还得打扫。言毕阿雪像从地上蹦出来一样出现在了坐地的怀里,然后两人偎依在一起慢慢的向前走去。卡卡想起来去追阿雪,但钉子钉的太死了,在卡卡不断的用力下,他的脖子开始不断的断裂………   窗外静的可怕,只有路灯孤孤零的在夜色中为偶而走过的行人引路,卡卡发现膀胱已经满载,下床向走廊尽头的厕所奔去。那厕所由于夏天的时候气味难闻,窗户全部被打烂,此时四处露风,卡卡站在小便池旁竟发现小便无法进行,卡卡闭上眼睛,屏除杂念,终于完成了这次小便。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刺透了卡卡身上的线衣,让卡卡打了一个机灵,仿佛被鬼上身一般。卡卡飞一般的跑回了家,钻到热气未散的被窝里重新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恶梦然后睡去。   六点半卡卡第二次醒来,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里如塞了异物一般发胀,发干,而全身上下也如被胶水粘在了床上一般动弹不得,卡卡知道自己病了,让那一阵阴风给吹的。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旷课的,因为第一堂课就是历史课,卡卡不是一个用功的人,但历史课上的辩论会对卡卡却十足的重要。卡卡运了运气下了床,温差让卡卡怀念刚刚离开的被窝,他拿起衣服,浑身上下难受的紧,心中想的确是那夹在被褥之间的温暖。卡卡的呼吸变的急促,可怜的自制力在瞬间被击溃,上床的速度很快,然后在脑中想道:再躺十分钟,早饭改在中午吃。                     (四九)   教学楼不畏严寒的屹立在校园的一角,上课铃响,里面人满为患,但三年六班的一张桌子两个座位上确是空的,它们的主人是卡卡和柱子。   坐地行走在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过道上,每路过一张桌就会对坐在那里的人双手抱拳道加入我们正方吧,保赢,人手不够啊!再又一次被拒绝之后,坐地走向了阿雪,对阿雪苦求道阿雪,咱俩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不帮我你可得帮帮我。阿雪从不当面拒绝别人,而是拿起杯子放在嘴上给自己挡架,旁边坐着的大姐心领神会,用外交词令将坐地打发掉。   这时门被打开,小吕子空着手走了进来,看见教室四壁已经让坐地贴满了比如万里江山一片红,造反有理等标语,怒道搞什么搞,都给我撕下来!坐地这几天费了牛劲也没有凑够四个人,看见标语被撕,心中十二分的不爽,怎么奈小吕子是辩论会的唯一一位评委,得罪小吕子就等于输掉了辩论会,所以也就忍了,只待辩论会上暴发。   小吕子在台上示意,下面的同学按支持正方和支持反方分成两拨,全班三十五个人,卡卡与柱子没来,三十三人按十比一的比例分开坐下,反方对于正方已成包围之势。但坐地气势不弱,将厚可成书的发言稿摔在书桌上,然后在书包里一阵乱掏掏出一件看上去年龄比他还大的衣服穿在身上,衣服据他说是当年红卫兵造反时穿过的,此话半真半假,但那衣服显见已经掉了好几层色,却也像了八九分。小吕子见坐地人单势孤,也就没有多管。   班长,眼镜和小鹰开始着急,想卡卡一定还躺在床上,气卡卡没有正事,纷纷在心里把卡卡骂作是猪。由于双方均凑不上四个人,小于决定直接进行自由辩论,大手一挥,双方已经是唇枪舌剑。门又一次被打开,反方三人企许着望去,却发现是柱子,班长坐在下面小声问道卡卡呢,怎么还没来?柱子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两天我看护病房来着,没在家里住。班长见坐地火力十分凶猛,小鹰已经开始有点吃力,眼镜拿出了当年卖袜子的本领,与坐地死死周旋,于是对柱子道你回家看看呗,把他叫过来,我们不少资料都在他那呢。   柱子对辩论会从来不感兴趣,但知道卡卡用意不在于此,于是看了看阿雪的表情开门而去。时间已经不多,柱子铆足了劲一阵狂奔到家,却看见卡卡睡的十分暇意,一脚踹了个半醒,没想先卡卡反问道搞什么搞,你怎么没直接去上学啊,回来干嘛?柱子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怒道你他妈知不知道有辩论会这回事啊?听见辩论会三字,卡卡被惊的全醒,胡乱穿上衣服后用柱子刚刚用过的速度向学校极速的奔去。路人无不侧目,纷纷瞅向卡卡跑来的方向,以为可以看到比如狼狗,警车什么的,一无所获后而认定此人有病。                     (五十)   路边的景物飞速的向后移动,学校大门很快出现在了卡卡的视野里。虽然很累,但卡卡没有让自己慢下来,而是一口气跑进了教学楼,推开班级那个仍然因为发涩而吱吱乱响的门。眼镜见卡卡才来,对卡卡比出了中指,一脸的不屑,班长咧嘴摇了摇头,倒是小鹰宽容的笑了笑。由于座位被打乱,卡卡一时没有找到阿雪,只见小吕子在讲台上卖关子道辩论会到此结束,你们觉着哪方是获胜方啊?三十个人说反方,三个人说正方。最后小吕子宣布反方获胜,三十个人雀越,三个人不服。   卡卡站在前面道这么快就完了啊?小吕子看着衣衫不整的卡卡道你这主辩手怎么才来啊,你看看你那头发跟个鸡窝似的,脸也没洗。卡卡没有解释对小吕子请求道让我把总结发言念一遍吧,要不就白写了。小吕子没出声,倒是小鹰在下面道让他念念吧。于是卡卡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展开。   卡卡写的总结发言是以综上所述四个字开头的,这四个字念是不念让卡卡为难,因为辩论会卡卡没有在场,谈不上综上所述,想要省去确又发现不但开头有一个“综上所述”,结尾和中间一共还有两个“综上所述”如果都不念的话前后无法成文。最后卡卡还是决定不去省略,因为对于班级里的同学他们是亲历了辩论会的全过程的。卡卡抖了抖那张纸道综上所述……。突然铃声大作,让后面的内容淹没其中,没有人听到。小吕子没理卡卡直接道好,下课。然后推门而去。   卡卡绷着的一股劲随着铃声全部泄掉,病魔重新回到卡卡身上,让卡卡更加难受,混身上下好像被绑了铅块一样感觉无力,身子一软也就摊在了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心乱如麻想自己一定会被同学们骂胆小鬼而越发的后悔自己早上的赖床,阿雪呢,阿雪一定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吧,而阿雪的性格一定会很不喜欢这种人的,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错过阿雪呢?这几天一心用在准备这个辩论会上,学习又落下了一大块,而阿雪又是那么的在意自己的成绩。卡卡不再往下想,因为这一切已经坏到了极点,卡卡死了的心都有。   眼镜辩论会上表现的十分抢眼,这时正在和几个女生吹的不意乐乎道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就是一直对自己都有信心啊,哈哈。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部,好像那信心已经被他满满的放在了那里。小鹰带着一股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坐在了卡卡的身边,拿过那张写有总结发言的纸自故的看了起来,看完后对卡卡天真的道你写的真好啊,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咱肯定就能赢的更漂亮了。这安慰来的正是时候,卡卡一阵感动,大脑一片空白只觉着想往小鹰怀里钻,这种冲动无法抑制却又不得不抑制,只是对小鹰说道我以后要是能有你这么个闺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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